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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凌云枝(十三)上


凌云枝(十三)

        朋友们,我给你们介绍过巫师守则吗?

        嗯,可能零零碎碎提起过,但没有从头到尾告诉你们,现在我就把它整个列出来,毕竟总共也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十一条。

        据说,自从巫神之子、半神兄弟创造巫师们的第一个庭院以来,它们就刻在庭院的石阶之上,历经无数战火,依然不朽流传。

        这十一条巫师守则从古语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第一条:不可创造生灵,复活死者,修炼长生。此乃神之事,非你我之事。

        第二条:巫师应当具有分辨的眼,倾听的耳,通晓的舌,奉献的手和混沌的心。

        第三条:巫师应当爱惜身体如同爱惜力量。

        第四条:巫师应当爱惜誓言如同爱惜力量。

        第五条:巫师应当联结万物如同联结神灵。

        第六条:巫师不可使用延长生命、改形换影和束缚灵魂之术。

        第七条:巫师不可消灭孕育之物、意志之物和创生之物。

        第八条:巫师勿要轻易施与,接受及解除契约与封印,此乃全副身心魂魄之所系,勿使之分离损坏。

        第九条:巫师勿要轻易留下力量的局部,因其中包含追寻整体所需的全部。

        第十条:巫师勿要轻易为他人解答谜语。

        第十一条:从混沌中获取力量者,必定将力量归还于混沌。

        好了,只有这么多,你要我从全世界再多找出一句都不可能了。

        除了第一条和最后一条之外,守则中含有四应当、两不可和三勿要,我在七八岁时已经可以倒背如流。

        这其中,暗影巫师最大的罪名就是触犯了第三条守则、违背了对神赐予我们的身体的爱护。还有,大部分巫师不到紧急时刻从不借由法术改造自己的身体,是受到第六条守则中不得“改形换影”的限制(这也是到了近代以后被违反最多的一条,我那位冰山师父就对此不太在意)。

        此外,守则中还有一条明显与身体相关的,就是第二条——

        巫师应当具有分辨的眼,倾听的耳,通晓的舌,奉献的手和混沌的心。

        在这一条上,张桥生是个中翘楚。

        年少时,他就能看见和听见比别人广阔得多的天地。当他开口说话时,所有人都会闭上嘴聆听。当他做一件事时,没有人妄想能够比他做得更好。而他的心,仿佛在混沌之海上漂浮,既能善待我和小树这样平凡的姐弟,也能包容三教九流的人物。

        没有人不喜欢那样的张桥生。

        而现在,十年过去了,我慢慢发现,除了年龄增长,以及皮肉增加,他的一切其实并未改变——清醒而不骄傲,圆滑但不市侩,强大却又内敛,并且,仍然具有少年时的那颗心。

        当初,隔着闪耀的皮相,那些本来明显的东西藏在深处,犹如雾里看花。

        如今,正好相反,它们像放置在黑色天鹅绒上的宝石,闪闪发光。

        如果我能更诚实一点,我会接纳自己这个想法:变得超级胖的他,在另一方面,变得更加有魅力了。

        招财童子大闹野舍时,卫兵们第一个想到的是张桥生。产生这种念头的,不仅是我这样笨拙的菜鸟,还有芸姐、老胡这般久经沙场的老将。

        “副队呢?他在哪儿?”

        “谁去联系他?只有他能搞定斌叔啊!”

        “他肯定有法子救水痘!”

        “如果是他会怎么做?”

        他们纷纷这样说着,盼望他的出现。而他们嘴里的那个人,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啊。

        “小枝,跟我来,我有法子。”徐藿抓住我的胳膊往外走。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听他快速解释解毒剂之事,才按耐住焦急,跟随他冲回宿舍取蓝汁。如果不是对他已经有充分的熟悉和信任,我是一秒钟也不敢离开现场的。

        等到骑在徐藿那辆超级自行车上、摇摇摆摆飞回野舍时,我从高空往下望,一眼就看见张桥生站在彩色走廊前方,也正面带惊讶地仰望着我们。

        高空的风又冷又大,还夹杂着刀片一样的苹果树叶,我不敢多看,把脑袋缩回徐藿背后。

        “小枝,我控制不了笼头,哇,啊,啊——!!!”

        □□根本就是一辆高速翻滚列车,完全不听指挥,我们惊叫着撞上招财童子,我把手里滚烫的蓝汁连同罐子和火晶一并泼洒在童子脑门上。

        落地时我震懵了一刹那,好在中途在童子身上弹跳了两下,不至于摔得太厉害。晕眩感还没消失,我就连滚带爬扑向水痘,她遍体鳞伤的样子令人不忍直视,这时我又不禁在心里埋怨起那胖子了:

        明明人在野舍,为什么不早点行动?

        但我没法子跟他说一句话,就赶紧背起水痘转移到旁边。

        卫兵们立刻拥过来把我俩护住(我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感激集体、感激同伴)。我刚把水痘从背上卸下,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光,鼓槌从黑光中掉落出来,恰好落在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中。

        ”……都叫你不要投递这个了!“我含泪说。

        水痘艰难地拢起手指、握住污迹斑斑的鼓槌。

        她还有力气笑出声:“嘿,没死,不是挺好?”

        我无心与她争辩,医生向我们伸出手来,我便将水痘交给了他们,然后匆匆跟上他们前往医务室的步伐。

        离开广场前,我耽搁了几秒钟,望向正在对峙的胖子和斌叔。

        张桥生,你跟那种不顾水痘死活的家伙多说什么呀!我义愤填膺地想。跟他撕破脸才好!让他知道卫兵组不是好欺负的!

        后来,当水痘在医务室接受治疗、其他人聚集在露天活动室里等消息时,我才在大伙儿的谈论中得知,违抗斌叔(以及没露面的廖老板)的指令,是多么有勇气、不怕事、艺高人胆大……总的来说,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头铁的举动。

        他们提及斌叔曾经如何对付忤逆他的人,廖老板又是如何收拾不听话的下属,种种过程和结局,虽然只有零星片段,也够让我汗毛倒竖的了。甚至有许多其他部门的人过来打听,笑嘻嘻地问“你们张副队还能回来嘛?”

        我从他们轻松的语调里分辨出是在开玩笑,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邵远小团体聚在一起嘻嘻哈哈,怪声怪气地谈论张桥生在斌叔面前低头哈腰的样子,摆明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注意到柳清歌时不时向他们投去不高兴的目光。

        老胡的表情虽然不沉重,但也不轻松。

        他说:“事情的结果不坏,小生又能说会道,廖老板应该不会太生气。但直接违抗他的命令,这种事往小了说是随机应变,往大了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处罚肯定是少不了的,就看小生能应付到什么地步了。”

        第七小队队长邹老师扒拉着油腻腻的头发:“安啦,老胡你就爱瞎操心。依我看,即使有处罚,也就是走走形式,老大才舍不得拿他开刀呢。”

        第八小队队长舒姐悠闲地晃荡着二郎腿:“没错,他给老大干得私活可不少。”

        芸姐表示赞同:“就我所知,都干得很干净,很漂亮。”

        第五小队队长韩桑一向少言寡语,此时抛接着一块怀表,低沉地说道:“分寸。主要是分寸。”

        第六小队队长王不睬咧着嘴说:“说到为人处世嘛,我谁都不服,只服桥生……”

        几位小队长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光。

        新人沛沛冒冒失失地插入队长们的对话中:“这么说,老大欠我们副队长人情?”

        三痣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笨蛋!胡说什么!给老大干活天经地义,我们想往上凑还找不到门路呢!”

        沛沛哎哟了一声,捂着额头说:“那就是说,副队长可以将功底过罗?”

        三痣竖起一根手指:“沛沛,官场上没有将功底过这一说。正确的说法是,是否还有利用价值。”

        沛沛迟疑地问:“那,副队长的利用价值……”

        三痣翻了个白眼:“废话,你以为斌叔为什么会放下拳头?”

        舒姐放下红茶,如唱歌般说道:“我们张副队啊,经他的手办的事,再脏都能变干净。经他的嘴说出的话,再没道理都能让人相信。”

        财爷呵呵一笑:“不仅有奉献的手,更重要的是,还有通晓的舌……”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大家聊了一阵,这才发现我缩在后方旁听(是的,我就是这么不引人注目)。

        李美黎坐在沙发背上,一边剥着一个橙子,一边向我问道:“丫头,你没在医务室,那谁陪着水痘?”

        我说:“徐藿陪着水痘。”

        “就他一个人?”

        “嗯,水痘睡过去了,徐藿说他守着就行,他还会用镇定的法术帮她减轻痛苦。”

        大伙儿安静了一下,许多双眼睛注视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李美黎似笑非笑地说:“笨丫头,你毕竟是女孩子,更方便照顾她啊。”

        “呃……这个……”

        我可没想这方面的问题。既然徐藿说他看着就好,让我去打听打听后续情况,我就乖乖出去了。

        现在想起来,似乎确实有些不妥?

        李美黎叹了口气:“唉,不管那个了……我问问你,那蓝色的汁液到底是什么?”

        关于这件事,我不比他们多了解一丝一毫。我只知道因为我突然“失踪”(跟着张桥生去了儿童福利院),害得水痘找了好半天,一直等到我回来才吃下苹果。随后那根鼓槌被招财童子捡起来吃掉,当时情形并无异常,但它嚼了几下后,突然神色大变,发出“伊那母欧”的吼叫,模样也产生了变化,双眼鼓起四处搜寻,找到水痘后便开始恶狠狠地攻击。

        我和徐藿就在水痘旁边,但完全被无视了,而徐藿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推断出精灵是中了毒。我跟他到宿舍取解药蓝汁时,过程非常惊险和慌乱(那辆超级自行车功不可没),我基本上只记得他塞进我怀里的罐子滚烫的温度,以及那股冲鼻的药草味,至于蓝汁的成分和药效,我既没有问,也没有观察;徐藿似乎说过一大段它的熬制过程,我也记不太清楚。

        李美黎问:“到底是什么气味?总能分辨出几种吧?”

        我绞尽脑汁回忆,但最终只能回答:“难以形容……”

        “算了,我自己去找徐藿问问。”李美黎把最后一瓣橙子扔进嘴里,跳下沙发出去了。

        “小枝啊,”喜叔咏叹似地说,斜斜地叼着没点燃的烟。“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我们第三小队干脆改名叫没头脑和不高兴好罗……”

        我瞪了一眼喜叔。

        我可不觉得自己没头脑。形势危急,我一心想着水痘,哪里注意得了那么多?

        嗯……不高兴又是指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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