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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夫妻离心


杨广觉得萧若华简直不可理喻,“你把孤当做什么了?你可知她对孤意味着什么?”

        萧若华一脸悲戚:“难道不是金屋藏娇的心头爱吗?”

        “你!”杨广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欲打她,手悬在半空又停下来,甩袖道:“她便是你口中所言的天书,这些日子来,孤一直隐藏她的身份,将她带在身边,从不假手于人,唯恐她有朝一日会对孤不利,因而对她一再放纵,如今被你闹上这么一出,孤不知又要再付出多少心血和代价。”

        “她怎么可能是天书,天书又不是活物?”萧若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为何夏流身上一道伤痕都没有,手不禁有些发颤,她还记得那日的那个道士说的话:只要她能得到天书,将来便能母仪天下,可如今,她都做了什么?

        杨广狠狠的盯着她:“谁跟你说天书不是活物?你又可曾见过天书?”

        萧若华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喃喃道:“不,这不可能……她绝对不是天书……”

        杨广背手而立:“是真是假孤已经验证过,望你以后识时务,休要再插手此事,否则定不轻饶。”说罢,转身夺门而去。

        碧罗刚从外面进来,见杨广气冲冲的出去,又见萧若华一脸落寞,急忙上前问道:“王妃,怎么了?”

        萧若华也没抬头看她,只是朝她挥挥手:“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碧罗见状,也没敢吱声,转身退了下去。

        直到傍晚时分,雨才渐渐小了下来,夏琉璃的烧也退了,可是整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杨广坐在床前,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感受到的却是一阵冰凉,慢慢的,夏琉璃的手被他捂热,这才将她的手放回去。

        “殿下先去休息吧,这里卑职看着就好。”许诺端来汤药,见杨广还守在床前,不免有些心疼,还从没有见过殿下对谁这么上心,虽然说夏琉璃是天书,可在他认为,王爷对她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天书那么简单了。

        “假手他人,孤不放心。”杨广接过汤药,盛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最后才灌进夏琉璃嘴里。

        许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听说今日一早王妃便带着人来书房,不知为何两人发起争执,随后便发生了这事。”

        杨广道:“不要再提这事了。”

        许诺听他这么说,也不想自讨没趣,转身退了下去。

        夜里,杨广用过晚膳便一直待在书房里,偶尔看看公文,但也没几分心思在那上面,时不时往里屋看。确实,夏琉璃对他来说很重要,起码一个懂天命的活人,比一本死的天书要好得多,只是心会比较累而已。

        夜已过半,杨广做完手上的事准备睡觉,却听见夏琉璃断断续续的声音,说的一些他听不懂的话,眼角还一直流泪,急忙过去摸她的额头,滚烫得能煎鸡蛋了。

        “来人!快去请大夫!”杨广朝院子里喊道,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又沸腾起来,里里外外忙成了一片。

        忙到下半夜,夏琉璃的烧才退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杨广坐在床头,用手背抚摸着她的脸,轻叹道:“你何时能让孤省点心啊。”

        另一边,萧若华带着杨兰儿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女儿,心中却十分不是滋味。这些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难道还不如一个天书吗?又或者那不是天书,只是他又有了新的爱人。

        次日,萧若华端着参汤来给杨广认错,可是杨广连书房的门都没给她进,气得她心里揪着疼。

        这日半夜里,天上滴滴答答下起小雨来,盛夏时节,似乎总是有下不完的雷雨,而杨广也不似往常那般欣赏雨夜,或是因为夏琉璃的原因,他开始厌烦起雷雨天了。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道炸雷,夏琉璃似乎是被惊醒,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帷幔,想挣扎起来,却被下身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生生的将她扯了下去。费力的伸手想去抓床边的纱帐,奈何使不出半分力气,挣扎了好几次,终于以失败告终,她想喊人,却又因喉咙干涸,发不出半点声音。

        终于,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脑袋下的枕头丢下去,或是因为听到一点声响,还在看书的杨广急忙走过来,见她已经醒了,兴奋地手忙脚乱。

        夏琉璃见是杨广过来,看了他几秒,又将头转过去。好不容易才离开王府,怎么又把她弄回来,那这顿板子不就白挨了吗?

        “你可算醒了。”杨广开心的走上前坐在夏琉璃身边。

        夏琉璃不想理他,可这心里头一下子又觉得分外委屈,眼泪一下涌上来,在眼眶里打转。

        杨广给她倒了杯水:“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你也要又力气才能与我对着干。”

        夏琉璃依旧不理他,她不信杨广会有这般好心,他只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

        “来,先喝口水。”杨广声音温柔,却又充满磁性,只是这会儿夏琉璃在气头上,即便是她爸在这里,也不见得会理。

        杨广见她还是不肯喝水,又拿了一根勺子过来,盛了水喂到嘴边,夏琉璃抿着唇,水便顺着唇边往下流。

        杨广拿来手帕擦掉夏琉璃嘴边的水,“你就这么恨我吗?”

        夏琉璃闭上眼睛,恨?怕是在这王府,她连恨的资格都没有吧。

        杨广将她身子扳过来,强喂了她几口水,“孤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劝你不要一再挑战孤的底线。”

        夏琉璃抬眼瞪着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蹦出几个沙哑的字:“那你就杀了我啊。”

        杨广擦掉她下巴上的水,“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最好是死了这条心。”

        夏琉璃咽了咽口水,“真是好笑,你们夫妻一个要杀我,一个却要救我,好玩?现在我没死,你们开心了吗?”

        杨广看着夏琉璃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语气也变得柔软下来:“在这里没人敢杀你。”

        “哈哈哈哈……”夏琉璃满脸嘲讽之意,一行清泪夺眶而出,“既然你想要我死,为何又要如此惺惺作态,直接给个痛快不好吗?”

        杨广道:“我说了在这里没有人敢再动你。”

        “我求你们夫妻放过我好不好,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行吗?”夏琉璃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杨广突然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声道:“好了,都过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推开他。

        杨广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你放心,只要我不杀你,就不会让别人来杀你。”

        夏琉璃没有理他,闭上眼睛一言不发,身为阶下囚的她根本没有资格谈生死。

        另一边,萧若华得知夏琉璃醒了,心里头悲喜交集,悲的是夏琉璃没死,喜得是夏琉璃活了下来,可两者一权衡,心里头多少是盼着她死的。

        夏琉璃在床上躺了两日,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她想了很多,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为自由而死呢?

        这日,夏琉璃换上了萧若华之前为他准备的夏装,重新束了妆发,系上了陈子舒给她的玉佩,拿出了高颎给她的折扇,准备体面的离开王府。

        刚准备出门,萧若华便来了,见他打扮得如此得体,手中还拿着高颎送的紫金折扇,腰间所系之物也是身份尊贵之人才能佩戴的玉佩,活脱脱一副世家公子模样,听闻夏流以前也是陈国世家大族的公子,看来此言不假。

        萧若华面色亲切和蔼:“听说你醒了,身体恢复得可还好?”

        “劳王妃挂念,尚有口气在。”夏琉璃心里横了一眼萧若华,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既然脸皮都撕破了,她也不想再和她玩那些躲猫猫的把戏。

        萧若华见她如此态度,尽量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气,“无碍就好,上次是我下手重了些,今日来给你赔个不是,望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夏琉璃看了一眼萧若华,心中更为不屑,遂道:“夏某一个狗奴才,若是受了王妃的礼,那岂不是死的更快?”

        萧若华见她如此嚣张跋扈,显然是想仗着晋王的宠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心中好不容易压制的怒气又上来了,“本妃已是放下身段与你赔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夏琉璃瞟了一眼萧若华,“敬酒罚酒不都是王妃说了算?那受不受,你可做不了主。”

        碧罗见势不妙,急忙劝道:“夏流你别任性了,赶紧给王妃认个错。”

        “认错?”夏琉璃眼神轻佻,扫了她一眼,满是鄙夷之色,“我没对她动手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居然还要我认错?怎么?你家王妃是天王老子么?”

        萧若华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王爷对你很是器重,但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夏琉璃讥笑道:“我本就无意待在你晋王府,看在晋王的份上才一直待在这里,如今我主动离开,不就合了你的意么?”

        “王爷这般待你,你就这样对他?”萧若华当然是巴不得他走,但杨广又跟他说得很清楚,倘若真放走他,那杨广那里该如何交待?

        夏琉璃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他对夏某的恩情,早就随着王妃的板子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萧若华见夏琉璃不仅态度傲慢,而且又一再讥讽她,终于怒不可遏,喝道:“放肆!不要以为给你点脸色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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