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东宫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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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青衣娘子点头便退了下去，夏琉璃转头问徐慧娘道：“你会跳舞吗？”
徐慧娘点点头，夏琉璃起身拉起徐慧娘，到梳妆台前，开始为徐慧娘上妆。
半刻钟过后，“爷真是好手艺。”徐徐慧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惊叹，完全不敢认，夏琉璃竟然在她脸上画了一只白兰蝶，而且栩栩如生，看起来竟跟真的一样。
夏琉璃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虽然是一个业余妆娘，对这些风格迥异的妆她还是有把握的，夏琉璃又替徐慧娘找了一件蓝白色的舞衣，又打扮了自己一番，这才下去。
半个时辰后，千娇阁的大厅里被腾出一个圆形舞台来，夏琉璃换了一身白衣，带着徐慧娘从楼梯上下来。
徐慧娘跟在夏琉璃身后，道：“爷，奴怕。”
夏琉璃道：“莫怕，你就当做自己是一只蝴蝶便是。”
“是苏九爷来了！”人群中一个人喊道。
“是那个唱《鸳鸯蝴蝶梦》的人！”
“你看，他后面还有一只蝶仙！”
这时候，场面有些混乱了，赛金花站出来道：“各位爷都静一静，下面有请咱们大兴第一乐师夏大爷。”
“夏大爷！”
“夏大爷！”
夏琉璃朝那些人行了一礼，开始坐在准备好的桌案前，开始弹唱起来：“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歌声在众人的掌声中谢幕，赛金花脸上的笑容宛如一朵灿烂的菊花，摇着团扇在一旁心满意足的收着赏钱，夏琉璃躺在徐慧娘房间的榻上，周边围了五六个漂亮的歌姬，夏琉璃一边喝着小酒，左拥右抱看起来心情十分顺畅。
歌姬墨玉带着无比推崇的眼神道：“爷真是好技艺，一首《新鸳鸯蝴蝶梦》将整个大兴城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夏琉璃喝了一口酒，道：“你等若是潜心学习，也会有我今天的成就的。”
歌姬秋娘又给夏琉璃倒了一杯，道：“爷，来喝酒。”
歌姬白青一边给她捶腿道：“爷喜欢什么小调呢？”
就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场面中，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一个侍女在门口喊道：“爷，外面有人求见。”
夏琉璃有些不耐烦，道：“不是说了，今晚不见人吗？”
侍女有些为难，道：“那人说是太子府的人，特意来请爷的，奴婢不敢推脱。”
太子府？夏琉璃心中有些纳闷，杨勇请她去做什么？
“让开！”门外一个男子声音响起，夏琉璃抬头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气势汹汹的在外面，闹着要进来，夏琉璃道：“让他进来。”
男子上前行了一礼，道：“夏长史。”
夏琉璃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东宫的？”
男子道：“正是，在下杨登，乃太子的家臣，太子定于明日中午在东宫举行宴席，届时希望夏长史能参加，为各位大人献奏一曲。”
夏琉璃笑道：“这倒是无妨，不过我要带一位舞者去，殿下应该不介意吧。”
杨登道：“殿下说了，您随意。”
夏琉璃道：“那就多谢殿下了，明日夏某一定准时到达。”
杨登走后，白青一脸谄媚道：“爷，带奴家去嘛，爷也想去见识见识。”
墨玉则道：“爷，青妹妹少不更事，您还是带奴家去吧，奴家之前去过一些达官贵人家，不会拖累爷的。”
秋娘道：“既然几位姐妹都想要去，那奴就不去了，东宫那种地方，去了也是受罪。”
白青白了一眼秋娘，道：“姐姐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定是非常想去吧。”
夏琉璃一看到这个场面，就不自觉地想起萧若华来，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冷冷道：“都给我出去，你们几个我一个都不会带。”
众人见夏琉璃生气，纷纷互瞪了一眼，便不再作声，道：“奴告退。”
徐慧娘见夏琉璃将人都赶走了，道：“爷，您这是为何？”
夏琉璃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厌恶，道：“我生平最讨厌这种争风吃醋的女人，看了厌烦。”
徐慧娘见夏琉璃是真的生气了，道：“那爷要带谁去？可有了人选？”
夏琉璃看了一眼徐慧娘，道：“你。”
徐慧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道：“奴何德何能……”
夏琉璃竖起食指挡在她嘴边，道：“唯有你不争，才是我最想带的人。”
徐慧娘脸一红，别开头去，不看夏琉璃，夏琉璃则继续喝着酒，陷入了沉思。
次日，夏琉璃带着徐慧娘来了东宫，马车上徐慧娘还有些忐忑，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夏琉璃，心里也渐渐放松下来。
“拜见殿下。”夏琉璃对杨勇行礼。
“你来了。”杨勇急忙起身迎接，道：“孤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夏琉璃道：“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过会一鸣惊人。”
杨勇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孤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夏琉璃笑而不语，若无其事的将手抽了回来。
杨勇道：“时候还早，你先下去准备准备。”
宫人带着夏琉璃和徐慧娘来了偏殿，徐慧娘小心翼翼道：“夏爷，奴家好怕。”
夏琉璃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怕什么？难道还能把你吃了？”
徐慧娘道：“奴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夏琉璃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觉得不自在，就看着我好了。其他的不要多想，话不要乱说，手不要乱动。”
徐慧娘听了忙点头，她相信夏流绝不对不会对她不管的。
宴席上，杨勇对在场的宾客道：“今日孤要给诸君介绍一位新朋友，相信他的大名在座的各位都有所耳闻，孤便不卖关子了，宣夏流进殿。”
夏琉璃带着徐慧娘从门口进来，行礼道：“草民夏流拜见殿下、各位大人。”
“夏兄弟？真是你？”高颎看到夏琉璃进来还有些吃惊。
夏琉璃微笑应道：“尚书大人，别来无恙。”
“你怎会……”高颎对夏流一向颇为看重，但看到夏琉璃这个样子还是颇感失望。
夏琉璃依旧是一脸平静：“日子烦闷无聊，出来玩玩。”
杨勇道：“别站着了，快入座。”
对于夏琉璃的出现，杨广并不意外，只是夏琉璃今日这个妆费了不少心思，与之前判若两人，但杨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从眼角到眉梢，都直勾人心，夏琉璃只是对他春风一顾，眼角一瞟，便将他的魂都勾去了一半。
杨广面带微笑，从容地喝着小酒，想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夏琉璃知道杨广在看她，她就是要让他瞧瞧，没了他，她夏琉璃照样能在这大兴城混的如鱼得水。她抬头看了一眼杨广，冲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话。
杨勇道：“开始吧。”
夏琉璃点点头，开始弹奏起来，徐慧娘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夏琉璃弹的依旧是那首《新鸳鸯蝴蝶梦》，由于旋律轻快，音调悠扬婉转，弹奏的手法也与时下不同，而在座的各位大多是通礼乐之人，一时间不由得称奇，果然配得上这大兴第一琴师的名头。
杨勇对杨广道：“听闻夏流在二弟身边共事已久，不知二弟觉得这夏流的琴技如何？”
还没等杨广搭话，便有人道：“晋王府上不设舞乐，自然是没听过这么美妙的琴声了。”
又有人道：“如此说来，待在晋王府倒真是屈才了。”
众人各说纷纭，杨广依旧是喝着小酒，一字未言。
杨勇见杨广不说话，又对夏琉璃道：“孤这里有个好差事，要不要考虑一下。”
夏琉璃看了一眼杨广，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杨勇道：“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让你为难之事，只是陛下近日正好有意寻各地琴师，以正华夏之音，不知你可否愿意到太常寺担任太常寺都尉一职？”
夏琉璃举着酒杯道：“殿下今日乃是您宴请宾客之吉日，本事喜事一桩，不该谈此煞风景之事，扫了宾客们的兴趣。”
杨勇早就知道夏琉璃会拒绝，便道：“哎，你若是应了这事，不就是喜上加喜嘛。”
这时，杨广终于开口了，一脸轻描淡写：“他不是个当官的料，否则也不会被赶出晋王府，我看大哥还是不必费心了。”
听到杨广这么说，夏琉璃笑道：“哈哈哈，晋王所言极是，夏某的确不是当官的料。”
另一边，大理寺少卿赵绰道：“听说夏老弟被称为狂人，敢问这狂字从何而来？”
中书舍人刘芳道：“赵少卿，你未免也太孤陋寡闻了吧，难道你没听说夏老弟青楼狎妓一事吗？这可是整个大兴都传遍了。”
赵绰一听，原来竟是真事，又见夏琉璃拥着徐慧娘，一脸放荡不羁的模样，便道：“一个内监青楼狎妓，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啊，不愧是夏老弟能做出来的事，佩服佩服！来，夏老弟，赵某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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