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飞行课

在霍格沃茨的校园生活其实还挺有趣的。只要上课被教授们叫起来发表不同意见的次数少一些就好了。

        上完周五的魔药课就没有课了，我放下帷幔坐在床上修炼，随后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潘西又在抱怨美容魔药快要用完了。照她那一天厚涂三次的用法，几瓶能撑住一个月呀。

        听着这抱怨声丝毫没有停的打算，我拉开帷幔，和潘西打了声招呼就到公共休息室里了，虽然她可能并没听到。

        德拉科又在大谈特谈飞行，说他骑着扫帚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的事。并大声抱怨为什么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

        “喂！你！”

        我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就说你呢，宋。”

        我回过头，又是德拉科。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他说：“潘西在哪里？”

        我告诉他潘西在宿舍，并问他需不需要我帮忙叫她。

        “去叫吧。”他说道。

        “我没空。”我回道。

        不知为何，每每看到德拉科就总想和他唱反调，喜欢看到他露出恼怒或羞愤的神情，就像现在这样。

        我诈和一下对方，还是去帮他叫了潘西出来。随后我离开了公共休息室，到图书馆度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期间还看到了一只努力学习的格兰芬多小松鼠。

        中午回礼堂吃饭的时候又碰见了德拉科，他没有在生上午的气，反而张口闭口“破特！”

        应当是和哈利闹了什么矛盾，我只觉得他像个河豚，动不动就气鼓鼓的。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贴出了一张启示，但人人看了都唉声叹气。星期四就要开始上飞行课了——斯莱特林的学生要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课。

        那天下午三点半，斯莱特林已经全部来到场地整齐排列，等待着格兰芬多，还有几十把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

        飞行课的老师霍琦女士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我低头看了眼那把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我看到有几个人的扫帚立刻就飞到他们手上，但我的和赫敏的扫帚一样，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

        接着，霍琦女士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我听到她夸赞德拉科做的规范。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女士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女士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去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我看见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他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的一边滑下来，然后——

        砰——

        一声坠落，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他的飞天扫帚还在越升越高，然后开始缓缓地朝禁林方向飘去，消失不见了。

        我的手紧紧捏在吊坠上，如果刚才就御剑飞行去救人的话……我暗自摇头，他飞的太快了，我救不到。

        霍琦女士俯身看着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

        “手腕断了。”我听见她小声说，“好了，孩子——没事，你起来吧。”

        她转身望着班上其他同学。

        “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你们来不及见识魁地奇，就会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

        纳威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他抓着手腕，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女士一同离去了。霍琦女士用胳膊搂着他。

        我望着二人的背影，心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蔓延。

        “看见他那张脸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德拉科抛了下记忆球，“那胖墩要是捏一下这球，也许还会记得用屁股着地。”

        “把球给我，马尔福。”哈利说，德拉科拒绝道：“不，我要藏起来让隆巴顿去找。”

        “屋顶上怎么样？”说完，他骑着扫帚飞到高空中，嘲讽道：“怎么样波特？是不是够不着了？”

        哈利看着高空中的德拉科，手抓着扫帚就要追上去。

        “哈利，这绝对不行，想想霍琦教授刚才说的话！”赫敏站出来阻拦想追上去的哈利，“再说，你根本不知道怎么飞。”

        赫敏话没说完哈利便直飞上空中。

        “真是个白痴。”

        我听见赫敏小声嘟囔。德拉科和哈利在空中似乎起了什么冲突，只见哈利狠狠地撞向德拉科，德拉科惊险躲过。

        我心脏一紧，不想在看到刚才的事重演，手捏着挂坠召唤佩剑，御剑而起。

        “我说两位，都消消气，以和为贵啊。”

        我踩着剑飞到两人身边劝道。

        “宋？你是怎么飞上来的？你脚下是什么？”德拉科很明显被吸引了注意力，都不管记忆球了。

        “伊郁，让他把球交出来，不然我会把他撞下去。”但显然哈利很在意。

        可是，为什么要和我说让他把球交出来啊！我俩也不熟啊，只是因为我是斯莱特林？

        “呵，想要自己去拿啊。”德拉科冷哼一声，把记忆球用力扔出去。哈利立刻飞出去追，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宋，这是你们那边特殊的飞行方式吗？”德拉科依旧对我的剑很感兴趣。

        “德拉科！”，我呵道。

        “怎么了？！”他被我吓到，语气不好起来。我气不打一处来，“没事，快下去吧，一会儿让霍琦女士看到就不好了。”

        在我们落地的一瞬间，哈利也飞了回来，落在地上向大家展示自己手中的记忆球。

        “哈利·波特！”

        麦格教授人未到声先至。哈利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发抖。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佩蒂尔小姐——”

        “可是马尔福——”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波特，跟我来。”

        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机械地跟在后面。

        我看着马尔福几人得意的脸庞不由道：“这样你们就高兴了吗？很满意吗？”

        马尔福回过头，讽刺道：“怎么，这么为他鸣不平，你喜欢哈利·波特”我摇摇头，“不喜欢——只是你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很不开心。”

        我看着他的眼睛，如枯井般死寂的眼神终于有了波澜，“你以后，可以不要做坏事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便也不奢求他的回答，直至回到公共休息室，他都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不知为何，往日可以当做安眠曲的湖水拍打窗户的声音，今夜却意外的聒噪。潘西已经睡着了，隔着帷幔传出浅浅的鼾声。

        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宿舍。

        夜已深，公共休息室早空无一人……不对，还有一个人。我借着壁炉的火光仔细辨认，那人坐在窗前，看着窗户外游过的鱼儿们发呆。

        铂金色的短发标志着他的身份，我默默坐到窗边的另一把椅子上。

        我们都沉默无言。良久，他开了口：“我没有在做坏事。”他的声音有种久未开口的沙哑感，“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的声音也是。

        “……我只是觉得……好玩。”他像是在向我解释。“但对于纳威来说，他摔断了胳膊还丢了记忆球的话，那可一点儿都不好玩。”

        他倏地回过头，灰色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所以，我是在做坏事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我的沉默于他而言是默认，他又别过头。

        我害怕他就这么走了，这件事就说不清了，忙问：“你讨厌纳威吗？”

        他沉默了，“隆巴顿……他在魔药课上打翻了坩埚，还总是哭哭啼啼的……”

        这就是讨厌了。

        “那你讨厌我吗？”我又问。

        “你？”他好像被问住了，“你在长袍店说我会被分到赫奇帕奇，还说退学手续不会很麻烦，在火车上还……”他越说脸越红。

        我不知道那是恼怒还是羞愤，反正我突然不喜欢看到他那副表情了。“抱歉，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赫奇帕奇是什么，火车上……我还以为能交到朋友呢。”我自动屏蔽了拿对方练口语的那段记忆道。

        他不说话，我又道：“抱歉，如果你讨厌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毕竟我好像确实对你很糟糕。

        “我不讨厌你。”德拉科说，看着我的眼睛又补充道：“不只是因为你是斯莱特林。”

        说完，他留下一句要去睡觉了便自顾自的走了，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满脑子疑问。导致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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