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魔药课

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

        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肖像上的人也不断地互访，我可以肯定，连甲胄都会行走。

        且这里的幽灵未免也太旁若无人了，常常是当你正要开一扇门时，一个幽灵突然从门后蹿出来，吓人一大跳。

        不过好在血人巴罗很乐意为斯莱特林的新生们指路；可如果上课快要迟到，又碰上喜欢恶作剧的皮皮鬼，那就比碰到上了锁的两道门外加一道机关重重的楼梯更加难办了。

        他会把废纸篓扣到你头上，抽掉你脚下的地毯，朝你扔粉笔头，或是偷偷跟在你背后，趁你看不见的时候，抓住你的鼻子大声尖叫：“揪住你的鼻子喽！”

        说实话，对于这些讨厌的不能被称之为生物的东西，我不止一次的想要拔剑把他们劈成两半。

        而且霍格沃茨的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很乐意抓学生们的把柄，他似乎坚信学生是邪恶的，并且他养的猫——洛丽丝夫人，也是他的小眼线。

        同学们对他恨之入骨，许多人都恨不得照他的洛丽丝夫人狠狠地踹上一脚。

        不过好在这里的课程还算有趣，尤其是每周星期三晚上的天文课，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我只觉得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当然，吃以沫师姐做的饭除外。

        由于撞课的关系，许多课我们总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一周三次，我们都要由一个叫斯普劳特的矮胖女巫带着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上草药课，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我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可以炼丹的药材，但现在还无果。

        魔法史是我了解魔法世界的不二渠道，但上课时，宾斯教授只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连问问题的学生都不在意，虽然，确实没几个问问题的，因为大部分已经昏昏欲睡了。

        教授魔咒的是一位身材小得出奇的男巫，弗立维教授。上课时他只得站在一摞书上，这才够得着讲桌。开始上第一堂课时，他拿出名册点名，念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时，他激动得尖叫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不见了，意外有点可爱。

        麦格教授跟他们都不一样，她严格、聪明，我们刚坐下来上第一堂课，她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

        “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所学的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魔法。”她说，“任何人要是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然后，她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又变了回来。学生们个个都被吸引了，恨不得马上开始学。可他们很快就明白，要把家具变成动物，还得走很长的路。

        我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麦格教授发给我们每人一根火柴，让我们试着变成一根针。

        我试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魔杖像一根筷子一样毫无作用，直到下课的时候，我和赫敏·格兰杰才成功的让火柴，起了些许变化，我的针没有针尖，赫敏的没有针孔。

        但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麦格教授要在下课后让全班看火柴怎么变成银亮亮的针的。原来魔法世界的老师也拖堂吗？

        负责魔法防御术的奇洛教授身上总是有股大蒜味儿，而且这味道可以笼罩住整个教室。

        人人都说这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他告诉我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是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不过谁也说不上是不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个故事。

        然而，当西莫·斐尼甘急不可耐地问奇洛教授是怎么打败还魂僵尸的时候，教授却满脸涨得通红，含含糊糊，说起了天气；其次，我们发现他那块大围巾也散发出一股怪味，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坚持说那里面肯定也塞满了大蒜，这样无论奇洛教授走到哪里，他都有了防护。

        今天斯莱特林要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两节魔药课。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动物标本。

        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而且也像弗立维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时总是停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用手捂着嘴哧哧地笑起来。我坐在德拉科的身后，伸脚踢了一下他的凳子，遭到后者不满的瞪眼。

        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他的眼睛像海格的一样乌黑，却没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你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赫敏·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什么草根粉末放到什么溶液里？哈利看了罗恩一眼，罗恩跟他一样也怔住了；赫敏的手臂高高地举到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斯内普有意不去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哈利却根本不知道粪石是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斯内普仍旧没有理会赫敏颤抖的手臂。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这时，赫敏站了起来，她的手笔直伸向地下教室的天花板。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有几个学生笑出了声，斯内普当然很不高兴。

        “坐下，”他对赫敏怒喝道，“伊郁·宋！”

        我正忙着看事情会如何发展，斯内普却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鉴于刚刚他对赫敏说的坐下，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站起来，便只好呆着不动。

        “我们新来的转学生，”他先是嘲讽似的说了这么一句，又道：“你来回答。”

        德拉科·马尔福悄悄回过头对我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我回忆了一下他刚才问的问题，以及书本上对应的答案。

        “额……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也就是活地狱汤剂。粪石是从山羊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毛茛科植物。”

        教室陷入了一片沉默，德拉科默默地把头转回去，良久，斯内普道：“所以，为什么你们不把这些记下来？”

        在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的嘈杂声，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而斯莱特林则会因为宋加上一分。”

        魔药课继续上了，斯内普把我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我和德拉科一组。

        斯内普拖着他那件长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学生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德拉科幸免，我沾了他的光也幸免于难，看来德拉科是斯内普偏爱的学生。

        这时斯内普还在让大家看德拉科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的方法多么完美时，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嘶嘶声。

        纳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坩埚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东西，坩埚里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把同学们的鞋都烧出了洞。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站到了凳子上，坩埚被打翻时，纳威浑身浸透了药水，这时他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疖子，痛得他哇哇乱叫。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纳威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连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疖子。

        “把他送到上面的医院去。”斯内普对西莫厉声说。接着他在哈利和罗恩身边转来转去，他们俩正好挨着纳威操作。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天鹅绒般丝滑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拿哈利撒气，但没有人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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