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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顾雁回难得坐了回马车,以往出行,要么骑马,要么小走,如今终于有了个高官大户的模样,也跟着坐起了马车。

        非是他所愿,正惆怅时一个男子挤了进来,眉目肆意:“叨扰了,殿下。”

        这声殿下让顾雁回收起笑意,他靠在马车,不愿说话,自打被识破身份后,他家中就进了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人来,麻药、软骨散全部被用上,他被迫称病修养在家。

        有马蹄声在旁响起,哒哒哒,顾雁回正欲抬头,不妨一个东西被人抛了进来,他下意识接过,见是一块黑布包着的盒子,心中有不详的预感,他小心捧着盒子,却不敢打开看看。

        “他为你而死,若由你亲自将他埋葬故乡,或许他在地下能安心些。”慎宁说完这话,便朝浮生使了一个眼色走了。

        知道主子要自己盯好这人,浮生接了命令,又把眼光放在男人身上,却见顾雁回不复昔日慵懒无意,竟将头埋在盒子上,他这几日忧思甚多,进食又少,原本瘦削的身材现在有了文弱书生之感,如今整个人都扑在了盒子上,竟能看出后颈明显弯曲的弧度。

        浮生以为他伤心至极,还在暗暗感叹这君臣相忠的一番佳话时,却见顾雁回慢慢抬头,无论眼神还是面色,无一丝变化。

        他轻轻摸着盒子,终于一笑,将其放在了一边。

        若无傅洵此次莽撞叫出了他的名字,恐怕他现下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当初易常宁视他为眼中钉,却也是朝堂己见不同,他们在朝中同为官僚,即便看他不爽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现在被这个北境之人识破了北凉皇室的身份,他惜命,只得被挟持去北境,他哀叹一声,要不同傅洵一般死去一了百了算了。

        可是谋算至此,哪能甘心呢?

        一个私生子,还是皇帝的私生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谁知其中艰辛。

        今日陛下下旨,让他随易常宁回北境,他知是皇帝不放心易常宁,所以派他做一只眼睛,可陛下哪知道,这只眼睛既不老实可靠,也不可行可用,顾雁回讥笑,难为南楚皇帝这般信任他了。

        再看看旁边的浮生,他坐得直直的,眼睛却是斜瞟着自己。

        “你们要带我回北凉,交给万俟深?”

        “将军自有安排。”浮生动也未动。

        看样子是探不出什么口风的,顾雁回百无聊赖坐在一边,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响声,他们在闹市中行走,人多,车难免行得慢些,有佝偻老妇提着花串凑上车窗,问他可要买点。

        恐在这闹市叫卖了许久,老妇嘴唇干裂,怕是连口水也未喝,她穿着不算干净,身上的补丁一块一块的,提着柔软的鲜花的手骨节粗大,皮肤皲裂开来。

        穷苦的可怜人!

        他掏了掏全身,却只摸出五六个铜板来,只放到老妇手中,自嘲道:“拿去吧,也够买个烧饼去。”

        妇人高兴接过铜板,连连点头道谢,那身板更弯曲了些。她正要把花环从窗口里伸进去,却被一只手牢牢扼住,不让她动。

        浮生眼中精光四现:“花不要了,你赶快离开。”

        话才说完,就有侍卫提刀过来,将老妇赶走。他们动作粗鲁,推攮间花朵掉了一地,老妇连哭嚎一声都不敢,提着篮子踉跄逃跑。

        “不过一老妇尔,何必……”话未说完他便住了口,已然明白浮生何意,原来是怕他伙同人逃走啊!

        他不再说话,闭上眼倒在一边装睡,却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将一朵掉落的花塞在衣袖。

        慎宁离马车还有一段距离,远远瞧着老妇走了她才把心思放到面前的萧云羡身上,见他脸有郁色,又有埋怨之样,只愧疚道:“这次走得匆忙,来不及和你多多叙语,你好好保重!”

        云羡气闷:“你只说让我离开,却未说你也要离开。”

        慎宁难得理亏,只得转移话题:“收到陛下的旨意了吧,还是快先回西北,不要耽搁了。”

        “陛下倒真听你的话,你说让我走,他就下旨叫我离开。”

        是没听到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还是什么原因,慎宁眼神游离,只偏了个眼神,见云羡后头又有一辆马车。

        是易家的马车。

        瞧她这样,云羡更生气了,她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瞧她欲要离开,云羡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此次离开得这般匆忙,你可……你可有几分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舍不得离开长宁府,还是舍不得离开什么人?

        慎宁定定看着她,突然明白眼前人要说什么了,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只是今日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情丝,他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眨也不肯眨,只等一个回复。

        她笑叹一声,低头不言,久之,终于道:“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可现在不是时候,你可愿等我回来?”

        得了这么一句话,云羡终于笑了。

        慎宁脸有些发红,耳根不摸都觉着烫,她摆摆手,赶紧把这人赶走:“莫要送我了,你也回去吧!”

        朝她看的地方看去,易盛坐在马车里同他点了点头,云羡亦点头示意,这才悠悠离开。

        一直看着他消失不见,女人才上了马车。

        “这小子耳朵倒灵,你离开的事可没有几人知道。”

        慎宁冷了脸色:“他就是耳朵太灵了,我才不能让他继续待在长宁。原本想看他离开此地我再走的,可现下等不了了,只能劳父亲你多盯着点。”

        易盛点点头,论情论理,他也不想萧云羡再待在王都,又念及慎宁,只小心问道:“你此番回北境,与北凉……是否会有交战的可能?”

        慎宁摇摇头:“两国大战倒不至于,小打小闹还是有的,何况,这次回去我必须拿下秦川。”

        易盛了然,又是愧疚:“是我耽误了你。”

        慎宁倒是不在乎,战争已是刻在骨头上的痕迹,她把它融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早不当回事,只是想到云羡方才那番话,她略有担心:“还有一事我要同父亲说,那萧云羡恐怕已经在猜忌我的身份了。”

        就论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那就不是对个男人说的。

        上次他夜探全云寺,虽不知他为何最后没有开门查探,可他终归去了小寺,想是已经心有疑惑了。

        易盛也是一惊:“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是有疑惑,却也不敢肯定。”可她就是觉得萧云羡已经猜出她女子的身份了,想来想去绕不清,只得道:“总归让他越早离长宁府越好,这人心思诡异,我有点拿不住他。”

        易盛了然,只说让她放心离去,他自然会看好的。

        慎宁不知,自己这番预感是如何准确,萧云羡此人外表俊朗,说话也爽快,看起来可不是

        那种心思深沉之人,无非就是在战事上有点眼光罢了,可他说话时那份若隐若现的打探和话里有话总让她觉着哪里不对,慎宁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明明没有什么证据看出他有什么异常,可偏偏那一丝一缕的不对劲困扰着她。

        而在沙场之上,不知有多少次是靠着这份敏感活了下来。

        她不再多想,又担心顾雁回的马车出什么意外,先骑马离开,殊不知有人正蹲守在城门,瞧她离开了,那装作贩夫的探子这才挑着货物进城去。

        到了世子府,贩夫转个弯朝后门进去,他把肩上的担子随手一扔就去见了主子。

        “我亲眼瞧见易常宁出了城,该是真的走了。常玉言和程籁已去接应,等他们到了临州便动手劫人。”

        “那条子亦交给了顾雁回,但凡他聪明些,要救出来都不会太难。”李文清自信说道。

        云羡一个白眼甩去,凉茶喝得舒服,浇灭了他心中燥意,又听得李文清狂妄之语,他劝道:“我是担心易常宁,他精明得很,今天要不是我同他说话诱他分心,恐你难近顾雁回马车,还是再派些人手跟着。”

        李文清略一思索,还是相信主子的话:“那我亲自去,便让沈雄来跟着世子,免得世子身边无人。”

        未想云羡摇了摇头,笑道:“你不用走,你在长宁府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逗弄着前几日才捡来的一只绿毛鹦鹉:“老虎走了,猴子便可以进来了。我拟一个单子,你且叫单子上的人都入王都。”

        “世子的意思是?”

        男人漫不经心,鹦鹉啄食不小心啄在了他的手指上,他轻哼一声,笑道:“严氏江山看着稳固,其实早已外强中空。秦时风说得不错,皇上忌惮西北,又忌惮北境,早使得禁卫寡弱,如今朝中无人,空着的这部分就叫我们补上吧!”

        李文清摇头感叹:“倒未想到这几日来得这般快!”

        云羡不赞同这话,却也没有说出来,哪里来得快了,西北……都已经死了数十万将士了。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准备入宫面圣,皇上要他走,走前,他自然该进宫面圣,西北的人,对皇室最是尊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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