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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


二人独坐一条小船,在海上随意漂着。

        楚君本不善水性,可来了北境,才觉着水下自在,屏住呼吸掩藏到水里时世界漆黑,连声音也听不到,仿佛一条海草在海里飘荡,无拘无束,便是冬日,也要像这样来上两回。

        慎宁捂着她的手,摇头不满:“姑娘家的身子哪能这样糟蹋,要来了月事可把你疼得厉害!”

        她提起月事,楚君就面色有些古怪,慎宁看她的表情就觉得不对,果然,少女凑近了几分,在她耳边悄悄道:“我听说关于你的一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定是假的,你莫要问了!”她才不愿意听,把头扭去一边。

        楚君不依,笑眯眯又凑了上去,低声道:“我听说呀,你在奉贤城有个相好的。”

        她初到奉贤城,就听到关于慎宁的风言风语,说是奉贤城最大的花楼月生辉里有个姑娘,那是易将军的人,原本她是不信,慎宁一个女儿身,怎么可能有女人,直到她发现那送她来的芳娘竟然是月生辉的主人时,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自打来了北地,都是芳娘管着她的生活,所有事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哪样不舒心,怕她待着无趣,便喊了城中“闲人”带着她到处逛去,倒是消除了不少家中丧事的阴霾。

        得知芳娘掌控着月生辉,她便说想去那里看看,妇人有些迟疑,还是同意了。花楼玩乐俱全,她听着歌女唱曲,看着舞女翩飞,总算能体会到男人的一点儿乐趣,又听得旁边的男子们聚在一处讨论着“麟儿姑娘”,说易常宁把人带回了府,怕是不肯放了。

        那说得有鼻子有眼,倒让她也怀疑起来,终于忍不住向芳娘打听了,妇人也只是说等易将军回来亲自问问她,除此外便是半句话也不露了。

        方才听慎宁一句“定是假的”,她心里的怀疑达到顶峰,一脸震惊:“不会吧,你真喜欢上女人了?”

        难道装扮成男人时间长了,也跟着男人一样喜欢女人了?

        说这话时,她还把手放在慎宁额头上,想看看她有没有生病。

        女人将她的手挥开:“瞎说什么,我是什么样你还不清楚!”

        可惜楚君只摇了摇头,一脸不信:“来北境前我以为我是除了你爹以为最了解的人,可来了北境呀,我才觉着你戴着个大面具,叫人看不清楚。”

        她轻轻掐着慎宁的脸,玩弄道:“我要把这层面具摘下来,好好看看你到底什么样!”

        慎宁叹气,杵着腮没说话。

        她在北境经营多年,做过的事情太多,楚君又在南地,哪能知道那般多。

        她看着楚君,认真道:“北境沿海城镇有不少花楼,进花楼的人身份复杂,有船主,有商人,有高官,甚至还有北凉的人,你觉着要想吸引这些人来,那一座花楼必须要如何?”

        这问题突兀,楚君却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道:“既然是玩乐的场所嘛,美人和美酒当然必不可少!”

        慎宁点头:“月生辉这名字是个南地来的书生取的,书生屡试不中,心灰意冷,幸好家中有些钱财,于是他打着游学的名号来北境游玩。”

        “路过这花楼,见月生于小楼之上,光辉映人,便为小楼取名月生辉。”

        “后来我曾着女装进了这小楼一次,自此月生辉便被众人知晓,在奉贤城有了立足之地。”

        “哦——”少女故意长长拖了一声,原来这就是月生辉的招牌啊,慎宁貌美,连她一个女子有时都会看呆,何况是那些男人。

        她听得津津有味,又催促着:“还有呢,赶紧说啊,我还要听。”

        “客人向芳娘打探我的身份,我便叫她随便给个名字,倒没想那些客人把宁儿听成了麟儿,叫着叫着就这样。”

        “月生辉客人络绎不绝,从里面能打探出北地的不少消息,所以我偶尔会去那里露个面,有些客人也可以见见。”

        “但是那些人太烦了,总是争着要你,所以你就拿出了易常宁的名号,让他们有所忌惮?”楚君已经把后面的故事补充完整了,她眼睛眨也不眨,似已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中了。

        “你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可以是威震大齐的大将军,可以是高门大户的贵公子,可以是深山小寺的千金小姐,还可以是花楼里的美貌倾城的女伶!”

        她使劲一合掌,叹道:“宁宁,我的人生要像你这样精彩,那可真是死而无憾了!”

        “你不会死而无憾,你会脑子错乱。”慎宁一怕楚君的脑门叫她回神。

        楚君嘟嘴,心里却是越发佩服起慎宁来:“你一个人可以过着好几种人生,哪种人生都吸引人,要是哪天你告诉我你是个北凉人,我也不觉着奇怪了。”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想举个例子,却没有注意到慎宁的脸色,“北凉人”三个字让她一怔,竟连脸色也淡了许多。

        “好了,我们回去吧!”她坐在船头,驾着小船带她回去。

        到了将军府,下属呈上书信,是父亲送来的。

        慢慢读来,才知皇上竟继续把萧云羡留在了长宁府,说要让他等山中的二小姐下山再一同离开。

        这就是一个借口罢了,慎宁气得拍桌,这段日子,没几件事是可心的。

        先费劲口舌才让陛下下旨将那尊大神送回去,可惜现下人还在京中,后又在楚江和万俟深派来的人打斗,竟被不知名的人将顾雁回劫走。

        她怒极,现在就要写信让父亲找个姑娘代替她送给萧云羡,让他抱着美娇娘滚回西北老家。

        “不成,你可要二十三才能下山,不然会有大劫。”楚君在旁像个无事人一样啃着冬梨,不时补上一句。

        慎宁又被这句话气得胸口堵着一口气,顺不过来。

        楚君嘬了嘬手上的梨汁,笑道:“皇上也就是找个借口留他下来,你前脚送人过去,后脚人家又找了个理由,那你怎么办?”

        “那该怎么办?”

        这下轮到楚君奇怪看她了:“你非要他回去干嘛?我记得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再说,史书上可有弱国遣王子到强国为质子的例子,依我看,萧云羡就是那个质子,他留在长宁府,漠北王也只会乖乖给皇上守好西北,保大齐太平。”

        慎宁倒是有些意外她竟然讲出这番道理来,以前虽聪慧,可也不懂政事,不谈国要,现在还能摆出这些话来,倒真是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只是慎宁还是觉着不对:“你觉得萧云羡会安安分分在长宁府做这个质子么?”

        她觉得不会。

        楚君看着她这副疑神疑鬼的样子,哎呀一声,慎宁这名字倒取得真贴合她,为人实在太过谨慎,萧云羡可是人人喊打的西北人,即便他想在长宁府弄起什么花浪,那也得有人看得上他才是,这长宁府,也就只有秦时风愿意理会理会他了。

        “你不知道我的担心。朝中执权者多为老人,其排挤寒门,致上下不通,国力渐弱,便是年轻新贵,要么是荫补子弟,为家族壮势,要么位低身贱,说不上话,那萧云羡留在长宁府,总如一头猛虎留在一群羊中间,羊虽多,虎更强。”

        她越思索,决心下得越大:“顾雁回我抓不回来,萧云羡我还赶不走吗?我非得叫他离开!”

        楚君本来是觉得她多疑,听她方才一说,也觉得这西北来客不是什么好的了。

        可慎宁说是这样说,却无力这样做,只因秦川又有祸事,分走了她的注意力。

        利州有百姓在秦川采金,却未分得应得的酬劳,百姓不满,想要个公道,却被北凉士兵打伤,抢救不及时,闹出人命。

        这事成了引子,利州百姓举伙往秦川,竟和北凉人闹起了事,夺回秦川的呼声越来越高。

        “秦川原本就是利州一城,只因北凉人强取,才成了他北凉属地,现下是再也不能忍了,我们要把它夺回来!”

        “此事亦引起北凉注意,万俟深近日不断往秦川派兵,恐也有防。”

        “秦川金矿丰富,北凉三成金子皆出秦川,若真能夺取秦川,那也算给北凉重重一击了!”

        她的谋士、下属都在议事房讨论秦川一事,他们说的都有道理,而拿下秦川,是控制北凉经济命脉的第一关。

        讨论之际,又有探子送来密信,慎宁看了一眼,便交给了几个属下。

        “万俟深已到扶余镇,据悉携兵十万,现在你等即刻收拾东西,黄昏出发,赶至利州。”众人领命,依次出发。

        楚君给慎宁收拾着东西,她一向轻装简行,倒也没什么要带走的,不过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才来几天啊就要走,还是去打战,真不叫人放心!”

        “得多久回来?”她一脸哀怨。

        慎宁拍拍她的脸:“不过是个小小的秦川罢了,三个月就能回来。”

        她虽这么说,可毕竟万俟深坐镇,这战并不大好打,慎宁三月走,到了八月战事仍在僵持,她重心都放在了北地,却不知短短五个月,长宁府早已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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