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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


顾雁回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一顿折腾,再回长宁府是大病一场,半月来未能下榻,偶尔清醒些,睁开眼睛看上一周,只发现不是自己在王都的住处。

        待又一次在被窝里捂得大汗淋漓后,高热退下,终于有了吃饭的力气

        他身子才好,程籁便来看他,见他脸也不像刚救回来的入土之样了,有些得意地扬扬眉。

        他一直打量着自己,顾雁回却是一口饭也吃不下去,只放下碗,淡淡看他:“你主子什么时候见我?”

        程籁两根指头轻轻瞧着木桌,若有所思:“主子说要你好好养着,等身子好了再说。”这是见不了的意思了。

        程籁也不多留,他每日只需过来瞧他两眼就成,今日任务完成,立马把手背在后面离开了。

        一个小丫头上来,又盛上一碗肉粥给他:“公子病才好,要多吃些。”

        自打他生病,这小丫头一直伺候在旁,做事周到,在她的照顾下,他一病中之人也未曾多多感受到孤寂冷清。

        他看看那粥,胃口又回来了些,一边喝粥一边问道:“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一笑,嘴边两个小酒窝露了出来:“公子叫我水涵就成。”

        她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脸儿团圆,十分喜庆,就是那双眼睛有些细,笑起来快要眯成一条线了,一副好处的样子。

        顾雁回继续问她:“我现在是在哪里?”

        水涵脸色有些奇怪,笑道:“自然是在长宁府了,公子病了一场,怎么连在哪也不知道了。”

        “是长宁府哪里?”

        “朱雀坊啊!”

        原来是在朱雀坊啊,他了然。

        等喝完了粥,水涵将他扶起来,嘴里絮叨:“公子不可以再坐着了,要去院子里多晒晒太阳。”

        她把人扶到小院子坐着,又给他披上大衣,年纪虽小,做事体贴:“可不要再凉到了。”

        暖阳照在身上,扫去不少阴霾,明明已过去几月,可北地大雪好像就在昨日,顾雁回突然一个战栗,萧云羡将他从易常宁手中劫走又是为何,他的身份已暴露,万俟深定会派人再来找他,如今,好像也只能依靠萧云羡了……

        程籁去了世子府,告诉主子顾雁回想要见他。

        萧云羡一笑,见是会见,可不是时候,再看程籁,又问道:“既然他病好了,就叫水涵快点回来,一个姑娘家,整日留在那里做什么,是做丫鬟做习惯了不成!”

        程籁撇撇嘴:“她哪里肯听我的话,还是世子去劝吧!”

        二人正说着,便听外头有声音传来:“谁在说话的坏话,以为我听不到吗?”

        走进一个姑娘,赫然是水涵。

        见她进来,程籁行了个礼就急急退下,他可不愿惹这妮子。

        云羡讥笑:“终于舍得回来了!”

        萧水涵高高扬起下巴哼了一声,坐在了他的旁边,待轻轻抿了一口茶,才说道:“可惜顾雁回不发热了,不然还能听他又在呓语什么,说不准又能为世子打探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呢!”

        她这般说,好像自己功劳甚大,可其实虽然顾雁回发热呓语,也不过是喊些“父王”“娘亲”这样的话来,要想问他什么,那便成了铁嘴一张,撬斗撬不起来,

        “玩够了就回西北,我拟的名单上可没有你的名字。”

        自慎宁返回北境后,云羡便拟了个单子,让李文清陆续调人来长宁府,他有不少亲信在西北,没成想这些人过来了,后面竟还悄悄跟着一个萧水涵。

        萧水涵和他同姓萧,只是不是一族人,七岁时她父母双亡,萧连去收了她做义女,于是水涵叫他一声哥哥。因家教良好,知道自己进了西北最尊贵的人家,她亦不敢骄傲,亲人得很。

        明明好好待在西北,可现在竟偷溜了出来,问了同她来的几个亲信,才知这是父王同意的。

        一听到萧云羡要自己回西北,水涵突然间换了脸色,高傲的天鹅现在成了谄媚的黄鼠狼,那双小眼睛也撑大了许多,她把手放在下颌,粘着声音道:“哥哥,我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拟不要怪我。”

        少女从衣中拿出一封信来,慢慢递给他:“这是我走前义父让我交给你的,可事一多,我就忘了。”

        那信尚糊着油漆,“云羡亲启”四个字苍劲有力,他一把将信扯来,骂道:“一天到晚没做个正经事,偏偏把最要紧的给忘了!”

        水涵吐吐舌,见他生气,生怕受牵连,忙提着裙子跑了。

        云羡看着那信,却是久久不敢打开,他把信放在桌上,只在厅前负手,走来走去。

        对易家的事他是越来越奇怪了,父王又有易家有些交情,说不准对以前的事也知道一二,所以他特地写信给父王,问了他些事,如今答案就在里头,云羡竟有些不敢拆看来看。

        那日见易常宁发带散落,一头青丝缓缓而下,他一时看呆,竟以为是个女子。心内恍惚时,他想起了那个新娶的妻子。

        他们见过面,新婚时,她一脸浓妆,用扇遮着脸,叫他看不清楚,再后来几次见面都是遮面相视,总之就是不让他看清楚。

        还有,那易家二女是个哑女,说不出话……他想起了易常宁的嗓子,沙哑得很,那人走前,又说要告诉自己一个秘密,他想说什么?

        云羡在此天人交战,终把信打开,一番读来,已是震惊,等李文清来找他时,却见主子手里捏着封信,低头不动。

        已至黄昏,金光从窗前洒了进来,他一身金屑,如寺中佛像一般。

        “世子?”李文清低头,琢磨着喊了他一声。

        云羡终于醒神。

        他难得呆滞,看了看右手的信,又赶紧整齐收进了信封,等站起身来,竟一个不慎,差点到底。

        坐得太久了,连腿都麻了,腹中咕咕叫,他抬头看看天边,晚霞满天,彩云飘散,这才知道自己竟从中午坐到了这会儿。

        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倒是极少见得,李文清不敢看他,只问道:“世子可要用饭了,我叫厨房的人去准备。”

        云羡撑着桌子又坐了回去,也不知有无听到李文清的话,只杵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末了,才道:“莫要扰我,你先走吧!”

        哦,原来是听见了。

        这厌世的样子竟比发怒还可怕,又听他下逐客令,李文清有如脚下抹了油一样溜走。

        今日下午,他把和易常宁认识至今的过往都回想了一遍,那句“你守不住”让他生怨,曾以为是个死对头,没想到竟可以相交至深,甚至让他生出情意。

        未知他为女儿身时,他觉着自己找到难得的知己,直到城外厮杀,见她青丝拂面,他才觉着自己该是有心悦女子的心思,如今,事实摆到面前,她竟真是个女儿身。

        易常宁,南齐大将军易常宁竟然是个女儿身,可若叫他易常宁也不对,她该叫易慎宁才是。

        慎宁……那个与他有婚约的女子,与他拜堂成亲的女子,竟然是她!

        世事弄人!

        “兄妹二人生得极像,还记得曾以眉心红痣来分,妹生红痣,常宁却未有。”这是父王信中写的一句话,可如今看来,是易常宁眉心生着那颗红痣,还记得初见时觉着他雌雄莫辨,今朝才知其中真相。

        他又捂额,苦笑连连。

        常玉言来见,云羡长长唉了一声,拖着有些发软的腿去了书房,夜晚天寒,凉风一吹,他总算清醒了些,男人站于院中,缓上一会儿,又成了那个俊朗豪爽的萧云羡。

        常玉言拜见:“春闱之事已安排妥当,东南道也去了人,事事贴切,主子放心。”

        云羡点点头,事事都如他所想,南齐江山果然外强中虚,想他和父王屈居西北,如今终于有出头之日。

        他调那么多人来长宁府,且多是股肱人才,老王爷自是猜出他想干什么,是以在信末说了一句小心行事,这便是支持的意思了。

        可没开心多久,又想起了远在北境的易慎宁,他叹了口气,等她回来,恐怕已发现南齐变了江山。

        慎宁忌惮萧云羡,却也未能想到他动作如此快,彼时,她正在奉贤城布置军事,要在四月夺得秦川。

        秦川非川,乃一方土地,它虽被北凉占据,可地理位置奇特,如长剑一般深入利州,其中金矿富有,难以估量。

        现北凉占着此地,可利州却为南齐所有,慎宁已打算夺得秦川,收回金矿。

        今日她早早结了军务,去了东里海,坐着小船叫人送她去海中央,才见那艘拴着红带子的小船。

        穿上只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姑娘,她腰间系了绳子,见到绳子在动,忙拉着绳子把在海里的人拉了上来。

        楚君才从水里冒出来,就见慎宁在她的小船上,低头看她。

        慎宁忙把她拉上来,呵斥:“这水冰寒,不许再下去了。”

        在水里不觉着冷,到了船上竟是抖得厉害,幸好四周无人,又是女子,她才在拥挤的小船上换了身衣服。

        等摸着汤婆子后,楚君舒服叹气:“我从来没有想过冬日入水竟这般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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