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岑安起床一贯干脆利落,因为她深睡眠很短很难得,早早就浸在了浅睡眠光怪陆离的幻梦里面。

        但大约是昨晚五点半才睡,她最后是被不知是楼下还是隔壁巨大的冲水咳痰声给震得拽出了睡眠中。

        其实这些早就是她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所习惯的了。

        也幸好她是顶楼,又是整排里最东边的一户,不会形成全方位环绕式的噪音折磨。

        岑安迷迷糊糊之中一掀被子爬起来,被闹心得甚至有点想吐。

        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因为穷,被面和床单是在夜深人静时拿了衣物捐赠柜里的衣物,带回来洗干净自己缝的。

        那时候还没有专门的那种大绿白相间的铁皮箱子,是居委会来收集的,收集完后就放在保安厅后面,方便拿得多。

        甚至兼职工资没有到账又交了房租的的头几天,岑安真的像是红军一般,吃的是捐赠衣物里面洗干净的棉花。

        后来还是她在学校里面晕倒,被送到医院里面去洗胃才拿出来的。

        最后那笔医药费好像还是学校看她是公历22年明州中考大市裸分状元的成绩份上,帮忙垫的。

        因为昨天一天没有吃饭,今天早上有点低血糖。

        岑安刚坐起来没多久,眩晕想吐的感觉更重了。

        房子里没有镜子,手机前置摄像头自动美颜后,嘴唇也是明显能看出来的惨白。

        岑安控制不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像是失控一般倒了下去。

        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用来充当枕头的一摞书上,脊骨也磕到地上,离地板就差一张薄薄的床单。

        岑安痛苦地摁了摁眉心,被人强行闹醒使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昨晚草草包扎的伤口被劣质纱布闷了一晚上,加上为了省电,她连电风扇都没有开,就靠着地板那点微弱的凉意过了一觉,伤口明显发炎了。

        她慢慢坐起身,皱着眉试图小心不那么疼地撕开纱布,想办法去清理一下。

        但眼前冒出的雪花状,和太阳穴的疼痛让她还是没有控制住力道,直接“刺啦”一声撕下来,痛得她咧了咧嘴唇,牙齿和牙齿间死死抵住,才没有出声。

        伤口处泛了白边,皮肉都翻了出来。

        明明早已习惯了疼痛,但痛觉神经依旧高效地工作着,痛得岑安眉眼间一跳一跳。

        岑安最后还是在楼下小卖部买了块临期的面包充饥。

        楼下小卖部的阿姨也认识她了,知道她无父无母,自己打工养活自己。

        现在这样大概又是没钱吃饭了,脸色很不好,还贴心地给了她点别的补充糖分的东西。

        其实家里还有几支葡萄糖,泡水喝了也能缓解不少。

        但确实没剩几支了,当时在学校医务室里买的时候一支两块钱,而外面卖得更贵。

        岑安带着长此以往积累下来的穷酸之气,惯性地犹豫良久到底还是不舍得。

        想到几个月前签的购房合同,和之前整理的去上大学以后每个月的各类开销,岑安就觉得就此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好像……无论她离家多远,未来走到什么高度,这个地方只要存在着,就会让她重新掉入艰难混口饭吃的日子里。她依旧只是一个穿着洗的发白校服,周末每顿饭都在小卖铺买过期或临期面包充饥的人。

        这里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些未曾散去的噩梦。

        岑安吃完后,气色确实好了一点。

        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网上买的十几块钱口红,为什么浪费钱买它也忘得差不多了,涂完后嘴唇颜色堪称惨不忍睹,幸好还有一张脸撑着。

        用手机相机看了看,便出了门。

        下午和戚槭见面是早就约好的。

        戚槭和岑安高一就是同班同学,只是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她因为喜欢上她物理老师喻返的事,被父母强逼着去戒//同//所进行治疗。

        治疗结果是她父母以为她已经好了,实际上只不过就只是在电流和测谎仪下练出来的伪装罢了。

        而岑安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两年高考。

        第三年复读时,正好戚槭骗过了父母和主治医师,重新回来上学。

        她和岑安分到同一个班,又续了一年同学情。

        岑安到约定的甜品店时,已经超了约定时间,然后就看见戚槭悠闲地微笑看着她,看那闲情自若的样子,硬生生将岑安认识她五年以来扯起来的厚脸皮一块块削了下来,不由得汗颜。

        坐下后,戚槭促狭地笑了笑:“怎么,今天又没吃饭,还是昨天今天都没吃饭?涂这么瘆人的口红干嘛,很像是饿极了想吃小孩的怪阿姨哎。”

        岑安一摆手,就知道自己那点遮掩在戚槭眼中啥用都没有:“中午那顿没吃。”

        岑安是孤儿,大学在江城读。

        因为她的学籍还在明州,所以大学是没有她的宿舍的,只能在江城租房住。

        江城是首都,繁华的大都市。

        岑安考虑了诸多因素之后,觉得之后就在江城生活好了,便在那里买了房子。

        戚槭明白她的意思,见她不太愿意聊这个,也笑着转开了话题:“前几天高考分数出来了,你查你高考分了吗?”

        按照岑安前几次模拟考的成绩来说,高考分数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会被屏蔽的,直到昨天才能查看。

        岑安翻了个白眼,“我这两天忙得不是在给兼职,就是在给那个我做家教家的那个小妹妹估分,顺带安抚她父母脆弱的心脏。哦对,还有要更文,我哪有时间查啊。我连昨天出分这档子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戚槭:……

        岑安展颜笑得眼睛弯弯,一双笑眼灿若星辰:“哦对,昨晚还跟我一个很可爱的小书粉聊了聊。她画画可好看了,结果人说自己画得不好,气死我了。”

        戚槭顺着她的话头接了下去,绕开了之前那个话题,一脸诧异问道:“你居然还会去回复□□上粉丝的信息?你之前不是一直懒得去登那个号的吗?”

        她也知道岑安之前□□号泄露,被人加爆的事情。

        那个号本来是岑安用来和编辑联系用的,出了这档子事,后来也换了个号加编辑了。怎么还会去登那个号?

        岑安一边在手机里翻她高考准考证的照片,一边懒洋洋地答道:“秘密~secret~我喜欢她呗。”

        戚槭没有回答她,心头莫名感觉岑安这句话说得有点怪,但也只是单纯得把那个“她”当作了意味不明的“它”。

        岑安从相册切到微信里去,边输准考证号,边问戚槭道:“你多少?”

        戚槭苦笑一声,停下了搅咖啡的动作:“我要完了,我才684,没进全省前50,还比去年江大最低录取分数线低了10分……才684啊,我真的要完了。”

        华夏两所顶尖高校一个是江大,还有一个是q大。

        这两所学校的录取分数每年都差不多,不是q大高江大几分,就是江大高q大几分,讲究来来往往,跟太极过招似的。

        岑安刷新进去,沉默了一下道:“没事,我也完了。我陪你一块。”

        戚槭仍是一脸悲苦状地搅着咖啡,闻言挑了挑眉,有些诧异道:“你多少,别逗我。”

        岑安:“……690。”

        “啊这……那你好像也是有点完了。”戚槭感慨完这一句,忽然楞了楞,

        “岑安你丫的,你完个屁。你过一本线就能当皇后,你哪完了?”

        国内虽然q大和江大起名,但不知道为什么岑安和戚槭周边的人相较而言都更想上q大,还亲切地给她取名叫queen小姐。

        或叫missmiss,思念小姐。趋之若鹜,求而不得。

        岑安之前参加过一次物理竞赛拿了国一,q大给了她保送名额,就不需要看高考了。

        “所以惨还是就我一人惨。”戚槭感慨完,抓过刚刚就开始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解锁,愣了愣,惊讶道:

        “岑安你快看我们班级群,看璐璐发的消息。”

        璐璐芳名叫方璐,是明州九中高中部主任,教她们班的物理,是个真二八经的男的。

        方主任:今年卷子难,手也不算太松,省内最高分选物理的701,选历史的692。

        方主任:我们学校选物理最高岑安690(全省8/大市第一),选历史最高李一清686(全省15)。

        方主任:这次高考,高分依然很高,但是偏前面和中等的那一撮人掉下来了,所以最前端的分数拉的很开,不然像以往,岑安这种和省状元差了11分的,省内排名前三十都难,这次却还可以排第8。上690以上的人,分数差的远,名次却或许只有一两名之差。

        以前长河省都是省内自主命题的,今年加入全国卷大家庭,总分变成了750,直接翻了一番。

        但是除了语数英以外其他三门小科还是长河省自己命题的,评卷标准也是按照一贯的标准,手紧得要命,漏点分跟从财神手里拿钱一样困难。

        其他省最高分有上720+的,就长河省一个孤零零的701,省第二就是697了。

        戚槭放下手机,拍了拍胸口,“太好了,看起来不是我一个人考崩了,所以我这个分数应该也可以当皇后了吧?”

        “当然可以了,你就比我低了六分,璐璐不是说这次排名之间的分差都拉的很大嘛,你进我们全校理科前五肯定没有问题啊。别忘了,我们学校只要进理科校前五就一定能上江大q大的定律就没有被打破过。”岑安头也不抬地将冰淇淋上面撒的巧克力酱和香草球混在一起。

        “我觉得也是……不过话说你打算填什么专业?”戚槭用勺子刮干净小瓷盘里最后一点提拉米苏,突然想起问道:

        “你国一的物理?或者其他竞赛科目?还是说就心理学不变了?”

        “???”岑安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且不论我都上了两年心理学了,再说你哪里来的错觉觉得我会去考虑物理?竞赛科目里面就没有一个我喜欢的专业,当时参加那些竞赛是因为高中只有那些科目的竞赛好吧?”

        “还是说……你想选物理啊?”岑安眼尾勾起一条似笑非笑的笑意,“因为喻返老师……?”

        戚槭原本一直带着几分笑意的眉眼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似乎面部肌肉都全部僵住了,带着伪装面具濒临瓦解的裂痕和无措。

        她当初在戒同所里,水很污浊食物又和猪食没有差别,一直在被压迫着看a//v或者g//v。

        看男生的时候必须要出现反应,看女生的时候必须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出现了任何反应都要被通在太阳穴上的电极电击,或是拳打脚踢。

        倘若绝食相逼又会强制喂食。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戚槭原本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家境好,成绩好,长得漂亮,是父母兄长呵护着长大的。

        可是那里,在她的意识里深深打下了,“她不是人”的标志。

        后来她才知道,那所戒同所的所谓“老师”,跟明州另一个臭名昭著的少管所,是同一批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近两年。

        甚至到最后戚槭复学以后,她在提到喻返这个名字时,都会强烈条件反射地去捂住脑袋蜷缩起来,甚至呕吐。

        戚槭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意,“我……”。

        她才刚刚开口就被手机在桌子上的震动给打断了,戚槭拿起手机大概看了一下,表情就变得更加古怪起来,像是犹豫恐惧和期待隐秘地混在了一起,层层叠叠涂在她墨色的眼眸里。

        岑安见她那副神情,便也解锁了手机,点进了新弹出来消息的群聊。

        方主任:岑安戚槭你们两个准备一下,毕业典礼结束后,你们还要给新高三做一下演讲,鼓舞鼓舞他们。

        方主任:我把你们拉进毕业典礼准备群里了。

        岑安点进去出来一看,便有些了然了。只见成员列表上赫然写着:

        :

        [(新高三演讲)负责老师喻返]

        [(新高三演讲)公历25年级毕业生纪胥]

        [(新高三演讲)公历25年级毕业生姜浓]

        [(新高三演讲)公历25年级毕业生虞咎]

        [(新高三演讲)公历25年级毕业生周落浅]

        [(新高三演讲)公历27年级毕业生岑安]

        [(新高三演讲)公历27年级毕业生李一清]

        [(新高三演讲)公历27年级毕业生戚槭]

        [(新高三演讲)公历27年级毕业生徐汇良]

        公历26年级四个毕业生还没有加进来。不知道是方璐忙得忘记了,还是没来得及。

        公历25年级的毕业生戚槭全认识。

        除了姜浓以外,其他三个都是她的初中同学。

        从明州九中初中最好的班直升上明州九中高中部,中考成绩就是全校前几,高考成绩自然也烂不到哪里去。

        长河省之前就有研究表明,中考成绩的排名和高考的排名,大部分人都是差不多的。

        纪胥是当年理科全校第一,虞咎是理科第二,周落浅踩了狗屎运当了文科全校第二。

        如果戚槭在戒同所的记忆没出错,姜浓是高二转到明州九中的,高考的时候是文科全校第三。

        岑安显然也看到了当年的那些同学,只是和周落浅没在一个班过,也不是很熟。

        她只是淡淡开口,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所以……你现在对喻返老师到底什么态度?”

        戚槭脸上漫出一层讥诮的笑意,“还能怎么样?你们对她什么态度,我就对她什么态度呗。我又不是疯了还是傻了,会把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等着让人看笑话吗?

        她见岑安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戚槭笑意不变,但眉眼间还是浮起些许落寞,精致的面容如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没事,不就是见自己的前女友吗,我还是被甩的那个,我会有什么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

        “……我……”

        戚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了。

        岑安因为自身的原因学籍依旧在明九,但她这两年一直会去q大上课,心理学的课。

        戚槭最开始跟她做朋友,就是因为她感受的到,她们身上相同的气质,像是身在恶沼努力去看阳光的“幸存者”。

        大概岑安也感觉出来了,在戚槭不愿意去见心理医生的时候,会去帮忙调节她濒临崩溃的情绪。

        甚至岑安为了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留在明州,几乎一刻不差的盯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些什么来。

        她现在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能出家门,能笑能开心,大多都是岑安的功劳。

        岑安指尖扣了扣桌面,扣出清脆的声响,“好啦,注意点。别像个愤青一样在这里把自己气成个包子,没必要。”

        戚槭似乎是被气笑了,对别人的气和被岑安逗笑了混在一起,竟像是连气都是装出来的。

        反正是笑了一下,兀自翻了篇,没有再提及。

        而岑安显然也揣着转移话题的心思,见她不提了,便由着也扯开了话头。

        戚槭拿起手机准备去付款时,就看见周落浅几分钟前刚跟她发的消息。

        “之前说要出去玩的事,你拉到人吗?”

        戚槭看到消息才想起来自己约岑安出来还有这档子事。

        周落浅半个月前跟她说,自己有个四人川渝七日游的活动赠品礼包,快要过期了,转又转不去,送也送不出去,又不想浪费,就索性约上人一起去把它用掉好了。

        本来是想再约上时间和程北一起去的,算是初中时候玩得最好的四个人再约一次。

        但时间跟虞咎已经抢了票要去米兰看lol的全球总决赛了,程北在准备去山区支教的事,所以就只好她们两个再一人拉一个了。

        所以戚槭就想来问问岑安愿不愿意一起去来着的,反正有那个活动礼包,基本上不会花什么钱,纯当放松了。

        最近岑安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一根弦被绷的太紧,已经有种要绷断的错觉了。

        戚槭结完账回来就跟岑安说了这件事。

        岑安一边给她转aa的那一半钱,看着戚槭那点神色,也清楚她的好意,“所以除了我们两个的另外两个人是谁啊?”

        “哦,周落浅和姜浓。就是我们本来那一届文科班的。”

        也不知道是听到谁的名字了,岑安眸光微闪,像是略想了些什么,又是一番纠结后作出的决定,点头道:“可以啊,最近……最近确实也没啥事……”

        见戚槭瞪大了眼睛,岑安笑了一下,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长安十九重》那不算事,我有存稿的,这几天出去玩也够更了。”

        “是啊,毕竟是谁之前哪本来着,一个月更了三章,按照这个速度是够更了哈。”戚槭直接点了接收那个转账小信封,笑眯眯地阴阳怪气了一句就被岑安噎了回去。

        “不要这么刻板印象嘛。人都是会变的。”

        见戚槭表情嫌弃,岑安似是要证明清白一样,打开了“亚日水工”app里《长安十九重》的存稿箱,划到底对她说:

        “我熬到今天五点多,把全部章节都传上来了,之后每天只要简单润色一下就可以更了。就差番外没有写了好吧?……虽然其实我觉得按我现在写得这个结局,周檎和宋以聆之间不需要,也没有什么可以延展的空间了。”

        “你有存稿那你之前每次鸽的时候为什么不发?为什么要请假?别告诉我你这后面一百六十多章的存稿,当时连这里面的一章都没有。”

        “没什么理由啊,就是当时心疼所剩无几的存稿不想发而已。”

        “……”

        哇哦。

        在戚槭一番狂轰乱炸地谴责了一顿后,岑安好不容易才绕回刚刚的话题,

        “说到周落浅和姜浓啊……”

        “怎么了?”戚槭见岑安有几分晦暗不明之色,又像是期待的样子,问道。

        “没什么,就是你知道周落浅性取向吗?”

        戚槭脚步顿了一下,“不是,你问这个干嘛?怎么,你看上她了?不会吧岑安,你之前和周落浅很熟吗?”

        “因为姜浓和我们一样啊……”岑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戚槭打断了,

        “什么?!姜浓也是同性恋吗?我去……你怎么知道的?”

        “君誉彤曾经追过她,后来虽然没有什么结果吧,但她跟我说过,姜浓跟她说过她是女同但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君誉彤和岑安当了三年同班同学,从高一都是关系特别好的那种。

        在她口中有好长一段时间就一直在提她和姜浓的事情。

        姜浓是高二时转到明九来的,没过几天戚槭就被她父母扔到了那所钻法律空子才得以存在的戒同所里面,和她没有见过几面,也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单纯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

        至于岑安几乎连姜浓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是托君誉彤一直在她耳朵边叨叨的功劳。

        甚至她和君誉彤的聊天本前几页就记着姜浓的所有喜好,被迫每天一看,想忘都忘不了。

        但其实她和姜浓也没有什么太多正面的交集,更多得都是她看着姜浓在台上表演,她听别人在她耳边夸她。

        因为姜浓是学生会文娱部部长。

        除了君誉彤之外,岑安今年的那个政治选修老师之前带过姜浓,也一直喜欢在他们面前说你们有个叫姜浓的学姐有多厉害巴拉巴拉。

        “……所以,周落浅和姜浓……我记得当时姜浓和君誉彤说她有女朋友的时候,她就和周落浅走得很近,天天黏在一起了。”

        “而且她们现在还是大学室友……不会真是我们想得这样吧?”

        “……”岑安摊手,眼底滑过一道晦涩的痕,“谁知道呢,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尽可能多给她们两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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