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累的日常之十五
在野蔷薇生日之前，东京下了一场大暴雨，路面积水成洼，突如其来的台风吹倒了道路两旁的景观树，断枝横亘在道路上，造成了一定的行车障碍。下水道无法疏通，积水严重，行人行走也困难。
降谷凛出任务时顺道去了五条悟心心念念的甜品店，买了两份糕点收进空间，她从甜品店里出来的时候，雨正好已经停了。
“对。”她一只手拎着两个甜品袋，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说道，“我结束了任务，现在正要回去。”
“啊，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新宿有一家咖啡厅在两个小时之前发生了一次火灾，窗检测之后发现有不对劲，觉得是咒灵所为，能麻烦您去一趟吗？地址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
“好，我马上过去。”
她按断电话，看了看伊地知洁高发过来的地址信息。这位置不远，就在两条街之外。而此时大雨刚停，路面上的人还少，她随便找了个监控拍不到的地方，瞬移到了案发地点那条街。
街上人也不多，但是有一段地方三三俩俩地围着人，透过人群还能看见警戒线拉长划出了半条街的距离，禁止人靠近。
有几名便服装扮的警察站在警戒线内侧一家店旁边交谈，另外有一名窗一样的人物正在和他们交涉。
降谷凛维持着身边之前用来挡雨的空间从人群里钻了过去，警戒线外有一名警察拦住了她，被她一张证明给堵了回去，但是那个警察显然不知道这张证明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愣了一下，而这一会儿降谷凛已经弯腰走了进去。
一家门口停着一具烧焦的尸体的咖啡厅边上，穿着浅褐色服装的胖警官看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高个子的警官就说：“啊，抱歉，女士，这边不可以进入。”
“我是过来探查的咒术师。”降谷凛笑了笑，对胖警官说，“好久不见，目暮警官。”
目暮十三道：“好久不见，五条小姐。”他偏过头对高个子警官说，“高木，这是降谷凛小姐，上次见过的。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姓五条，是过来查看不正常死亡现场的咒术师——他叫高木涉，是近两年新升上来的，不太认识你。”
“不要紧。”降谷凛收起咒术师证明，看向那名窗，“玉子，基本情况是怎么样的？”
窗是个穿黑色西装的黑长直姑娘，降谷凛认得她，名字是花井玉子，五条悟以前的学生，有咒力但微弱，很容易被咒灵看上，被未来的同级生救了之后加入高专，毕业之后成为了一名窗，同时也是一名辅助监督。
花井玉子拿着手机说：“店里现在一共有十一具烧焦的尸体，能看得出清晰的咒力残秽，但是无法追踪。尸体起火之后，店内也开始起火，但是因为附近的人们在此之前就看到了店内的情况，救火很及时，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建筑损失。但是监控摄像被破坏，已经送去技术科处理了。”
降谷凛点了点头，问：“还要多久能够恢复？”
“大概一个小时。”
“叫他们送过来。我五分钟解决。”
“好。”
花井玉子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目暮十三，随后便穿过警戒线跑向人群之外自己的车。
降谷凛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走进烧焦气味清楚的咖啡厅。
在门前倒地的这具尸体是个女人，指尖朝向门口，显然是想要逃跑但是没能成功。降谷凛在店里绕了一圈之后停在了一张椅子边上，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这张椅子的对面。
店内的监控破坏了不代表大街上的监控也被破坏，她看了一会儿，回过身问站在自己身后的目暮十三：“街上的摄像头没有拍到可疑的人吗？”
“是有一个。”高木涉拿着笔记本说，“他是这家咖啡店的服务员，在案发时间点之前逃一样地离开了这里，现在正在警视厅做笔录……”
“我要和他见面。”降谷凛转身往外走道，“他应该看到了什么。”
目暮十三问：“所以确定了，是咒灵？”
“对。而且应该还有一名人类，大概率是一名女性omega。”
“诶？这怎么看出来的？”高木涉伸长脖子往刚才她站着的地方看了两下，纳闷地问了一句。
降谷凛摸摸下巴，笑道：“大概是直觉？”
“……诶？”
如果真的是直觉，那未免也太强了。
这是二十分钟后高木涉的想法。
为了节省时间，降谷凛把那名唯一的幸存者叫到了技术科，一边修复监控录像一边询问他当初跑掉的理由。在得到对方“真的是看到了奇怪的东西所以第一直觉就是跑”的回答之后，她问道：“看到了什么？”
男人立刻说道：“是三道黑雾一样的，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是能够感觉到很危险，以前也遇到过一样的事情，所以我直接就和店长说要辞职，然后离开了。结果我离开之后不久，店里果然……”
“三道黑影？”降谷凛抬眸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对面坐的谁还有印象吗？”
“额，是个小姑娘。十八岁左右吧，和我妹妹们的年纪差不多，应该是个omega，信息素没控制好，很容易就闻到了，香香甜甜的。”
降谷凛按下最后一个键，等了一会儿，把电脑屏幕转到了他面前，指着上面一个容貌秾丽的少女问：“是她吗？”
男人迅速地点了两下头。
降谷凛飞快地把少女的资料翻了出来，一个又一个的页面跳上界面，层层展开，最终又回到一个页面上。
高木涉把男人带离，回来的时候少女的信息资料正好全部收纳整理完毕，打印机正在工作。
他弯下身子看着电脑上面的资料，念道：“石田泉，女性omega，十九岁，已、已故？！”
他咔吧咔吧地扭头看向降谷凛：“那个，你们咒术师，还有这种能力吗……？”
“不对哦。”降谷凛淡声说道，“她应该不是咒术师，十九岁的话去年高专刚毕业，我不会对她没印象。除非她没有进入高专。”
她操控着鼠标下滑，一直看到最底部，才慢吞吞地说：“医疗记录从小到大都很正常，不像是咒术师。”
她摸了摸下巴，咕哝道：“额头上的黑线是什么？死而复生的痕迹吗？”
她想不出来答案，只能一扭头，对花井玉子道：“玉子，麻烦你去做个调查了。调查一下石田泉的尸体的状态，以及她以前的怪异表现。也许是我们认错人了也不一定——记得把照片带上。”
花井玉子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石田泉在监控上的图片，然后冲目暮十三一鞠躬，便跑了出去。
降谷凛把视频又放了一遍，盯着石田泉开开合合的嘴问：“你们有没有人会唇语？能不能看得出来她在讲什么？”
目暮十三无奈地说：“要是有的话就好了。”
降谷凛撇了撇嘴：“也是。”
她站起身子，伸手拿过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份资料，收拢在手上，纸页下部在桌面上磕了两下对齐，随后说道：“确认是咒灵作祟。你们打算怎么对外面说？”
目暮十三耸了耸肩：“未熄灭的烟蒂点燃桌布导致的火灾。也只能这么说了。”
降谷凛点了点头：“辛苦了，麻烦你们之后看到有石田泉的相关消息提醒我一声，以防类似的事情发生。当然碰到了她也不要贸然行动，先联系我比较好。”
“我知道了。”
“好，那我就先离开了。”
她推开技术科的门，沿着走廊往外走，边走边翻看手里的资料。警视厅的这条路她走过很多遍了，不仅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还有一些私人的事情。
路过搜查一课的办公室时，降谷凛抬眸往里面扫了一眼，果然没看见伊达航的身影，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出警还是请了假。
找个时间去看看娜塔莉好了。上次答应了她要去看看她的。
她这么想着，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接近，警惕地一回头，正好看见松田阵平抬起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被她发现了，他还有点小失落，遗憾地“嘁”了一声，收回手，懒散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降谷凛还没说话，他身边的萩原研二就歪歪头说：“我猜又是相关任务？嗯……今天发生的不同寻常的案件，是新宿咖啡店着火的事情吗？”
降谷凛笑了起来：“消息很灵通嘛研二哥。”
萩原研二一副没办法的表情，耸了耸肩道：“这件事在局里已经传开了，我就算不想知道都难。”
但是松田阵平纳闷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你又沉迷于打游戏了？”降谷凛把资料递给他看，“上班时间打游戏是要扣钱的。”
“扣就扣呗，反正也没多少……这谁？石田泉？一个死了的人，怎么了吗？”他扫了一眼，反手把资料塞给了萩原研二，“和你上次要我查的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不，没什么关系。”降谷凛说，“这个人和今天的事情有关系。不过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查到了什么吗？”
“完全没有——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从来没看见过有变小的人啊。”
“变小的人？”萩原研二疑惑地皱眉问，“什么变小的人？你们俩又瞒着我干什么了？”
“什么叫‘又’？”松田阵平不满地说，“你不要侮辱我的清白！”
“你有什么清白可言，工资都被扣得没多少了。”萩原研二笑着说，“难不成你这个月还想像上个月一样没脸没皮地来蹭我吃的和住的吗？”
“不行吗？”松田阵平眉毛一竖，超凶地问。
萩原研二佯装愁苦：“可以是可以，我是没意见收留你啦，但你这样很耽误我找女朋友诶……”
“反正你又没有女朋友，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又像上个月一样，上个月只是意外。”
“啊？是吗，但是我看你这个月和上个月的行动没区别诶，迟到早退上班摸鱼应有尽有，一个没落。”
“都说了不可能，而且这个月才刚开始三天！”
一边的降谷凛默默地把自己的报告从萩原研二手里抽了出来，并且发自内心地感慨还好她哥这个时候不在警视厅，否则遇上松田小霸王，大概就是三个人的吵架现场了。
而且……她刚开始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这个吧？！是变小的人啊！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被无视了？幼驯染之间的气场这么恐怖强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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