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累的日常之十四
下午两点钟左右，安室透闲了下来。降谷凛回了波洛把他带走，临走前榎本梓还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让安室透在晚饭时间前回来，降谷凛表示她非常上道，自己非常喜欢。这两个人合谋的小表情看得安室透无奈得很，只能笑了笑，摇摇头，乖乖地跟在降谷凛身后回了高专。
高专和他当年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有些建筑翻了新。安室透猜翻新的理由估计不是建筑物老旧，而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打架的时候破坏了建筑物，不得已才翻新。
“我带我哥去医疗室。”降谷凛对五条悟说，“前辈，你带学生们去训练吗？”
五条悟翻看着手机，道：“有两个比较简单的调查任务，我带他们去看看，锻炼一下。毕竟马上就是交流会了，可不能输给京都那边的小古板。”
降谷凛想了想对面京都这几届的学生，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了看他。随即她扭开头，挽着安室透的胳膊对他道：“那我们先走了。”
“等会儿找你哦。”五条悟弧度小小地摆了摆手，在安室透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飞快地啾了她一口，然后逃之夭夭了。
安室透默然。降谷凛淡定地拉着他往医疗室走，边走边问：“哥，你现在平均一天睡几个小时？”
安室透刮了刮脸颊：“比一般时间少一点……”
“几点睡？”降谷凛不让他玩文字游戏，“几点起？半夜出门多少次？”
“……也没有很少。波洛一般晚上九点就已经关门了，第二天的营业时间也是早上七点……”
“但是你通常都会六点起床吧？”降谷凛拿着他的手机三两下解锁，果不其然在闹钟设置里头看到了早晨六点的闹钟。她点进通讯记录，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了好几通三更半夜打来的电话。
安室透把自己的手机从她手机抽走，一边教训道：“不要随便翻看别人的手机啊，很危险的。”一边把手机塞进了左边的口袋，远离降谷凛。
降谷凛慢吞吞地说：“我又不会在你的手机里放监控软件，而且你这是做贼心虚。我看到了好几个两三点钟的电话记录哦亲爱的哥哥，要解释一下吗？”
安室透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外卖的电话。”
降谷凛推开医疗室的门，拎起白大褂一边穿上，一边怼他：“外卖贵得要死、速度又慢还不好吃不健康，大半夜人家也不营业，再者就你那能自己动手就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经手的性格，会吃外卖这种中途有无数种情况下毒掉包的东西吗？你编谎话好歹也讲究点逻辑呐警察先生。”
她了解他就像自己了解她一样，安室透耸了耸肩，意思是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问呢，工作问题没办法推脱。
进门后，他的目光迅速地划过了医疗室的每张病床。易感期的alpha闻到同类的信息素可能会发生暴走事件，所以这样一排一排并列摆放过去的病床显然不符合常识，唯一的解释就是降谷凛有使用术式帮助构筑隔绝空间。
医疗室里有三扇门，一扇门直通隔壁的休息室，现在是紧闭状态。一扇是洗手间的门，另一扇是检查室的门，新生入学的体检和平常的研究都在这里进行。
降谷凛领着他走进去，打开电脑，又连接上平板，调出新生检查报告的模板，指了指不远处的体重秤，一本正经地说：“从最基础的来。”
检查统共经历半个多小时，抽血化验的时间长了一点，除此之外，其他的程序都因为病人的配合而尤其的顺利。
降谷凛把打印出来的表递给安室透，用平静的语气说：“体质测试比之前强了许多，易感期有所延长，但是根据已有的体质报告来看，无论怎么推算，上个星期也不应该是你的易感期。而且这几次易感期的发作时间频繁得不符合你这个阶段的alpha该有的时间，而如果没有额外因素的诱导的话，九月你还会迎来一次易感期。也就是说短短五个月内出现了三次易感期，你的下属没有提出过让你去医院看看吗？”
安室透一目十行，省略去一堆的专业术语之后，看到报告单底下加粗写的一行医嘱：建议患者居家休息，规律作息，均衡饮食！
属于是私心很重了。
他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道：“说是说过，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时间……”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背上一寒，强制性地扭转了后半句：“不过之后会轻松很多，我会注意的。”
降谷凛不置可否，她按亮手机看了看，道：“距离波洛的晚饭点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在这里小睡一下。”
见安室透还要说话，她飞快地提前说：“放心好了，这里没有危险。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够突破我的空间。而且波洛那边我会帮你注意的，要是有事我也可以代替你去，会小心一点不被其他人注意到的。或者说你还有别的任务？这也不要紧，公安系统我一直在盯着，时刻能准备帮你解决——还有别的问题吗？”
安室透默默微笑：“没有了。”
“那就出门吧，在病床上如果觉得睡不舒服的话，还可以去休息室睡。”
安室透摇了摇头：“病床就可以了，我看了看，还是挺好的。”
至少比一般医院好。
他走出去，自觉地找了张病床躺下，医疗室里空调一直开着，穿着短袖让人觉得有点冷。降谷凛递给他一套睡衣，他重新换上之后，心里感慨这做病人不比他打四份工轻松？
术式落下，空间里只有他的呼吸声。降谷凛的身影从他床前经过，却悄无声息。
他皱了一下眉，很快发现室内灯光被人调暗，周围安静得如同深夜。
从昨晚执行完组织任务到现在，将近十七个小时没合眼，一旦确认周遭环境安全寂静，明明大脑还在警惕，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睡意，像是巨石落进水中，拖拽着让他沉入梦境。
空间里的动静提醒着降谷凛安室透已经睡着，她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脚一撑地，椅子迅速靠近桌面。
键盘噼里啪啦地响了一会儿，莹蓝色的光落在她的脸上，电脑屏幕正中央一张熟悉的人脸严肃地看着她。
这是二十二岁的降谷零。
底下的信息二次加密，降谷凛解密之后，没意外地看见在最新一栏的在职动态上写着：“以公安卧底身份加入国际犯罪组织，现代号为波本”。
“波本、夏布利……”她念叨着刚才从降谷零手机上看到的联系人，“贝尔摩德、琴酒。”
还真的是以酒为代号。
“后面三个人的情报信息太少了，想要查这个组织，就只能从波本的手里查起。还有工藤新一，和那个小姑娘……灰原哀……”
嗯……把他们两个人拐过来做样本吧。
在此之前，她给风见裕也这个人物打上了重点观察符号，就她哥手机记录来看，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在公安里为数不多能联系的人，通过他能够掌握安室透的一些动态。
除此之外，夏布利的行踪记录她又看了一遍，打算在七海建人的易感期结束之后去京都走一遍，也许能找到点其他什么线索。而且祗园的监控录像和网络搜索也帮她找到了当天和须藤太在一起的那个人。
那个男人只是一名普通人，原本是一个无业游民，常年欠着高利贷，而且没钱交房租，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但五年前的八月份突然搬离了原来那个廉价的住所并付清了所有的欠款，自那以后来无影去无踪，一直没有特定的住所。
但是他毕竟不是受过训练的人，特别五年前那一段时间，监控录像里一找一个准，降谷凛放了个小机器人帮忙记录一下他这五年以来在地图上的行动轨迹，然后就撒了手，溜达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上没有人，五条悟带一年级出去了。二年级也在出任务，就连公共休息室里也没有人。八月份是夏季，咒术师们还忙得很，没人有闲暇时间似乎也说得过去。
她只好回了检查室，把当初家入硝子给她带回来的样本研究起来。
两个小时以后，时间差不多了，电脑上的小机器人还在辛勤地工作，闹铃声把降谷凛从显微镜的世界里叫出来，她被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慢吞吞地关了闹铃，写下最后一个形态描述，这才去把安室透叫醒。
他醒来得很快，睁眼的时候有些应激反应，又迅速回归正常，坐起身撩了撩刘海平复心跳，接过降谷凛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才问：“几点了？”
“四点半。要是没睡够的话继续睡也是可以的。”降谷凛说。
安室透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说：“不必了。”
他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换了衣服，走出来对降谷凛说：“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降谷凛道：“我送你过去也可以，很快的，一秒钟。”
她朝他伸出手，眨了一下左眼：“不试试吗？瞬移哦。”
“以前就试过了吧？”安室透笑着说了一句，伸手抓住她的手掌。
降谷凛有赖床的习惯，上学的时候起床时间太早她就起不来，总是磨蹭到最后十分钟刷完牙洗完脸，然后直接带着安室透一个瞬移出现在教学楼死角，再悠哉悠哉地抱着早餐走进教室，当着老师的面建立空间吃早餐。
安室透一度认为她的术式运用得越来越熟练，就是因为她越来越起不来床，以及为了伪造自己认真上课实则睡觉的假象。
当他握上她的手时，和小的时候一样，一簇金光火星子一样地跳跃了一下，他们穿梭空间落在了波洛咖啡厅的后巷，这里没有人，方便他们绕到前门走回去。
降谷凛把安室透送到门口，在他转身前多说了一句：“对了，哥。”
安室透有点疑惑地看着她。
“灰原哀那个小姑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安室透耸了耸肩：“大概就只是个聪明过人的小朋友吧。”
“如果我说，她是吃了一种药所以变小了的人呢？”降谷凛问，“你信我吗？”
安室透一瞬间想到楼上的江户川柯南，他的目光往边上偏移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轻声说：“我信。但是你别问那么多，这边不是你的世界，我来处理就好。”
降谷凛不置可否，她摆了摆手，叮嘱道：“规律作息，好好吃饭，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下次来我要是再发现你易感期时间紊乱……哼哼。”
安室透朝她敬了个礼，眨眨眼笑道：“yes,madam！”
他转身推开门，“不过你还是少来这里比较好，这里有点危险。”
降谷凛点了点头。
金发的青年合上门，走到吧台后戴上围裙，笑着和女服务生说话。降谷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五条悟发来的定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瞬移离开了此处。
在波洛咖啡厅边上通往二楼的台阶上，蓝西装的小男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泄力靠在了墙壁上。
他想打一个电话给灰原哀，告诉她他们猜得没错，降谷凛果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情况。但是他又不太敢，因为如果被灰原哀知道波本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她估计会连夜逃离这里，以求不波及到其他人。
再等等……江户川柯南握拳心想，一定还会有其他的线索，能够扭转现在这个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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