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累的日常之十六
降谷凛和爆炸处理班的两位分开以后就径直回了学校。七海建人的易感期在下个星期才会开始，而五条悟出了差，只有灰原雄在学校里帮忙上理论课。
和没考教师资格证无证上岗的五条悟不同，灰原雄实打实地考了证，在不出任务的时候就连常识理论课也是他给学生们上。
就是学生们不怎么听就是了，偶尔他懒得讲的时候，还会带着六个学生逃课去实践训练，降谷凛把这称为是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带坏的一部分，毕竟在以前高专的时候灰原雄总是最遵守规矩的那个。
所以二年级教室空空如也倒也正常，降谷凛绕路去了室内训练室，没意外地看见一年级三个小朋友坐在地上一边聊天一边休息。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围在野蔷薇身边看着她的手机，野蔷薇应该是在说自己的生日礼物吧，脸上带着笑，期待地左看右看，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听得悠仁蔫巴巴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大概是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少男少女们待在一起聊天的时间总是美好的，和五条悟一样，或者换句话说和大多数人都一样，降谷凛发自内心地喜欢“青春”这个词，并且由衷地热爱。
她的人生从青春期过后便是一片光明坦荡，青春与其说是人生最绚烂的日子，倒不如说是她正常生活的盛大开端。
就像一场烟火秀最起初腾升上天的金黄色光束，在“噼噼啪啪”的声音里绽放火树银花，不夜天落于人世。
她没有打扰里面的学生，只是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五条悟，然后离开了教学楼。
坐在坐教室里的伏黑惠似有所感地回过头，结果就在推门的缝隙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白色人影。他熟悉降谷凛和五条悟的性格，所以也没意外门外路过的人会是谁。
只是偷拍什么的，真是……
他扭回头，看着野蔷薇购物车里的东西，默默地努力记下来。
八月七日当天，野蔷薇生日。因为野蔷薇是今年第一个在学校过生日的一年级，所以为了给她一个美好的高专生活开端，全校都出动了。
当然玩的最尽兴的是一二年级的学生，五条悟有心参与进去，被夏油杰说了一句“年轻人的青春和同伴一起度过才是最好的”，他觉得有点道理，所以退了一步，乖乖地拉着夏油杰去找家入硝子，美其名曰重温他那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少年时代。
降谷凛跟着去了。只不过她的目的是她的同级生，就像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于五条悟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一样，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而这个时候他们正好都在。
今年的一二年级在港区痛快地购物玩耍，而当年的一二年级齐聚在休息室打电动。
六个人明确分为三组，以年级、性别划分，降谷凛和家入硝子携手通关。
通关……未成功。
她很想点根烟冷静一下：“这谁发明的游戏？开发人是想吃刀片吗？”
她操控着小人好不容易度过一个突然从天花板上戳下来的铁针，结果谁能想到铁针前面紧挨着的那片路它是假的！一上去就会塌，塌了底下就是一片扣血的的荆棘，不动的话就卡死在坑里，动的话就扣血，血扣完了就得重来！
如此折磨人心态的路程降谷凛经历了五次，五次之后她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开口问：“硝子前辈，我们换一款游戏吧。”
家入硝子立即放下游戏柄：“好啊，恐怖游戏？”
“可以诶。就那个游戏吧，我记得悟买回来了一个精神病院的……”
她在一堆游戏碟里翻了一会儿，拿出其中一个封面画风相当阳光美好的游戏碟：“就是它。幸福精神院——说起来这取名也真是太不符合游戏内容了。”
“精神病院？你们打算玩这个？”五条悟三两下通关了游戏，凑过来道，“这个游戏是多人游戏，聚会时候用的，可以六个人一起玩哦。”
另一边再一次死了的七海建人放下手里的游戏柄，扭过头来问：“讲什么的？”
“逃离精神院的。”五条悟把游戏碟从降谷凛手上抽走，一边替换原本的游戏碟，一边含着笑意道，“网上评价超高的，据说因为可参与人员多，而且npc互动性高，自由度高，所以结局有很多种。cg也很漂亮，人物立绘我看了也觉得还不错，里面有一个人和凛超像的。”
灰原雄抱着腿问：“也许最后一个理由才是你买它的原因？”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bingo，格兰芬多加一百分！”
七海建人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对灰原雄说：“把手柄转过去吧。”
他们把游戏柄连接在同一台电视上，降谷凛还原了另外两台经空间折叠之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电视的空间，随后坐到了五条悟和七海建人中间。
家入硝子则坐在了夏油杰旁边，本来她应该坐在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中间，但是五条悟打游戏的时候动作极为夸张，她生怕自己又在五条悟的干扰下人物死亡，然后气得揍一顿五条悟，所以打算从一开始就掐死这个可能性。
《幸福精神院》的画风尤其美丽，但是登陆进去之后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单人模式，一种是多人模式。多人模式后面还跟了一句“视角过于复杂，建议使用手机端连接”。
“但是手机端就不好玩了诶……”五条悟咕哝了一句。
降谷凛倒是不太意外地说：“我猜也是，不然逃生游戏，画风还那么精致，一个屏幕怎么能供六个人使用。”
“简直就像手游一样诶。”灰原雄连接上之后，把手机画面递给是七海建人看，“上面出来的人物立绘和那种小人一点都不一样，有种看动漫的感觉。话说回来，这挺像前辈你们之前玩的攻略向游戏……”
已经在电视上选择了“多人模式”、“六人”选项，调出待连接画面的降谷凛猛地一回头：“什么时候？”
夏油杰拱火一般地说：“不久啊，也就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
降谷凛看向五条悟，眼神里写着“给你两秒钟组织语言”，随后她开口问：“前辈？”
五条悟镇静地说：“因为杰告诉我游戏里有一个人很像我，所以我就去看了看，但是没想到杰还叫了灰原——对吧，灰原？”
灰原雄想了想当时的场景，好像确实进门的时候五条悟说了一句“谁像我啊”，于是他点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
没想到降谷凛还挺感兴趣，问：“哪个角色像你？”
“嗯……”五条悟没说话。
灰原雄给她比划了一下：“是一个白头发、蓝眼睛的女孩子，爱好是恶作剧，被摸头的时候就会发出小猫一样‘呼噜呼噜’的声音！”
降谷凛震惊：“什么游戏！我想玩！”
那一定是异世界的性转五条悟！
五条悟按下她的脑袋，让她去看手机上的角色待选界面，道：“快选啦，大家都选好了，只剩你一个了……快看快看，我就说这个人和你很像吧？金发紫眸，他的设定还是天才黑客！”
降谷凛选中了这个角色，撇了撇嘴说：“都有天才黑客了，说到底为什么逃出精神病院还会很困难啊？”
“因为天才黑客没有电脑也举步难行吧。”
这倒是真的。开局降谷凛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病床上，笑容可亲的护士姐姐一边说着“乖乖的不要怕哦”，一边往她胳膊上扎了一针，随后她就陷入了昏迷。
画面上一片漆黑，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手术台上，而且因为被注射了麻醉剂导致手脚完全提不起劲，拿着手术刀的医生已经伸手在她脑壳上进行消毒，显然要下手了，但是她完全动不了！
“我这是开局死啊！”她郁闷地喊，“谁来救我？”
她调动视角，因为头部被固定所以看到的地方不多，再加上手术灯刺眼，边上的景物都拢着一层发光的雾，看得不是很清楚。
五条悟操控着自己那个白化病小萝莉角色道：“别慌，大家报一下自己的位置。我应该是在疗养病区二楼尽头，这里有一间储藏室。”
夏油杰道：“我也在疗养病区，一楼大厅，这里有疗养病区的平面图，已经上传到电视上了。”
降谷凛默默地看着医生给她的脑门消毒，觉得这人有点中世纪的恐怖。
七海建人突然说：“我找到凛了。她不在疗养病区，在急性期病区的急救室——我在门外，等会儿会搞出点声音，然后偷溜进急救室。急救室里有多少人？”
“只有医生一个人……顺带说一句，他已经做好标记了，正准备动刀子——话说他自己消过毒了吗？而且做开颅手术只有他一个人？！该说不愧是恐怖游戏吗？”
七海建人果断跑出去断了整个病区的电，护士站在瞬间吵闹了起来，病房里的病人们也大声尖叫起来，病区陷入了混乱，他趁这个时候飞快地沿着走廊跑进了急救室，把降谷凛拽下来就赶紧跑。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手电筒，人员混乱，有人往总电闸的方向跑了过去。可是刚亮起一秒钟，下一秒钟电路又断了。
家入硝子道：“好巧，我也在这儿。我刚划破了电线，短时间修不好，现在你们在哪里？”
七海建人道：“正在往庭院里走，家入前辈过得来吗？”
“不要紧。”家入硝子淡定地说，“我是护士。”
降谷凛吐槽了一句：“护士不就是小怪了吗？前辈你成了卧底？”
“不是哦，我这个角色就是这样的。看样子这款游戏的难点应该不在护士上，如果是里世界那种设定未免有些俗套了。”
“说的也是。人物角色要多线进行才有趣啊，但是开局杀未免也太过分了，难不成它就注定了必须是合作模式？但是万一没有人传送到身边怎么办？它是不是高估了玩家们的运气值？”
灰原雄“噗噗”笑了两声，道：“凛总是在游戏上超级活泼。”
难得见她咋咋呼呼的，玩个游戏吐槽过的话一箩筐，几乎等同于平时的五条悟。
麻醉药效还没有过的降谷凛凉嗖嗖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幽怨：“因为游戏总是很容易就能够引起我的爆点。”
不管是卡顿的动作还是糟糕的剧情，亦或者是毫无常识的细节和目的是坑人的设计，这些东西都能够轻易地把她气到原地自闭，发誓永远不碰游戏机。
虽然下一次有人叫她她还是会去就是了。
五条悟见怪不怪地摸摸她的脑袋，歪过去身子给她看手里的手机，道：“你快看我这个小——糟糕糟糕，有人有人——”
他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用力，操纵着小姑娘躲进了墙角，又出其不意地攻击了路过的护士小姐，把人拖进了洗手间。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做过了无数遍。
降谷凛看看自己现在还被七海建人的猛男角色背着跑的黑客青年，再环顾一圈抱着手机心惊胆战躲护士的其他人，感觉五条悟在坑自己。
她正要质问一下五条悟是不是故意让她选那个角色的，就在周围人无意义的惊呼声和各种游戏音效当中听到了自己附着在警报器上的咒力传来的刺耳的声音。
【嗡——】的一声，足够让她整个人都脱离当前愉悦轻松的状态。
她突兀地站起身，把手机往五条悟怀里一扔，原地瞬移离开。身影消失之前，她对五条悟说：“野蔷薇的警报器响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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