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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文章论才德,笑看元与沈


李正怡拍手点头,笑道:“伯律文采出彩,非常人可及,我得伯律,旁人是再看不上眼了!”

        元玉台心中窃喜,面上却笑道:“二郎过誉了、二郎过誉了。”

        “可惜伯律只有一个,”李正怡佯装失望,看向元玉台道:“不然宗熙何愁得不到心中所想呐!”

        元玉台嘴角带笑,握拳挡在嘴边,使劲咳了声道:“咳——二郎,还是先看看这些回信吧。”

        “见卿所言,有感而发,故孙叔敖者,劝子绝楚王恩惠,言明让肥沃之丘,求沙石之间,故知勿以一时得失论断,福祸相依……”

        李正怡看着这第二封信叹口气,这人根本没明白自己问的什么。

        元玉台见李正怡叹气,也十分好奇信上内容,李正怡便将信递于他:“伯律看看。”元玉台通读全信才皱眉道:“这位同仁倒是心思别具一格……”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叹了口气,随即又一同笑了。

        收了笑,李正怡才继续看第三封信:

        “卿有问,恰宽答,盖卿所言,可知卿知晓德不配位、才不就值之弊。故言考核之要,核才之能不能拘泥笔墨,私以为现下官考均无实用,以笔墨如何纠察官能,为官当政,利民在前,以民为本,方可……”

        “平王所问,鄙人拙见,故知李耳有言: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非其事者勿仞也,非其名者勿就也,无故有显名者勿处也,无功而富贵者勿居也……譬犹缘高木而望四方也。虽愉乐哉,然而疾风至,未尝不恐也……”第四封也答在点上了。

        李正怡单把第二封信抽出来,见信封上署着彭玉二字,抬眼看向元玉台,叹道:“此人还是算了吧,毕竟书信交流不便。”

        元玉台忍笑道:“二郎做主就好。”他接过信准备扔了,李正怡抬手拦住他,笑道:“先留着,等下圆江要过来,我想考考他呢。”

        恰巧这时燕三道:“主子,沈郎求见。”“快请。”

        沈方海一向如入了冬的狸子,哪里暖和往哪钻,往常到了李正怡这都是先趴到炉子前,不过他唯独在元玉台面前克制的紧。

        李正怡暗想,难不成这就是文人相轻?或者就是沈方海不愿丢了他虚岁十七的面子?

        “二郎安,元郎安。”“圆江快坐,燕三上茶,燕四端些糕点来。”沈方海眉开眼笑,拿了糕点在手里。

        “圆江先别吃,”李正怡挑挑眉:“考考你,何为少德而多宠、才下而位高、身无大功而受厚禄?”

        沈方海愣了一会儿才道:“这不是《淮南子》里的吗,我没细读过,略略记得好像讲的是楚王封赏孙叔敖之子的事。”

        “二郎是想说上效不德、下行不仁吗?莫不是想让我写一篇文章,那要等我吃了糕点再写——你们笑什么?”

        “没什么,那你看看这封信。”二人忍笑,李正怡将彭玉的信递给沈方海。

        沈方海手上还沾着些糕点,抬手问李正怡:“二郎——有帕子吗?”燕六先一步递了巾子给他。

        待沈方海擦了手,拿过信看了后,皱着眉问:“我怎么看不懂这人在说什么啊?二郎不是问他——你们怎么还笑啊?”

        沈方海今年十五,脸颊还有些孩子气,微皱眉头摇头晃脑的看信,口中还嘟嘟囔囔的念信上的内容,发现信上写的与二郎问的风马牛不相及,忍不住抬头努嘴,却见二郎与元伯律都笑着看自己,十分纳闷。

        “是我脸上沾什么了嘛?”沈方海抬手摸了摸脸,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李正怡和元玉台忍笑半晌,终于忍不住了,一齐哈哈笑了,元玉台举起茶碗挡在嘴边,李正怡边笑边抬手摸摸沈方海的头:“看你怜爱,快吃吧。”

        “啊?噢。”沈方海收了心思,埋头苦吃。

        沈方海是来找李正怡闲聊的,元玉台也无要事商讨,到了夜里李正怡便让燕六驾马车送两人回去。

        李正怡挑了戚徽兴、严会航和于诲耒三人在侧,也要知道这三个人的具体性子,白日里他要忙着料理大理寺旧案,趁着沐休时悄悄见了几次这个人。

        戚徽兴字平阶,二十岁,话说的最谦卑。“平阶不敢有其他想法,唯您马首是瞻。”他性子平和,看上去不争不抢,可李正怡总觉得他心有沟壑,志向不俗。

        戚徽兴是因为纠改了李正愉的一份课业,恰好李正愉因这份课业被圣上呵斥了,被顶出去揽了一切责任,因此断送了前途。

        实际连元玉台那样的人都当过校书郎,戚徽兴值得李正怡用。

        严会航字恰宽,话不多,是个性子谨慎的。“此事合该三商议,再做定论。”

        严会航是过于小心谨慎,不敢投靠别人,无人举荐所以迁升的慢,这样的日子熬久了,才想孤注一掷。

        于诲耒字琼觉,最年轻,十九岁,也最喜张扬不收敛,多需打磨。

        原是于诲耒年轻,听得李正怡的名声在众皇子之中最响,贸然就有了投奔之心,也最耿直,李正怡一问,他就给自己掀了个底朝天。

        “那你现在跟着我,可有悔意?”

        于诲耒摇头道:“没有,琼觉其实也有想过到底跟随谁最好,思来想去,似乎二殿下的势力最单薄,所以……”他说着小心翼翼的打量李正怡一眼,继续道:“所以琼觉就来投奔您了。”

        李正怡哑口无言,自己小心谨慎,倒被旁人轻看了?索性认下他的话,认真道:“不错,我手下确实没有可用之人,只要琼觉忠心跟随,我必不负你,你可下定决心了?”

        于诲耒倒也干脆,答道:“嗯!琼觉铭记于心,绝不背叛二殿下!”

        “好,那你只消先等待时机,我有事情一定会送信给你,你还年轻,好日子都在后头呢。”“是,琼觉会的。”

        安排了这些人,李正怡总算能有心思思考温笑方的事了。

        “崇文馆的主事一职不还暂缺吗?二郎何不把温先生安排到那,还能便于日后关注李正愉。”赵观平道。

        “平郎的想法很好,那平郎觉得谁担任国子监祭酒一职好呢?”赵观平摇头道:“我没有合适的人选,二郎呢?”

        李正怡塞给赵观平一本书,这书纸张脆薄,似是年代久远,赵观平要翻时还被李正怡提醒了:“轻点翻。”

        这是一本战国策。

        “二郎这是何意?”赵观平小心翻开书本,见上面有略显稚嫩的字迹,他念出声:“单骑一人、愿斩千兵——”

        李正怡登时抽走了书。

        “好了、好了,别念了!”李正怡难得有几分羞郝,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十三四岁时写的,童言无忌!”

        赵观平愣了一下,而后伏桌大笑道:“这是二郎写的?”李正怡点点头,满是无奈道:“对,是我写的。”

        等赵观平笑够了,李正怡才给他斟茶,不冷不热道:“笑累了吧?”赵观平接了茶,止住笑意道:“够了、够了,所以这书二郎是从哪来的?”

        “伯律送的,说自己先前得了孔先生相送,该物归原主的。”“那这么说,这元玉台早就知道二郎了?诶,不对啊!他既然看了这内容,怎么还会追随你?”

        这话让李正怡倒吸一口凉气,叹道:“童言童语也是能当真的?”

        李正怡深吸一口气,才道:“伯律曾在国子监旁听,先生看他有眼缘,便请他翻阅书籍题字相赠,他就挑中了这本书。”

        这本战国策是李正怡少时的旧书,因为郑贵妃时常发起疯会撕他的书,所以李正怡养成了背诵全书的习惯,也时常丢弃书籍,常常因此被孔先生骂。

        “这么说来,孔先生早就给你物色了人啊?”赵观平恍然大悟,李正怡轻笑一声,否认道:“伯律在国子监时我还在边关搬尸体呢,他哪里与我有这么深的缘分?”

        “其实先生真的给我留下了一个人,”顿了顿,李正怡继续道:“我的同窗旧识,苏连淮苏山姜。”

        赵观平奇道:“我怎么从未没听说过这此人?”李正怡解释道:“因为山姜一直待在洛阳,不在长安活动。我已经给他写了信,大约再过几天他就该到长安了。”

        苏山姜算得上李正怡的半个同窗,才思敏捷。

        苏连淮年少时家中突遭变故,孔维生出手帮了他,所以在孔先生故去后,苏连淮也离开长安,去孔先生的故乡为其守孝三年。

        这是李正怡不能为孔先生做的,且自愧不如,几年前便陆续也与苏连淮有通信,关切其状况,多有照拂。

        后来苏连淮在洛阳谋了个小官职,当时李正怡远在宋州,也托了大舅照应他,两人原也是有几分的情分。

        如今也该到苏山姜还自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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