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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多谈笑,宴席独心私伤神


这边元玉台和沈方海上了李正怡的马车,沈方海见这马车里狐皮铺了四壁,里面放着一方小桌,桌上那块石头一下吸引了沈方海的注意:“二郎,这是白玉石吧?”

        李正怡对这个不太了解,燕三此刻也不在他身边,便道:“圆江喜欢?那便拿去吧。”沈方海欢天喜地的拿了石头在手里不住的把玩。

        李正怡看向元玉台,问道:“伯律喜欢吗?我那还有,可要挑一块?”

        元玉台笑着摇摇头,道:“多谢二郎好意,伯律不懂这些,还是算了。只是不知此行去哪。”沈方海也如大梦初醒一般,看着李正怡问道:“对啊二郎,咱们去哪?”

        李正怡抬手摸一把沈方海的头,玩笑道:“去把你卖给人牙子。”又转头同元玉台道:“去见我舅舅。”

        沈方海和元玉台同时道:“郑将军?”李正怡顿了一下才道:“还有我大舅,只是我二舅可能跟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元玉台不解:什么叫不太一样?郑将军今年三十有九,应当是个十分成熟稳重的,可能还蓄着胡子,不过近来听说郑将军病了,大概病来如山倒,所以才不一样。

        等见了郑平水,元玉台才知道自己想多了,眼前这个鬓发散乱像是三天没梳、拿着弹弓打鸟、笑得嘻嘻哈哈的人是谁?

        偏生李正怡已经毕恭毕敬的喊:“二舅。”元玉台看一眼沈方海,见人还呆若木鸡,才觉得好受些。

        文天冬从车上翻了个跟头,直直落到郑平水跟前。

        郑平水十分捧场,鼓掌叫好,喊道:“再来一个!”文天冬连翻五个跟头,郑平水也连连叫好。

        赵起月只觉不忍直视,赵观平站在一旁看戏,果然瞧见李正怡狠狠瞪了一眼文天冬。

        “舅舅,您这是刚起?”郑平水不甚在意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嗯。”然后看向元玉台两人:“这是谁?”

        李正怡咬着牙答道:“这是侄子的左膀右臂。”

        “噢,”郑平水假装淡定实则非常紧张道:“那个你们先坐,我去喝个茶。”说着快步进屋,砰的一声合上了门。

        李正怡这才长出一口气,招呼元玉台和沈方海坐下。

        沈方海看向赵起月,问李正怡道:“这位不是医馆的赵娘子吗…”李正怡给他们一一介绍道:“这位是赵起月赵白玄,是平郎的阿姐。”“这是元伯律,这是沈圆江。”

        赵起月对着元玉台点点头,然后朝向沈方海道:“我在医馆见过圆江。”沈方海道:“白玄阿姐好记性,这都好几个月了,阿姐还记得呢。”两人说起话来。

        文天冬拿起郑平水的弹弓,起身去林子里寻雀鸟,赵观平跟上他,两人走出了些距离,赵观平才道:“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元玉台说话呢,二郎还特意叮嘱我看着你点。”

        平时让文天冬跟踪元玉台,他必定好好对待此事,李正怡只怕他今日惹元玉台烦扰。

        文天冬松手,石子打中一只麻雀,麻雀落地,他却道:“没意思。”也不知是在说弹弓,还是再说李正怡,又或者是他心里想的人。

        赵观平随他一起去拾麻雀,开口问道:“那什么有意思?”

        文天冬站定,又瞄准一只鸟,松开石子的同时带了点狠劲说:“什么都没意思!”像在说他自己,也像在说他心里的人。

        这次没打中,赵观平拍拍他的肩膀,开口调侃道:“宋州有意思。”文天冬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不甘示弱看着赵观平道:“黄花梨木笔筒有意思。”

        赵观平一僵,文天冬却是移开眼,拾起地上的麻雀,转身朝回走了。

        同时李正怡在和元玉台讲话,“最近我得了些临州的骨薄纸,给你留着写行楷最好。”元玉台忙答谢道:“多谢二郎为伯律记挂这些。”

        这时已经梳洗完毕的郑平水打开门把他们让进来,沈方海小声提醒道:“赵郎和文郎还没回呢。”赵起月抬手摸摸他的头,温言道:“没事,我们先进去。”

        进屋坐下,郑平水眯着眼睛看看元玉台,又看看沈方海:“二郎啊,你是不是按相貌挑的左膀右臂?貌比张苍啊!”元玉台一愣,沈方海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苍坐法当斩,解衣伏质,时王陵见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斩。

        李正怡心里扶额叹气,面上笑道:“舅舅别闹了,这位是元伯律,这是沈圆江。”两人齐行礼:“郑麾下安。”

        “哎哟,快坐!都坐!冷不冷啊,快上茶。”郑平水招呼人上茶。

        元玉台和沈方海捧了茶,郑平水依旧笑着问道:“你们跟着二郎多久了?”“差两三个月就一年了。”“大约有七个月了。”

        “哦,都用膳了吗?”“用过了。”“吃过了。”

        郑平水点点头,突然又道:“你们跟着二郎为了什么?”李正怡叹口气忙打断他:“舅舅,我带他们来,是让您以后帮衬点他们。”

        郑平水连连道:“好、好,我不问了。”

        正好文天冬和赵观平回来。郑平水看见文天冬立马招手:“我的儿,快来。”文天冬也扑过来:“哎哟!郑伯父!”

        文天冬说起话来了没完没了的,赵起月忍得李正怡,忍不得文天冬絮絮叨叨说起自己昨天吃了什么。

        一脚踹在文天冬脚跟上,赵起月赶他道:“起来!”而后凑过去给郑平水把脉,又询问自己叔父如何了。

        元玉台和沈方海不知所措,一个低头盯着手中茶碗,一个频频给李正怡使眼色。

        李正怡默默叹口气,起身招呼二人,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我大舅。”自己也是想不开,明明大舅就在前面院里,非要先见二舅。

        郑安年见过元玉台,李正怡给他介绍了沈方海,沈方海到底还是小孩子,被郑安年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元玉台自然不像他这般怕,只是郑安年板着脸确实吓人。

        两人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得了郑安年送的字画。

        待到快要晚膳时,李正怡才带上二人重新回到了二舅处。

        已经备好了饭菜,三人赶得巧,燕四正要去喊他们回来。

        赵观平同燕七说话:“冬属水,其气寒,通于肾,主收藏,寒邪当令。羊肉海参汤、虫草炖鸡、甲鱼汤,都是温补的食膳,回去给你家主子炖猪脚,他爱吃这个。”燕七连连点头。

        席后几人离去,各自送回各家。

        马上就是新年了。

        十二月初,白雉有孕将近两个月,李正怡叮嘱她好好养胎,更加不许张雪颜靠近李知归和白雉的院子。

        除了办旧案之外,李正怡每日仔细过问白雉的情况。

        新年宴席,圣上设家宴与后妃皇子同乐,这次变成李正憺居于圣上右手边首位,其余几人依次位列之右。

        张雪颜与郑贵妃和李梦华坐在一处,女眷之间倒也自在。

        歌舞管弦丝竹编钟之声,席上是其乐融融。

        圣上举杯道:“今年虽有诸多不易之处,但太史馆天象来报,祥和之星临于我朝,来年必定风调雨顺,一切太平。”

        “且今年郑麾下率领手下将士大获全胜,”圣上朝向郑贵妃道:“你兄长是个好样的!这一杯酒,朕敬战死边关的将士们,一定要让他们吃饱穿暖。”

        众人齐道:“圣上圣恩沐浴我朝将士,天赐洪福。”

        一饮而尽,圣上再度举杯,对着李正憺道:“太子聪慧仁心,不失为储君的风采,这第二杯朕与檀奴同饮。”

        李正憺也举杯与圣上一饮而尽,众又道:“陛下与太子父慈子孝,储君风范。”

        李正怡跟着张口,说到父慈子孝时他却想笑,圣上眼里只有李正憺一个儿子,其余几个全是不值得看一眼的玩意儿,当真是父慈子孝啊。

        第三杯圣上与唐皇后一起喝了,众便道:“帝后和睦乃我朝之幸。”

        可是李正怡分明看见唐皇后笑得勉强,几乎要冷下脸了。

        宴席散去,李正怡今晚只喝了几杯,并未有醉意,回到府上与燕三他们一起喝了一杯,只当是过年,散了好些银子给几个大的,小的用糕点糖块打发,毕竟还不到用银钱的时候。

        饶是只喝了一些,李正怡还是觉得头昏沉沉的不舒服,现下有了张雪颜,醉酒擦洗之事也不用燕三他们来做了,将主子抬到映雪堂后,众人也都回去了。

        只燕四跟在燕三身后,笑嘻嘻的有话要说,燕三不耐烦了,“有什么就说,何必做出这个样子。”

        燕四摸了摸鼻子,道:“今儿是除夕,我、我想去给文七郎拜个年,但是、主子醉了吗,嗯、就、就想问问你,让不让我去?”

        “要去就去,我明早告诉主子一声,主子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怪你的。”燕三推着燕四往外走,咣当一声在燕四背后合上了门,“今夜不必回来了,没得吵得大家睡不着。”

        燕四幽幽叹口气,身影一闪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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