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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几处谈,往事如虚、叹过往闻伤悲


如今一切顺利,只是赵观平和李正忻那有些出乎李正怡的预料。

        李正怡是让赵观平和李正忻好好打交道,可说到底李正忻不过是个小孩子,娘家势微,就算比李正愉聪明些,也算不了什么。

        只是想让赵观平分散些注意力,不要时时刻刻盯着元玉台和沈方海,却不想两人似乎真的关系好起来了。

        因为这天赵观平突然说他要带李正忻去洛阳玩后,李正怡心中狐疑,问道:“圣上知道此事吗?”

        赵观平略有迟疑:“四殿下的意思是不告诉陛下。”李正怡皱眉,严词道:“那就不行,万一出意外,我该如何?你阿姐该如何?赵阿翁又该如何?”

        李正怡转头同赵观平错开视线,道:“平郎若遇意外,我一定让他加倍奉还。”

        “我有何好担心的?”赵观平不以为然。

        李正怡郑重其事道:“总之,不带羽林军就不能去!”说着皱眉,更加坚定道:“绝对不能与他单独出去。”

        赵观平长叹一口气,语气无奈应下:“那就依二郎所言吧,我会让四殿下多带些人的。”李正怡这才点头道:“我让燕四和燕八跟着平郎。”

        赵观平应得十分勉强,不甚高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临行前会来找你的。”

        等人走了,燕三道:“主子,戚郎求见。”

        李正怡揉揉眼,觉得眼睛舒服些后才说:“让人进来吧。”看了一天的文书,眼睛自然困顿了。“是。”

        戚徽兴此时受吏部吏部司郎中谢宜提拔,任职吏部司员外郎。

        “请二郎安。”“坐下吧,燕三奉茶。”

        “多谢二郎、多谢燕三郎,”戚徽兴落座喝茶,同李正怡道:“二郎,这是这个月吏部司记录的官吏调度,给您送来了。”

        “幸苦平阶了,平阶此番是否还有它事?”李正怡估计戚徽兴不满足只任一个小小吏部司员外郎。

        “我、平阶不想在吏部司做事,想去刑部,不知二郎可否能帮平阶?”果然呢。

        李正怡端起茶碗,足足晾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道:“平阶要我帮你,也要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你并非无才无德,只是这心也太野了些,不说你痴心妄想,但也劝你脚踏实地。”这话说的重,戚徽兴有些悻悻的。

        “吏部如今还是孙家的一言堂,钟乔树虽然调去了户部,但你觉得孙太师极力推荐的贺道仲会听谁的?”李正怡放下茶盏,点点桌子又道:“我不放你进去,是保你。严恰宽能任户部员外郎自有他的好处,留心学着点。”

        “是,平阶自当谨记二郎叮嘱。”见戚徽兴眉头微皱,李正怡挑眉又道:“你知道现任门下起居郎的元伯律吗?”

        戚徽兴点点头:“元郎才名在外,平阶自然知晓,只是不知二郎提他作甚?难道他和平阶一样都为二郎效力?”

        李正怡还没完全信任他,摇头道:“并不是,你可知他因何被圣上注意?”戚徽兴摇摇头:“不知,还请二郎赐教。”

        “去年四月初一樱桃宴,元伯律一首诗得圣上青眼有加,再过两个月又该是樱桃宴了。”李正怡意味深长的停顿片刻,又道:“你可愿意效仿元郎,也博一个御前侍奉的机会?”

        “平阶求之不得!”鱼上钩了,李正怡勾勾唇角,笑道:“那就好好效力于我,让我看看你配不配得上这个机会。”

        “是!平阶自当跟随殿下出生入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戚徽兴郑重其言,李正怡也十分郑重看着他,道:“平阶跟着我,我也好保平阶平步青云,我记得我库房里有一方博山文石的砚盘,你写字漂亮,拿回去用吧。”

        “多谢二郎,平阶自当尽力。”“回去吧。”李正怡这招是打一巴掌揉三揉,法子虽然老了些,但是最好用。

        “燕三,还有多久坊间禁行?”燕三看了一眼漏钟,答道:“回主子,还有大约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李正怡搓了搓有些凉的手指,道:“明日午后告诉□□,我晚上要去与他小酌,让他早做准备。”

        “是。”

        第二日就是二月初四,赵观平、李正忻和五个羽林卫出发去了洛阳,燕四和燕八在暗处随行。

        晚上李正怡驱车前往苏家,苏□□家在西北角的长乐坊,这处家产是李正怡安排帮忙置办的,虽说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院里连一处积雪都没有,清扫的十分干净。

        “□□,我看你这就缺个夫人了。”李正怡裹着大氅进来,与站在门口的苏连淮相互行了个在国子监时彼此同窗的作揖礼。

        苏连淮大李正怡两岁,相貌堂堂,眉眼端正,引着李正怡往室内去,笑道:“栕、殿下妻妾成群,也学会操心旁人的婚事了?不过殿下怎么知道□□还未成婚呢?”

        李正怡解下大氅交给燕三,与苏连淮一起坐到榻上,开口道:“我知道,是洛阳姓扶的人家,是吧?”

        苏连淮脸色不变,只添了些许无奈,叹息道:“殿下——”“唤我二郎,”李正怡托腮看着他,笑笑道:“我不想让你唤我小名,也不愿显得与你生分。”

        “好,二郎,你果然跟先生说的一样,”苏连淮回忆着孔维生的话,重复道:“多疑、不轻易相信他人。”

        李正怡轻叹口气,摇头道:“先生是为了我好才这样与你说的,他怕你受不了我的疑心。”

        “是呢!”苏连淮说着坐直身子,抬高声音道:“我在洛阳一边为先生守丧,一边找了个教书先生的职位,结果忽然有一天就有人找上门来,问我认不认识你,说这有一封你的信。”

        “我收下之后也写了回信,却不知要交给谁,便按那人的要求,在一棵老榆树下与他见面,神秘极了,你我多次通信,我知道你暗中帮了我许多,但那日我差点被人抢劫,突然有个人跳出来救了我,这才知道你一直找人跟着我呢!”

        苏连淮说着笑起来,用手点点李正怡道:“那人足足跟了我一年多,我才发现他,他嘴上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却想问,哪里就这样凑巧了?”

        李正怡笑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往后移了移,道:“是啊,我当时远在宋州,与你联系实在不方便,所以派人盯着你,也是保护你。”

        苏连淮只是笑。

        “□□,你我同窗有四年吧?你还不了解我吗?”李正怡继而道:“就是那时不了解,这两三年通信下来也该了解了。”

        “非也、非也,其实在你走后先生与我说的更多,只是净挑着你的错处说,后来我便问他,既然二郎是这样的人,那先生为何还要我为你做事。”

        “先生说,二郎这般人的真心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若是得到了,哪怕是交付性命也值得的,先生得到了,但却怕我被你的警惕、不信任伤了心,所以先与我说说你的坏。”

        苏连淮继续说:“这也确实,先生说的二郎,与我相处觉出来的二郎当真不相同。”李正怡抬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道:“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心肠够冷,也学不来那佛祖心。”

        二人一齐笑了,一个笑得苍白,一个笑得无奈。

        眼看气氛有些冷淡了,苏连淮起身去厨房端了碗碟,燕三也帮忙动手,李正怡虽然也站起来跟着走,却定定站在厨房门口,一步也不会往里迈。

        苏连淮本想着不叫李正怡往这里面走,怕折辱了他,没想到还是自己想多了,拿着酒壶往外走,笑道:“既不帮忙,也别来这碍眼。”

        李正怡也不生气,跟着走回了堂屋,按住苏连淮,只吩咐燕三燕四去。

        苏连淮坐着倒上酒,道:“今儿我也算是沾了平王的光,也是有人伺候了。”李正怡看着他斟酒,不甚在意摆摆手:“□□可别取笑我了,这才哪到哪?说实在的,我竟觉得还是从前在国子监的时候最自在。”

        “你还说呢!”苏连淮铛的一声把酒壶镶回桌上,带着几分玩笑似的气愤:“当初在国子监上学,本来我在我们列里已经是年龄最小的了,你比我还小了两岁,就插到了这列里,每次布置课业你还都第一个交,搞得我们每次都慌里慌张的!”

        李正怡微微皱眉,继而大笑:“这可不怪我,孔先生与我说我身份尊贵,旁人不敢交在我前面,所以本次都是尽快写了交上去,怕耽误了你们,倒是先生骗我了!”

        “当时哪个这么知道人情世故了?”苏连淮有几分嗔怒似的:“我们都私下约定怎么说也要比你早交一次课业,有一次我提前预习了文章、写了赋,第二天兴冲冲的跑去交给先生,谁成想正遇上你出来。”

        “当时我那个心里啊!”苏连淮一口闷了酒,说道:“又气又无奈,难当我什么时候也比不上你了?”

        “我也都是提前写的啊!”李正怡招手示意燕三为苏连淮倒酒,笑道:“且我常常是交了前写的,又觉得自己不对,总是再写一份交上。”

        苏连淮疑心是自己听错了,问道:“所以你一天要写几份文章?”“三四份总有的,”李正怡挑挑眉,有几分自豪:“先生与我说,若心不静,就习字,写得多了心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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