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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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餐是超市买的加热就可以吃的牛肉卷，咸鲜的口味。她趁着低头喝汤的时候快速用视线瞥了一下爸爸，妈妈。
神色很正常，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偷偷进过房间，自己还动了柜子和书！
应雨觉得自己昨天的胆量可真大啊，不过，房间里明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为什么不允许自己进去呢。
爸爸妈妈也没有追问自己手上小爱变作的手环，应雨在梦里还担心小爱长得太大只，导致自己没法养着它了。
说起来，猫狗要吃饲料，鹦鹉要吃谷粒，就连喂养兔子都得要青菜呢，小爱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吃，它靠什么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呢。
小爱会不会也想吃牛肉卷？
应雨没能从爸爸妈妈脸上发现异样的表情，这让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像往常一下，应雨背好书包坐上了爸爸的车，来到了学校。
由于她醒得太早，学校里的人不多，应雨看到别的教室时候零星几个人在看课本，很安静。
到了自己的教室，应雨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呢，她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跟她不欢而散的张琪琪。
烦人，怎么是她。
应雨不愉快地看着张琪琪，她正站在教室最后的左侧窗户那，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专注到没发现应雨进来了。
应雨拉开自己的椅子，难免的响动把张琪琪吓了一跳，她慌慌张张地转过来。
应雨看到张琪琪的脸上有个巴掌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红得有些刺目，那是属于成年人的手印。
应雨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张琪琪就逃一样地从教室跑走了。
张琪琪被爸爸妈妈打了吗？应雨猜测着，她对于张琪琪被打有点幸灾乐祸。自己的爸爸妈妈就从来没有打过自己——谁让张琪琪昨天竟然敢这么说自己？被打也是活该。
自己和孟梦的友谊她怎么会明白呢。
应雨没放在心上，整理了一下过会要交的作业，静静地在教室里等待。
每一分钟过去，教室里就会多几个人。不过都不重要。张琪琪没过多久似乎也回来了，她一定去厕所洗了脸，把脸揉得通红，想掩盖痕迹。
孟梦走进教室的时候，应雨的目光可以说是凝在她身上了，同样是校服，孟梦身材高挑，怎么都比其他同学好看，她的皮肤是最白的，身材是最匀称的，不会多一点肉。气质比那几个声称自己是学舞蹈的还要好，步伐还要美丽。
应雨快乐地看着孟梦，她唯一的朋友，让她感到失落的就是孟梦的眼神始终没有看着自己，不过也没看向别的什么人，不然应雨会嫉妒死的。
孟梦是这样特别，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能成为她的朋友是多么幸运啊。
应雨突然想到了小爱弄坏的画，绝好的心情立刻就被破坏掉了，一定不能让她知道，问起来的话就说好好地保存着。
上课的时间很难熬，到了课间，应雨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啾啾地叫着贴到了孟梦身边。
“孟梦！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吧。”应雨发出邀请。
“嗯。”孟梦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应雨知道，只要孟梦不画画的时候相当好说话，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都会答应自己。
路上，应雨轻快地分享了张琪琪被打的这件事，应雨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用不可思议地语气。精彩地讲述了这件事，重点在描述自己有多么多么惊讶。
“然后啊——你知道吗，昨天张琪琪怎么了嘛。她骂了我！”应雨把话题绕到了昨天的事情，一句话代过了林谦益和张琪琪的借书事件，然后就开始愤怒地说张琪琪是如何没礼貌地说自己坏话。
“最让我生气的不是这个，是她居然说你和我不是朋友，这真的太过分了！”
应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孟梦，她多么希望孟梦能用肯定的语气说：我们当然是朋友。
但是孟梦依然只是平淡地“嗯”了一声。
应雨顿时失落得就像被雨淋湿的狗：“噢然后我就生气了，但我也没有骂她哦，我才没那么没礼貌呢，我什么都没说，她就很急地走了。”
孟梦很普通地倾听自己说话，用简短的语句回答自己，但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
应雨本来应该习惯了才对。她今天却烦闷的很莫名其妙，心情糟透了。
都怪张琪琪说那种话坏我的心情，可恨死了。她就该被多打几次！
应雨又在心里骂了好几句张琪琪的坏话，才稍微平复了情绪。
回到教室，应雨看到张琪琪和林谦益又在一堆吵吵嚷嚷的，周围的人有些还在看热闹。
“你烦不烦，都说了没带！”林谦益看起来烦透了，他不想搭理张琪琪。
张琪琪完全没早上被应雨看到慌乱地那股劲，即使她的脸还有些微肿。
“我不信，你把书包给我看！”她一只手手拿着林的笔不放，像是握住了人质。
“你有病吧？你再这样——”林谦益忍无可忍地放大了声音，这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你就要告老师了吗？嘻。”张琪琪夸张地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挑衅着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要引起林谦益的注意，但是这样的感觉让她好极了，周围人的起哄声让她漂亮的脸浮起红晕。
多么无聊，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应雨拉着孟梦的手回到座位上，孟梦的座位上，趁着快上课的最后几分钟，说着一些关于早上牛肉卷的事情。
“叮铃铃，叮铃！”
应雨听到铃声响到第二声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刚坐定，就听到一声疼呼。
“啊”地一声，特别大声。教室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方向，就连班长也不例外，那个小胖子大声说：“已经上课了，老师要来了，不要再吵了！”
但是他没能成功制止教室里的声音。伴随着那一声，只沉默了两三秒，教室里轰鸣起了更大声地议论声，小小的尖叫，吸气声。
应雨看了过去。
张琪琪流血了，她捂着自己的手臂，手指缝流着一滴一滴的血。这让应雨想到了梦里被挤压出所有血的怪物。不知道张琪琪的血有没有那么多。
似乎是林谦益对她动手了？还是笔不小心划到了张琪琪。
她今天可真不走运。应雨扯着嘴角有点想笑，想到梦，又笑不出来。
语文老师很快就来了，看到教室里那么吵那么乱他拉着脸走到了最闹腾的地方，就看到了流血的张琪琪和冷着脸的林谦益。周围安静了。
老师皱着眉头，像是看到了一个大麻烦：“你们两个，去找班主任。其他人，安静！”
几乎大部分的人心都随着那两个人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应雨预想到下课不知道多少人会热切地讨论猜测这件事，大家都是这么无聊的人。只有孟梦不一样——从刚刚开始。她正在纸上涂画着什么。
真想知道她在画什么。如果孟梦能画出游乐园，自己也能让小爱带着她一起去里面，整个游乐园只有我们两个人，哦，还要加上小爱。我们可以一起玩各种项目，吃棉花糖，还要一人买一个漂亮气球，那该有多好！
应雨抚摸着手上的小爱、小爱一定是睡着了，就像应雨会在晚上休息，小爱一定是在白天睡觉呢，可真好，也不用上学，也不用做作业。
下次一定要问问小爱，到底可以不可以呢？等到确认好了，应雨再告诉孟梦邀请她来。不过孟梦会不会害怕小爱？
应雨想着，只要好好说明，小爱虽然长得很奇特，不过却帮了自己好多次，一点也不可怕，还是自己的朋友。那就一定没问题。
在走神中，这节课结束了。教室里有些调皮的男孩女孩试图跑去班主任办公室外偷听，应雨用嫌恶的眼神看着那些叽叽喳喳的人。
孟梦在上课的时间里画了一幅画，不过暂时还是半成品，应雨辨认了半天才慎重是开口猜测：“孟梦，你画的是花吗？”
孟梦很少画植物，器物，乃至于初学者最经常临摹的苹果花瓶，她都很少画，她一般都爱画场景。应雨也乐于想象那些都是什么地方，在地图上会在哪里。
这次孟梦画的好像是一朵花，又像是一个动物的头。应雨认不出来。
“嗯大概是的吧。”孟梦的回应也很暧昧，就像是她这个作者也不清楚一样。
孟梦收起了笔和画，不再继续。抬头用清澈的眼看着应雨，传达着无声的讯息：有什么事情吗？
应雨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竟也像个她最唾弃的无聊同学一样聊起了林谦益和张琪琪的事，不过好歹她也没说那么直接，免得孟梦以为她在看笑话。
“你说啊，林谦益是拿什么东西划了她么，我看到张琪琪流血了。”
“大概是美工刀？”孟梦顿了一下：“因为那个检测不出来。”
“呃我以为只有女孩子才会带那个用来裁纸呢、我是说，林谦益又不做手工，他带那个做什么？”应雨无端想到了林谦益那个一天抱着书看的家伙，娇柔地拿着美工刀裁出了一朵花，差点没憋住笑。
“我也不知道。”孟梦说着，结束了这个话题。
孟梦真的很不擅长聊天，就连应雨也是，话题简短无比，但应雨却依然觉得很满足。这样的对话足以支撑起她的一天。至少今天白天她不会觉得孤独了。
张琪琪和林谦益是同时回到教室的，林先开门，张琪琪跟着他身后进了教室，她的手臂被贴了一块棉布，缠着两圈医用胶带。看着也没大碍。
还以为会被请家长呢。应雨想着。
那两个人的脸色都还蛮难看的，却古里古怪的，看不出吵架的愤怒，也没有和好——说错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朋友，怎么可以用和好这个词？
坐在他们附近的同学都竖着耳朵，指望听到那两人聊天的只言片语，成为他们猜测的提示、佐证，或者新的谜题。
但林谦益和张琪琪没有聊天，没有半点对话。这可不是让人好奇死了。
直到放学，大家才忘记了这份好奇心，应雨这次走得很快，快乐地牵着孟梦的手走到了校门，与她告别。
爸爸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车灯让应雨一眼就能找到，应雨走得很快，如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一天，让她觉得很轻松，直到坐上车她才“哎”地一声响起，自己忘带了课本。
“爸爸，我不小心把课本忘在教室了，你等我一下。”
“以后别那么粗心，应雨。”爸爸很少责怪自己，这次只是提醒了应雨一句，这让应雨有些羞惭。
“我很快就回来！”应雨把书包丢在后座，飞快地跳下车关上门，重新跑向了教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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