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喂食
“啊——张嘴。”
应雨对给小爱投喂水果感到乐此不疲，她从冰冰凉的水里捡出各种各样的水果，她的手里现在抱着一捧鲜亮的红提子。应雨自己都很少吃到这样品相的水果。
轻轻拈起一枚，小爱就启开淡红的嘴唇，等待着应雨喂他。
好像喂小动物，这样简单的事情让应雨体会到了被需要的快乐感。
最开始的芒果是他自己吃的，不过小爱连皮也不会剥，一大口就咬上去了，看得应雨只好去帮他剥皮。
“这个是石榴，要掰开来吃。”
应雨毫不费力地捡起一只石榴，讲解完后，到了掰开的那一步，却怎么都掰不动。
“小爱，你来。”她试了好几次，无果，只好交给小爱：“往两边用力，掰成两半就好了。”
“嗯。”小爱伸手接过了那只石榴，目光从应雨身上移走，垂到那只红色的果实上。
然后，他轻松地撕开了那只可怜的石榴，红艳的汁液溅射开来，因为过大的力气，就连其中的颗粒都迸溅出来。
酷似血液的果汁溅到了小爱的脸上，应雨因为坐得太近也被撒到了衣服上，她在梦里穿的是浅色的睡衣，乍一看脏得特别明显。
“你用的力气太大啦！”应雨没好气地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又想凑前擦擦小爱的脸。
这种小事，应雨肯定不会生气的，再说了，小爱可是她的好朋友。
“咦？怎么”小爱白净的脸上却没有红色的果汁，应雨明明之前看到溅上去了的呀？难道是她看错了
除了小爱穿着的校服上还有一些痕迹，他的皮肤上没有任何污渍。
应雨直直地看着他的胸口，那星星点点的红色，小爱若有所觉地看了看自己，那块身体就抽搐了一下，像是翻面一样，带着校服的皮肤翻到里面，粉色的肉翻到外面。
然后那块肉又变成了白色衣料。
好吧，小爱用着人的样子，自己总是会忘掉他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些粉色的眼球藤蔓变的。
应雨从小爱手里接过了饱满的石榴，用手指剥出那些小小的像红宝石一样的果实，应雨用一颗果实对着光线，那是极其清透美丽的红。
“应雨为什么不吃？”小爱不用咀嚼食物，也不吐籽，应雨喂他什么都会顺从地吃下去，而且没什么表情。
应雨觉得自己哪怕是把榴莲的果壳喂给小爱他也会吃。
“我？这是梦里我吃了也没意义吧？”应雨还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也能吃这些水果。
小爱能的话，自己说不定也可以？
那么，要吃吗？
应雨停下了，凝视着手里的小半只石榴，石榴是一种长相相对很奇异的水果，它是有着很多种子的浆果，内里就像鱼籽一样，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
小爱像在沉思。
片刻后，他鼓励般地碰了碰应雨的手：“应雨可以试一试。”
“好吧。”
下定决心后，做起来就不难了。反正是在梦里，应该没关系。应雨剥了几颗，用手捧到嘴边，吃了下去。
入口有些浅淡的甜蜜味道，用牙咬破表皮后，迸开的汁水带来更浓厚的味感。
好好吃。
“好吃吗？”小爱问着。
“还可以。”应雨相当惊讶于自己能在梦里体会到吃东西，而且感觉就跟真的一样，甚至更加美味。
应雨觉得自己越来越分不清梦跟现实到底有什么区别了。
“这里真好啊，我们下次还会到这里吗？”应雨不知道吃了多少，小爱也会凑近来，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喂她。
这对应雨来说是很新奇又让人沉迷的体验。
“不会哦。”顿了顿，小爱解释着：“因为门是不同的。”
好舍不得这些水果啊，可是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应雨遗憾地捧着一只苹果。
可能是快要醒来了，应雨感觉四周那明亮柔和的光线变得琢磨不透，时而灰暗又变幻色泽，在她的身体上打上奇怪的光。
小爱的脸也在光线中若明若暗，但他的身形和阴影，光是看着就能让应雨觉得很安心。
“我快要醒了？”她似乎在被逐渐的抽离。
喷泉的水不安地涌动着，大量地从出水口哗啦哗啦地流溅出，水声动荡，有水喷到了她脸上，有些黏腻
“嗯，我们走吧。”小爱在应雨反应过来之前，用双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就连手指的缝隙也没能透出一丝光线。
应雨觉得手里的苹果好光滑，湿漉漉的，软绵绵的，触感突然变得好像肉。于是那只“苹果”从她松开的手指间滚落。
她没听到苹果滚远的声音，似乎是小爱接住了它。可是小爱的双手还在自己的脸颊上，用什么接呢？
应雨醒了，因为是白天的梦，睡过之后应雨醒来总觉得不太舒服。
昏昏沉沉，头脑像一片浆糊，身体很沉重。
“好难受”
卧室里睡觉太多会分不清时间，睡眠的时间太长或是太短都会不舒服。
因为人的身体就是很脆弱不知道为什么，应雨对自己的身体觉得很厌烦。
梦里的自己轻盈，举手投足都如同飞蛾，感受不到重量，思维和身体一样敏锐轻快，没有反应所需的时间。只要自己想，就能不费半点力气的做。
所有无趣的片段会被剪掉，只有自己喜欢的部分被无限延长。
应雨忍着身体的不适去够床头的杯子，很幸运的是有水，她喝了一口，总觉得今天的水带着淡淡的腥味。于是就喝了一口，应雨就放下了水杯。
应雨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的客厅，爸爸却是要出门的样子，正在整理着装。窗外天色昏暗，应雨觉得自己可能睡了一下午，甚至到了晚上。她甚至没有吃午餐和晚餐，但奇异的是，她一点也不饿。
为什么？爸爸不用在家照顾妈妈吗？
应雨扶着门框，不知道怎么，没法开口询问。
“我要出门一趟，可以在家好好照顾妈妈吗？”爸爸注意到了应雨，随意地说着。
应雨反射般就想说好，爸爸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开口了：“嗯，或许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
“我不是要照顾妈妈吗？”应雨觉得有些不安，爸爸妈妈很少会带着自己在晚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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