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晚餐
不可描述24
那本书被应雨塞进了书包里，她没看。
梦里被打败的雕塑怪物自然是被小爱吃掉了，但是小爱就像吃了怪东西，又呕吐了。应雨只想拉着小爱快点走，小爱却对那个雕塑可以打马赛克呕的躯体恋恋不舍。
这让应雨大为火光：“不要乱吃东西，等我醒了我给你拿水果！”她才不想看到小爱吃那个怪东西呢。
回想起那一幕她就想吐，应雨自己都不记得为什么自己能够做到那样的事，读来的怪异故事居然能在梦里让那个怪物自己剥下自己的皮——呕，想到这个她又觉得不舒服。
那到底是什么书！张琪琪居然还想看这个，林谦益从哪里弄来这么奇怪的书！她再也不想看了。
应雨打算之后就把这本书还给张琪琪，而且醒来一看，这本蛇的女儿封皮也是红色的。应雨没敢翻开看，她怕这本书也变成奇怪的话语藏在她的脑子里。
小爱说的一定也是对的。
应雨看着小爱，他没能变成手，也没能变成手环。仿佛消失了。应雨起来的时候惊慌了好一阵，直到小爱开口：“应雨，我在你的手上。”
“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太饿了。”小爱说完这句就不说话了，应雨把就差拿放大镜看自己的手腕了，不过仔细的看，似乎也能看到有些像毛发一样纤细的触须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一幕是会让人第一反应也有不适，但应雨只想着：小爱一定变得虚弱了。
应雨在心里暗暗地想着：之后一定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小爱会无条件地答应自己的要求，所以每次说话，她都应该更谨慎，毕竟小爱很笨嘛。
“我去给你拿水果，小爱你喜欢吃水果吧。”
“”
应雨从床上爬起来，意外地发现妈妈在厨房烹饪午餐，爸爸也在厨房帮着妈妈。
她洗漱完，就偷偷跑到果篮变拿了只苹果溜回房间。一般饭前应雨在家是不准吃东西的，因为会吃不下午餐。
“小爱，吃苹果吗？”
没有反应。
应雨问了两遍，小爱也没做出回应，应雨只好把苹果放在桌上。
小爱说不定是不喜欢吃苹果，这么挑食可不太好，他明明在梦里也吃了。
应雨无奈地想着，等小爱恢复后一定要好好跟他说，现在嘛，还是想办法再去拿点别的吧，不知道小爱爱不爱吃梨。
应雨故技重施，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想跑到客厅桌上的果篮里再拿上点别的——
冷不丁地，妈妈的声音突然响起：“雨雨，你起来了。正好要吃饭了。”
这让应雨心头猛地一跳，手一抖，梨就掉了回去。
“快来吃饭吧。”妈妈放下盘子，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但经过了一晚的休息，已经好多了。
“好哦。”应雨答了一声，小步地跑到了餐桌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妈妈做了汤，应雨一开始还以为是丸子，但是捞出一看有点像猪肚，里面还添加了小块的鸡肉。闻起来味道很是鲜香。
应雨夹了一块猪肚开开心心地吃着，这还是家里第一次吃这种菜。
其他的家常菜都很常规，只是比以往更丰盛，更多的荤菜出现在了餐桌上，这让应雨又惊又喜。
应雨盛第二碗汤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问着：“妈妈，爸爸，你们怎么不喝？”
“爱吃就多吃点，不用管爸爸妈妈。”妈妈尽管脸色苍白，但也温柔地看着应雨。
“好——”应雨在此刻也放下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享受着这样平凡而温馨的，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等到她吃了一会儿，才有些好奇地问着：“妈妈，你什么时候会做猪肚汤的，原来鸡汤里加这个这么好喝。”
“那不是猪肚。”妈妈收碗的手一顿，对应雨露出温和的笑：“雨雨，那是胎盘。”
那种柔韧的，带有弹性，吸饱汤汁的淡粉色，切成长方形小块的，不是猪肚。
应雨胃里翻涌起来，她猛地站起来，干呕了一声：“胎盘？！”
爸爸皱眉说着：“应雨，不要做这么没礼貌的事，妈妈辛苦了很久。”
爸爸妈妈的反应如此平淡，就好像觉得很恶心的只有应雨一个人，只有她不正常一样。
“可是书上说，胎盘并没有营养价值呀。”应雨试图挤出一个平静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老师也这么说的呀，为什么要吃这个”
她之前以为是猪肚，吃了好多。
是猪的吗？还是牛羊，不管怎么想都好恶心啊。
“不喜欢吗？”妈妈担忧地看着应雨，应雨却觉得那份担忧来得很莫名，让她很不习惯：
“嗯。”应雨努力抑制着那股反胃的感觉。
“可是不行哦，听话。”妈妈给应雨盛了第三碗乳白色的汤：“米饭可以不用吃，但是汤得喝。”
应雨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她之前还觉得香醇美味，粉色的肉块也有嚼劲，现在她目光都有些呆。
“为什么啊？”应雨艰难地问着，为什么要吃这个啊！如果一定要说给病人当补品，不该给妈妈吃吗？
“听爸爸妈妈的话，爸爸妈妈是为了你好。”
魔咒一样的语言，以前对她特别好用，混合着关心，用爱包装的咒语对应雨一向很好用。
其实你们只是觉得我是装东西的碗吧。
应雨觉得很委屈，她喝了一大口，然后挤出笑脸，摸了摸肚子做出了吃饱了的动作，跑向厨房放下碗，开始洗自己的碗。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厕所，把含在嘴里无法下咽的汤在马桶里全部吐掉，但舌头上仍停留着那样鲜美到有点恶心的味道。
应雨觉得自己很多此一举，又期望爸爸妈妈不会发现自己的举动。
她刷了个牙，薄荷味的牙膏洗走了让她不适的味道，但带不走已经在胃里的那些。应雨感觉那种特别的气息从胃里漫上喉咙，怎么都去不掉。
于是她刷了第二次牙。
应雨回到房间就躺回了床上，她揉着手腕上的那块有着粗糙感的皮肤：“小爱，爸爸妈妈好讨厌，给我吃那种东西。”
爸爸妈妈该不会真的迷信地相信那些偏方吧。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好愚蠢，当你崇敬的人开始做蠢事的时候，套上滤镜的尊敬也会消失。
今天的梦很普通，应雨和小爱从医院的门回到了更熟悉的家的地方，小爱在梦里抽芽，缠绕在她的身上。
应雨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曾经断开的那些藤蔓，小爱没有变成人的样子，只是默默地狩猎，如果应雨开口问这话，他还是会回答。
但是应雨只是沉默地坐在几根藤蔓绞在一起而足够撑起她的触须上，脚也悬在空中，她有些无聊地晃着小腿。
像生长着瘤体的蛇一样，淡粉色的藤把遇到的怪物全握住，捏成半固体，稀稀拉拉的肉酱从缝隙里往下流，跟血红的地板融为一体。
现在的应雨看到这个，只是平静地把视线放到更空荡的地方走神，这样的事情已经无法再让她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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