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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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那件事之后，她和小爱普通地度过了，在睡梦世界中也没有发生意外的很安定平静的一天。
本来计划好周日，也就是今天睡够后，她要跟小爱一起出去玩，给他介绍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结果上午来的不是做清洁的阿姨，而是回家的林谦益的父母。
应雨慌乱无比，小爱却镇定地介绍她是同一个班级的朋友。
林谦益的父母，在应雨的印象里其实并不好，她在班级里看到班主任训斥张琪琪的时候，是听到了，林谦益的父母打电话给老师这件事的。
在老师的转述中，他们言辞是非常维护孩子的，在不知情的时候，就把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
应雨猜测他们会是那种很自我刻薄的人，但林的爸爸妈妈却对应雨很友善，他们也没问为什么还是早上应雨就到了他们家，反而礼节性地夸应雨看起来文静乖巧。
“上次不是有人送了那个什么糕点吗？拿出来吃吧。”林的爸爸开口说道。
应雨她接过林妈妈递来的糕点，坐在沙发上，紧绷的肩膀还是放松了一些，听着她和小爱聊天，这时候林父的手机振动，去了阳台房间接电话。
“昨天没出去玩吗？又是在房间里看书？这孩子。”林妈妈微笑地说着：“虽然学习很重要，但是适当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
小爱却很寡言：“嗯，但我更喜欢在家里看书。”
“这孩子哦对了，你今天是要跟同学在家玩吗？这还是你上初中以来第一次邀请朋友回家吧。”
林谦益的妈妈，出乎应雨的预料，是个很温和的人，她坐到应雨旁边，似乎觉察到她的紧张，温柔地说着：“我们平时工作很忙，不怎么能照顾到谦益，他是很内向的人，他能交到朋友，我们都很高兴。”
应雨闻到林妈妈身上的香水味很清雅，就像她本人一样的淡淡却无法忽视的香味。
“妈！”小爱微恼地打断了对话。
应雨在心里惊奇地想着，林谦益，那个冷漠傲慢，自我中心的人。在他爸爸妈妈的评价里，跟她了解到的林谦益，完全不同。
不过他已经不为人知的死了，应雨突然觉得有些迷茫，林谦益死的时候那冲击性的画面都没能让她不适太久，也可能是那暧昧的过程冲淡了死亡。
现在在小爱与林妈妈的交流中，应雨却无端觉得有些沉重。
张琪琪跟爸爸之间的关系应雨不了解，但从三言两句的窥探中，肯定说不上好，因为应雨知道，张琪琪很明显地有个酒鬼爸爸。
她一定不幸福。这是一个让应雨得到平衡的发现，应雨也几乎以为有不少人跟自己一样，同样有着来自家庭的烦恼。
张琪琪也是轻飘飘的死了，小爱用一句话就能总结出过程。反正她已经是小爱说过的不可逆的异化了，还吃了自己的爸爸，死了就死了吧。
可是看到林谦益并不是应雨以为的：“父母长期忙于工作，不关心他。”
——他的爸妈看起来很爱他。
“应雨，应雨？”林妈妈见应雨一直没回话，走神的样子，想拍拍她的手背。
小爱却先一步推了推他那边应雨的肩膀，于是林妈妈收回了手。
“怎么了？”应雨还有些楞，她刚才出神地思考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完全没听到他们聊到哪了。
林妈妈笑着说：“我们刚才说啊，现在作业布置的比以前多多了，现在的孩子学起来可真辛苦啊。”
“是啊，是啊。”应雨干巴巴地答着，她没考虑过作业多不多这种问题，只把作业当成布置的任务，压根没细想。
“不知道应雨的爸爸妈妈严格不严格？我听说有的家长啊，对自己的孩子逼得挺紧呢，那就更辛苦了。”
“还好。”
其实爸爸妈妈不怎么关心她的学习成绩，但是上课却几乎一天不落地送她去，像是应雨去学校这个正常的步骤不可缺少。
林妈妈却以为应雨有着开明的家庭，表现得很是为她高兴，又聊了几句，才亲昵地问着：“应雨的爸爸妈妈是什么工作呢？”
应雨回答不上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究竟是做着怎样的工作，又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要在短时间编造合理的谎言对她也不现实，应雨只好尴尬地说着自己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很奇怪吧！会有小孩连自己的爸爸妈妈工作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林妈妈也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可是这又不是我的错！应雨低着头，觉得委屈。
“妈，你别问了。”小爱这个时候无奈地说着。
林妈妈愣了一下，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好声好气地说着：“我又没问什么，哎呀，我不问了就是了，只是到我们家来玩，还是要知会别人父母一声吧，家长之间互相交流一下也更安全啊。”
小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竟也是顿住，才开口：“不用的吧。”
“真的不用吗？那好吧，不过下次还是要先告诉爸爸或者妈妈哦，要么也可以把我们的电话留给应雨同学的家长，互相也放心一些。”
幸好说的是下次，应雨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林妈妈意外地好说话，但心里有鬼的她自然不可能开开心心地聊天，反而被这样的交流弄得一惊一乍。
不过所幸，林父接完电话后，皱着眉回来低声说了些什么，林妈妈听完也神情严肃了起来，回了几句。
应雨听不太懂，是大人们工作的事情。
很快，刚回家才几分钟林谦益的爸爸妈妈就又要走了，临走前林父给了些钱，林妈妈也抱歉地摸着小爱的头，说下次回来一定好好陪他。
门关上了，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应雨却没了出去玩的心情，闷闷地靠着小爱坐着，把体重都压到他身上。
“为什么应雨不高兴？我们没有被发现。”小爱也不觉得沉，任由自己被压得肢体呈现出别扭的姿势，一动不动：“我本来以为我会答得更好我还是有不知道的事情。”
应雨不吭声，她拼命从脑海里回想对林谦益张琪琪的印象，却发现翻来覆去，就那么多。她不了解他们。却在林死后才了解更多关于林谦益的事情。
本来没关系的人形象更加丰富，但她不会跟他再有任何关系了。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小爱难道不会有同样的感觉吗？
小爱还傻乎乎地一个劲问她：“不是说要出去吗？应雨，钱给你。”小爱把刚得到的钱顺手就塞给了她。
“应雨，为什么不高兴？”
“你也害怕他们吗？应雨害怕所有的爸爸妈妈？”
呆瓜似的，应雨伸手就捏住了小爱的嘴，但是没能阻止他的发声，带着沙哑的少年声音仍从小爱的脖子里冒出来。
应雨狐疑地凑近了些，发现小爱的声音竟然真的不受张不开嘴的半点影响，毫不凝涩地在喉咙里冒出来，就像喉结在说话。
这让应雨又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小爱本来就不是人类，他没有与自己相似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不如说，应雨觉得自己那些正常的想法也没什么好的，给她带来各种困惑和烦恼，反而小爱就从来不会被这些问题困扰。
如果自己可以像小爱一样思考，就会像他一样轻松吧。
应雨决定不再想那些让自己难受的事情了。
“那，那我们就出去吧。”虽然也没想好去什么地方，但是有这么多钱，去哪里玩应该都没问题。应雨计算了一下拿到的金钱，只要不大手大脚的买东西，去游乐园都绰绰有余。
这让很少自己单独出去玩的她大为兴奋，该去哪里好呢？
小爱却突然提议：“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应雨经常提起自己的好朋友，为什么不叫上她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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