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算轻浮也想这么做
国中二年级在一天天相似的日常中过得悄无声息。
上学的日子，你提前一刻钟出发准备绕路找诸伏景光同行，一出门却对上男友的笑眼身后拴着一只睡眼惺忪的降谷零（无部活晨练的早晨限定）。午饭的便当你们下意识遵循彼此的偏好，不嗜辣的诸伏在一半迷你饭团里加入芥末，口味偏重的你在菜卷里去掉辣椒，多加入幼驯染组喜欢的芹菜和牛蒡。
放假的日子你们过得大同小异，凑在你房间里完成作业后已是饭点，两个人珠联璧合准备几道菜加配汤比一个人省时间得多。悠闲的午后，上幼稚园的妹妹喜欢把诸伏当椅子，坐在他怀里看你事先替她录好的《面包超人》。
不提在玩儿电视格斗游戏时被该死的胜负欲驱动，三局连ko把你妹妹打哭这一点，降谷其实也是个合格的保姆；对上来找你蹭吃蹭喝的菊乃和阿隼，一番礼节性的活动拳脚也能顺利消耗他不卷死部员就憋到拆家的精力。
得知你擅长手工，每月的截稿日，你总有那么一两天被诸伏的伯母薅来给不那么少儿不宜的画稿贴网点，有次折腾到夜色浓浓过了法定的青少年宵禁时间，婉拒了伯母打算把主人在留学中的儿子房间腾出来安顿你的好意，你更愿意在诸伏房间里过夜。
“抱歉……今晚害你没法回家。”睡下后，斩钉截铁不容商量地把床让给你，坚持自己打地铺的诸伏背对着你躺下，声音诚恳。君子心性，行事清白，所以伯母才那么放心你们一起过夜吧。
“不要紧的，不如说，我很庆幸，”窝在床上把半张脸埋进被子，你轻轻嗅嗅，“这里全是hiro的气息，是温暖又舒服的好味道。”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说什么，交往了快两年，你的直球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无所适从。身后一阵悉悉索索，人的体温环了上来。
就算被骂轻浮的碧池，你也想在这么做。摸进hiro的被子，你将额头贴上他的后背。
hiro比刚认识时长大了不少啊，伸手想把他圈起来时就感觉得到。贴上去能听到心跳，噗通，噗通，沉稳，平缓，滴水穿石一般让人安心的熟悉节奏。
“……”环着的人翻过身来，比你长不少的手臂一揽便把你窝进怀里。半睡半醒间，想起遇到hiro前的日子，你偶尔会有种失真感，因为太过习惯这温暖的好味道，仿佛一直以来便是如此。
第二天由诸伏送你回去，少年对于害女儿外宿得体礼貌的道歉加上名店羊羹作为伴手礼，难得在家的父母也不好再说教。
将hiro送到门口，分别前，男友四扫了一圈确定并无旁人，湿润无辜的猫眼不出所料地望向你。
哦。温热的唇瓣贴上来时，你顺从地迎合，任舌尖蜻蜓点水般向彼此打了个招呼便分开，恍若什么也没发生。
目送男友消失在街角，你回头对靠在楼梯上的妹妹笑了笑。说起来有点意外，hiro好像还挺喜欢接吻的。彼此的房间，无人的教室甚至教导老师刚刚巡视过的器材室，这家伙好像也没你想得那么守规矩。
按他的说法，接吻会让心情平静下来，情绪也会变得轻松。
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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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二的新年来得还挺早。
按时间上算，给亲友的贺年片这两天就得寄出。
“全都不一样啊，贺年片？”降谷零窝在被炉里，伸爪子扒拉你堆在桌上还未寄出的贺年片。
“根据收取贺卡的对象不同，风格也不一样，”你把橘子和柠檬水端上桌，“这样比较好。”
这一波贺年片的寄出对象，全都是你的恩人，再用心也不为过。
“这位汤浅夫人喜欢猫？”降谷晃了晃带猫爪花边的雪景贺年片。
“高纬度长毛猫尤甚。她是我妈的大学同期。”小学二年级，投奔尾田以前你在她家住过小半年。
“尾田一家喜欢钓鱼？”降谷手里是一张知名钓鱼俱乐部的周边贺卡。
“嗯，全家海钓狂人，算我妈的远亲。”小学三年级时被他们收留过不短的时间，也是多亏了他们报信，外婆才出手介入你的事。
“目暮夫妇喜欢寿喜烧？”
“是绿夫人的喜好，我曾受过他们的照顾。”在你过失杀死家暴的父亲后，母亲需要住院，好心的警察将你带回家和夫人一起照料了近3个月。
啥叫欧皇啊？你这就叫欧皇。一路走来开出的都是ssr级好人，愿意收留并非血亲的小崽子让她歇口气，即使人类幼崽过敏对你也不存有真正的恶意。
后来收留你的外婆一家那是ur级的好人。外婆收留了丈夫私生女产下的孩子，一直教养到妈妈接回你，这不是菩萨心肠，那啥叫菩萨心肠？舅舅对你这个便宜外甥女从不曾刁难，姨妈偶尔说话不好听，却也会问你寒暖，教你手工。
现在的爸爸也是好人，和妈妈有了妹妹也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把你看做自己的崽。
你跟妈妈的感情不坏，生下你是她第一次做妈妈，会犯错和彷徨才叫普通人。
仔细想想，妈妈她也很困扰啊。你血缘上的外婆跟哈雷彗星一样，只听说过没见过，据妈妈说是陪酒出身跟外公搞不伦，见上位无望就扔下女儿一走了之；外公视妈妈为自己德行有亏的见证，妻离子散的缘由，对她心怀怨怼不闻不问（全然不想当初自己不脱裤子就没这些破事）；外公原配也就是外婆横空一顶绿帽盖下来，跟丈夫恩断义绝碍于家业还没法断干净，三儿扔下的孩子太小，没有其他合适的监护人选，出于自己的道德标准没法不管，感情上心里隔应又做不出虐待之事，养娃养得别别扭扭死不得劲。
综上所述，你’妈，缺爱，并因此发展成了ssr级的恋爱脑。就你那擅长家暴的池面亲爸，当年从家人到朋友都亮了红灯，给她排雷排得都要渡劫成仙了，她非要站底下挨劈，大学没读完就带球私奔。
后面的剧情就顺理成章了，你\"妈几乎被父亲打死之际，同样遭受暴’力刚上小学的女儿惊慌中给发疯的爹来了一刀，没想到正中要害。
年龄太小加正当防卫，你不至于会面对什么后续麻烦。但身心受挫的母亲无力照料同样留下阴影的孩子，你开始辗转各家。
当母亲在外婆家资助下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来向老太太请求把你接回去时，你受宠若惊：卧槽卧槽卧槽！程序禁止、工作调动、孩子出生，出于各种原因，打小被各种“送走”，基本已经认定自己身怀“被弃buff”了，你居然还会有被主动接纳的一天啊？苍天啊大地啊，深川善子的时代终于到了吗？
也许真是你的时代到了，那以后你一直挺顺的。和发小们一起上了心仪的中学，结识了新朋友还追到了想要一直在一起的男朋友。接下来，只要悉心对待，不被抛弃就可喜可贺。
说到朋友……
“今晚涩谷的灯光秀，大概是降谷和山村第一次见面吧？”
趁着寒假，hiro在长野时的发小山村操来东京找你们玩儿，他的新干线应该还有不到一小时就到了。
啊，僵住了降谷……你一惊，降谷零第一次听说诸伏景光在他之前居然在老家还有幼驯染时那副“你居然在外面有猫了”的表情历历在目，合着他还没moveon跨过去吗？
“我去接mi酱，”套上大衣的hiro进来，捞起桌上的一堆整了整，“贺年片我去寄掉吧。”
喂喂hiro，降谷再起不能了！
“mi酱…居然叫mi酱……”
“啊啊，听起来有些太可爱了对吧，”诸伏景光有些羞涩地笑笑，“因为本名读misao（操）嘛，那时候也都还小。”
真不是故意的吗亲？你拉拉hiro的衣角，降谷失去高光了哎。
有时候你不太搞得清男友是单纯的天然黑还是干脆就一肚子黑水。
“mi酱…叫他mi酱……”
振作点啊降谷，你立马对降谷被暴击的心灵展开急救：“昵称嘛，给亲近的朋友都会取，hiro不也叫你zero吗？听起来帅气又顺口的zero！zero跟hiro，听起来就像双人活动的摇滚或者漫才组合一样！”
“噗…摇滚和漫才组合…这两个差好远。”
你不动声色踩了身后人一脚，还笑，你当我是在替谁圆场啊？
“总之，你帮山村在旅馆安顿好，我们在代代木公园门口见，对吧？”替hiro扣好大衣领口，你再次确认。
“嗯，靠近榉木道的那边。”
“人大概会很多，你，别跟我走散了行。”降谷指的是你，总感觉被当成笨蛋了。
hiro沉思片刻，拿出手机：“也对，到了那边尽快汇合比较好。说起来，zero还没见过mi酱的样子吧？”
手机上秀出的老照片你见过好几次，拿着拍立得的猫眼小鬼，从身后小棚门帘里探出头的尖嘴小鬼，是当年hiro和mi酱少有的合影。
降谷的洞察力是很擅长抓重点：“……背后那不会是…”
“啊，是我们当年的秘密基地。”又来了，hiro招牌的无辜笑容。
ko!
你故意的吧喂？有事撑zero，没事玩zero，某种意义上的……糖与鞭子？
总感觉你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送走了隐藏s，你抽空对付被他玩儿坏的那位。
“叫他mi酱…和他有秘密基地…mi酱拍过我没见过hiro……”
“嘛，嘛，热乎乎的巧克力布丁来一份吧？”刚出烤箱的布丁，你端了一份，戳戳在被炉边自闭的某人，“吃完了准备出发去涩谷啦。”
降谷零陡然惊醒：“野外生存商店，这个点应该还开着。”
“哈？”
“外面的河堤下也适合建秘密基地，这就去在搭我和hiro的秘密基地然后把hiro装进去拍一千张我们自己的照片！！！”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喂！
“深川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明明是我的伙伴！”
“站hiro那边。”你才不要卷进心理年龄个位数的幼驯染修罗场。
“叫我zero！”
“哎？”
“hiro跟zero像双人组合一样很搭是你说的吧！叫我zero！特别是在那个山村面前！我也会叫你善子，对hiro身边人比较熟的是我才对！！！”
“……”这人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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