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卧底的互演与相认
诸伏景光：“……”
降谷零：“……”
水无怜奈：“……”
接到你电话赶来的诸伏和降谷，与水无怜奈经过一小时惊心动魄的你来我往，掉马和互扒马甲，在cia抽支烟冷静冷静，公安嗦奶茶消停消停之后，终于可喜可贺决定坐下聊聊。
陶艺教室的接待吧台，对着日本警察手帐和cia身份卡，房间里一时无比寂静。
目光死人一般“爱咋咋地”的水无怜奈，伸手把杯子里的水倒在桌面上。
……这里谈话安全吗？水无蘸着水在桌面上写。
“组织成员也是人，这儿本身是给组织员工们训练精神力的场所，琴酒自己也会用，装窃听器的话会引起普遍逆反。”
你给水无怜奈续上一杯缓解焦虑的甘菊茶，小姑娘现在多少有点草木皆兵。
“放心，这儿干净得很。每天早晨，我们三人都会轮流用仪器清理一遍。”降谷零比了个v。
“不要用像‘全家每天轮流清理浴缸所以洗澡没问题’一样的语气说这种事啊！”
狠狠松了一口气的水无怜奈，隔着桌子，狠狠给了降谷零一脚。
“好痛——！你鞋子上装了什么兵器吗？”
“大概只是鞋头比较尖，”你安抚地摸摸猫头，“这个款式明美最近也在穿。话说回来，这段时间水无小姐被你们吓得不轻。”
诸伏景光默默把曲奇向幼驯染那边推了推。
仅凭观察和猜测是无法确认水无怜奈立场的，两人商议后，决定通过试探水无给她加压，根据她的反应确定对方的红黑。
“谁能想到你这么快就自爆了。”降谷零看过来的眼神无比嫌弃。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水无怜奈笑得咬牙切齿，“原本就打算替爸爸和联络人搭上线后走为上策，我也没想到短期任务都会被无聊的日本公安盯上找茬。”
“你爸爸，不会是凯尔弗？”抬手摁下跟水无怜奈张牙舞爪互相嘶哈的降谷零，诸伏景光言归正传。
“为什么会……”被戳破，水无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
“是吸烟的动作。”从幼驯染的爪子下挣脱出来，较真儿版降谷零上线，
“吸掉半支烟就压在金属烟盒上摁灭，额外要把烟尾怼在烟盒上敲两下才收起来……跟凯尔弗的习惯虽不至于完全一样但也很相似了。劝你改掉比较好，短期任务都能翻车严重的会送命…哎你不要哭总之非常抱歉？？？”
说教到一半，眼见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子怔怔流下两行清泪，降谷零的头当场大了一圈，下意识向你投去求助的目光。
“嘛嘛……”你抚着水无的背，一边帮她冷静一边圆场,“zero他只是性格认真，嘴巴会有些坏，但并没有恶意……”
“我嘴巴唔唔……”
“zero先闭嘴。”hiro出手，专压各种不服。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地默契。
“我抽烟，本就是模仿爸爸学来的……”水无怜奈呆呆地道。
组织里危机环伺，初出茅庐的新手压力颇大，水无照着记忆里爸爸的流程动作，学着吸烟解压。
并不曾意识到这会暴露父亲。
会被公安盯上也是因为自己在陶艺教室的言行破绽，发现的人是善子桑纯属撞了大运，被真正的组织成员发现的话，自己凶多吉少。
直到被公安吓到，才把卧底必备的谨慎细心，三思而后行提升到勉强能看的地步，如果仍抱着一开始的菜鸟状态，会怎么样？
水无倔强地咬紧牙关，守护着尊严不呜咽出声。
不甘心。
比起自己尊敬的爸爸，差得太远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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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子桑，叫这家伙zero？”
勉强把情绪平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水无怜奈擦着鼻涕问。
“啊，算是外号？”你托着腮指指另两人，“zero和hiro，我们仨从国中起就没怎么分开过。”
“……善子桑姓‘诸伏’，不会是取自……”水无小姐看向hiro，错觉吗，她似乎有些惊慌。
水无怜奈看着苏格兰冲自己露出个温柔无奈的笑，随手牵起你在手背上吻了吻：“我妻子当初阴差阳错进了这里，我也没想到。”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猝不及防，水无怜奈嚎啕大哭。
其他三人手足无措。
“这段时间给你增加了压力，抱歉啊，”擅长哄孩子的诸伏景光好声好气，“水无小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撤离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力所能及我们乐意效劳，就当赔不是了，呐？”
能把善子桑肚子里的宝宝换个亲爹吗？不能你说个锤子。水无怜奈哭得更大声了。
组织里风言风语不少，传说中的千面魔女坐庄，在组织里开了赌’盘，就赌陶艺教室老板娘肚子里娃的亲爹是谁。
各国对卧底灰色行事的容忍度都比较高，既然无法阻止赌局……
虽然有些对不起善子桑……打不过就加入，水无怜奈手握黑暗漂萍接盘剧本，自信满满把连主播带组织马仔两份工的全部积蓄，压在了琴酒身上。
琴酒从局子里出来后就全力狠抓组织内部的员工医疗体系建设，从最普遍的内科外科到肛肠妇产甚至男子功能，一应俱全，且保密度+1+1+1……
最近琴酒掉头发严重，有人已经薅到了一根。
善子桑被组织医院预约了4个月时的产检，套餐包括黑科技亲子鉴定，自己还来得及在跑路前赚个翻番。水无几乎看到箱根温泉帝王蟹丝绸大床房神户牛肉在向自己招手。
现在……泡面还吃不吃得起都得打个问号。
“水无小姐，是有什么难处吗？”
对上你真诚的双眼，水无按下去的良心又死灰复燃了。
果断邮件联系父亲。
反正跑路期间已经注定得啃老了，丢些面子总比今天就被苏格兰弄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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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少家伙都参与了有关我妻子（重音）和我儿子（重音）的赌局，对吧？”
冷静听水无怜奈一边低眉顺眼自我辩白，一边拐弯抹角含蓄解说，诸伏景光笑容逐渐佛光普照，人畜无害。
“跑路需要钱…我是新人…很穷的……”水无怜奈声音渐熄。
如果没有注意到随着叙述，波本默默把椅子挪得离苏格兰远了一丢丢，又一丢丢，再一丢丢……她大概真会相信苏格兰接受良好。
“卧底期间不允许接触cia的薪酬账户，大伙一般都会想些其他办法，对吧爸爸？”水无怜奈转头寻求父亲的保护。
收到女儿邮件，伊森本堂在十分钟内赶到陶艺教室，一番梅开二度的你来我往，掉马和互扒马甲，在cia抽支烟冷静冷静，公安吃薯片消停消停之后，终于赶在晚饭前决定坐下聊聊。
确认公安无害后，伊森本堂放松了不少。
女儿叫了两次，定定注视着金属陶器结合版挖掘机摆件的伊森本堂，终于回神，转向你家的两个。
“这丫头还是生手，有得罪的地方请多指教包涵。以及……”
和完稀泥，本堂严肃斥责闺女：“告诉过你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听出弦外之音，水无，啊不，本堂瑛海垂死病中惊坐起：
“爸爸也下了注吗？？？”
老手牛x就牛x在，顶着波本和苏格兰的杀人目光，泰山压顶而不惊：
“卧底的首要原则是不能过分离群。我只是随大流随便在波本苏格兰莱伊琴酒头上各压了些罢了。”
降谷零一口可乐喷到了伊森本堂脸上。
我与兄台无冤无仇，兄台为何如此坑我？波本惊恐地抓了个抱枕护在怀里，hiro有话好说至少别揍肚子，我现在胃里全是薯片和垃圾饮料。
伊森本堂淡定擦了把脸：“苏格兰君，我投出的赌注里，你占了八成。”
一句话摘干净自己，一句话分化我和zero，一句话拉高我的好感。本堂先生不愧是专业的。
诸伏景光把胳膊支在桌上，十指交叉，笑容清爽：“能请本堂先生全面介绍下，参加赌’局的都有谁吗？”
卧底必要时屁股都能买，在心里给诸位赌徒上柱香，伊森本堂十分钟内噼里啪啦倒个干净，顺利踩着一毛钱都没压在苏格兰身上的倒霉蛋们，拉近了和公安们的距离。
“……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情报，”伊森本堂凑近过来，异常严肃，“日本警视厅那边，有组织发展的内鬼，地位大概还不低。”
公安的二人严肃起来。
“cia先探听到的，不过，为了方便拿捏日本方面的警方，目前正把这条情报扣着留待做交易。”
“然后您透露给我们？”降谷零挑眉。
“小子，一线和高层的利益并不一致，”想起cia本部的老爷们，本堂不屑地嘁了一声，
“内鬼祸害不到他们身上，在他们扣着重要信息想着尔虞我诈算计别家期间，一线人员的辛苦成果可能被没有忌惮的内鬼轻易毁掉，严重时被内鬼出卖，连性命都保不住。”
诸伏景光点头：“同是卧底，互通有无，信息共享才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这个晚上，日本公安和cia的达成了信息合作联盟。
“警视厅有内鬼，是cia近几年更新的情报……”降谷零开始在脑中给近几年细节有蹊跷的案子排号。
“发展内鬼不外乎威逼利诱……得想个辙对一下高层的现金流。”诸伏景光暗暗把方便大额走账又不引起注意的渠道过了一遍。
“如果要把情报捅回警视厅，务必确认你们的上线可靠。”把这条情报憋到跟公安卧底相认才吐露，本堂不相信警视厅内就信息安全。
“我家的女儿，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离开时，伊森本堂周到地向全程没怎么发话的你致谢。
你从手机里抬起头，拍拍打从招出赌局后边惴惴不安看你脸色的本堂瑛海，向她父亲借花献佛：
“那个是莱伊做的挖掘机，组装起金属模型后和陶器外壳结合，本堂先生喜欢的话，跟莱伊说一声就可以拿走的？”
没有哪个中年男子会拒绝挖掘机。
难得通过水…瑛海小姐找到的卧底同伴，你不介意卖个好。
而且……
你晃晃手机：“我在跟克里丝…就是贝尔摩德谈联合坐庄的事。”
得谢谢瑛海小姐让你知道赌局的存在。
相比做陶，贝尔摩德更喜欢让你做出精品买/赠给她，虽然不常来教室，但魔女跟你关系不差。
靠你的肚子和娃开赌坐庄割韭菜居然不跟你说一声，你不敲一笔捞一笔真当养家不要钱的？
给zero和hiro紧急避难用的安全屋，练马和目黑有几套你看中很久了。
手卧赌局核心和正确答案，加上魔女相比赚钱更看重找乐子，公安和cia相谈甚欢的功夫，靠贝尔摩德帮你出资，你空手套白狼捞到了联合庄家赚双倍收割成员钱包的权利。
伊森本堂留恋地最后望了眼挖掘机，它铲斗能动哎！
“最近有一阵子没见莱伊了，上上周本该和他出任务，都由别人顶替了。”本堂摸着下巴，“消息也不回，他回美国了？”
“不知道呢。”你微笑着把他送出门。提到莱伊，低头嗦可乐的zero把脸转过去了，你感觉需要和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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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心平气和。
蹲局子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釜山的任务，搭档是一直不对付的波本。
在釜山，赤井秀一上厕所都要看下马桶里有没有小型炸弹或者全网直播的摄像头，结果全程风平浪静，短暂地受宠若惊之下，赤井总有种“等楼上第二只皮鞋落下”的焦虑感。
临上飞机，包里被安检出违禁粉末，下一秒三四个大汉扑在自己身上，赤井秀一长舒了口气。
楼上的皮鞋落下了，心里的石头落地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手铐拘押做尿检一条龙，诸星大因运’毒藏’毒进了釜山拘留所。
赤井再次庆幸上一次遣返后把头发剪短了，否则拘留所5分钟的淋浴实在不够洗。
自己似乎撞在了釜山清缴违禁药的枪口上，三天来每天都被按在审讯室里听三四个条子对着自己来来回回“思密达”。
早晨八点，阳光正好，今天又是适合被思密达洗脑的一天呢~
赤井秀一脑子实在很好使，短短几天已经能听懂不少词汇，至少能向食堂大妈清楚地表述“不要豆芽”了。
配菜炒豆芽；米饭里有一半掺的是豆子名曰“豆饭”；三餐必被拉来充数的大酱汤，本质黄豆酱兑水加土豆豆腐……
豆来豆去，赤井看和豆芽交替出现的泡菜都觉得丫一枝独秀。
再怎么说也是冷峻型帅哥，赤井拿出勾搭宫野明美时的劲头，几天内借着饭点跟食堂大妈混了个脸熟，打泡菜能多来一勺了。
“今天配菜是豆芽呢，”大妈抱歉地笑笑，“不需要吗？”
只有酱汤和豆饭，下午就会饿，这样下去不等组织来捞人或者想办法混出去，就得营养不良。
赤井秀一冲大妈眨眨眼，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做出“一丢丢”的手势：“要一点点吧。”
下一秒，后背有风袭来，赤井敏捷躲开。
在场的六七个犯人个个咬牙切齿：
“明明是男人，也像女人一样看不起我们吗？？？”
哈？
赤井打了有生以来最莫名其妙的一架。挑衅的一众犯人通通进了医务室，赤井在禁闭室里回忆起大妈温柔的解释：
“在韩国这边，伸出食指和大拇指，表示那里一丢丢，一旦做出就会被认为是男人的敌人。”
“……嗝~~”赤井面无表情望着天花板，好饿。
食堂一役，诸星大一战成名。
面对监狱里闲出屁的源源不断的挑战者，赤井秀一彻底放飞自我。
回过神来，自己已成了监狱老大。
釜山机场，明明是上周的事，感觉像上辈子。
赤井深深吸了一口烟，悠悠望天吐出。这里挺好，只是空气不太自由。
跟班儿殷勤地捧过易拉罐做的烟灰缸，替他接烟灰。
诸星老大斜扫了他一眼：“记得你说，是犯经济罪进来的？”
赤井记得这家伙叫金正泰，韩语和日语都很溜，“一丢丢”之战后自告奋勇成了自己的跟班。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赤井愿意听听他的光辉历史。
“我是干地产的，”胖胖的金正泰笑得憨憨，“有日本的有钱人来韩国炒地皮，我给他们干活。”
“客人还挺有名的，枡山宪三，老大听过吗？日本财经界的大人物啊！”
“跟他一起来的人不认识，我看人很准的，”金正泰神神秘秘靠过来，“那应该是个大官儿，看待人接物，估计当过警察。”
枡山宪三，代号皮斯克，在白道根深叶茂的组织元老级成员。
赤井秀一灭了烟，盯着跟班：“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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