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试探
江肆和祁朝两个人都没傻到把所有方法都试一遍。
器材室从出事之后就开始大幅整修，开放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同时昏迷他们两个保证不了，催眠和去医院就更不用说，两人都不想被关到精神病院或者类似人体生物研究所的地方。
至于最后一条，祁朝倒是很想尝试一下是否真的够刺激，但江肆阴森森目光下，他把话咽了回去。
于是想办法把身体换回去这件事，又被搁置下来。
江肆有点烦躁，完全不知道如果他和祁朝永远换不回来该怎么办。
但祁朝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在房间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之后，提议道："暂时没有办法，先不要急，今天先回家吧。"
江肆耸肩塌背的垂头丧气一会儿，突然起身，"回家！"
再纠结也是没办法，破罐子破摔吧。
"那你妹怎么办？"祁萱还在书房补课，江肆临走时就问了一嘴。
祁朝神色自若，语气里没有太多感情，"有林姨照顾她。"
啧，薄情寡义的男人。
…
仙女路所属的这片区域原本是当年房地产开发商相中了，当时家家户户墙上都用喷漆写着大大的"拆"字，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工地出事，房地产商破产，这边的拆迁就不了了之了，
那段时间这边房价跌的厉害，江菱一眼疾手快，在仙女路买了个带院子的独栋小别墅，后来找人改装成了现在"零四书屋"。
这几年过去了，房价整体上涨，这边又挨着临城一中，说是个学区房也不为过，现在房价寸土寸金，比当年江菱一买下来的时候翻了三倍不止。
这是江菱一目前活了二十六年做的一件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江肆一周没回自己家，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久违感，还是祁朝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就好像这是他家一样。
回到熟悉的环境和气息中，江肆看着这满屋子的粉色，感慨连连，在客厅厨房转了一圈后，回了自己的房间，祁朝紧随其后。
他的房间被祁朝整理过，虽然东西的位置没变，但明显规整许多，又有一点不同。
床、衣架、书桌、椅子上多了祁朝的衣服和课本，甚至浴室都多了一些祁朝的东西，沐浴露洗发水这些现在都是双份的，他以前用的电动牙刷旁边立着祁朝新买的，还放了个新的漱口杯。
江肆看了一圈，轻咳一声，莫名有点脸热。
到处都是他熟悉的气息，却又有另一种强势的存在霸占的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叫人不容忽视，甚至有种两个人一起住了很久的感觉。
他压下心底别扭的想法，大咧咧的躺在床上，闭上眼感受这种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江肆在自己的狗窝里，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在这一瞬间全部卸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连身上气质都显得柔和许多，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带着刺。
祁朝没打扰他，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镜子里的自己。
江肆的鼻梁很高，形状精致，睫毛也很长，下垂的时候遮住小半双潋滟的桃花眼，嘴唇很薄，下颌的轮廓无可挑剔。
很漂亮。
祁朝一直都觉得江肆很漂亮，是那种一眼就很惊艳却怎么也看不腻的漂亮，五官精致却又柔和，只是江肆经常习惯性扭着眉，眼神也冷硬，所以给人的感觉很凶。
然而一旦他卸下防备，完全就变了一副样子，从刺猬变成了小猫。
祁朝以前很少看见江肆完全放松的样子，但是最近他照镜子的频率很高，知道当柔和与妥协以及各种情绪出现在他这张脸上的时候，有多令人心动。
由于某些人盯镜子盯的太入迷，连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了都不知道。
江肆就那么默不作声地、看着祁朝目光痴迷的看着镜子里的、属于他的脸。
大概过了得有2、3分钟吧，江肆看祁朝还没发现他的存在，终于憋不住冷哼一声，语气恶劣道："看够了没？"
祁朝这才回神，眼里带着一丝疑惑，却还是对他笑了笑，"怎么了？"
还怎么了。
江肆睥他一眼，"你知道你刚才多像个变态么？"
祁朝"啊"了一声，态度坦然，"抱歉，一不小心看入神了。"
"……"
在主人公面前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江肆看了祁朝两秒，突然有点好奇，"你天天看就看不腻么？"
"不腻。"祁朝摇头。
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江肆这张脸。
江肆又想起了昨晚看的那封情书，当时的郁闷早就随着一觉睡醒没了，说什么要打祁朝也被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他和祁朝从来没有就"喜欢"这个问题上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过，而且他们现在的情况，看都看完了，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那个情…什么书……我昨天看了。"
祁朝"嗯"了一声表示惊讶，他以为江肆不会看，直接丢掉或者撕掉。
"你……"
江肆臭着脸，目光凉凉的看着祁朝说："我现在知道我以前被老师和主任逮都是谁告的状了。"
"……"
"不过我不打算跟你算这个帐。"江肆舔了舔唇，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喜欢我呢？而且我还说过我不喜欢男生。"
他甚至百般拒绝过祁朝的好意，祁朝这个人不会伤心不会失落么？
"我……"祁朝顿了下，"那你有喜欢的女生吗？或者喜欢过别人吗？"
江肆没想到他会反问，愣了一下才说："没有。"
祁朝点头，"那你怎么确定你就一定喜欢女生呢？"
？
"我……"江肆一个"我"字卡在唇间，后面硬是没憋出来一个字。
"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
江肆："你这是诡辩！"
他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却因为坐了太久又加上不久前刚砸了一下脑袋，在起身的一瞬间大脑充血，眼前发黑，身体往前晃悠了一下。
祁朝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去拉。但他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起身起的急，一直腿勾到了椅子腿，江肆往下倒的时候身子又重，祁朝被他带下去，只能尽力调转两个人的位置。
然后江肆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祁朝身上，听到底下的人闷哼一声，他的鼻子磕到了祁朝的下巴，疼得泛酸。
"嘶……"江肆快速从祁朝身上侧身翻开，捂着鼻子坐在地毯上，"妈的这么疼，你没事吧？"
祁朝磕到了后脑，他用手肘支起半个身子，在后脑处揉了一下，"没事。"
江肆神情古怪的看他一眼，"我可没有担心你，我是担心我的身体。"
祁朝知道江肆嘴硬，也没拆穿，曲起一条腿，垂着眸若有所思。
"你坐着干嘛，不起我起。"
他说完刚要起来，却感觉手腕被人握住，力度很大，然后把一只腿还没站稳的他重新拽了回去，江肆再次坐在地上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懵。
"你他妈……"
祁朝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又强势的欺身靠了过来，不断拉近与江肆的距离，直到两个人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也没停。
"你你你你发什么疯！？"
这转变太突然，江肆挣扎了一下，发现祁朝力气大的离谱。他看着不断放大在眼前的人，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神情紧张，喉结不可控的滚了一下，"你冷静点！"
祁朝理都没理，还在靠近，视线就锁定在江肆的唇上，眼神充满了掠夺和占有，江肆第一次见到祁朝用这种眼神看他，一瞬间慌了神。
他感觉祁朝是来真的。
眼看着嘴唇就要贴过来，江肆明明还有一只手没有被禁锢住，却下意识闭上了眼，慌忙阻止，"祁朝！"
"嗯。"祁朝在他脸面前约两寸的位置停下来，眼里带着未散的情绪。
江肆闭着眼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自己脸上，想象中的动作却没有到来，他眼皮颤了两下，睁开眼，瞳孔中映着对方向后撤开身体的画面。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祁朝坐在地上。
"你他妈！"
江肆应激一样，"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抓着祁朝的领子一把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然后抵着对方直到墙边。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祁朝后背撞到墙上的时候，单薄的肩胛硌得生疼，但他一声没吭，缓慢的掀起眼皮看向江肆，眼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看着江肆的拳头夹着劲风过来，又在眼前骤然停下。
面前的人从脖子到脸、甚至连耳朵都是红的，他皮肤白，脖子上的凸起的青筋很明显。祁朝知道自己突然的试探会让江肆生气，但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江肆潜意识里最真实的反应。
江肆的拳头到底还是没落下，他扯着祁朝的领子，怒视着他，"你最好许愿这张脸永远长在你身上。"
祁朝抿了下唇，事实上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江肆。"祁朝突然笑了，目光直视着对方，"你刚刚为什么不挡不躲？"
他刚刚只禁锢了江肆一只手，又故意靠近做出要亲他的样子，江肆完全有机会躲掉，但江肆没有，他选择了闭眼。
江肆被他反问的怔愣片刻，才拧着眉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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