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关豫
“今天的热搜好无聊啊。”方倩倩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念叨着，“河城一施工队挖断电缆……李志卸任足球主教练……刘甜梦回应念错字……富二代奢侈派对曝光……”她静了片刻又嘀咕道：“切，几张模模糊糊的照片算个屁曝光……哦哦，穿比基尼这妹子身材不错嗷！这曲线这皮肤……啧啧。”
孙力强不吭声，默默忍受着她的魔音灌耳。
十几分钟后方倩倩终于不再刷微博，而是开始打游戏。她打游戏就没安静过，各种国骂不断，输出全部靠吼。孙力强听得心累，想着她还不如刷微博呢。
方倩倩的游戏玩到第七局时，孙力强突然开口道：“张姐来了。”
闻言方倩倩赶紧把游戏声效关上，自己嘴巴也牢牢合住。戚守真从不限制她空闲时的娱乐活动，所以只有戚守真和孙力强时方倩倩怎么着都无所谓。但如果是张蕾在她就不敢这么肆意地放飞自我。按理说退出游戏是最安全的，可是现在正在游戏中，半途挂机可是方倩倩最痛恨的行为，她宁可挨批都不会挂机的。
才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比她预计的速度快很多啊。
方倩倩现在只能祈祷张蕾别注意到她。
她运气不错，张蕾确实没有留意坐在副驾驶座的方倩倩在做什么。她一直在和戚星说话：“既然安导这么说，看来他很欣赏你，我们回去等消息就行。”
“嗯。”
“你表现得不错。本来看到郑九鼎也来试镜那个角色我还担心着，之前根本没听到任何风声。”张蕾说，“对了，和你在楼梯那边说话的人是？”
戚守真说：“他叫陈楠，是我还在乐果时认识的，今天来试其他的角色。”
“你们关系很好？”
“还不错。”戚守真笑了笑，“陈哥比我大两岁，以前挺关照我的。”
张蕾嗯一声，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记事本，勾画两笔写了几个字后说：“过几天是《集合！1314》的开播日，预告已经放了出来。最近官方在各个门户网站上搞宣传活动，需要转发互动的都用你的账号转发了，其他的倒没什么。”她看了眼戚守真，“紧张吗？”
戚守真：“紧张？”
“虽然是群像剧，这算得上是你第一部担当主演之一的正式作品了，也是你签到华天被我接手后在电视上的首次亮相。”张蕾说，“你就不紧张？”
戚守真默了一会儿，道：“现在开始紧张了。”
“哈哈。”张蕾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别担心，年轻人打擂台的情景喜剧，瞄准的受众也是年轻人，所以挑了学生们差不多都在假期的现在开播；首播在光南卫视，光南卫视只是个二线卫视，但称得上陈安和的半个娘家，给安排的是晚上的黄金剧场；陈安和是这几年闯出名头的新生代导演，很擅长捕捉年轻观众的喜好，你亲自参与过拍摄，这部剧质量如何你心里有数。天时地利人和，这是陈安和对新题材的尝试，最多平庸点，再差也不会怎么样的。”
事实证明张蕾眼光足够毒辣。
这部讲述大学新生故事的情景喜剧自七月份在光南卫视的晚间黄金剧场以每日两集的速度播出，刚开始两天看不出动静，几天后随着观众的反馈在网络上引起不小的水花。虽然主演都是些没名气的新人演员，演技稍显生涩，但凭借着有趣的剧情，新鲜的设定和鲜活的角色性格，收视率依旧节节攀升，最后一集播出时甚至拿下了1311的好成绩，在各个平台的搜索数据也在不断刷新，收获喜人。
那段时间《集合！1314》的相关话题每天都要上微博热搜。戚守真自己不玩微博，账号老早就交给了张蕾，但方倩倩总是截图后用微信发给他——她比谁都要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小星1314的bd预售已经破十万啦！”
华国的文化产业链中有一环是影视剧的光碟贩卖，热度高评价好的影视作品会制作出正版光碟，光碟的销售量也代表着观众对该影视作品的肯定。即使后期打开网站就能看剧，华国观众在自己喜爱的文艺作品上也从不吝啬。目前华国光碟榜单上累计销量第一名是十一年前一部引发全民探讨的电视剧，dvd销量共计5718万套。
bd相比于dvd来说制作成本更高，因此定价会更昂贵些，对于一个全员新人的情景喜剧来说这成绩已经能称作惊人了。
戚守真还未回复，她那边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我也预定了一套呢，这么高的销量可太爽了，小星你高兴吗？嘿。”
“高兴。”
“我怎么听不出你的语气有高兴的意思。”方倩倩噘着嘴嘟囔，“明天晚上的节目录制蕾姐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好像是安然那边出了点事。”
节目录制的工作来自北亭卫视，是一档收视率稳定的老牌访谈节目，因其喜欢发掘新人，对新人格外宽容而声名在外。因为《集合！1314》的大火，张蕾收到了关于戚守真的不少工作联系，这个节目就是其中之一。本来她没打算让戚守真这么早就出现在镜头前。电视节目和拍戏不一样，考验的更多是艺人各方面的综合能力——适时地抛梗接梗抖包袱，能够跟着氛围调整自己的位置，既不能刻意哗众取宠博出位，又要避免自己陷入透明人无存在感的困境……有不少名声不错的演员为了曝光度参加综艺却因为缺少综艺感反而掉粉掉路人缘，得不偿失。
张蕾担心戚星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种活动。
只是节目邀请是对《集合！1314》的八个主演发出的，其他人都答应的情况下若是戚星一个人缺席，影响不好。况且这种室内访谈节目比户外秀综艺保险些，顶多就让戚星少说话罢了。
戚守真表示自己没问题，综合各方因素后，张蕾应下了工作。她特地找人教了戚守真不少录制节目应对镜头的小技巧，还叮嘱他回去多看看《周末与你有约》的往期节目，做好准备。
“就当去玩了。”张蕾说，“这次上节目的人那么多，分到每个人身上的时间不会很长。你表现自然点，不用去争风头。这个节目虽然有台本，对话流程都是设计好的，但录制的时候也会临时增加一些内容，你见机行事，宁可少说话也不要说错话。”
虽然说着没问题，私底下也做足了准备，可真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免不了紧张。分给戚守真的化妆师手抬起戚守真的下巴端详，开玩笑道：“戚星的酒窝很可爱啊。”
方倩倩正在和化妆师探讨着戚守真到底最适合栗色发色还是黑色发色，化妆室的门被敲响，一个人冒出头来张望，看到戚守真后笑了：“戚哥。”
他叫关豫，在《集合！1314》中饰演新生于明浩，是个真正的大一学生。关豫读的是体校，寒假在饭店打工时被陈安和偶遇相中才去参演的。拍戏时大家关系都不错，关豫剧中称呼戚守真饰演的魏良为三哥，戏外也是一口一个“哥”叫着。
“你才到？”戚守真问。
关豫不好意思地说：“公交车堵在路上了，我刚去和导演他们打招呼，他们让我赶紧化妆。”
算起来距离《集合！1314》拍完已经有两个月，他们这些主演也都很久不见。都是年轻人，即使刚碰面生疏些，不一会儿就说笑起来。
录制地点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实景演播室。台本一周之前就交到他们手里，他们先是和摄像人员一起在导演的指挥下排练，大致熟悉流程后就开始了正式录制。
开场白，三个主持人插科打诨，引出嘉宾身份，然后就是他们登场。自我介绍，中间夹杂着玩笑话，从电视剧的剧情聊到《集合！1314》拍摄始末的各种趣事——谁谁笑场了，谁谁因为剧情被迫跑了几百米，谁谁一份盒饭吃不饱之类的。主持人控场能力极强，一直在引导着话题的方向。戚守真严格秉持着张蕾的要求，抛到自己头上的梗才接，其他大部分时候都一脸笑容地看其他人表现。剩下的人中有的紧张拘谨，有的却放得太开过了头。在戚守真看来表现最好的就是关豫了，每个话题他都能聊起来，后来甚至背叛了嘉宾阵营，加入主持人一起向嘉宾套话，搞得几个人哭笑不得。但演播导演却很满意他的临场发挥，和编剧商议后稍微调整了一下谈话的走向。
拜他所赐，戚守真倒是没最开始那么拘束了。
节目录制完毕已经将近十一点。戚守真匆匆卸了妆，准备和方倩倩他们一起回酒店。他们刚出化妆室不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哥！戚哥！”
戚守真回头：“关豫？”
关豫跑过来，喘着气说：“哥，我有事想找你商量。”
“今天吗？”戚守真捏了捏自己左手的手腕。方才他不小心甩到了化妆间椅子的扶手，现在还隐隐作痛。
关豫迟疑一下，说：“戚哥你明天就要回京城了吧。”
戚守真看了眼方倩倩，方倩倩点头：“明天下午的机票。”
关豫忙说：“明天上午怎么样？哥你住哪里？我可以过去找你。”
戚守真他们要去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关豫则是在一楼出了电梯，和他们道别。他走之后，方倩倩疑惑道：“他能有什么事和你商量呀，小星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戚守真心不在焉：“嗯？毕竟合作过还喊我一声哥，总不能无视他。”
约好了上午十点半在戚守真入住酒店一楼的特色咖啡厅见面，十点一刻的时候戚守真就出门下楼，哪知道关豫比他到的更早。
戚守真坐下看他：“你早上几点起床的？”
“七点啊。”关豫仰着脸笑，“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个街角公园，我早上还去跑了一圈。戚哥你想喝什么？”
“我不爱喝咖啡，要杯水就行。”
“那我就要，嗯，这个吧……您好，请给我们一杯摩卡，一杯水。”
东西端上来时，他们正说着昨天节目录制现场的事。关豫说他收到台本时特震惊，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我从小就看《周末与你有约》，第一次知道他们居然是有台本的。”关豫感慨着，“不过玉玲姐比电视上还好看诶。”他说的玉玲姐就是昨晚那三个主持人中的胡玉玲。
有人走到他们卡座旁边，怯怯地问：“请问……是戚星吗？”
戚守真和关豫同时看过来，两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惊喜地小声叫道：“哇，真的是戚星！还有浩浩……可以合照吗？”
没想到会被认出来，他们匆忙满足了粉丝的请求后把人哄走，关豫有点兴奋地说：“戚哥你真厉害，和粉丝说话都那么游刃有余。”
戚守真说：“她们不是也认识你吗？应该只是《1314》的观众。”
“见到我她们叫的是我在剧中的小名‘浩浩’。”关豫拿勺子搅着他的杯子，“但她们不会叫你魏良，所以肯定是你的粉丝。”说完他好像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摆弄一番，然后笑了：“看，果然是粉丝。”
手机放到戚守真面前，他看到的是很熟悉的界面，以前方倩倩没少让他看。这是戚守真在微博的超话，关豫翻出来的是最新的一个实时博文，一个猫咪头像的账号刚在他的超话里发的。
星星的碎光：戚星今日份的锦鲤运气太好了叭！和基友到常去的咖啡厅，基友说那边角落坐着的人有点像七星哥哥，我一看呀嘿还真的有点像。鼓起勇气过去打招呼，顺利拿到了哥哥的合照和to签，啊啊啊啊wsl哥哥怎么比电视上还帅呢？[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关豫一脸得意：“粉丝拿到合照肯定要晒图的，我混迹粉圈多年太有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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