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剧
“其实我想找戚哥商量的事是……我想和华天签约，不知道戚哥能不能帮我问问。”
戚守真抬眼望他：“签约？”
“嗯。”关豫点头，“哥你知道我是个在校的学生，当初被陈导看中才机缘巧合演了戏。暑假电视剧播出后有几个经纪公司找上来问我要不要签约，不过我拿不定主意，没马上答应。”他瞄一眼戚守真，说：“如果可以，我个人是想和华天签约的，所以才趁这个机会找戚哥问一下。”
戚守真有些为难。
他自己当初都是稀里糊涂地签了约，后来被打包送进了华天，在这方面实在算不得什么有经验的前辈。
“找你的公司里面，有乐果吗？”
“乐果娱乐？有啊，给的合约条件还挺好的。”
“不要签这家。”戚守真脸色微变，努力把高伟那张脸从自己脑海里甩走。他盯着自己手边这杯丝毫未减的水，说：“我可以找经纪人帮你问询，但不管最后怎么样，你都不要和乐果签约……算了，别在意我的话。我回去会帮你问问的。”
回到京城两天，戚守真还未找到机会和张蕾说关豫的事，却被张蕾一个电话叫到了公司。她沉吟片刻，说道：“安导那边的工作吹了。”
戚守真看着她。
她见戚守真情绪还算平静，接着说道：“已经发了公告，那个角色定的郑九鼎，说是安导更欣赏对方的表演。我和安导通过电话，也找人问过，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戚守真不说话，她微皱眉，又说：“你要是真的想再争取一下，吕特助应该……”
“没有。”戚守真开口道，“我尊重安导的决定。”
张蕾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圈子里常有这种事，合约不签下，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有时候即使签过约进组开拍都……哎，不说了。我们谈谈你接下来的工作。”
“这是最近送到我手里的，你看看。”
戚守真粗略地把几个本子翻一遍，神情有点一言难尽。看他这个样子张蕾反而笑了：“你什么想法？”
“真的要接吗？”戚守真举着一个本子问，封面上有几个字——大学故事。
一看就是因为《集合！1314》大火而打算蹭热度的跟风作。
张蕾道：“当然不能接。我们求的是稳可不是烂。这种剧……”她指了指戚守真手上的剧本，“说不定连播出的机会都没有，接了平白浪费时间精力和形象。我给你推荐的是……这个。”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手边的文件里抽出个剧本。
戚守真知道一般她放在那个地方的都是华天自己的本子。华天传媒是业内的龙头企业，艺人经纪只是整体业务的一部分。事实上它的业务涵盖了版权运作、影视制作等诸多领域，涉及甚广，甚至有完整的编剧导演系统。
“你先看看，这是公司之前立的项目，编剧是乔一风，你之前参演过的那部《傀儡》就是出自他之手。打算以网播剧的形式上，但质量绝对有保证。”张蕾递给他，“演员会优先从公司内部挑选，必须经过试镜，下周开始。”
对于温书远来说，再没有比高中毕业更重要的事了。他每天早上起床都要搜索一遍那所距离自己家一千多公里的大学，所有科目的学习任务都一丝不苟地完成，被学妹红着脸说喜欢只会一板一眼地回答“谢谢你，对不起”。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梦到自己走在那所大学的桂花树下，那只在网络图片上看到的景色如此熟悉，仿佛连花香都能闻到。然而就是这样自持端正的温书远，在高三学期刚开始因为一起意外事故认识了普通班的一群人，平静的生活从此不再平静……
戚守真放下剧本，说：“男主角？”
张蕾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走到他身旁，把一杯水放到他面前：“第一次担重任，怕了？”
戚守真又低头看剧本。
“那天开会我一看到这个剧本就觉得这角色很有意思。表面文静听话，老师家长眼中的好学生温书远，内心却隐藏着一个反叛的灵魂。你看这一段，‘温书远发誓，高考结束那天晚上，他一定要去岩城最高的知凤山上，站在峰顶迎着朝阳大声背一遍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我听倩倩说你这段时间一有空就背李白的诗，这首你会背吗？如果真的能拿下角色到时候连台词都不需要背了。”
听她这么打趣，戚守真不禁汗颜，打断她说：“蕾姐，剧本我先拿回去看看可以吗？”
张蕾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尽快考虑好，再过三天就是公司内部的试镜。”她把剧本合上交给戚守真，语重心长道：“公司很重视你，你要把握好机会。”
戚守真说：“我知道。”
张蕾转着手中的笔，问道：“戚星，你是为什么进了娱乐圈，你喜欢演戏吗？”
喜欢演戏吗？这事戚守真自己都没认真想过。
他进娱乐圈的初衷只是因为……需要钱。
很想要钱的戚守真偶然遇到一个说能带他赚大钱的高伟，他就这样子糊里糊涂踏进了这个圈子。
说给张蕾听的话，她会觉得很好笑吧。
戚守真回想起自己还是天空兄弟时拍摄微电影第一次站到摄像机前面的局促，关豫演戏时突然打嗝搞得整个剧组包括陈安和都忍不住爆笑，他读着《天之道》的剧本，努力体会着问心的感受，那一场护主身亡的戏是一口气拍下来的，拍完他独自坐了很久才走出那种低落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喜欢。”戚守真慢慢抬头，看着张蕾说，“演戏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充实，甚至会想永远沉浸在剧本里，一辈子都行。”
张蕾按着他的肩膀，仿佛想借此向他传达某种力量似的：“那就为了你的充实，努力、奋斗。”
跟胡峰一起去许氏总部开会，许晟遇上了吕天行。中间休息时他去洗手间，回会议室路过吸烟室，隔着透明的玻璃就见吕天行正在招手让他过去。
许晟就当没看到，直接走掉。
十几秒后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吕天行的声音：“别无视你哥啊。”他走得快，几步就赶上了许晟。
许晟往旁边让了两步：“一股烟臭。”
“就因为这？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吕天行呵呵笑道，把胳膊举到自己鼻下闻了闻，“不臭啊，我就吸了一口。”
就吸了亿口。
许晟心里想着，又往旁边让了两步。
吕天行无奈地举手投降，往后退了退表示自己的无害：“这样行了吧。”然后又说：“你什么时候过来华天？”
许晟道：“下月初先去屹成电子。”
“屹成不是在南城吗？你下个月月底就要开学军训，时间有冲突啊。”
“军训前回来。”许晟说，“下月月底开始的报道和开学典礼可以请假不去，九月开始的军训再回来，这样会在南城待一个月的时间。”
吕天行咋舌：“你这行程……可真是个大忙人，干脆翘掉军训算了。”
许晟：“没必要。”
“哈？”
“合木大学的军训，可以打靶。”
吕天行一时没反应过来，最后说：“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选的合木大学吧？图什么啊，去远山俱乐部不也能玩枪吗？”
“总比其他学校有意思。”
“有什么区别？学校军训的打靶训练和射击，每个人也就几发子弹，并且根本不能自己掌控，只能动动手指开个枪，有乐趣吗？”吕天行吐槽道，“怎么看都是远山那里更好玩。再说，你要不想去俱乐部，去狩猎场啊。”
许晟没接话，瞥他一眼：“你今天问题特别多。”
吕天行摊手：“好吧。那回到原来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过来华天？”
“你很希望我去？”
“哈哈，难道你不想和戚星来点亲密接触吗？自从你回国后都没有时间再见他吧，在华天的话，想见就能见。”吕天行笑得意味深长，“怎么样，心动吗？”
乍一听到戚星的名字许晟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他最近怎么样？”
吕天行纳闷：“你不知道？”
“……不。”许晟说，“前段时间在跟成科的一个项目，很忙。”忙到他已经两周没顾得上看孙力强传来的文件了。
“他挺好的，虽然人傻了点，但意外地有天份，又足够努力，偏偏还有一张不错的脸。”吕天行笑眯眯地说，“那个我没看上的剧居然反响不错，连带着几个主演都崭露头角。现在的话，他马上又要接新剧。啊对，他还向公司推荐一个想和华天签约的人，要同意吗？”
许晟顿时提高了警惕：“谁？”
“之前和他一起出演电视剧的人，一个在校大学生。”
“男的？多大年龄？”
吕天行思索着道：“嗯，好像和戚星差不多吧。”
会不会是大师兄呢……
许晟若有所思道：“他的事，你看着……”想了想后，他又改口说：“照他的意思办。”
吕天行：“……”
喂你还不是许氏的当家人不要太随心所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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