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死山村06
“你……你看到了对吧？巷口那里刚刚有人影。”弱弱的声音在聂菁珂耳边响起，聂菁珂循声望去对上脸色难看的吴依怡。
吴依怡捂着肚子，寻求聂菁珂的认同：“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我们。我不是指那些村民……我……”
聂菁珂惊讶于吴依怡堪比怪物的敏锐度。她平静眺望远处巷口，那里早已没有老人家，只有一路尾随、藏在阴影中的胆小怨灵。
岳棂对聂菁珂招手。
聂菁珂望着浑身冒着黑色怨气的岳棂勾勾唇角，心情很好地给予陷入自我怀疑的吴依怡以肯定：“你的感觉是对的。”
“不！不可能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吴依怡捂住脸有些癫狂，良久，“抱歉，我很怕神神鬼鬼的东西。我有些神经衰弱，已经看了很久的医生。”
聂菁珂迷惑地看着她，不解人类的情绪怎么像是突然要崩溃。
吴依怡的强烈反应引得其他玩家纷纷看过来。他们想：吴依怡这种状态肯定会首个送命。
“嘟嘟嘟~”拖拉机带着噪音最终停在大门紧闭的院门前。
曲伟膳跳下车：“你们拿行李下来吧。”从兜里摸出钥匙，费劲地插入大门，“太久没回来，门锁有些锈。你们稍等。”
伴随钥匙不断拧动的开门声，聂菁珂跟着艾芸冬他们下车。
她望着大门斑驳围墙爬满藤蔓植物的院落。院落里阴森森很不阳间，可她偏偏没感受到一丝鬼怪的气息，这里非常干净。
就像那些目送拖拉机直至现在也依旧站在原地的村民一样干净。
那些目光令玩家们如芒在背，他们急匆匆将属于他们的行李箱从拖拉机上拖下来。聂菁珂拎着的自然是属于岳棂的行李箱。
聂菁珂听到五名玩家外加渃渃都在围观村民的注视下心跳加速。
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曲伟膳和村民们的呼吸心跳显得过于井然有序，完全是同个频率……
“大怪物！”岳棂谨小慎微的呼唤打断聂菁珂的思索。
此刻天色渐晚，院落围墙在夕阳下斜拉出长长的影子。
岳棂小心翼翼地顺着墙下阴影溜到聂菁珂身边，“这个村子太奇怪了吧，这些人都站在路上望着你们，眼神好渗人。”
她浑身散发黑色的怨气，令聂菁珂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忍不住抬手抓向岳棂。
岳棂见此傻乐地去牵聂菁珂的手：“谢谢大怪物，牵起手……”
另一只手“横刀夺爱”牵住聂菁珂的手，岳棂定睛一看竟是艾芸冬：“这人怎么回事？”
艾芸冬被聂菁珂冰凉的手整得打了个激灵，她努力露出洒脱笑容：“我起初进入游戏也是像你这样害怕的手脚冰凉。我是说，如果害怕就抓紧我吧。”
聂菁珂若不是清晰感受到艾芸冬手掌上传来的颤抖，可能还真信了艾芸冬的话。
岳棂不乐意地拆穿：“大怪物你不要这样心软善良啦。你看她明显瑟瑟发抖，嘴上还说是担忧你害怕，非常的不诚实。”
聂菁珂对上艾芸冬的笑脸，视线挪在艾芸冬的脖颈动脉上。在艾芸冬说出“抓紧我”那样自投罗网的话时，“囍”字在艾芸冬的衣领下的皮肤上若隐若现，最终没像白磅那样成形，只是被打上浅浅的喜煞标记。如果想达成拜堂条件还需喜煞继续努力。
聂菁珂瞳孔兴奋收缩，她感受着艾芸冬手掌传来的独属人类的温度，反手紧紧禁锢住艾芸冬的手腕：“好呀，我会主动抓住你。”
艾芸冬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作为游戏原住民的渃渃开口，问出所有玩家的心里话：“伟膳……你家这里是不是有些排外？他们怎么都很奇怪地盯着我们看？”
岳棂无语地指那些村民，仗着别人看不见将玩家此刻的吐槽说出口：“你管这叫排外？那眼神完全是想将你们一口吞好吧！”
的确是想要将他们吃掉的眼神。
聂菁珂对上那些村民望过来的眼睛，她与艾芸冬等人安静地等待曲伟膳的回答。
曲伟膳开锁动作不停：“村里的确很少来外人，但他们只是好奇。因为渃渃……有件事我一直在找机会想与你坦白。”
曲伟膳的话将在场所有人胃口都吊起来，深以为接下来的曲伟膳说出的内容很重要，只听曲伟膳说：“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村民都是我的家人。他们只是好奇我女朋友的长相。”
渃渃张张嘴巴问：“这样啊。难怪他们一直盯着我看。那我要不要过去和他们正式打个招呼？”
曲伟膳努力扭钥匙：“不需要的，等三日后就是祭祖仪式，那时我会把你介绍给全村。”
岳棂贴着聂菁珂：“不会吧？渃渃不会信了吧？”瞟见躲在玩家最后面的白磅，阴恻恻，“也对，爱情使人盲目。”
聂菁珂看她飘散出的黑怨气，喉咙滚动做无声吞咽。
恰好门锁发出咔哒声，曲伟膳拉开院落大门，阴冷潮湿的空气扑向院外。
冷空气吹在聂菁珂脸上，令她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她从空气中嗅到陈腐的气味，那是埋入泥土深处、长年累月化进泥土、变成植被养分的腐败尸体的气味。
院内布局很简单。有栋二层小楼，楼前是面积不大的院落，院内满满地占据着方形活水池塘。楼对面、院门旁有独立卫生间。
曲伟膳踏入院落经过池塘，推开楼门，露出里面昏暗的会客厅。他摸索一番拉绳点亮客厅的灯。两排中式坐位椅的古旧会客厅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自顾自地打开杂物间往外扔扫除工具：“老房子久不住人。天又快黑了。不如先对付一晚，先清理出两间房，男女各一屋？”
夜晚玩家不落单聚集在一块儿原本是好事，可这由npc提出，便很难不让玩家们感觉不安。
院落外，吴依怡不断回头看那些驻足在原地的村民。随着天色变黑，村民的表情有着某些变化，分分钟会有怪物会破体而出。
吴依怡忍不住开口催促大伙：“我们进去吧，那些村民……有些奇怪。”
“他们竟然还在原地！”钟粧看到那些村民难掩惊愕。
“我们快进去。”艾芸冬就着牵手动作拉着聂菁珂踏入院落。吴依怡、岳棂和庄稼汉紧随其后。
戴严猄、白磅心里害怕也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踏入院落。
在他们踏入院落后，山村上的天空淅淅沥沥落下起雨。五六点的天色因下雨变得像是入夜。
好在他们进入院落立刻将院门关闭落锁，隔绝掉村民们的视线。这让玩家们情绪稍许轻松起来。
可吴依怡依旧不断偷瞄门缝，那漆黑的门缝后会不会有密密麻麻的眼睛在偷窥他们？
聂菁珂明确感知到，大门闭合后那些原本站在原地的村民快速来到大门外。他们将眼睛凑到门缝，一个压一个地趴在大门外向院内窥看着。
她有种反被食物盯上的荒诞感。
吴依怡注意到她的举动：“这次你也感觉到了吗？”
聂菁珂记得前车之鉴，这次聪明地回答：“没有。”
“怎么会没有？应该有的……难道是我……”吴依怡双手抓住头发再次陷入癫狂。
聂菁珂：“……”
真是搞不懂人类啦。
“吴依怡深呼吸冷静些。我想你需要休息，你找个地方坐会儿。”艾芸冬晃晃被聂菁珂抓住的手，“曲伟膳让我们过去打水，把两个房间打扫出来……”
聂菁珂松开艾芸冬：“好啊。”
接下来，聂菁珂随大流的在曲伟膳安排下打水清理房间。
曲伟膳家的二层小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楼有待客大厅、三间下人房、厨房、杂物间。二楼则是闺秀房、三间主人套房。
渃渃见此还打趣曲伟膳祖上肯定是大户人家。曲伟膳对此只是微笑不回答。
聂菁珂这些玩家需要清理的两间房分别是：位于二楼的让聂菁珂挪不开视线的古代闺秀房；位于一楼大通铺的下人房。
玩家们战战兢兢完成清洁，结果纯属自己吓自己根本无事发生。结束时吴依怡更是脸色惨白随时会晕倒的样子，因为她拥有敏锐感知力，所以压力最大。她总觉得有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
晚上六七点的时间，外面的天却已经非常昏暗。完成清洁工作的众人聚集在一楼会客厅中。厅内还摆着渃渃的行李箱。
曲伟膳从杂物间翻出两只电热水壶：“辛苦大家。今晚你们就随便吃些路上带来的泡面饼干吧。等明日带你们吃鱼。我们这里有处瀑布，里面的鱼肉非常鲜美。”
“什么啊？百般哀求我们过来玩，结果睡的地方要自己收拾，吃的东西也要我们自己带过来的啊？”渃渃有些埋怨地嘟囔着。她应该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不再像拖拉机上那样对曲伟膳打情骂俏，只是嘀嘀咕咕。
艾芸冬等玩家自是满口答应，他们才不想吃游戏里的食物。只是曲伟膳作为npc如此贴心，以至于让他们心中的不安持续扩大。
讲道理聂菁珂觉得这群玩家与曲伟膳一样的奇怪。她默默地观察着双方，尽量表现“正常”。
入夜，戴严猄、白胖和钟粧跟着曲伟膳进入一楼房间。聂菁珂、渃渃、吴依怡和艾芸冬，以及岳棂则来到那间古代闺秀的房间。
无人的院落，雨水顺着房檐汇聚、滴落在小池塘里。小池塘里波光荡漾，水面飘着几片不知从哪来的枯叶。水面荡开圈圈涟漪，有倒影在里面显现。
那是玩家们打水清理房间时路过池塘时的场景——戴严猄提水时差点摔倒，多亏艾芸冬扶住他。这幕落在水中，二人看起来好似如胶似漆的真情侣。
画面主角之一的艾芸冬正招呼聂菁珂和吴依怡清点行李箱里的东西——身份证件，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充电手电，食物。
“……完全派不上用场。”艾芸冬叹口气，“看来想要保命还是要靠我的罗盘道具……”
说完，她并没有碰行李箱内的食物，而是借着行李箱掩饰从系统求内的空间拿出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分发给聂菁珂和吴依怡。
此举惹得聂菁珂大感神奇，她完全想不明白艾芸冬如何从那么小的系统球拽出这么多东西。
渃渃见此也从行李箱拿出玉米肠酸奶分给大伙，但艾芸冬和吴依怡自然不敢吃渃渃的食物。
聂菁珂不但没吃渃渃的食物，也没吃艾芸冬给的压缩饼干，这些人类食物完全勾不起她的食欲。她将两样食物放在古色古香的陈旧梳妆台上。
这间古代闺秀房让聂菁珂有种回到熟悉环境的舒适感，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大衣柜、能睡五个人的巨大木床。以及她见所未见的新颖别致的拉绳电灯泡。
梳妆台上，铜镜盖着块红布，梳妆盒敞着，露出里面的各色珠宝首饰、装着胭脂水粉的小瓷盒。
聂菁珂手指划过梳妆台上的东西，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渃渃的那堆新奇的化妆品。虽然眼前的胭脂水粉是她熟悉的物品，但渃渃的那些更令她有探索欲。
渃渃此刻正在大床上打滚，艾芸冬找了把椅子让吴依怡坐着吃饼干。她们努力地远离npc渃渃。
岳棂仗着认为看不见，正围着聂菁珂叽叽喳喳：“您好像对这些很熟悉。您穿着古代新娘服，您是古代怪物吗？”
艾芸冬看见聂菁珂摆弄饰品盒，溜过来压低声音提醒：“探索线索是对的，但要小心有古怪。”
“……一切的确很古怪。”吴依怡总觉得有东西藏在犄角旮旯偷窥他们，而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因为她的病，她的幻觉。
吴依怡的不安让艾芸冬发觉。艾芸冬看看吴依怡的肚子：“你是想去卫生间？逃生游戏里最好少去卫生间。如果你实在忍不住的话，我有好办法。岳棂你也来看看，绝对是游戏必备好物。”
艾芸冬偷偷摸摸地借着行李箱的掩饰，从游戏背包中掏出中间带洞的布，以及折叠式便携马桶。
为了让大家明白这两样东西的用法，艾芸冬将布套在脑袋上将脑袋以下遮挡住，然后坐在马桶上：“就像这样，完全可以避免卫生间惨案。如果可以的话，当一人方便时，其他人围成圈盯着那人，这样就万无一失啦。”
吴依怡内心的恐慌都在艾芸冬的奇葩操作下退散不少：“……”
聂菁珂目不转睛盯着艾芸冬：如果她需要像人类那样出恭的话，会乐于尝试新奇事物的。
一直看艾芸冬不顺眼的岳棂惊呆：“好、好像很有用的样子。”
“你还带了这种东西吗？”渃渃被逗得眼泪笑出来，“没必要吧。虽然村落很偏，晚上的确有些恐怖，但厕所惨案哈哈哈。”跳下床推开窗户指着院子里，“厕所就在那咦？伟膳怎么在院外？”
艾芸冬紧张探头：“他不是回一楼房间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聂菁珂觉得奇怪，也来到窗边。她起身时带起的风短暂地掀开遮盖铜镜的红布，里面倒映出她金冠喜服的模糊身影。
镜子里梳妆台上的首饰胭脂水粉的盒子以缓慢速度变化着，缓慢地退去陈旧锈迹……
这幕恰好落入吴依怡眼中，她闭上双眼颤抖起来，陷入强烈的自我怀疑。
她后悔自我介绍时隐瞒病情。她难以启齿，她因病退学在家少有清醒时。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怀孕的，孩子是谁的。现在身处的游戏世界又是否是她的幻觉……
二楼窗户正对院内池塘、院落大门的方向，能居高临下地看到院落外的部分街道。由于角度问题看不到紧贴大门叠罗汉的村民。
聂菁珂望见曲伟膳站在街道大树旁，与大树阴影下的人对话。
渃渃对街道上的曲伟膳招手：“伟膳！你怎么出去了？”
曲伟膳仰头对渃渃笑笑。他笃定渃渃她们看到听不到。他呵斥树后的人：“你别再来坏事。回去等祭祀，那时我会做决定。”
对方发出不想惊动他人努力压低的声音：“我真的不行了。这次应该轮到我！”
曲伟膳不回应那人的歇斯底里，皱眉往院落里走。
阴影中的人不甘心低吼：“曲伟膳你忘恩负义！……你不给我，我自己拿！自己拿！”
曲伟膳头也不回地回到院落。很快聂菁珂听到一楼房门被敲响，戴严猄和白磅互相推诿推出钟粧为曲伟膳开门的声音。
渃渃打着哈欠说：“你们要上厕所赶紧去我在这看着你们。好困想关灯睡觉。”犹豫地看着艾芸冬那个便携式马桶。“最好别在房间里吧？味道会很大。”
吴依怡垂着头不吱声，艾芸冬敷衍地跟渃渃打哈哈，拿定主意不去外面上厕所的滚刀肉模样。
聂菁珂低头看着窗户下方，在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一楼投射到院落地面上的灯光。
岳棂见此自告奋勇：“您如果好奇一楼，我去盯着他们。”见聂菁珂瞥向自己，“被您看穿啦，其实是我想去看白磅。”
说着直接穿过二楼地板，来到一楼那间拥有大通铺的下人房。
她看到仨男玩家抱团在大通铺角落，另端坐着有心事的曲伟膳。
岳棂这么一盯直接盯到聂菁珂她们闭灯睡觉。聂菁珂对岳棂一去不复返并不意外。杀身凶手对怨灵吸引力就合该如此强大。
入夜，房内黑沉沉的没有月光。
三米宽的闺秀大床上，聂菁珂睡在中间，左边靠墙是渃渃，右边靠外侧依次是艾芸冬和吴依怡。
聂菁珂稀奇地与人类同榻而眠。她闭眼听着渃渃打起的呼噜，听见吴依怡不敢翻身有些发抖，听到艾芸冬反复抬头查看门窗。
山村的夜异常寂静，连狗叫声都没有。院落雨水顺着房檐滴落进池塘，发出嘀嗒嘀嗒嘀嗒……嘀嗒的间隔慢慢拉长……很长很长。
身旁辗转反侧的吴依怡和艾芸冬在这拉长的滴答声中沉沉入睡！
艾芸冬是被罗盘硌醒的，纸糊窗外有微弱的红光照入房内。原本陈旧的闺秀房间，不知为何“返老还童”，到处崭新。
“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先迷茫随后警惕坐起身，去拍聂菁珂和吴依怡，“醒醒快醒醒！别……”
艾芸冬推出的手落空，这才发觉床上空空荡荡，只剩她一人！
“我的！是我的！”窗户猛地被重物撞开，那是具除去骨头其余部分烂成泥的尸体。它眼眶亮着红光直奔艾芸冬。它后背有根反射微光的丝线插入它的后背，飘向窗外不知名的夜色中……
腐尸带着陈年经久的发霉泥土味，软烂四肢扑抓向艾芸冬。
艾芸冬被扑到瞬间掏出罗盘，连环对准腐尸。
腐尸被罗盘红光成功瞄准两次，连续被击打得向后飞摔，胳膊腿儿都被轰飞，只剩脑壳躯干。
艾芸冬趁机下床跑到门口。她拼命扯拽房门，房门纹丝不动根本是从外面反锁了！她急得满头大汗：“怎么打不开？！该死！”
“我的！”腐尸红眼睛将艾芸冬锁定。它从地面弹跳起时完全是被背后丝线拽起来的样子。
它呲牙着裸露的牙齿，用仅剩余的牙齿武器再次向艾芸冬扑来。它恶狠狠的，仿佛艾芸冬是一切仇恨的源头：“你是我的！与我永远在一起吧！”
眼看腐尸飞速砸来。艾芸冬这时醒悟刚醒时窗外照入的红光竟是这只腐尸的眼睛。
艾芸冬背靠紧锁的房门再次举起罗盘瞄准腐尸。只要再将腐尸体牙齿打飞，就彻底干掉了腐尸。
可罗盘居然毫无反应！！
怎么会？！每日三次，按理还能再用一次！
“我的！我的！我的！永远在一起吧！”腐臭味铺面而来腐尸近在咫尺，艾芸冬甚至能看清腐尸有一颗病变的大门牙。
艾芸冬冷汗淋淋，捏紧罗盘的手被罗盘边缘划破，死亡的绝望悲戚、笼罩住她。
以至于艾芸冬产生幻觉，她听见珠帘碰撞的轻响……
随即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遮住她的双眼，缠绵的女声伴随冰凉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不，她是我的。而你可以选择永远和我在一起咯咯咯……”
如招魂银铃般的鬼魅笑声在艾芸冬脑海中炸响，她脑浆受到无形的音波震动晕死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的那刻，艾芸冬瞥见红色衣袖一闪而过，她嗅到奇特的香味，那是祭拜祖先时焚烧的香烛，那是抚慰亡魂时燃烧的纸钱，那是姑娘家出嫁时胭脂水粉香。
时间倒转，回到聂菁珂察觉艾芸冬和吴依怡在拉长的嘀嗒声中突兀地陷入沉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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