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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十八年前,姚婵贞的父亲姚茂平和现任固远县令王青山是同窗。二人在同年中秀才,又一同备考参加乡试。

        出乎意料的是,本来不被看好的王青山发挥出色中了举人,而才学更胜一筹的姚茂平却意外落榜。

        放榜之后,众人无不替姚茂平扼腕,均劝他继续备考,准备下次乡试。可姚茂平却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他迎娶了姚婵贞的母亲温氏,并且对外声称不再参加科举。

        彼时温氏不过是外地避难来的孤女,不知怎的就得了姚茂平的青睐,不惜违背父母之命也要娶她过门。

        众人隐隐觉得失望,但见姚茂平夫妻恩爱和谐,虽觉可惜,便也渐渐不再议论此事。

        不管怎样,固远县出了一个举人、一个秀才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王青山凭借着举人身份,又在父亲的多方疏通打点之下,顺利做了当地的县令。

        别看县令只是个七品官,可在这偏远之地,县令是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王青山在这县令的宝座上一坐就是十八年。他是有几分才学的,当官也算勤勉,只是唯一的毛病便是爱财。

        小到平头百姓家的鸡鸭鱼肉,大到价值上百两的田产铺子,他是来者不拒。

        靠着这敛财的好手,十八年来,王家攒下了数不尽的家产,连带着王青山的岳丈徐家在固远县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只可惜徐家仰仗着姻亲关系在固远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早已臭名远扬。只是民众畏惧强权,敢怒不敢言罢了。

        王青山家中只有一个嫡出女儿,也就是王宝珠,另有两个妾室生的儿子。王宝珠作为王家的掌上明珠,自小锦衣玉食,出入皆是奴仆成群,十分奢靡。

        只是她生性蛮横且放荡,小小年纪便与王府俊俏的小厮有了首尾,被破身时还不到十四岁。

        传闻当时王青山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惊,下令将那小厮活活打死。众人也以为是王宝珠年龄小不通人事,这才被那下人哄骗着失了清白。

        谁承想,那小厮有个幼时好友外号大喇叭的,背后宣扬说那小厮曾在醉酒后透露,此事竟是王宝珠主动勾引他,这才成了好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这王宝珠知事早,特地使计受用了那俊俏的小厮。

        自从尝了那事儿的滋味后,王宝珠行事更加不加掩饰,豢养多名俊俏男子夜夜笙歌,好不逍遥。

        私下淫/靡程度,实属罕见。

        此事在固远县无人不知,只是碍于她的身份,无人敢妄自议论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姚婵贞在撞破二人私情后,毫不犹豫地与席昭文一刀两断。

        因为真的恶心,完全是无法接受,膈应的很。

        此时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席昭文,应该也是同样的感受吧。

        不,恐怕他的内心,比自己更加煎熬。

        姚婵贞并不相信席昭文会真的喜爱这样一个行事放荡不羁的女子。他们之间恐怕是王宝珠见色起意,而席昭文为博一个好前程,顺势而为罢了。

        姚婵贞从刚才的思绪中回了过来,略定了定神,开口道:

        “席公子,不知道我的提议,你意下如何?”

        席昭文木然地坐着,一张脸早已面如死灰。听到姚婵贞开口,勉强掀起眼皮,僵硬地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贞妹,你当真要如此吗?你应当知道,若我开口”

        他干净的面庞上隐约流露出绝望之色。既为昔日恋人的绝情,也为自己的懦弱与无能。

        “席昭文,我本不欲与你多费口舌,可你偏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实在让人腻味。”姚婵贞蹙起眉,打断他道:

        “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只是让你为自己的贪婪和虚伪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

        “如若我办不到呢?”席昭文苦笑。

        姚婵贞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定格在席昭文沉沉的双眸,缓缓开口道:

        “十五年前,你们席家举家搬迁到固远县,算起年龄你当时应已经记事,可还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

        “此事若是被人揭发,别说你的仕途,且先想想你们全家的性命能否保住吧”

        席昭文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隐隐划过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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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三月,风和日丽,一池春景。

        姑娘们珠钗琳琅,发髻高攀,黛眉似杨柳,容颜似桃花。一阵风吹来,那鹅黄裙角飞扬,将少女们身上的甜美的脂粉香气送入鼻尖。

        几个年轻的妇人带着咿呀学步的小儿,互相谈论着街头巷尾的新鲜事。

        远处漪兰坊的丝竹声悠悠传来,早有富户在湖边摆了瓜果酒品,几个公子围坐着,一边畅饮,一边高谈阔论。

        “阿嚏——”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几个正在把酒言欢的公子蹙眉转头看过来,只见一个窈窕女子以帕子掩鼻,黛眉微蹙,宽大的衣袖因这个动作轻轻滑至肘间,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手臂。

        几人皆被这绿衣罗裙,姿容曼妙的女子吸引,早先的那丝不悦早已一扫而空。

        这讨人嫌的杨柳絮啊

        姚婵贞心中暗暗嘀咕着。

        “姑娘,那席公子会乖乖按您说的做吗?”

        春桃一手提着刚去药铺给姚母抓的药,另只手啃了一口手中的油酥饼,嘴里含含糊糊地着说道。

        “此事我也只有七八成把握。”姚婵贞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

        “不过姑娘,您是怎么知道席家的事情的,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春桃四处扫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那席兰瑶嘴把不住门,曾经跟我吹嘘她爹曾经在太行山一带是个人物。那年太行山一带的山匪可是爆发过叛乱,虽然被涠洲守军镇压了,可有个外号“玉面军师”的却从此销声匿迹。”

        “我本并未往这方面想,只是后来听闻席家也正是十五年前搬过来的,他们在固远县没有半点亲戚,早些年行踪也很神秘,从不与外人打交道,直到席父去世,刘氏才渐渐与旁人熟络起来。”

        “姑娘,您是说,席公子的爹就是那“玉面军师”!”

        姚婵贞回忆起刚才席昭文那震惊的目光,心中冷笑:“你不觉得席昭文容貌过分的好吗?和他的母亲刘氏和妹妹席兰瑶没有一丝相像。”

        “我本来只是怀疑,不想他经不住试探。”

        姚婵贞涉猎群书,早年便从书籍上看过有关太行山匪患的记录,再加上席兰瑶无意中透露的一些信息,足以令她生疑。

        席家为何在那么巧的一个时间点搬到这偏远的小城,席父为何脸上会有一道两寸长的伤疤,席家早年为何行事隐秘低调,还有席昭文身上那种与刘氏母女格格不入的气质

        有些疑问一旦埋下种子,就会忍不住想去验证一二。

        春桃惊讶地向前两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压低声音道:

        “这么说,姑娘你早就怀疑此事?那你当时怎么还答应席家的求亲?若是席家出了事,咱们家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姚婵贞转头看了眼呆愣的春桃,把剩下的那块油酥饼塞到她的嘴里,没好气儿的是说:

        “吃你的饼吧,问题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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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怀疑席家可能是戴罪之身还要答应他的求娶呢?

        大概是曾经情到浓时昏了头了吧。

        姚婵贞站在湖边,望着平静的湖水被春风吹起一层层涟漪,有些无奈的想道。

        昨日一席话,他已经和席昭文撕破脸,现在只希望席昭文能够忌惮这点,替自己解决徐家的麻烦。

        他虽负心薄情,但自己并不打算将席家的过往揭露出来。

        并不是自己还放不下旧情,只是席父早年已经过世,自己空有猜测并无证据,若要细究也不一定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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