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chapter3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黑名单

        戴尔菲在1986年上半年里的每一天都期待着九月份进入海格特小学，她对学校有着强烈的向往，无论是霍格沃茨还是海格特小学。她住在阿拉斯托年轻时的卧室里，这间房间自阿拉斯托毕业后保留原样至今，到处都是他学生时期的痕迹——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格兰芬多旗帜，贴满了他和同学的合影，角落里放着一把快秃了的飞天扫帚。

        戴尔菲坐在床边，放出金色飞贼，等了一会后蹦起来抓住它。她认为自己11岁时一定会去格兰芬多，然后成为比阿拉斯托还厉害的找球手！

        “绝对不可以在学校使用魔法，也不可以向别人说你是个女巫。”开学日，阿拉斯托站在海格特小学门口严肃地叮嘱她。

        马蒂尔达也来送她上学，她弯腰将戴尔菲扭结在一起的领带解开，又重新系好。

        “宝贝，你可以在这里交到许多朋友。”马蒂尔达轻柔地捏了捏戴尔菲的脸颊。

        戴尔菲迫不及待地冲进校门，马蒂尔达和阿拉斯托站在门外看着她的背影。

        “我们戴尔菲比其他小孩都漂亮。”阿拉斯托说。

        “幸好她不是你亲生的。”马蒂尔达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揶揄道，“她的生父母一定很美。”

        阿拉斯托没搭话，只是将魔眼抠下来甩了甩——去年一个黑巫师带走了他的右眼，给他带来了“疯眼汉”的外号，当然黑巫师所付出的代价是摄魂怪的深吻。

        “有情况？”马蒂尔达问。

        “这里再平静不过了，全校只有戴尔菲一个巫师。”阿拉斯托说完沉默了一会，又用担忧的语气道，“我其实有点害怕她不能适应麻瓜小学。”

        “别太担心。”马蒂尔达说，“你不也是读过麻瓜小学的吗？”

        “但戴尔菲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巫。”阿拉斯托说。

        “孩子在父母眼里总是最特别的。”马蒂尔达说。

        戴尔菲的校园生活并不如她所愿，她的同学们对她冷漠而疏离。阿拉斯托告诉过她不能暴露自己女巫的身份，否则麻瓜们会因为她而感到恐惧，但她只是在好好地做一个麻瓜，依旧不惹人喜欢。

        一天午休时，她终于鼓起勇气向后桌的薇诺娜·兰卡斯特表达了她的疑惑。薇诺娜是个受欢迎的女孩，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和碧绿的眼睛。

        “噢，戴尔菲，你有一个奇怪的父亲，不是吗？”薇诺娜朝她眨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下扑扇，“52街的小孩都害怕阿拉斯托·穆迪。”

        “阿拉斯托是个好人。”戴尔菲认真地说。

        薇诺娜向她探身，压低声音说：“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吧？”

        戴尔菲惊讶地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薇诺娜突然大声说，戴尔菲的耳膜被震得有些疼，好在薇诺娜很快又恢复了那种蚊子般的耳语，“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至于穆迪，他说他自己是个警探，对吧？但我妈妈说她也从来没在警局见过他，也从来没有见他穿过警察的制服，他是个骗子。”

        “不！阿拉斯托是个傲罗！”戴尔菲解释道。

        “傲罗是什么？”薇诺娜疑惑地问。

        “他们会抓捕一些黑——”戴尔菲想起了阿拉斯托的嘱咐，改口道，“□□分子，傲罗是一种秘密警察。”

        薇诺娜扬起眉毛：“果然，傲罗来自街角那个快倒闭的电影院放映的哪部电影？”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戴尔菲有些生气地说，“菲尼克斯电影院的生意也很好。”

        “看来我妈妈说的没错，你们都是沉浸在老电影里的怪人，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弗兰肯斯坦也是真实存在的？”薇诺娜狡黠地笑笑，“实际上，我们都管穆迪叫弗兰肯斯坦。”

        戴尔菲盯着薇诺娜小巧精致的鼻尖，那上面很快长出了一个红色的脓包，脓包逐渐变大，变得比草莓还要大。

        薇诺娜尖叫起来，她的朋友们纷纷围了上来：“天啊，薇诺娜，你鼻尖上的是什么？好恶心。”

        “是戴尔菲干的！”薇诺娜尖叫着说，“她是弗兰肯斯坦的小怪物！”

        “我不是！”戴尔菲站了起来，却被艾伦兄弟反扭住胳膊。随即男孩们也尖叫起来，他们本就肥胖的身体整个膨胀起来，双脚离开地面，飘到了半空中。

        书本从四面八方朝戴尔菲砸来，但都在途中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

        “你们在干什么？”班主任罗丝玛丽夫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乱成一团的教室，看见漂浮在空中的男孩和书本，直直地向后晕倒过去。

        阿拉斯托正在开小组会议，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主任爱德华·马修怒气冲冲地来到傲罗办公室。

        “阿拉斯托·穆迪！戴尔菲又一次将麻瓜们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马修吼叫着。

        阿拉斯托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幻影移形前往海格特小学。

        马修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座椅，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用凌冽的目光看向马蒂尔达。

        “戴尔菲是我的教女，我最好也去现场看看。”马蒂尔达对马修说，也使用幻影移形走了。

        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已经封锁了整个海格特小学，正在批量地对麻瓜们使用遗忘咒。马蒂尔达主动上前帮助逆转偶发事件小组。

        戴尔菲坐在角落里，看见阿拉斯托和马蒂尔达也并没有向他们奔来，而是垂下了脑袋盯着地面。

        “戴尔菲，我们不是说好不在学校使用魔法吗？”阿拉斯托走到她身边，平静地说。

        戴尔菲只是沉默着。

        “这里是麻瓜的地盘，只要你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就需要许多许多人来帮你善后。”阿拉斯托说。

        “为什么？”戴尔菲轻声说，“为什么巫师要害怕麻瓜？我们明明比他们强大……”

        “魔法不是让我们来驾驭麻瓜的。”阿拉斯托耐心地解释道，“它只是我们的工具，而人类的文明是靠极大多数的麻瓜和极少数的巫师来延续的。聪明的巫师会和麻瓜达成一种和谐的平衡，即使强大如梅林也选择辅佐亚瑟王，历史上所有试图用魔法控制一切的巫师都只收获了悲惨的结局。”

        戴尔菲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但麻瓜说你是弗兰肯斯坦。”

        “我有那么丑吗？”阿拉斯托拿出照妖镜照了照自己。戴尔菲将脑袋凑过去，从照妖镜里看见了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她破涕为笑。

        “真是条漂亮的小黑蛇。”阿拉斯托说，“今晚菲尼克斯电影院放映《龙凤配》，我没带你看过，是亨弗莱·鲍嘉和奥黛丽·赫本演的喜剧，你想去看看吗？”

        戴尔菲用力点点头。

        海格特小学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但戴尔菲在学校的处境变得更糟。她甚至怀疑同学们并没有被施加遗忘咒，因为他们开始称呼她为“坩埚”，似乎希望她能像萨勒姆的女巫那样被绞死。

        薇诺娜将自己的桌子向后拉到了一米开外，她周围的同学也纷纷效仿，戴尔菲的桌子孤零零地立在教室中央。

        “你的桌子是怎么回事？”罗丝玛丽夫人看着戴尔菲，“你为什么要占用别人的空间？”

        戴尔菲一愣，明明是其他人选择远离她。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座位狭小，可以选择搬到那。”罗丝玛丽夫人指着教室后门，那里原本是个柜子，后面学校将柜子都搬去了走廊，留下一块空地，像孤岛般独立。

        “我们来帮她，夫人。”之前被戴尔菲变成气球的艾伦兄弟热情地站起来，抬起戴尔菲的桌子，搬到了后门。

        戴尔菲黑着脸拖着自己的椅子走到最后，椅子腿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音，女生们一边发出哀叹一边捂住自己的双耳。

        坐在最后一排的好处是——她可以随时逃课。

        海格特小学有一个总是上着锁的玻璃花房，负责打理花园的校工尼古拉斯·西德尼声称那里面都是昂贵的珍稀植物，不能随便让手欠的小学生进入。但门锁拦不住戴尔菲，她变成一条黑王蛇顺利地从缝隙中钻入玻璃花房内。

        玻璃花房内的植物枝繁叶茂，各种戴尔菲从未见过的花争奇斗艳，充满好奇的小黑蛇在花丛之间游走。

        “小家伙。”戴尔菲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她扭过头，看见条有她小腿那么粗的蟒蛇。

        “你好，我叫戴尔菲。”戴尔菲对它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你有一个人类的名字，你是宠物蛇？”蟒蛇的语气有些不屑。

        “我是一个女巫。”戴尔菲跳到地上，化成了人形，她蹲下来看着花架上的蟒蛇，“我在这所小学上学。”

        蟒蛇似乎惊呆了，连吐出来的信子也忘了收回去。

        戴尔菲朝它伸出手，蟒蛇却后退了一些：“巫师，我的祖母跟我说过你们这种人，有些巫师能说蛇语，有些巫师能变成动物。但有什么区别呢？人类无论会不会魔法都只将我们当作宠物。”

        “我从未想过饲养宠物。”戴尔菲说。

        “哼，我说的宠物并不一定是你自己亲手饲养的。你这个年纪一定去过动物园吧？”蟒蛇说，“把动物们关在一起供人欣赏，然后美其名曰保护。”

        戴尔菲想了想：“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被一个该死的人类从森林带到了动物园。”蟒蛇发出愤怒的嘶叫声，“只有我逃了出来，现在又被关在了这个花房里。”

        “我可以带你去海格特森林。”戴尔菲说，“离这里不算远。”

        “你怎么能带着我这样大的一条蛇走在街上？”蟒蛇带着怀疑的口吻问。

        “我是巫师，可以带着你飞过去。”戴尔菲说，她朝蟒蛇伸出双手，蟒蛇犹豫了片刻后沿着她的手臂游了过来。

        戴尔菲费劲地抱起蟒蛇，它快将她整个人缠住了，她喘着粗气道：“你真沉。”

        有那么一瞬间蟒蛇想要直接吃掉这个小女孩，但心里很快因这个想法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戴尔菲带着蟒蛇飞了起来，快到玻璃屋顶时，她抽出一只手，玻璃屋顶无声地破碎开来。

        经过短暂的飞行后，戴尔菲跌落在海格特森林的草地上。由于蟒蛇身体的缓冲，她并没有受伤，只是蟒蛇的状态看起来不算好，它迷糊了好一会才从戴尔菲的身上下去。

        “我叫花岗石。”蟒蛇对她说，“如果你还想在变成蛇的时候认识更多的朋友，要记住没有蛇会起戴尔菲这种名字，你可以叫黑曜石。”

        “那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戴尔菲高兴地问。

        “如果你接下来还会来这里的话。”花岗石说。

        “我会的！”戴尔菲兴奋地说，“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花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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