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chapter14告别

        戴尔菲在马尔福庄园度过了地狱般的半年，她半年前绝不会想到这里唯一的正常人是姨妈纳西莎。即使纳西莎平时像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一样对她敬而远之，但会偷偷帮她寄信给阿拉斯托——她编造了一个自己加入马戏团，跟着他们游历世界的故事。她认为这样会让阿拉斯托好受一些。

        纳西莎还会在她生日当天给她亲手做一个蓝莓派，即使从小由有家养小精灵照顾的纳西莎做出来的派有点难以下咽，戴尔菲还是将它全部吃完了。

        “我听说你的母亲很快会回来了。”纳西莎悄声对她说。

        戴尔菲想到伏地魔近日看起来在忙着谋划什么，难道就是去阿兹卡班救她的母亲？她此刻对于自己的母亲已经毫无期待，她一定也是个无恶不作的黑巫师。戴尔菲只想趁机离开这里，回到阿拉斯托身边。

        但戴尔菲没想到伏地魔的计划那么好猜测——他某日上完课后直接告诉她明天停课，并给了她一份超长试卷。第二天她果然没在家里看见伏地魔的身影，卢修斯也不在。

        要不是有人看着，离开马尔福庄园其实非常简单。她已经从纳西莎那得知了马尔福庄园位于威尔特郡，离伦敦大约80英里。这里施加了反幻影移形咒，即使戴尔菲还没有学会幻影移形，但她没有告诉伏地魔自己能不依靠外物飞行。

        戴尔菲下午终于抵达了东芬利奇区52街，她看着熟悉眼前那栋熟悉的白色小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走进屋内，一切都像她离开时那样。

        温热的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突然她的魔杖飞离了手中，一股巨力将她推倒在椅子上，一根银色的绳索紧紧绑着她。

        “原形立现！”阿拉斯托用魔杖指着她，从楼梯上下来，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他看到显形咒无效后继续使用反夺魂咒，“魂魄归位！”

        在确认了眼前真的是戴尔菲后，阿拉斯托才解开了她的束缚。

        “你去哪了？”他的语气严厉，“又是上哪学了大脑封闭术？”

        戴尔菲看见他也试图对自己使用摄神取念，心中有些恼怒：“我写信告诉你我去环游世界了！”

        “你连护照都没有。”阿拉斯托轻易地揭穿她的谎言，“我们找了你很久，国际巫师联合会也发了寻人启事，然而就连麻瓜社会也没有你的踪迹。”

        戴尔菲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阿拉斯托从怀里取出一小瓶魔药：“你应该认得这个，吐真剂。”

        “我被绑架了。”戴尔菲说。

        “绑架你图什么？”阿拉斯托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他走到戴尔菲面前，打开瓶塞，“我想对你来说一滴就足够了……”

        “是伏地魔！”戴尔菲说，“他是我父亲！”

        阿拉斯托闻言一惊，珍贵的吐真剂滴落在了地上。

        阿拉斯托·穆迪当然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从最初见到戴尔菲起这个可能性就一直笼罩着她。只是伏地魔已经消失了十多年，而这十多年来，他刻意地忽视掉她身上那些会联想到黑魔王的点。她不是黑发黑眼、她的蛇佬腔只是因为她是天生的阿尼马格斯、不可饶恕咒只是意外、入学问题另有原因——戴尔菲只是一个普通的极有天赋的小女巫，与汤姆·里德尔没有任何关系……

        他所有的同事都没有怀疑过戴尔菲的身世，他便把自己也欺骗了。即使伏地魔回归的同时戴尔菲失踪了，他还尚存侥幸心理。

        “既然你找到你父亲了，还回来做什么？”他虚弱地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你知道我会把每个食死徒送进阿兹卡班……”

        “我不是食死徒！我甚至对他一无所知，是他把我关了起来！”戴尔菲说，“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阿拉斯托沉吟片刻：“他现在实力如何？”

        “我不知道。”戴尔菲摇摇头，“他一直在教我魔法，但我怎么也打不过他。”

        “我知道自己已经老了，一个人没法保护你。你呆在我这不安全，我先送你先去布尔斯特罗德家。”阿拉斯托说，“之后我会去魔法部找他们要一个安全屋……”

        戴尔菲的头突然开始剧烈的疼痛，她用手捂着头。

        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纯黑色的房间内，而伏地魔正怒不可遏地看着她。

        “这就是你给我的期末考试答卷——”他的眼神像发动进攻前的蛇一样危险，“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的，戴尔菲。”

        戴尔菲尖叫一声，回到了阿拉斯托的家。

        “你怎么了？”阿拉斯托问。

        “不……”戴尔菲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我得走了。”

        “你要回去？”阿拉斯托看着她。

        “我……我不能留在这。”戴尔菲说，“我不想害死你或者马蒂尔达。”

        “别害怕，我们现在就去傲罗办公室，那里是绝对安全的……”阿拉斯托说。

        “你要让傲罗保护伏地魔的女儿？”戴尔菲打断他的话，“对不起，阿拉斯托，还是把今天作为我们的告别吧——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我必须回我父亲身边去了。”

        阿拉斯托的脸色变得苍白，一道光彩从他仅剩的左眼里消失了。

        两人沉默地站在门厅。过了一会，阿拉斯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空的试剂瓶，将魔杖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抽出一些银色的物质，放入试剂瓶中。

        “我和你父亲是霍格沃茨的同期生，如果你坚持成为戴尔菲·里德尔，就把这些汤姆·里德尔相关的记忆也带走吧。”他将试剂瓶塞入戴尔菲手里，避开她的目光，转身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楼梯。

        戴尔菲离开家后并没有直接回马尔福庄园，而是去东芬利奇站坐上了麻瓜地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上的是向南还是向北的列车，地铁很空旷，这一节车厢只有两个男性麻瓜、一对年轻情侣和一个带着四五岁孩子的三口之家。

        戴尔菲将头靠在挡板上发呆，麻瓜情侣在她的余光中忘乎所以地接吻。

        车厢的顶灯闪烁了一下，一个带着兜帽的黑衣人赫然出现在车厢中，小孩最先注意到他的出现，发出一声尖叫。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冷漠地朝着小孩使用索命咒，然后是他的父母。

        “昏昏倒地！”戴尔菲掏出魔杖，她的魔咒被轻易地化解，伏地魔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剩下的四个麻瓜。

        “戴尔菲，我说过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伏地魔朝她转过身来，“当然，我看到了你悬崖勒马，这是值得欣慰的，不然现在死的应该是七个傲罗。”

        列车即将到站，开始降速。

        伏地魔伸手抓住戴尔菲的手臂，带着她幻影移形。

        戴尔菲看见门厅里和纳西莎站在一起的贝拉特里克斯，下意识地举起魔杖。

        “你认识她？”伏地魔问。

        “她上次在阿兹卡班想要掐死我。”戴尔菲说。

        “噢，她是你母亲。”伏地魔将她的手按下去，然后轻声唤到，“贝拉。”

        贝拉特里克斯扭过头，像一只看见主人的小狗般的神情朝他们奔来，又在伏地魔三步开外停下。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眼里丝毫没有戴尔菲，她的眸子里只映着伏地魔一个人。

        戴尔菲难以置信眼前这个贝拉特里克斯就是照片上笑靥如花神采飞扬的少女贝拉，她的母亲。但她父母的疯狂程度倒是很般配的——哈迪斯和他的刻耳柏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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