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决战：离间许攸

经过接近一月的疗复，曹操、周瑜、许褚三人都已可正常行动。虽然曹军制作了多架霹雳车协助守城，但是官渡的形势仍然不容乐观。
  在开始的震惊后，袁军逐渐习惯了霹雳车的存在。由于霹雳车所投巨石准度欠缺，杀伤范围较小，袁军能有一定的时间进行躲避。而且霹雳车所投距离无法掌控，往往威胁不到已经逼近城楼之下的的袁军。袁军因霹雳车而伤亡的人数也随着时间递增而减少。双方再度回归到兵力消耗抵抗的困局。
  曹军整日白天坚守城池，晚上则加班加点地加强城防设施。然而，随着战斗伤亡人数不断攀升，每个曹军士兵肩负的任务愈发艰巨，整体战斗力亦明显下降。曹操深知形势严峻，于是修书一封寄与荀彧，详述当前困境。荀彧接信后，当机立断征召大批民夫赶赴官渡支援，协助巩固防御工事。
  与此同时，奉命骚扰袁军后方的马超、张绣二将率领一万精兵，巧妙绕路成功潜入官渡。此行战果累累，他们出发时带走供一万士兵维持两个月生活所需的粮草，归途中则缴获可满足一万人大半年之需的物资。
  听闻马超、张绣的捷报，曹操喜出望外，当即挥毫泼墨为二人草拟奏章发往许都。而这一万援兵的归来，恰好稍稍减轻了官渡守军承受的巨大压力。
  尽管马超等将领成功带回了一批物资作为补充，但长时间大规模军事行动所导致的资源损耗仍然令曹操和荀彧忧心忡忡、束手无策。
  当得知马超等人不仅抢夺了大量粮草，而且袁军仍能源源不断地向前线运送物资时，连身经百战的曹操也不禁心生恐惧——他实在无法想象袁绍究竟拥有多么庞大的后勤补给力量。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这方反倒会因物资匮乏而难以为继。
  面对如此困局，众人纷纷发表意见，共同商议对策，但却始终想不出什么绝妙之计——毕竟双方兵力相差太过悬殊，除了据城坚守之外，似乎别无他法可以缩小这种差距。若想破敌制胜，则必须等待上天赐予绝佳战机或是出现奇迹降临；否则的话，只能依靠顽强防守来确保立于不败之地。
  在曹军焦头烂额的另一边，袁军那方，谋士许攸同样忧心忡忡。
  “叔父，你一定要救我！”
  许攸刚被调来官渡相助不久，家中就有人因贪墨而被审配捉拿入狱。许攸爱财，此事众人皆知，袁绍对待许攸爱财一事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没有责罚过。
  此回的动作一来是战争时期还行违法乱纪之时，成为了严打的对象。二来则是审配与许攸之间的政治地位斗争。
  明白此点的许攸内心十分煎熬。家人贪墨证据确实，若是贸然请求相救，自己日后在袁绍心中的地位便大幅下降，不利于自己日后的政治斗争。必须在建立功勋的情况下提出要求，才能够让袁绍保有对自己的重视。
  许攸认真分析了良久，结合着冀州、青州以及官渡目前的态势，心中有了一条良谋便趁夜拜见袁绍。
  “主公。”
  许攸入帐做礼，袁绍十分客气地答复到：“深夜来访，子远可是有何要事？”
  “攸有一计，”许攸看了看四方，袁绍明白许攸之意，便将四下屏退，许攸继续说道，“如今我方与曹操在官渡相持，双方兵力损耗都十分巨大。我敢肯定曹操将所有兵力都压在官渡，许都必然空虚。此时我方只要派一路轻骑只带三日干粮，奔袭许昌，奉天子以讨曹操，如此曹操必败。即便曹操苟延残喘，也首尾不能相顾。”
  袁绍大喜说道：“子远此计不错，明日我便挑选精兵袭击许都。”
  许攸见袁绍采纳自己的建议，便欣喜地离去。走到帐外时，董思正好瞧见许攸离开。
  看来是卫主所说之事要来了。董思确定许攸离去后，便入帐中拜见袁绍。
  “袁公，方才小侄见子远兄离去。”
  袁绍得了妙计，开心地回应道：“是啊，子远方才献了一条妙计与我。”
  “是否是劝说袁公派轻骑袭取许都。”
  袁绍十分惊讶，连忙问道：“可是子远方才将此事告知于贤侄？”
  董思叹了口气，装作语重心长一般地说道：“小侄方才未与子远兄交谈。只是小侄来相助之前，卫主曾预言过此事，并告知小侄子远兄有异心。许都早有重兵把守，子远兄此举正是向曹操投降所递交的投名状。”
  “不可能，我与子远相熟甚久，且我待子远不薄。子远怎会去投曹操。”袁绍大为吃惊，一时间并不相信。
  “袁公怕不是忘了子远与曹操也相熟。如今官渡战事僵持，子远兄这是两方下注之举。若是袁公按子远兄之计派兵奇袭，即便失利，也不过只是责备几句。若是他日袁公战败，子远便可凭借此事在曹操之处立足。而且，小侄来之前还得到一个与子远兄息息相关的消息。”董思煞有介事地说着，让袁绍也不得不重新评估许攸的用意。

  “何事？”
  “子远兄的家人贪墨军粮被审配下狱。子远兄必是以为此举乃袁公您授意，因而怀恨在心，故意设计坑害袁公将士。”董思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地阐述着“事实”，让袁绍大为恼怒。
  “哼！我诚心待他，他既然如此对我。按贤侄所言，我应当如何应对？”
  “袁公不妨如此……”
  翌日中军议事，袁绍分配了一切事务，唯独没有提起许攸所说之事。许攸等得十分焦急，忍不住开口询问：“主公，我昨夜所说之计……”
  袁绍笑着反驳道：“子远啊，我昨日思考了一晚，有个问题不知能否请你作答。”
  “主公但说无妨。”
  “若是许都有兵力把守，这支轻骑又该如何？”
  “这……”许攸此计确实冒险，他在思考的时候只求迅速立功救回家人，思考的确实不够完善。但此时已无他继续思考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有情报可知许昌空虚，必能得之。”
  “哈哈哈，”袁绍大笑后一脸严肃地问道，“子远你的情报，莫不是曹阿瞒给你的？”
  许攸自然听得出袁绍的嘲讽之意，他与袁绍、曹操三人都是好友，也因这个身份原因，才迟迟没让他调来前线。
  “将子远带下去吧，不得让他再入帐议事。”袁绍令下，两名军士将许攸架出了营帐。
  许攸大怒却无法辩驳，也不敢指着袁绍怒骂，只得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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