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商不奸
“你想做什么？”苏新成强做镇定的抬起头。
而那双桃花眼微微发红，暴露了他此时脆弱的内心。
徐亦殊在对面看着，想，也不怪秦子臻心软，苏新成很瘦，小小一个，眼神倔犟和脆弱交杂，偏偏眼形又招人，装起无辜来一装一个准。
“你递了多少份简历出去？”徐亦殊语气随意的问，“你又收到了多少个回复？”
苏新成紧紧攥着手。
他自己都忘了投了多少份，一开始都是石沉大海，后来投一些小一点的公司，才偶有答复。
看到苏新成的神情，徐亦殊也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又说道，“知道你要跑，你以为陆远章不想办法？做生意能多大的圈子，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会得罪他。”
这句话是实话。
“我……总要试一试。”苏新成有些无力的说。
“但人生有的路是不能走错的。”
苏新成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但是发现徐亦殊并没有在看他，目光落在窗外很远的地方，这句话仿佛也不是对他说的。
没多久，徐亦殊又转过来，苏新成的目光就没来得及收，弄的有些尴尬。
徐亦殊不怎么在意，说，“我们是新公司，虽然不缺钱但缺人，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是设计师助理，而是设计师，工资肯定比你预期的高。不过相应的，公司上升期，加班也会很多，这些，你能接受吗？”
这简直属于是天上掉馅饼了，苏新成当然同意。
“那就这样吧，我会跟人事那边说，他们会通知你过来签合同。”
苏新成道谢之后，直到踏出公司大门，都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系统对徐亦殊的行为感到不理解，“主人，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
徐亦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慢悠悠的说，“既然知道苏新成迟早会出头，我为什么不干脆卖他这个人情？”
“真……妙啊。”
系统不知道该说无商不奸，还是反派太厉害。
徐亦殊看了一会儿，又坐到位子上，新公司业务不多，他要处理的文件也不复杂，很早他就处理完了，剩下的时间他就登了像风没有归期的号，调出了昨天的录屏。
他看了眼胜负记录，情况确实就如沈记粥铺说的一样，他们排了五把输了五把。
大概是因为他们现在段位和胜率都很高，排到的对手也不弱，加上他们配合稀碎，输了其实也正常。
因为时间充足，他把每个人的视角都看了一遍，又挑着着重看了沈记粥铺的部分。
沈记粥铺虽然操作不弱，但意识真的不太好，临场应变做的很差。
至于大碗饭，大概是带媳妇带习惯了，打法保守，而像风没有归期的打法比较拼和莽，自然是不容易配合的。
诗和远方也属于很拼，但他的拼又跟像风没有归期不太一样，他操作流畅行云流水，也就特别追求刺激，属于刀尖舞者那类。
这些小毛病徐亦殊其实一直有所察觉，平时指挥的时候也在注意，但是没想到，他们自己打能崩成这样，那几个匹配到他们的路人估计也气的够呛。
在厨房里，秦子臻看着手机，按着网上的教程一步一步做菜，就是上面说要多少克盐多少勺生抽，实在让他头大，差点没忍住出去买个天平来称。
他一个人生活随便惯了，从来没在吃食上费这么大劲。
不过好在，成品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还能看，应该勉强能合徐亦殊的口味。
忙活了一下午，他看了眼时间，还差几分钟六点，徐亦殊应该快回来了吧？
他这么想着，就躺在沙发里玩了会儿手机。
他下载了徐亦殊那个软件到手机里，这会儿正好翻开来看看。
这是个直播平台，秦子臻在搜索那一栏输入了徐亦殊游戏的名字，果然就找到了。
徐亦殊的头像用的就是他游戏里玩的那个角色的头像，非常随意。
他点了一下关注，结果系统提示他要先登录或者注册，秦子臻就去注册了。
徐亦殊的账号有好几百个关注，虽然这个数字不算多，但已经挺不错的了。然后他点进徐亦殊投稿的那些视频。
他刚看到第二个，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秦子臻立即就关了视频，去开门。
徐亦殊站在门外，今天实在很冷，他又在想晚上要怎么跟像风他们说他们各自的问题，是分别说还在语音里直接说更好，所以等秦子臻来开门的时候也带出来一股暖气，徐亦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凉着了？”秦子臻看徐亦殊鼻子冻的通红，赶紧让他进来了。
“你明天可以带个围巾什么的，还有，多穿一点。”秦子臻补充道。
比起之前阳光好的时候就穿着厚厚一层的徐亦殊来说，今天这天气确实是穿少了。
徐亦殊换了鞋子，说，“放在家里了，我没带过来。”
秦子臻帮他把外套脱下来，又听见徐亦殊说，“哦，对了，我明天晚上要去外婆那吃饭，你没事的话就跟我一路吧。吃晚饭，顺便去回我家装些衣服过来。”
本来徐亦殊说这话一是想避免尴尬，他也没见过他那个“外婆”，有秦子臻在总多一个人陪，免得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二是让他舅舅见见秦子臻，告诉他舅舅他现在稳定了，别给他整些有的没的，三嘛是想让秦子臻帮忙搬东西，他上次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装了两箱子，从二楼搬下来都觉得很累。秦子臻虽然看起来瘦，但打架那么厉害，力气应该也大。
秦子臻没想到徐亦殊已经在心里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晕乎乎的红着脸，“我也去？”
他完全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他又要见家长了。
徐亦殊转过去看他，反问，“不然呢？我爸那边说不说无所谓，我外婆年纪大了让她知道我结婚了也让她安心些。你到时候……”徐亦殊想了想，但他也没有多少经验，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表现自然一点就行。”
秦子臻不太确定自己听懂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然后就跟徐亦殊说他做好饭了。
听到秦子臻说他做饭了，徐亦殊就觉得胃有点难受，中午他就吃的不怎么好现在又来，他一边想着要不以后跟秦子臻说他不回来吃饭是不是比较容易，一边坐到饭桌前。
秦子臻小心翼翼的把盖子都揭开。
徐亦殊看到桌上虽然卖相一般但是比昨晚那碗清汤寡水的面好了不知多少倍。
就试着夹了一个菜。
“怎么样？”秦子臻有些紧张的问。
徐亦殊抬眼看着秦子臻，总觉得今天秦子臻不对劲，有点过于殷切了。
“怎、怎么了？”秦子臻问。
徐亦殊犹豫一会儿，心想可能是中午太冲动，把秦子臻吓到了。
真是太经不住吓了。
“没什么。挺好吃的。”徐亦殊尽量放低语气，又说，“我今天中午只是心情不好，你不用在意。以后我们该怎么过怎么过。我没跟人结过婚，没经验，但只要你不提，我肯定不离。我家里的人，你能应付就应付，不能应付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想管我也不会听。”
秦子臻讷讷的点了点头。
他只是在想，他应该也是不想提离婚的。
不管徐亦殊到底为什么会跟他领证，他现在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他们吃完饭，徐亦殊就说，他可能要征用秦子臻另外那个房间，因为他跟人组了队要打比赛，他肯定要换成专业的设备。
“就是那天你玩的游戏吗？”秦子臻问，“末日之战？”
徐亦殊点点头，没说其实他设备都买了，明天应该就到了。
“你用吧。”秦子臻说，反正那个房间他一直都是堆杂物。
此刻，徐自舟坐在徐亦殊客厅里，不再是一副笑容明媚的样子。
他下午被徐山海叫回了成鑫，便没参加下午的面试。此刻冷静的听着人事那边跟他汇报下午面试的情况。
“那个苏新成是挺不错，不过面试之后，徐总还单独把他带到了办公室去谈。具体谈了什么不知道，不过柏安跟人事说准备一份设计师的合同给苏新成。”电话那头的人事主管说。
“我知道了。”徐自舟揉着太阳穴，“不用做什么，就按他交待的做就行了。”
通话结束以后，徐自舟坐着沉默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个电话。
“有事？”徐亦殊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哥。”徐自舟打起精神，“你最近都去哪儿了啊？陈姨说你已经很多天没让她过来做饭了。”
陈姨是徐自舟给徐亦殊请来做饭的阿姨。
“我不是已经告诉她不用来了吗？”
“为什么？哥你觉得陈姨做的饭不合胃口了吗？要不我再重新请一个阿姨。”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徐自舟从电话里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弄好了，你现在就要吗？”
徐自舟头突突的疼，他认得这个声音，是秦子臻。
他觉得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拂去脑子里不好的想像，他迟疑的问，“哥，你是在嫂子家吗？”
“当然。”徐亦殊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又立即说，“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
然后通话就断了。
“就这么急吗？”徐自舟愣了几秒才自嘲的低喃，“徐亦殊，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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