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轮椅上的失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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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班的节目是什么啊？”隔壁班打探消息的人头又在班门口冒出。
“我们班啊……”班长故作神秘地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
“是……？”
“是……”
“是……？”对方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是什么！”
“不告诉你。”唉，就是玩儿。
“让我来给你揭秘，”江亦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我们班啊…这次表演胸口碎大石。”
“啊…啊啊？”对方听的一愣一愣的。
“真的，我周六还去公园看他们彩排了呢，”江某继续蒙骗单纯高中生，“真的，这次表演我们班班长和文娱废了好大劲才请来程扬和宁鲸，他们俩不仅学习好，身体也异于常人巴拉巴拉……”
等两个打探消息的人离开后，班长和文娱委员终于绷不住脸笑了起来，
“亏你说得出口…哈哈哈哈哈……除了名字没一处对得上的”
“程扬知道这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
此时身体异于常人的当事人程扬正在小张姐姐的办公室里递交请假条。
“等你妈妈过两天好点了再回来吧,学习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向老师问，别害羞。有问题就是要解决的，知道了吗？”
“好的老师，等她好些了我就回来，不会耽误上课的。”
程扬毕恭毕敬地跟老师说了再见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在遇到进办公室的别科老师时还礼貌地打了招呼。
出了办公室，程扬脸上礼貌的笑容就淡了下来，两只手揣在兜里，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宁鲸风风火火地突然出现，抓住程扬就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没病吧？”
他回教室时没看到程扬，问了同学才知道程扬去办公室了。
“你没事吧？张楚雅没对你做些什么吧？”某鲸情绪紧张，越说越激动，开始疯狂地摇晃程扬。
“我……没…事……放开…放…开我”
宁鲸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把手里抓着的衣服放开来，下意识地用手拍了拍抓皱的衣服。
“我没事。”摆脱束缚的程扬扯了扯校服领子，“只是去请假了……”
话还没说完，程扬又被情绪紧张的宁先生抓住了肩膀，“怎么了要请假？你没事吧？哪不舒服？生病？是不是晚上没盖好被子？发烧？”
程扬在宁鲸再次“摇摆”他之前及时的开口：“是我妈住院了，我去照顾她两天。”
“噢……”那他岂不是这两天都见不到程扬了。
宁鲸将“小小”的失落藏进话语里。
“你把最终稿交给文娱了吗？”
“交了。”
“我们能有幸听了吗？”
“应该有了。”
程扬收拾了些东西下楼，一个男生低着头就撞了过来。
男生手里原来拿着的几瓶水滚落了一地，还没等程扬说什么，男生动作迅速地把地上的水捡起来，低着头又打算离开。
“不道个歉吗？”程扬斜靠在走廊的墙上，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上课了吧”
“嗯……”
“还在这？”
“买……买点东西……”
“噢？是吗？”程扬瞥了一眼他的胸牌，“高一（二）班的？”
在脑海中寻找了一圈之后，确定了目标人物。
“曾杰让你买的吧。”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手里的水快速的走了。
程扬撇撇嘴，转身离开。
医院里消毒水味仍然刺鼻，程扬带着口罩都能闻到。
“请问姐姐……陈愫言在哪个病房？”程扬乖巧地背着书包，手里拿着水果，一副乖乖小朋友的样子。
“在那边噢，前面左拐第二个房间。”
“谢谢您呀。”
“不客气。”
陈姨还没醒，当时小张姐急急忙忙地把他叫过去，据说陈姨阑尾炎被邻居送到医院来了。
程扬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打算在四周转一转。
程扬按了电梯下楼，走之前还特意跟前台的小护士打了招呼，要是陈姨醒了就打电话联系他。
医院不大，但树木很多，所到之处都是片片绿荫。
程扬有些路盲，感觉每棵树都长得一样，不一会就迷路了。
他想着陈姨的麻醉应该没那么快过，索性接着在这转，说不定转着转着就回去了呢。
“今天阳光好好哦，花开了好多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前面渐渐传来，安惘推着一位坐着轮椅的少年在小路上慢慢地走着。
“阳光真好啊，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惜啦，花开了我也看不见……”
“没事啦，我就是你的眼睛嘛。”安惘兴致勃勃地给少年描述着身边的景物，“噢对了，等你病情好转了，我带你去看北方的第一场雪啊，就算看不到也没关系，听说北方的第一场雪是甜的，我一定要带你去尝！”
“好，好。”少年笑着，尽管他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是面前的人觉得他有未来，那他就有未来。
“哟小结巴，好巧啊。”程扬挥手跟他打招呼，“今天不结巴了啊。”
“不……我不是结巴，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果然是你啊。”程扬笑了笑，“这个点不在学校，翘课了？”
“没，请假了”
“小安，谁在说话？”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开口问道。
“是我在学校的…朋友，他是个好人，他还帮过我的忙呢。”
“你好啊，我叫程扬。”
“你好。我是夏航，幸会。”夏航说着伸出手。
“别……”
“啊？”程扬不解的看着安惘。
程扬的手已经握了上去，仿佛不经意的动作间，就已经避开了夏航手上因常年的治疗留下的针孔。
“没事。”安惘挠了挠头，“对了，你为什么在这？”
“来看我妈，然后迷路了。”
“……”
“能不能带我走出去。”
“好。”
安惘推着夏航，程扬跟他并排走着，经过兜兜转转后，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白色病号楼前。
刚刚一路上安惘都在叽叽喳喳地跟麻雀似的和夏航说话，从路边的树长了几片叶子一直讲到学校里的事。
无一例外，讲的都是些平平常常的事，其他的一律没说，包括他被霸凌这件事也被他藏了起来。
安惘把夏航推回他的病房里，刚好医生过来检查夏航的身体状况，安惘和程扬则从病房内退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窗边吹了会风，程扬像是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脸上和你手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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