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择

织田作从来没遇到过像晓司一样的孩子，第一次吃饭时就坐在原地，不同于其他孩子，面对在他面前的食物他只是静默的看着。

        以为是饭菜并不符合他胃口询问后他的回答是没有说这碗是他的。织田作思考了一下说“这是给你的，不过如果不确定他给你但没有说的话可以问问给你东西的人。”

        一般孩子对交到他手中的事物都会默认成自己的吧。织田作也不是很理解，毕竟他今年才开始当这群孩子监护人的角色。

        知道是给自己的，晓司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其他的孩子就算在吃饭也在吵闹，不过只要稍微提醒，让他们吃完再去玩就好了。

        晓司换药的时候也没有哭，问他痛不痛他也只是点点头，时间长了也没察觉晓司有什么特殊能力，也不觉得奇怪了，只能当流浪期间也没受过苦。

        养了一段时间后能感受到晓司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不像幸助他们活泼也不像真嗣害羞，非常安静。孩子们都非常听话，但晓司可以说几乎是顺从的姿态了。

        织田作觉得这样不太好，在和他的友人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喝酒的时候也在犯愁。不过他从不会在朋友面前主动提起他收养的孩子们。

        太宰治早就知道织田作一共养了六个小孩，虽然说不能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生活，目前靠黑手党工资养育他们还是够的，只不过孩子越长大要花钱的地方越多。

        “织田作，你是在愁小孩的问题吗？”太宰治趴在桌面上歪头看着他的友人，“我可以帮你找找靠谱的，你留一两个就差不多了吧。”

        早就知道织田作不会同意的太宰治又自顾自的说:“要不你找我借钱吧！那点钱我还是有的!”直接说给钱的话织田作是不会要的，借的话太宰治也没想过让他还。

        织田作喝了一口酒，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思考要不要问问他们小孩子这个情况这不正常有没有解决办法。

        太宰治有忽然想到了什么支棱起了身体，兴奋的说:“织田作也是放在别人那里养吧！要不给我一两个养，那个孩子就算我的钱，然后我雇织田作去偶尔看看孩子们。”

        “安吾，你觉得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帮我劝劝织田作吧！”太宰治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而且他是绝对不可能去真的照顾一个孩子，雇织田作也是为织田作创收，毕竟织田作一个人养六个孩子应该会吃不消的吧。

        “老板很善良，孩子们都很乖，只是一口饭而已，不用担心，我自己也会想怎么赚钱的。”织田作想到了他的梦想，当一个小说家，可他迟迟没有动笔，或许应该为了孩子们开始创作，但他对自己并没有自信。

        如果能写的好再脱离港口黑手党吧，织田作这样想，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了，毕竟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小说没有起色前是要靠着这份工资养一大家子人。

        “我觉得太宰说的织田作可以考虑一下。”坂口安吾是一个穿着普通西装戴着眼镜嘴角有一颗痣的青年，身边放着他随身带的公文包。

        “别看他们现在还小，以后要送他们去读书，校服书籍都会是很大的开销，就当我们也领养两个放在你那里养就好。”坂口安吾喝了一口酒，话语间透露他也想要一个:“我理解织田作，但织田作也可以考虑一下孩子们的将来。”

        “对了，我想起来还有养儿防老，织田作养这么多小孩以后不是什么都不干就好了。分一个给我呗~”太宰治做出拜托的样子。

        织田作不为所动:“可你也还是孩子啊。”

        坂口安吾:“我觉得太宰你根本活不到老吧。”

        “谢谢安吾的祝福!”太宰治丝毫不在意坂口安吾说的话，或者说他自己就是这样期望着。“织田作，你就同意吧~”

        面对两个朋友的提议，织田作迟疑良久，最后为了孩子们能受到更好的教育而且朋友是在委婉的帮助自己，开口说“再等等吧，到那个时候我会的”

        “那好吧。”太宰治没再坚持，低垂着眉眼注视渐渐融化消失的冰球。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干涉是有限的，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过客，最后剩下的只有自己，可能就在明天他就会离去。

        所以他从没想过要养育一个孩子。自然也不会失望于织田作的拒绝。

        “所以织田作你在愁什么呢？”坂口安吾问。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问“如果小孩子什么都没有想要的，也没有什么喜欢的，这个正常吗？”

        但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都没怎么接触过小孩，也给不出什么像样的答案。

        “不想要就不想要有什么理由吗？”太宰治疑惑。

        “织田作你别听太宰的，他可能是确失自主能力，试试引导他？”

        得到坂口安吾的回答织田作想了想，晓司就像安吾说的缺少自主的能力，想到此织田作把他压在心底。

        “干杯吧，算是我的道歉，既然是和朋友相聚就不要谈论生活琐事了”

        “哈哈哈，那干杯。”太宰治举起他的酒杯。

        “干杯。”坂口安吾也一起举起了装着番茄汁的杯子。

        第二天，织田作推开了他寄养孩子的咖喱店门，老板听到动静转身看见了织田作，笑着说:“今天来了，他们都在楼上呢。”说话间天花板还传来孩童跑动的震动声。

        织田作并不住在这里，他隔一段时间都会给老板钱，但只要任务轻的时候每天都会来，任务一重会隔几天才能来一次。

        织田作走上楼，房间里传来的是孩童的嬉闹声，“我进来了”他进门看到的是两个小男孩在吵闹，其他的孩子都围在那个最小的女孩身边。

        晓司张着手虚扶在女孩身边，防止她摔倒。幸助看到织田作开心的说:“织田作，你看咲乐会站了!”

        织田作看着站起的孩子，蹲下来微笑的看着咲乐，女童看到织田作，手伸了出来是要抱的意思，一边抬脚往男人的方向走，但没走一步就支持不住身体要倒下。

        好在晓司早有准备，把女童顺势抱进自己怀里。然后又重新帮孩子维持平衡站起来。牵着她的双手，帮助她一步一歪的走到了织田作面前。

        织田作抱起了咲乐站起身，女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特属幼童的笑声无时无刻柔软着他的心。

        织田作另一只手摸了摸在他面前的晓司，对着所有孩子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捣乱啊。”

        “没有--”玩闹的孩子也停了下来，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说出这句话，其中三个活泼的孩子声音最大。

        晓司的腿伤已经差不多痊愈，恢复的很好，只是还不能跑跳。普通正常行走已经没问题了。

        织田作询问孩子们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下次来带给他们。孩子们大多数选择了蛋糕或者糖果，或者小玩具。

        “晓司呢，晓司想要什么？”织田作记下了他们的小心愿就只剩一个晓司了。

        “我…不知道。”白色脑袋低垂，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好像在抱歉自己给不出答案，

        织田作总结了一下其他孩子的意愿，伸出双手摆在他的面前。“那是想要玩的还是吃的。必须选一个。”

        晓司看着不同代表的手，强制性的选择让他揪着衣服。“为什么一定要选一个呢？”

        “因为如果不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也没关系的。”晓司并不在意有没有礼物，有一个温暖的家就足以让他满足了。

        “可是他们都有。”织田作看着他的样子，安抚他的紧张，柔和的说“就当是我也想让你也有。你不应该成为缺失的那个，所以就当是为了我，选一个吧。”

        “食物可以让你在享受的时候获得幸福和喜悦，但吃完后看着其他人还在的玩具可能会后悔为什么选的不是玩具，快乐可以持久。”

        “玩具可以在你玩耍时获得快乐，但可能有一天就厌倦了，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选食物。但是当时玩具的快乐是不会消失的。”

        “所以你想要哪个。”织田作知道晓司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话对他来说有多难懂，孩子的教育要从小开始，即使现在不明白总有一天也会理解的。

        晓司小小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苦恼的样子，在两只手中摇摆不定，最后思考了一下问织田作:“那我可以两个都要吗？”

        “不能，一个人只能选一个。”织田作摇摇头，但随后又对他说“但两个都要的办法也是有的，你可以在下次选另一个，这样你就两个都有了。”

        “不能同时吗？”晓司歪着头疑惑的问。

        “在你生日的时候可以。”织田作:“现在你想要哪个呢？”

        晓司看着那双手掌，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其中一只上，抬起头看着织田作问:“我能要一颗糖吗？”

        织田作看他做出选择再次感叹养孩子的不易，“可以，我会在超市给你带一小罐的糖，但记得不能一次性吃完，不然会蛀牙的。”

        晓司乖巧的点点头。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晓司要了一个小熊。而上次的糖果分给其他孩子已经分完了，同时其他孩子也把自己食物和玩具分享给他。

        眼看孩子们越长越大，其中最大的晓司应该去上小学了，织田作给他办好了手续，开学第一天亲自送他去了学校。

        看着穿着校服进入校园学习的孩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站在校门口直接等到了放学接晓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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