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明白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从清早起就阴郁的把整个横滨笼罩，云层堆积如山，风呼啸而过，但迟迟不下雨。

        游戏厅内因为天气原因来的人也很少，显得略有些萧条。

        太宰治的目光就像渗了毒一样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大写字母，ko，带着失败的含义。然后他就和孩子闹脾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怎会如此。”

        “玩游戏没关系吗？”另一边传来男孩的声音。那是晓司，森鸥外没空的时候把他扔给了太宰治，没让晓司干什么就是单纯的跟着太宰治这个人，然后看他安排行动，听他话语，如果能从中学到什么就更好了。

        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太宰治，时间上来说他更多时候是跟着港口黑手党医疗部打下手。

        按太宰治的话来说就像是身边跟着一个小狗一样的监视器。

        “我现在教给你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质疑我，不要管别人的事，你要是不愿意跟着我就哭着回去找森先生，让中也那个蛞蝓带你。”

        太宰治按着游戏按键挑选着下一个心仪的游戏。“而且你只要在旁边摇旗助威就好，反正那个小矮子解决暴力事件快的很。肯定也很会照顾小屁孩。”

        晓司没有搭话，老老实实的坐在游戏机前。直到下一局的游戏开始，接下来的时间里晓司和太宰治的对局全以失败告终。

        两人出来后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夹杂着冷风砸到身上有点疼，太宰治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就像惬意的猫一样眯着眼看着雨中朦胧的城市

        跟在身后的晓司面无表情，但就是能凭空感觉到他的委屈。

        因为每个游戏太宰治都只和他玩了两把就换了下一个游戏，而那两把正好就卡在晓司理解游戏规则和内容。但凡太宰治再多和他玩一把胜负就不一定了。

        太宰治撇头看了他一眼，带着特有恶劣的笑容:“怎么？不服气？”

        “没有，太宰先生很厉害。”晓司抱着太宰治的外套，手上还拿着便于携带的游戏机，口袋里还有少年的绷带。完全把他当成了侍从。

        一通电话打过来了，太宰治摸出电话听着部下的报告只是沉吟片刻就下达了指令。“从南侧包围，北边只要让事先蹲守的两个人去造出响动就能把他们赶到死巷，反抗的就全歼了吧，那些人是弃子也没什么用。”

        听到太宰治的话语晓司脑海内构思出了地图上的建筑和敌人的动向以及我方人员的行动。

        “他们后面还有一个组织，放跑的那几个人应该会让他们不敢在横滨行动了吧。”这是诱拐儿童贩卖器官的名叫nt的组织，调查查到如果长相漂亮的极少数会卖给个人，最顶尖的会专门卖给一个组织，但是那个组织在海外，只是客户，而货源不止横滨这一个。

        港口黑手党手没那么长他们只要管好横滨黑暗世界就可以。

        晓司全程跟着太宰，看他制定了行动计划。太宰治吩咐好事宜后就带着晓司来到了游戏厅。

        理由就是如果这样都还要他来全程指挥随行的话那些行动人员都可以去切腹自尽了。太宰治为了避免麻烦安排的很详尽，可以说这个电话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但总要那些对他来说愚笨的部下宽容一点。

        电话挂断后太宰治披上外套就往雨里走。晓司不理解，但看太宰治我行我素的离开还是走进雨里跟了上去。

        “不叫人来接或者去买把伞吗？”雨实在太大了，雨滴击打的几乎眼睛睁开都困难，只是开口说话水就往里面灌。而且在这个天气对太宰治说话要让他听见就必须大声点。

        太宰没有回答，片刻两人都已经湿透成了落汤鸡，最后晓司跟着太宰走到了一处海边的道路，护栏尽责的挡住了他。

        海水咆哮翻滚着，时不时拍在道路上，几乎感觉要裹挟着人拖到海里去。

        今天是警告的台风，但港口黑手党一般不会因为天气就放弃行动，就如同还撑着伞艰难的行走在风雨中的行人，为了多挣点钱奔波劳苦着。

        但他们至少现在还知道离这海岸远点，而不是像太宰治一般倚靠在栏杆上直面汹涌的海水扑到他身上，然后因重力滴落地面回归海里。

        寥寥几人的过路者也只是匆匆看一眼带着小孩不打伞的少年就忙于自己的世界。

        晓司不理解太宰治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看海，因为这个大雨的程度太宰治没用手遮一下眼睛上方也睁不开眼，刚才走路还被路上的石墩绊倒了，不过泥沙很快被雨洗涤，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过。虽然现在的海面确实很壮观。声音听起来也很美妙。

        晓司站在他身旁感受着同样的世界然后被海浪拍倒跌坐在地上听到上方噗嗤一声，站起来抓着栏杆避免再次和刚才一样。

        他从来没有在这个天气出门和神经病一样不打伞被雨淋还要接受大海的洗礼。

        难道就是单纯的站这里淋雨吗？太宰治以他的行动告诉你是的，少年站了一会就坐在地上靠着栏杆，泡水的唇瓣泛白，闭着眼，躺那里睡了一样。看着像一具尸体。

        晓司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叫人来接他们，只好一直陪着太宰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出现在视野里，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古板的样子，撑着伞，怀里抱着纸袋，和服下摆被雨水打湿。

        难以理解这种天气是什么使这位看起来像武士一样的人出门。只见他目光一瞥，就往这边来了。

        和其他因为两人特别，看一眼就走的人不一样，这是遇到一个会多管闲事的。晓司扯了扯太宰治，让太宰起来。“太宰先生我们先走吧，换一个地方淋雨或者等会再过来？”

        太宰治睁开眼，也看到了那个人很快意识到了情况，厌烦的啧了一声，没想到会运气这么差遇到这种类型的人。麻溜的起身带着晓司就离开这里。

        回头看见那个人脚步加快过来了。

        太宰治当机立断，如果两人现在跑的话那个人也会跟着跑，跑不过这个人的，现在的办法就是…目光下移到白色的发旋。“你站这里。”

        然后自己快步走掉了，他才不想应付这个人然后还要联系森鸥外派人来接他。森肯定会拿这个当谈资。

        晓司就被太宰治遗弃在原地，他明白了太宰的想法，就站着等待那个银发中年男人把伞撑到他头上。

        福泽谕吉看着那个走远的少年，又看着身下全身湿漉漉睁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抬头的男孩，要和这么大的孩子说话是不是应该温和点，心里虽然这样想的表情却愈发严肃。

        “你父母呢？是不是迷路了。”

        晓司摇摇头。“没有，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听到这个回答福泽谕吉的眉毛皱的更深了。“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从着装上看这个孩子并不是什么贫民或孤儿，却跟着一个少年淋雨。

        如果是成年人那可能是生活失意等一系列问题，但这样大的小孩大多是非观都认知不完全，跟着别人在这里，这个天气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卷进海里。

        现在的他不可能对一个孩子坐视不理。

        一个艰难的问题，说认识，那为什么把晓司扔下，不能说来挡他的吧，说不认识，明眼人都看得出晓司跟着太宰治，问题是为什么跟着一个陌生人在这里。

        难道要说被诱拐吗？

        所以晓司嘴巴一扁，装做被吓到样子，不回答。拿出电话拨打了平川眠子的电话。说出街道和能看到的商铺名称。

        是自己太凶了吗？福泽谕吉看他已经打了电话就没再追问，寸步不离直到一辆黑色轿车到来，目送男孩自己开了车门看了自己一眼坐进去，才继续迈动脚步。

        家长没有出现，车辆也有问题。但已经不是他涉及的范围了。

        “回去肯定会被乱步抱怨吧。”

        太宰治已经坐在车内了，估计是绕了一圈等在了车辆必经之路，白色的浴巾扔在一旁完全没有要擦的意思，座位也已经浸湿。

        来接他们的就是平川眠子，晓司自发的拿起另一边折叠清楚的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车辆行驶到半路就被太宰治叫停了，然后打开车门下车走了。

        晓司犹豫的看着在雨幕中渐远的人。

        “眠子姐姐，走吧……”

        心里有一种难言的酸涩感，我总是难以理解这新生的情绪是什么，记忆里关于这个人的只有三年后和织田作成为朋友记忆。以及现在的模样。

        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不在意自己何时死亡。或者说他在渴望着死亡但依旧活着在寻找什么。

        我不理解的事物还很多，有一点我很明确，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我在恐惧。哪怕是再慢一点，再晚一点。

        回到港口黑手党的住所后晓司立马去洗了热水澡擦干净身上的水分，换上新衣服就已经到了晚饭点了。

        晚饭被平川眠子准备好，是最适合这个年龄段孩子的营养餐，味道还算不错。晓司也不挑食。

        吃完饭晓司就又去看书了，只看了一段就疲惫的躺在床上，跟着太宰治这段时间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痛苦，难受，头晕，头疼，恶心。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的不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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