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去再解释
柳万三一出口喊价，四周都静寂下去。
柳万三身侧跟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两人皆是一副醉态，身侧各有一位年轻女子，几人一同趴在美人杆朝楼下看。
子书十五抬头的瞬间，柳万三瞪大了眼睛，连手里的酒杯都滑了下去
“哎呦！”
楼下有人被砸到，抱着头痛呼：“楼上干什么的？”
柳万三回神，楼下的人看到是他，也不再计较，而是满脸震惊：“柳相公，今日竟然开荤了？”
子书十五皱眉打量着二楼的几人，柳万三此时有些衣衫不整，身侧女子贴他很紧，任谁看了都不由得浮想连绵。
这画面着实香艳了些，让子书十五想起自己和褚奉在一起的时候，再环顾四周，他们大多都是这个样子。
柳万三看到子书十五的时候，心跳简直慢了半拍。
众人以为他是被美色所惊艳，实则他是被褚奉的官威给吓的，下意识就往一侧挪了一步，留身侧的女子独自疑惑。
柳万三很快沉着下来，朝白湘湘道：“既然已经开价了，那就给我们送上来吧。”
虽然不知道这小皇子是怎么来的，但一定不会是褚奉让他来的，这么蠢的一人，指不定是被谁给骗来了。
白湘湘仔细瞧着他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了什么意思。
她飞快理着思绪，好歹也是侯爷家的贵婿，柳万三不会不知道子书十五是谁，如今这样，便是给子书十五解围来了。
白湘湘心中想定，立即将子书十五往楼上引。
子书十五先前还看到了褚奉，如今竟然还遇到了柳万三，自然要跟着她上楼。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心中丧气得紧。
柳万三也垂头丧气往回走，进门之前瞧了瞧挨着的房间，不由得狠狠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真是为了大越付出了太多。
一侧房间里，卫宁翻窗而入，褚奉正在端坐着饮茶。
“外头是谁？”
卫宁皱着脸：“外头，是夫人。”
褚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哪个夫人？”
卫宁跺了跺脚：“是十五殿下，主子您的夫人啊。”
褚奉徒然捏紧了茶盏，里头有茶水溅出，落在他长年握刀的手上，这人皱紧了眉头：“他来做什么？”
褚奉一边说着，看了看床上已经晕倒的侍者，心里总有些不安。
卫宁方才在外头看到了侯府的护卫，早已将前因后果摸清，如今一一道来。
褚奉听完，猛然将茶盏掷在桌上，果然，他还是对这位皓月公主太过仁慈了些。
等屋内沉静下来后，静坐的人突然皱起眉头，他为何要如此惊慌？
这位十五皇子本就不会管他这些事情，再说，即使他有心要管，自己也未必就要听。褚奉这样想着，松了口气，静下心来听隔壁的动静。
一侧柳万三倒是毫不客气，将子书十五引到座位边，吩咐道：“既然你来了，那就由你来陪着我。”
子书十五低着头不说话。
柳万三将酒杯放到他跟前，清了清嗓子：“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听到这声，隔壁间的褚奉也捏紧了酒杯。
“哦。”
子书十五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帮他倒了杯酒。
也许真的是被白湘湘说中了，原先的女子相形见绌，自从子书十五落座后，便不敢再靠柳万三太近。
柳万三干脆让她到石空林身侧去。
石空林与柳万三同是云州人，先前家中经商颇有些名望，如今他这一代争气，高中之后这才升成兵部主事。
见柳万三身侧换了个绝世佳人，石空林忍不住唏嘘：“果然士别三秋，当刮目相看，柳兄如今也荤素不忌了？”
“这不是没有法子吗，家有悍虎，自然不如石兄痛快，如今好不容易等她绊住了脚，自然要好好与石兄聚一聚。”
柳万三脸上笑着，心里在滴血。
褚莹莹如今在为了他坐月子，他却在外头花天酒地出言不敬。
柳万三说着，狠狠灌了一杯酒，舒了一口气，才再次将酒杯放在子书十五跟前。
子书十五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见两手攥着衣袖，不肯动作。
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褚莹莹送的，而眼前的这个人，在褚莹莹跟前是一个样子，在人后又是一个样子，他不想为这个人倒酒。
柳万三突然拧住他的下巴：“你低着头干什么呢？花一万两叫你干什么来了？”
子书十五被他吓到，等到凑近了些，这人突然又小声道：“求求你了，给我倒吧十五殿下，回头再解释！”
子书十五懵懵看着他，不明所以。
在外人眼里，两人似乎是做了什么极其亲密的事情。
石空林看直了眼睛，摇了摇头：“啧啧，柳兄果然今时不同往日！来，为兄敬你一杯！”
“小意思！”
柳万三再次将酒杯放到子书十五跟前，子书十五只好帮他满上。
一侧褚奉正在交代卫宁：“今日与明日姑爷便不回侯府了。”
卫宁点头应是。
两人说着，隔间已经开始说起了别的。
柳万三摇头叹息：“我这批丝绸，都找了好几个门道，都说运不过去。”
石空林也叹气，官商不可同得，做官之后，他家的生意便交给亲戚打理了，如今他不敢沾染，但也知道些内情：“谁说不是呢，申屠芒月说反就反了，现在万英国乱成了一锅粥，别说做生意了，连活命都难啊。”
柳万三凑近了石空林，勾住他的肩，小声道：“那咱们阮大人就不做点什么？我看那几家皇商也没这么为难啊。”
阮新知是户部总管，是大越如今的中流砥柱。
石空林摇头：“能做什么啊？今上虽不理政，对这件事却固执得很，要说万英国如今的皇后，还是咱们惠兰公主呢，惠兰公主与申屠芒月联手，不然怎么能这么容易反起来？那是今上的亲妹妹，今上不肯有动作，谁能动得了？”
柳万三也跟着唏嘘：“这申屠芒月的野心可大着呢，先前当皇子的时候就屡屡对边境动手，要是等他当了皇帝，那大越可不就要忙着应战了？”
柳万三想到什么一般，继续道：“连沐氏都劝不动？”
天下人不敢直呼皇后名姓，只称沐清亭为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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