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家村，是HUN省CS市郊外的一个村落，这里四面都是山丘，而村子就坐落在这些山丘的中央，被山丘包围起来，像被围起来的盘，流经村子的是湘水的一条分支，当地人又称白水河。

　　入村只有一条官道，官道能直通到长沙，一直以来白家村都是国军的重要粮食供应地，不仅是因为这里种满了水稻，而且由于气候的独特，这里盛产辣椒，高粱，同时这里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酿酒作坊。

　　白家村的人酿酒技术很好，外面的人都称这里的酒为“白露”。这里的族人大都姓白，与白家村一水之隔的是安阳村，它坐落在白水村的入村口的地方，以前也是很大的酿酒村落，但是由于白老爷子的出现，开始通过利诱威逼等手段，全部接了过来。所以，安阳的人起初对于白家村是有仇恨的，不仅是因为白老爷子年轻时候的地主威严压迫，而是一直以为安阳都跟白家村以水划分，男子不相往来，男女不能通婚。白老爷子打破了这一百年规矩。

　　直到白老爷子晚年，他深知自己对于安阳村的村民犯下过错，依是他开始把安阳的地，由低价租给那些村民，让他们打理，只需要每个季度还一部分的钱跟农作物回白家村，从此两村的村民才真正走到一起，白老爷子的名望也越来越高。

　　白老爷子通过祖传酿酒技术，酿造出了远近闻名的“白露”，所以也让那些国军军官和富商对此向往不已，经常出没在白家村。白家村也因此成名。

　　白傅自从逃出南京后，他就带着安生一路南下，南下路上也是凶险无比，他们逃到了武汉，白傅在这休息了几天，养好了伤，不久鬼子就攻进了武汉，鬼子在城外设置关卡，安排人抓捕逃走的士兵，凡是反抗的，一律枪毙。城门边还吊着那些士兵的尸体，有些已经被砍下头来，掉在哪里，血淋淋一片，但是还有几个活人被扒光了上衣，双手反绑在哪，天寒地冻的，鬼子在煮着热腾腾的饭菜，那群人冻得直哆嗦在哪里。

　　白傅还有一把手枪，安生身上还带着那颗手榴弹。所以他们要想通过关卡出城就地想办法藏起来这些东西，白傅找来一捆柴，把枪藏在里面，安生不能说话，他自己找到了一个农夫，从他家里偷出两桶粪来，把手榴弹用东西一层层包好，再用荷叶，和绳子绑紧，怕它浮起来，他还塞进去来几块石头。就这样安生挑着粪，白傅挑着柴打算趁着傍晚鬼子要吃饭那会，临时换人的守卫不会太认真搜索，混着人群出了城。

　　傍晚白傅从柴里拿出枪，安生找出哪颗手榴弹，他们就急冲冲往长沙的方向而逃，这一次他们没有停留在某一个地方，有的时候累了就躲进玉米地里休息，饿了就抓田鼠，挖野菜吃，一路上接待他们的百姓也不少，白傅始终没有表明自己是国军的身份，那个时候长沙在闹革命，一直在抓共产党的人。他要是暴露了身份难免陷入纠纷之中，而他只想一心赶路，这半年多下来安生的声带也好了些，能勉强说话了，就是不能多说，白傅一路很是照顾。

　　一九三八年的年底，今天是腊八节，白家村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一个活动。那就是召集所有白姓族人到白家祠堂熬腊八粥，当然那些外姓的人也可以过来喝上一碗，以前是不许的，白老爷子那会那就是家族活动，现在到了白敬当了族长，他还是会把粥分发出去，在安阳也会提供大枣，红豆，红糖这些过去。

　　白敬今天起得很早，旁边帮他整理衣作的是他的妻子安眉。

　　“老爷，这腊八节我们也地安排些人到安阳熬粥吧，这白家村和安阳就是一个家里的人。”安眉一边说一边给白敬戴好准备出门的帽子，这还是满清时期的那种老爷帽。

　　白敬说“我知道，你也是着急着我在白家村大摆宴席，而没有给安阳的人一些恩惠嘛。”

　　“话不能这么说啊，你看，这安阳肯跟白家村合伙做白酒，咋老爷子才是最有眼光的人。”

　　“安阳有啥？老爷子只是糊涂了那会，根本不需要动用关系。但那会我不敢说他，他刚烈的很。白傅的性格就很像爹。”

　　“安阳？可多了，高粱啊！噢对了，还有玉米。”

　　“你就是一张巧嘴，让我一天到晚在白家村的庆典，都要在安阳也举办多一次，这腊八节喝腊八粥不是自古的传统嘛，其实不用我去给什么。”

　　“哎，老爷，你要明白，人心才是最重要的，老爷子就是看到这一点，所以安阳，白家村才能和睦相处，共同酿酒嘛。”

　　“好了，好了，夫人的命令我遵从就是了。”

　　安眉推了推白敬的脑门，害羞得像初春的少女。

　　“对了，把生龙也带上吧。他该学学怎么打理家事了。”

　　“那臭小子跑哪去了？”

　　“不知道，昨天先生来了，说他的字练得可好了。”

　　“他肯定下心来，我都可以心安了。你是不知道，他……”

　　“哎呀，老爷，他才20岁。我两多教导一下就好了。”

　　“行了，我该出门了，祠堂估计这会集满人了。”

　　说完白敬穿上大褂，出门去了。

　　这时候的白傅，已经比以前老了许多，丝毫看不出来他才中年，相反，一路的逃往，让他从来没有洗过澡，身上散发着酸臭味，上一次洗澡，还是跟安生在河边。那会，国军也在一路搜查逃兵，发现的的人全部带回营地审判，或者直接枪决。安生倒是从来没变过他那还稚嫩的心理。他总是问白傅

　　“哥，我们会不会死？”

　　白傅都是很随性地回应一下他“谁都会死，但你现在要活着，我们地赶回白家村。”

　　历经千辛万苦，他们终于到达了安阳，安阳，这个安生的老家。它就在白家村的正上方，要经过它才能走到白家村，也是一样，只有一条官道，官道两旁种满了高粱。安生带着白傅回到了自己的村子，村口有一个龙王庙，周围种上了树。正巧白敬这个时候过来祭祀，并且送来熬制的腊八粥，安阳村的村长也出现在这次典礼上，他拉着白敬上到台上，白敬在那说些什么，周围的人很是开心，估计是白酒的生产很成功，白敬给雇农们减租这些吧，他们几乎没有理会这两个像叫花子模样的人进来。

　　闻到腊八粥甜香味的两个人，顾不上周围的人指点，他们拿着放在桌上的碗，勺起一碗来，躲在龙王庙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不久，一位安阳村民发现了他们。大喊到“哪来的两个外乡人？也进了龙王庙。”

　　一时间周围的人看过去，白敬在台上从远处望去，虽然多年未见，但他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大哥。

　　“白傅……”

　　白傅已经无暇他顾，只是一心喝着碗里的粥，像忘了自己也是白家村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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