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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


柏司琛搁了俩人手里的大号提斗毛笔,在乌木笔架上又取了一支中号的羊毫来。蘸墨、匀笔,那只白皙细致的长手刷刷点点,转眼间两列行书字体便跃然于纸上。

        ‘曾经沧海难为水’

        七个字,字字遒劲,又不失婉转圆润之感,实属丰神秀逸的臻品。

        苏婉鸿的眼睛有点儿发烫!

        柏司琛也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心跳,将笔一横,递给她,在她耳畔轻语:“该你了!”

        苏婉鸿的整个脸都发烫了!

        前者眼睛烫,还是因为那七个字所表达出来的一段浓情,后者脸烫则是,又加上了自愧不如的羞赧呀!

        “四郎的字儿,真是字如其人,又隽秀又苍劲,怪不得以前有不少的盛都贵女都争相临摹呢!”苏婉鸿乃‘盛都贵女’中的第一贵,在她的骨子里本就不该有‘自卑’‘形愧’这一类的字眼儿,哪怕是编的松松垮垮快散架的同心结,都没有让她觉得‘拿不出手’来过,遑论她的字儿呢!

        好歹也是跟着东宫太傅们学了些日子的!

        雪白的葇夷,纤纤的玉指,接过来那只羊毫笔,煞有模样地也是蘸墨、匀笔,提笔悬腕给他补上了后面的一句。

        ‘除却巫山不是云’

        身后,柏司琛的嘴角也跟着那个‘云’字的收笔,倏然勾起。

        一张纸,几行字,俩人写的是情意绵绵,地老天荒。

        末了,柏司琛还又握了她的手,俩人合力写下了落款。

        两个人的名字静静地躺在纸端,一股浓浓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意,缓缓地铺陈开来!

        甜蜜的两个人一时间也相顾无语。

        如果情人之间真有那‘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话,也许就是此时此刻了!苏婉鸿乖顺地倚靠在这人的怀里,一种从未有过的娇羞感,蔓延至她的全身。

        不止是因为那两句‘非你不可’的诗句!

        她只想送给他自己最温柔、最娇媚的一面!

        感情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的人愿意为了她抛头颅洒热血、不惜死此身,却都未必能得到她的一个垂眸!而现在,柏司琛就陪她写了几个字儿,便成了她‘愿为之容’的‘悦己者’!

        那双藏了星辰天光的凤眸,与怀里如花美眷的杏眸,短兵相接,一时间这方屋室中的空气,都暖融融了!

        不过,门外的脚步声不速而至,孙管家顶着他那顶皮毛一体的风雪帽,还有身上地主老财的灰鼠貂,生生地就把这一屋子的旖旎春意,全吹跑了。

        柏司琛扶着苏婉鸿坐下,自己却走到书案的一侧,若无其事地翻看书籍。

        “主子,奴回来了!”孙管家饶是在公主殿下这里得青眼有加,但仍然礼数周到的卑躬屈膝。

        苏婉鸿看了一眼外间,孙管家身后,门外边的穗儿还在俩小丫鬟的搀扶下,咬着牙的往里走。

        她并不知道,这个争强好胜又尽职尽责的丫头,刚才是让人把自己抬到京兆府堂上去的。孙管家劝都劝不下!

        “穗儿这是怎么了?!”苏婉鸿这才想起来,她醒过来的这两日,好像一直有柏司琛近身伺候,都没怎么见到穗儿呢!

        一向‘仪态大方、遇事沉稳’的公主殿下,不问京兆府的案子,先关心了一下自己的贴身丫鬟。

        “主子,”穗儿哭丧着小脸,在俩丫鬟的搀扶下奔扑进来,‘噗通’跪地:“主子,奴婢这是让那个遭天杀的姚世子,给活活踢的呀!”

        她自己也是刚知道的,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在冰凉的地砖上躺了一夜,给冻了腰了呢,结果………

        那个卑鄙无耻混蛋下作的狗男人,简直没有人性!挨千刀的!

        穗儿哭唧唧地给自家主子诉苦,又委屈了几句‘求主子垂怜,给奴婢作主啊’之类的无用话。

        苏婉鸿也是蛾眉蹙起,想那姚廷真不是个大男人,也不是个人!

        “好了好了,本宫的穗儿受委屈了!管家,一会让白太医拿出最好的治跌打淤伤的药膏来,给穗儿贴上!还有,冬季里的棉氅禙子也再给穗儿做上两套,受了腰伤可莫再受寒!”

        “哎!”孙管家忙应了声。

        穗儿这边儿也就慢慢地收了‘神功’,不哭唧唧了。

        她其实也是摸着主子的脉才敢这么个哭诉法的。

        一是她自己确实也遭了那姚驸马的‘毒脚’,腰上疼得钻心,没有半点掺假!二是,眼下主子和那位驸马之间的关系,实属两看相厌的情形,她何不也踩上去两脚,把驸马头上‘卑鄙无耻’的屎盆子,给他扣牢了,也就彰显的她家主子,更无辜了呀!

        苏婉鸿向来是个能随手接的住各种‘梯/子’的人,端出一副慈悲为怀的大家风范,缓言道:“驸马失德啊!传本宫的命令,即日起,本宫的府邸之中,再不希望听见任何一个人管此等下作之人,唤为‘驸马’!本宫待几日后,便进宫去奏请陛下,革了他的驸马之名!”

        “是,奴婢们遵命!”穗儿率先地磕了个头。她就知道,她这注没押错!

        “管家,”苏婉鸿见奴仆们的‘是非黑白’都已经有了‘分辨’,这才开始询问今日京兆府堂上的事情。“案子可顺利否?”

        孙管家也早就恨那姚廷恨不得也掰断了他的两只手,这时候有了机会,自然不会给他垫一句好话:“嗐!我的主子呀,有啥顺利不顺利的哪!那姚驸马……啊呸,那姚廷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干了那等龌龊羞耻的事儿,咱去了奉着主子的交待,国法当先,配合着人家京兆尹大人把案子过完了,赔偿了苦主,也就散了!只是那等污秽/淫/乱的纨绔,奴是不敢再把他带回府里来了,就打发人将他送去老候府里供着了。想着主子您的慈悲心肠,奴也不敢亏了他,戍卫、厨子、仆妇们,一应的伺候,奴稍后再去过过目,定然委屈不了他!”

        “嗯!管家有心了!”苏婉鸿挑帘而出,赏给孙管家一个赞许的目光,“你办事儿,本宫向来是很放心的!”

        孙管家:“……”

        嗯,就主子这个眼神,他都需要好好体会体会!

        “还有,”苏婉鸿走了两步,又在一只绣墩上坐稳,单手扶着桌面,道:“那浑人在京兆府堂上可有胡言乱语?!”

        孙管家、穗儿一起抬头:“???”

        脑子里先行又给姚廷盖了个戳,卑鄙无耻、失德下作,现又,浑人?就是疯言疯语的人呗!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没有!”

        孙管家:“回主子,他啥也没说!想来是对自己的德行也供认不讳了吧!”

        其实,他和穗儿都知道,姚廷是没在京兆府的堂上当众说,却在回来的路上,出言嘲讽:‘你们主子当时闻入的药香,不比我少,怎么?还没发作?还是发作了?点了几个人去伺候的?’

        气的穗儿怒骂他‘混账话!胡说八道’!也是这么着,话赶话的,他反讥讽穗儿,‘真是个下贱的奴才,挨了老子一脚,还贱命一条的上窜下跳!’

        孙管家本是个‘息事佬’的作派,都气的上前就扇了他两巴掌!说,‘这第一巴掌是替我们公主娘娘打的。另一巴掌是替天底下当奴仆的人打的,国有王法,你非官非主,穗儿她凭什么挨你的踢!’

        他当时都做好了说完这两句‘耍相’的话,立马就钻到戍卫身后躲好,省的姚廷那武夫上来再把他的头给卸了去!结果……那家伙生生地受了他两巴掌,竟然没还手!就只是两只布满血丝的大眼,在那儿气鼓鼓圆瞪着,想拿眼神杀死他!

        他孙牢可不是吓大的!哦哦哦,懂了,想一想这在那河沟子街上大战了几百回合的腌臜狗男人,此时也定是两股战战了吧!还还手?还武将军?屁!!!

        “主子,”一旁的穗儿接过话来,继续回禀:“但是京兆尹大人说,那老鸨子曾在他身上搜出来一支赤金的凤头钗,那钗的凤纹和打制的手法,都绝非是凡品。也因为此等缘由,颇有眼界的老鸨,便没敢私自藏匿下这支钗。后来在京兆府堂上,他们都以为是姚廷偷窃的主子您的!”

        “哦?”苏婉鸿一皱眉:“那你可有接过来仔细辨认过了?”

        穗儿:“回主子,奴婢当时仔仔细细的看过了,并不是主子的东西呢!”

        苏婉鸿的心上,隐隐地爬上了一丝令人窒息的狐疑!

        她的钗环饰品一直都是由穗儿来打理的,穗儿又是一个事无巨细的丫鬟!即便是哪件钗环上的一颗饰珠,她都不会记错了,遑论是一支赤金的凤头钗呢!

        那不是她的,又会是谁的呢?能让姚廷时刻随身携带着的………

        难道,会是那位予他一饭之恩的女子?!

        那也不对呀?他装疯扮傻都是假的,那何来的遭人贩卖,流落民间?!

        想到这里,苏婉鸿更加的窒息了!“那支钗,现在何处?”

        “回主子,”穗儿见她的这个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了,“奴婢不敢冒领,见那不是咱们的东西,就,就又给京兆尹大人放回去了!”

        苏婉鸿一展眉,樱唇浅勾:“你做的很对!我堂堂长公主府里的大丫鬟,就该是是非分明,不贪小利的!”

        莫说是一支赤金凤头钗了,就算是一麻袋的赤金凤头钗,她也不稀罕!

        只是,莫名的,总感觉隐藏在暗处里,有一双眼睛,在眼不错珠地盯着她的公主府,也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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