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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


天承帝仅比苏婉鸿小了一岁,真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

        再加上他本人长得也是眉清目秀,身姿颀俊,又从小到大的生在皇家,养于深宫,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非常夺人眼瞳的!

        还有而今的帝王之气加持!愈发的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权柄,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着不同于他年龄的气场、威压、和成熟。即便是,他现在穿着一身太监服!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难测君王心’吧!

        但宫里的老人也都知道,他在他的皇长姐跟前,却又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捣蛋无赖包。

        那些年,先帝在着时,对自己的太子是非常严厉和苛刻的,因为他是国之储君,肩上有一副‘万里江山’的担子,迟早要挑起来的!

        而对他的长女,他却是百般的放任宠爱,即着她长成个什么样子吧,大不了将来给她选一个好脾气的驸马,反正左选右选,都跑不出他的臣子去!

        于是,先帝的一番苦心,却给太子养成了恭谨又怯懦的性子,遇事总爱往他皇长姐的身后躲;而公主则成了骄傲又护短的‘母鸡’,一副‘天塌下来她也能顶住’的样子。

        倘若真生气了,就会一把拽过她的皇弟来,劈头盖脸地一通数落。

        就像现在!苏婉鸿的眼珠子差点没骇得掉下来,堂堂的一国之君,上午还刚刚率领着满朝文武祭拜天地祖宗的天子,礼部司仪官郎朗于口的‘有道明君’四个字,还在外边儿飘着呢,眼前,人家却满身酒香脂粉气的,穿着一身太监服饰,给一个妇人伺候捶腿!

        “是龙袍,穿腻了吗?”苏婉鸿两行颤齿中磨出了一句话来。

        天承皇帝眯了眯他惺忪的醉眼,又近前走了两步,才似乎是看清了他姐姐的脸面,勾着两片好看的薄情唇,笑道:“哪里的话,皇姐这个玩笑开得失礼了吧?!祖宗的江山家业,朕袭天承运,岂能有腻不腻之说呢!”

        苏婉鸿气的想吐血!说她失礼?她能有御座上‘玉体横陈’的那位更失礼吗?!

        真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姐’的糊涂蛋玩意儿!

        好在,实际上她的皇帝弟弟还是没有‘忘了姐’的,两句责怪的话说完,接着又软声哄道:“好了皇姐,这大年初一的,你还总板着张脸,就不怕长皱纹哪!”

        苏婉鸿:“……”

        皱纹?本宫过了年才双十年华的好么!

        还有,本宫哪里有‘总板着张脸’过?都是让你们俩业祸给气的,本宫在府邸之中是从不发火的,就连某个人,都时常的欺负一下自己的软和性子!

        但是‘长姐’架子端了这些年,肯定是放不下的,况且面对的是一朝天子,他背后还半躺了一位跟自己明争暗斗的主儿。

        苏婉鸿不好发作什么,只又摔了摔袖子。

        一身太监服的皇帝陛下,也不恼也不气,还是等着宫女们来给他换好了龙袍,再跟他的长姐说话吧!

        如今在世的亲人,也就这一位长姐最是亲近的了。即便自从他立了陈燕莜后,她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多番冒犯,有敌意,他都没有怪罪过她!

        当然,他自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就他的可心儿‘莜莜’,那些个玲珑小心思和肚子里的坏水……

        与其说是,长姐针对她,倒不如说是两个人针锋相对,互相厌弃!

        只是,他爱她,宠着她,还就偏偏喜欢她那个又辣又狠的小模样呢!有时候,他真想看看,他的这朵春睡海棠,剥开花苞后,心里到底是藏了怎样的花蕊!

        反正肯定不像他的傻姐姐一样,喜怒哀乐,看她那一张脸就够了!

        苏婉鸿背对着帝王座的北面,听着身后宫女们有条不紊地给她昏君弟弟更衣的动静,心里暗暗盘算着。

        她可不傻!就连文武朝臣们都不去指摘的帝后私事,她不巧碰见了,表一表立场就得了,若是死揪住不放,逮着说个没完没了的,自己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儿时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皇弟,如今在他的心里,长姐和妻子,到底是对哪一个更胜一筹的真心,她自己都是没啥把握的了。所以,与其在这儿充当个‘总板着张脸’的老妇,还不如盖着姐弟俩的‘情深’,给他多讨要点儿东西,来的实惠!

        于是,身量笔直的长公主殿下,背着身开口道:“陛下,我听说今岁进贡来的百年参不少,您是……”

        “……”某皇帝陛下认袖子的手臂就是一顿,这,合着是还没开口给朕拜年呢,就先开口给朕讨要赏赐啦!

        “嗯,好!朕是打算遣人给皇姐那儿送去一株的,还没来得及呢!不过今岁北边天寒,冻死了不少上山采参的药人,进贡上来的百年参,也只两株。”长姐和莜莜一人一株,他都得吃小参了!

        苏婉鸿:“……”

        瞧这话里有话的,反正我就当没听出来!

        “谢陛下!那川地送来的蜀锦织的如何?听说今岁可是改制了织布机后,头一回………”

        “劳皇姐还操心着社稷,一会让他们领着皇姐也去挑选上两箱吧!确实比去年的更加精美了不少!”还好,他的皇后前两天刚挑选完了。

        苏婉鸿莞尔:“那臣真是为陛下太高兴了!陛下德济天下,恩养百姓,才使得各行各业日新月异,政通人和,百业繁荣!哦对了,我最近是操劳了不少的心,晚上也是迟迟难以入睡。记得去年蛮夷于边关挑衅,战败后,他们好像献上了一块玉枕,据说可以……”

        “可以安神养心!”天承帝扶了扶额,一咬牙道:“也一道赏给皇姐了,你与朕一母同胞,血脉相承,皇姐若是睡不好觉了,那朕也定是辗转反侧的!”

        瞧瞧这个天底下独一份的‘讨要皇帝的赏赐,还讨要的理直气壮的样子’,能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麽!

        即着她吧!皇帝富有四海,莫说她是一年来讨一次的封赏了,她就算是一天来讨一次,也讨不穷自己啊!

        天承帝觉得自己很大度!

        苏婉鸿也觉得他今天挺大度!于是,她决定趁热打铁、就着热锅下汤圆,一道儿把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给了了吧!

        其实,讨前边的那几样东西,也都是铺垫罢了!

        公主殿下挂上一个端庄的笑容,转回身来。从一名宫女的手中接过最后需要佩戴的玉笄,挥手示意她们,自己要亲自伺候皇帝陛下戴上。

        天承帝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一点儿正经的温情来。

        以前,母后缠绵于病榻,多少回他的人生大礼上,都是长姐给他束发戴冠的。其实,他明白,在那顶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的冕旒‘啪嗒’一声,扣在发髻上时,也承载了多少这个女人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父皇母后已经宾天而去,能让她依靠的,就是自己了。

        苏婉鸿将那支润白无瑕的玉笄,端端正正地插/进他皇弟的发髻上,然后退后一步,仔细地又瞧了瞧。

        “陛下近来可是政务繁忙?臣进言陛下,可切莫因为操劳国事,便疏忽了龙体啊!”捋着那副消瘦了一圈的衣襟,公主殿下情真意切(口是心非)地说道。就他这昏君弟弟,慢说是消瘦了一点儿,就算是哪天起不来床了,都不可能是为国事操劳的!

        瞧瞧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年纪轻轻的,真是……!对呢,她刚进来时,这个不争气的货,不还拿着自己的一张脸,往人家脚丫子上蹭来吗!

        苏婉鸿停在半空中的玉手,迅速地离他的那张脸远了三尺。

        天承帝的眼睛是没有长在后脑勺上的,自然也就没处猜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只内心感慨道,自家的亲姐姐,到底是真心心疼自己的!此心无关乎权势,和逢迎。

        然后,他就听见他‘无关乎权势和逢迎’的亲姐姐,谄笑一下,道:“陛下,前些日子,臣奏请的那本折子,怎的还不见批复呢?!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是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非是一封普通的夫妻和离书而已。就是,这和离的夫妻双方的身份和地位,太特别了!特别到,于整个大夏朝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一个是代表着北地安宁的定北侯世子,另一个则是王朝权利中心的一国长公主。

        苏婉鸿心里是一路敲着小鼓来的,奏章递上去半个多月了,不见批复。就怕她皇帝弟弟,一句‘事关国体,需从长计议’,便把她再次地跟那个混账男人绑在一起,这辈子想拆开,都难了!

        多少史书上记载的,某朝公主沦为政治牺牲品,一生蹉跎岁月,郁郁寡欢。就是她这样的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似乎不是她料想的那般样子。只见天承帝十分疑惑地看着她,坦言问道:“什么奏章?皇姐什么时候给朕上了奏章?”

        苏婉鸿:“!”

        然后,她几乎是本能地斜起一双美眸,就朝着那后面御座上的人,剐杀而去。

        自始至终窝在御座上、安静的犹如一尊尤物摆件的陈燕莜,这才半直起娇体来,揉捏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软声道:“陛下是忘了么?那日您与臣妾说‘体乏了,先去沐浴休息!折子明日再批。’后来,就直接让人给搬走了!”

        而被搬走、未予批复的那一摞中,就夹有苏婉鸿的奏章。

        苏婉鸿:“……”

        我就知道,奏章石沉大海,定是有这女人一半的从中作梗!

        天承帝:“……”

        朕就知道,皇后主动献媚,定是又有什么小祸心,藏在那柔情蜜意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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