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楼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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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秋笙心事重重。
“姐姐，你怎么了？”
“感觉哪里不对头。”
“哪里？”
“不知道。”
“今天吗？”冉小凌追问。
“见了哥哥之后。”
“秋枫，他情绪很乱，面色也不好。他有心事，他不想说，就算问了，也是徒劳。还惹他心烦。”
秋笙还是困惑，这不对头的地方，一定同哥哥相关。又不是冉小凌所说那些。反复回想，哥哥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美娟的病好多了，警卫也撤去了。美娟自由了，她可以离开，可以回家，警官不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过，医生说她还要多留几天，观察观察。这医生是一位著名的专家，秋三音从国外请来的国际专家。
很多人明白，让美娟多留院几天，对她有帮助，起码可以证明她是有精神问题，免于起诉，减轻刑罚。秋笙、冉小凌不这样认为，她们坚信美娟不可能行凶。谈不上减轻刑罚。
美娟说，这几天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医院后面栽种了好一些花草树木，一片生机盎然的田园。美娟有说有笑，她说，她想吃水果，想出国旅游。吃水果没问题，出国旅游不行，警方不会允许。怕她畏罪潜逃。
秋笙说：“嫂子，旅游我陪你。我也想去了。案子过了去，就可以去了。”
“案子？”美娟若有所思，似乎忘记了，似乎昏昏欲睡。
冉小凌，秋笙先是一惊，然后认可了嫂子美娟这个不合常理的自问。最近，她一向如此。无缘无故地“承认”自己杀了人。
冉小凌突然问了句：“嫂子，那喜欢读杂志吗？”
“杂志！我喜欢呢，我天天读。”
“你喜欢什么样的杂志？”
“很多，文学，情感，时尚——”
“你房间里有几本杂志，里面写了探索，写了死亡，写了绞刑架。那是谁的？”
美娟想了一会，她精神很好，表情也很自然，说：“那些啊。你问它干什么。秋贰泰拿到客厅里，我一时好奇就拿了看。怎么了？”
“啊——”秋笙尖叫一声。吓得冉小凌一哆嗦。美娟也莫名其妙。
秋笙眼角狠狠地紧一紧。
秋笙想到了，她想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头——手机号码。美娟一提到秋贰泰这个名字，她才如梦方醒。哥哥秋枫手机上，那个非常熟悉的号码就是秋贰泰的手机号码。
夜间，宁静，古怪的宁静。
冉小凌，躺在秋笙的床上。
秋笙傻傻地张开大口，一言不发。哥哥这么古怪，他在干什么呢。他手机上显示的那两个号码千真万确是今天通话记录。
“干什么一个人承担。想起了什么，跟我说说呗！”
秋笙摇摇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说不好。”
“你怕是秋枫杀了秋贰泰，然后美娟替他顶了罪。对吗？”冉小凌如是问。其实，她未尝不是这样猜想。
秋枫杀了秋贰泰？起码要有杀人动机吧。既然，秋贰泰强奸美娟不成立，那么还有什么让秋枫一怒之下动了杀机呢？
夜间，宁静，古怪的宁静。
夜间，风起，古怪的凉风。
一阵一阵凉风贯入房间。盛夏少了一点刻骨铭心的热。
冉小凌睡意绵绵，她突然一惊，耸耳聆听。一阵曼妙的琴声。断断续续，却错落有致。精美静谧。这琴声，可以融化血性的决绝。
“姐姐，你——听——”
秋笙从床上坐起来，她什么也听不到。除了闷热，就是宁静的风声。
“楼上有人吗？”
“怎么会呢？楼上不可能有人。”
“小凌，你怀疑有人在楼上弹琴？”
冉小凌不置可否。她有点怕，如果真有人弹琴，那么秋笙怎么听不到呢。难道，这个人将琴声直接贯入了自己耳朵。她想到了岚宇，岚宇说过，她也曾听过琴声。那天！就是秋贰泰遇害当日。可惜，岚宇不在。他干什么呢，这么晚了。
索性，秋笙拨通了岚宇手机。
岚宇没有睡。
“岚宇，你干什么呢？”
岚宇回答：“看书，这么晚了。你一定有事吧。”
“你听，听到了什么吗？”冉小凌说。
过了一会儿，岚宇说道：“什么听什么啊？我不太懂你想问什么。直言吧。”
冉小凌叹口气，琴声销声匿迹了。不要说岚宇听不到，就算自己也听不到了。难道，这琴声有所企图，不让其他人听见。
冉小凌道了一声歉。好奇地询问一句：“这么晚了，看什么书？”
“时间和空间。”
冉小凌被什么刺了一下，如同被电流触了一下。时间，空间同自己有关联吗？
“你和秋清茗怎么样了。”
“嗯！还行——”
他敷衍了一句。
“岚宇，你好久不到秋家来了。”
“哦，可能是吧。”
最终，冉小凌挂断了信号。
琴声！莫名的琴声出现过好多次了。唯独冉小凌能听见，其他人听不见。秋笙感觉很怪，她眨眨眼进，视线不离开冉小凌的脸。
“小凌。你不怕吗？”
“不怕。”
“为什么？”
“那琴声很美，我相信，这个人间没有能超越此旋律的琴音了。她能让我产生温馨，让我想起童年，想起月亮船里的童话。”
秋笙：“你肯定？”
“肯定，十分肯定。我相信，人类不会弹奏出此种美妙的旋律。”
人类弹奏不出来。那么是什么弹奏呢？冉小凌用手掌堵住了自己的嘴。自己说错了话，想错了事。
“小凌，我们上四楼看看吧？”
“不——”
“为什么？”
“我怕——”
秋笙：“小凌，你说你不怕？”
“我怕上四楼。我知道，楼上有人。”
秋笙长大了嘴，胆怯地问：“谁——？”
“不知道。一个看不见的人。一个房间，多了一个人，一个房间，少了一个人。”
秋笙诧异，长大了嘴，视线不肯离开冉小凌的脸。
冉小凌说：“姐姐，我们住一个房间吧！”
“好，我也这么想。”
“那样会怎么呢？”冉小凌自言自语。
那样，一个房间，多了一个人，一个房间，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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