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基本没说话，罗莎自认非常体贴地也没主动聊。计划着买东西，然而还没出门罗莎就收到了电话。
迪克就听到罗莎的声音有些敬重：“怀特先生。”
如果他猜得没错，她说的“怀特先生”应该是佩里·怀特，《哥谭公报》的热手记者。怀特在哥谭公报干了有五六年了，但仅仅花了五六年就打败了各个新老记者，成为《哥谭公报》的红人。
也算是哥谭为数不多正直的记者。
他知道这个人更重要的是，他是黑面具妹妹的实习老师。
不过似乎怀特本人并没有发现罗莎就是哥谭各个报纸竞相报道的超级罪犯的可疑人员。
但这不怪怀特的记者素养。
据他的调查，罗莎在哥谭大学和《哥谭公报》登记的名字都是罗莎·布朗，她似乎想要掩藏自己的身份，又掩盖得不太用心。她在平时生活工作中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出身“知名家族”的迹象，表现得如同一个普通中产阶级家庭的女孩。
说到这里，迪克又不得不佩服黑面具的手段，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完美地削弱了罗莎的存在感——他把自己的家族变成了媒体关注的盲区，罗莎出现在报道里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上来。
除了哥谭黑白道，大众的印象对她的印象停留在“黑面具有个妹妹”上，黑面具有效地把这个影响控制在了一定范围。
而黑白两道都知道，罗莎曾经是黑面具的一把杀手锏。
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资料，罗莎已经打完了电话扭头看他。
迪克下意识地笑笑：“你有事了吗？”
罗莎却沉默了一秒，踩下油门，故作轻松地回答：“其实我在报社实习。”
“所以？”迪克微微扭头。
“我收到了上级一手消息，昨晚蝙蝠侠和罗宾把黑面具最新的人口贩卖线给端了，并且把证据送到了哥谭警方那儿。”罗莎说着，悄悄观察格蕾丝的表情。
格蕾丝的表情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格蕾丝会有种喜极而泣的情绪，而她怎么说呢？像是有股微妙的愉悦感？
这样想想，从昨天她救了格蕾丝开始，格蕾丝就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慌张和恐惧，而是乖得让人心软甚至疑惑。
要不是昨晚收到的她精确的个人资料，再加上她对罗曼的信任buff打消了她的怀疑，她可能还得花时间观察一段时间。
或许这就是经历了哥谭大风大浪的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吧。说起来这么些年她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孩子，他们往往在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远超成年人的冷漠，从此加入哥谭的混乱中一去不复返。
能向格蕾丝一样算得上自立自强一路考上名牌大学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这样想想，也挺正常的了。
哦，上一个她见过的这样的人是小丑女。
罗莎是一个不太喜欢怀疑太多的女孩，她更喜欢在确保底线的情况下释放充分的信任。
罗曼被蝙蝠侠端了是一件让她高兴的事，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说：“所以大家一股脑地都去哥谭警局挖消息了。”她耸耸肩，“而我的老板另辟蹊径，觉得别人都去采访警局，他去采访韦恩就会有更多的机会。”
迪克愣了愣，突然想起来由于怀特是哥谭为数不多能采访到重点的记者，布鲁斯往往会避开他。
优秀的新闻记者有时候堪比专业的侦探，布鲁斯更喜欢接受一些娱乐报纸的采访，而不是让一个尽职的怀特追着他跑。
不过这样就导致采访布鲁斯变成了怀特的“执念”。
他突然心里笑了两下，看到这种给布鲁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让他觉得有趣：“那你也要去了吗？”
罗莎点点头：“你只要跟我住着，不会有危险的，你自己去采买可以吗？”
迪克刚要回答声“好”，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微微转了一下眼球：“罗莎，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
“我想我也要回去韦恩企业。”
看罗莎微微皱眉，迪克赶忙解释：“我想我也是需要工作的，总不能坐吃山空，况且我的东西都放在了韦恩企业的员工宿舍。也许韦恩企业这次做得不太对，但他们的福利待遇也是一般企业所比不上的。”
“格蕾丝，有个问题我想和你事先说一下。”罗莎表情微微柔软了下来，“你已经失踪一个月了，回去拿东西没问题。但我不确定在他们没有报警的情况下，会不会把你当作无故旷工，借此。”她抱歉地看她：“还可能会炒掉你。我不想打击你，但你可能需要做好准备。”
迪克张张嘴，他还没细想这茬啊！这全是因为他如果说自己是无业游民，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把自己的名字挂在韦恩企业，自己到底去不去都就无所谓了。
他只能赶忙道：“其实布，韦恩对待员工还是不错的，我想我起码还是应该回去看看。”
罗莎却表情严肃了起来：“那你就回去问问吧。但格蕾丝，我想我需要纠正你一个想法。”
“？”
“对资本家抱有期待不是一件好事，尤其还是哥谭这么大的企业。”罗莎语重心长，“可以希望他们做什么，但不要期望他们做什么，尤其还是面对布鲁斯·韦恩，他可是能集齐一年封面女郎的人。”她就差把“不要迷恋布鲁斯·韦恩”写在脸上了。
迪克：“······”他终于意识到罗莎误会了他什么了。
他表情有些扭曲，深吸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我想我会记住的。”
罗莎看了看他，一脸不放心地开始提速，踩着限速线开始抄小路飙车。
迪克都不用细想，只要在脑海中晃过罗莎的想象就觉得自己简直头皮发麻，甚至想要断绝父子关系。
等他们开车到了韦恩企业楼下的时候，怀特已经有些焦急地等在那里了，看他们到了，几步就走到了驾驶座窗户前。
“罗莎·布朗！你可是一个预备记者！怎么能行动这么慢，你知道布鲁斯·韦恩一天上班的时间可能都没有十分钟吗，这可是两年来他第一次答应我的采访，而他已经进去五分钟了！”怀特本身就有些高大的身影配上他本身作为黑人的肤色，站在罗莎面前让罗莎有一瞬间泰山压顶的错觉。
站在怀特身后、穿着兜帽卫衣和小马甲的摄像记者肯悄悄对着她打手势——boss今天比较暴躁，小心。
罗莎赶忙露出有些无辜的表情：“抱歉，怀特先生，我想我下回可以把十分钟缩短成五分钟。”庆幸韦恩企业也在钻石区吧！
听罗莎这么说，怀特僵了僵嘴，想起来罗莎十分钟过来已经很快了，跳过了这个话题，对车里的格蕾丝视若无睹：“赶紧停下车和我来，布鲁斯这次可是给了我三个名额，你要知道一般这种采访能给两个名额就不错了。”
罗莎对格蕾丝吐吐舌头，示意她自己安排、手机联系，锁上车快步跟上了怀特。
这可能也算她近几年来第一次见韦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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