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火葬场之心痒
乔安抿了抿唇，有些不爽地说：“你不会是不记得我名字了吧。”
“但我记得你欠我五百块。”
乔安嘟嘴：“你说出我名字来就还给你。”
陆泽远有些不耐烦，提了提手上的袋子：“外卖你要不要，我赶着去送下一单。”
“哦哦哦，”乔安接过外卖问道，“你吃饭了吗”
“还没，现在是吃饭时间，活最多，我一般晚上吃。”
乔安说不上为什么有些心疼，他看上去这么细腻的手，那么干净帅气的脸，却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着实和他的外表不符合。
乔安在灯光下又一次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特别帅，真的特别帅，是那种有男人味又不失书生气的样子，头发干净利落，鼻子高挺，眼睛虽然一副不愿张开的样子，但轮廓非常好看，线条细长流畅。
“喂，”陆泽远叫了叫她，“确认收货啊。”
乔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他都看呆了，马上拿出手机，问道：“加个微信吧，我把钱还给你。”
“干嘛要加微信，你扫我支付宝就行了。”
乔安有些受挫：“你就这么不想加我微信么……”
“我平时也没时间微信聊天啊。”陆泽远觉得她挺奇怪的，为什么每次都要加微信。
“你晚上下班回家也不看微信吗？”
“不看，没时间。”
乔安努嘴：“骗人，就是不想加我。”
“行吧，”陆泽远叹了口气，“那就不想加你吧。”
乔安本来以为他要说“行吧，那就加吧”，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决绝无情。
乔安无力地肩膀都垂了下来：“好吧，那我支付宝给你吧。”
陆泽远打开支付宝二维码，乔安扫给了他一千块。
“只要五百。”陆泽远看了皱了皱眉。
“还有五百当利息。”
“埋汰我呢？”陆泽远扬起下巴，没好气道，“给我收回去。”
“也行啊，”乔安打开自己的微信，“那你加我微信还我。”
“你玩我呢是吧？”陆泽远说完准备走，“那我不还了，谢谢你赏的五百。”
“欸，”乔安拉住他的衣服，“你看看我们都见过四次了，这么有缘，不留个联系方式做个朋友什么的吗？”
“我很忙，没空交朋友。”陆泽远说着就打算走。
“欸别走啊，”乔安追了上去，“你忙什么，我陪你啊。”
“陪我送外卖？”陆泽远拧了拧眉毛。
“可以啊！”乔安本以为他是一种邀请，看陆泽远的表情逐渐难看下去，又小声问，“可以……嘛”
陆泽远看了她五秒钟后，毫不客气地说：“你有病吧。”
“欸，欸！”任凭乔安怎么叫，陆泽远都没有再搭理她，直接下电梯走了。
“我去，”乔安跺了跺脚，“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种霸道总裁文里女主角越是欲拒还迎霸道总裁就越是欲罢不能了，我现在那个心痒痒啊！！！”
不过好在乔安有了他的手机号，把他的手机号备注成为“陆泽远”。
陆泽远送的盖浇饭，乔安觉得特别好吃。
一边吃着一边刷微博，发现她特别欣赏的一个中国设计师孟千萍最近准备开一个新品发布会，而乔安作为她家的vvip客户每年都会收到发布会的邀请，这种邀请大多都以信件的方式寄到家里，因为找她的品牌实在太多了，平时她很少会检查，但孟千萍的邀请她一定是要去的。
孟千萍是乔安认为最有创意的设计师，她设计的服装不仅带有中国元素，更有很多超脱的思维，完全不受约束，甚至在国外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如果能找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师傅那是最好不过的，不过就乔安现在这种菜鸟水准，还没到可以拜师的地步，顶多就是膜拜一下。
给孟千萍发布会的消息点了个赞，还转发了官网说很期待，自己也会去。
从很早以前乔安就开始运营自己的个人微博了，经常会发一些私服穿搭，发一些自己设计的草稿，发一些和时尚界设计界有关的微博，开始渐渐让自己的粉丝先熟悉起来，让他们意识到乔安不光是个名媛，更是一个时尚界的人物。
而且品牌名字乔安早就和纪敏确定好了，叫amfashion。乔安的安的a，纪敏的敏的m，简单好记，意思是i\''amfashion，我就是时尚本尚。也提前注册了商标、品牌的官方微博甚至是微信公众号，这种东西之后可以打包给专业的公司打理。
既然一开始就要往大的做，就不能格局太小。
amfashion乔安花了大价钱做了logo设计，淘宝店铺也已经找专业人员设计起来，甚至还有印象网站，可以在网上3d试衣，就是只要你有自己脸的照片，输入自己的身高体重可以在网上模拟穿这件衣服的效果。
这个世界上大家对网购还没有那么发达那么普及，所以要做的不仅是转变大家的思路，更重要的是让大家接受习惯网购这件事情。
一直忙到很晚，乔安才回家。
回家的时候居然发现夏冰冰正蹲在家门口。
“冰冰，你怎么在这儿？”乔安问，“不进屋吗？”
夏冰冰有些尴尬地说：“我被私生饭跟踪了，这两天不敢回自己家，所以想来避避难，其实我也没告诉你哥，我没地方去就自己跑来了，然后才发现你哥不在。”
乔安开了门：“进来吧，晚上天气凉了。”
虽说快夏天了，但这段时间容易下雨，一到夜里天气就降温。
夏冰冰穿了一件巴宝莉的风衣，里面却是热裤和短袖t恤，在外面这么久应该也挺冷的。
乔安说：“我哥不是每天都来这里住的，他外面自己有住的地方。”
“那……”夏冰冰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能和你睡吗？”
乔安笑了笑：“当然可以啊。”
回到房间夏冰冰脱下自己的外套，乔安看了眼说：“这好像是当季新款的吧，不是经典款。”
夏冰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
“方便给我看看嘛？”
夏冰冰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什么，但忍了忍还是没开口。
乔安接过去仔细看了这件衣服的缝合，自从做衣服开始她就开始研究那些大牌的剪裁，她平时不太穿巴宝莉的衣服，所以没怎么注意过他家的剪裁。
“倒是挺精细的。”乔安看得很仔细，连每个线头都会好好检查。
夏冰冰在旁边有些焦躁和不安，但她也没打扰乔安的仔细检查。
突然乔安发现这件衣服的拉链是ykk的，她记得上设计课的时候老师提过，有很多奢侈品牌拉链都是自家产的，一般不会用和其他公司的合作款，如果看到拉链是ykk的话，很有可能表示这是a货。
乔安看到拉链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夏冰冰这时候犹犹豫豫地开口：“安安，其实这件衣服……”
“是a货吧？”乔安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把整件衣服抖开，又看了一眼，“但这绝对是高质量的a货。”
夏冰冰脸像结了冰，觉得特别丢脸：“其实我也是因为虚荣心，毕竟我们一直要面对镜头，如果穿得太平价会被说low，如果穿奢侈品只有一件会被说翻来覆去都穿着一件，多的话又负担不起，所以……”
乔安完全不在意她穿真货还是假货，只是马上问：“做这件衣服的厂家你认识吗？我想联系他们。”
“啊？”夏冰冰完全费解。
“我要和他们厂家合作。”
夏冰冰猛地睁大眼睛：“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和卖货的人联系的。”
“那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乔安朝她摊出手。
夏冰冰在手机里找了一番之后推送给她。
乔安想了想刚刚夏冰冰的那番话，的确对于很多女明星或者是有钱人来说，他们即使负担得起一件两件，但是要他们天天变花样还都买正品确实不是真的豪门都刚不住，所以乔安突发奇想，可以在自己的品牌下面出两个类别，一个是平民休闲款，一个是高定优质款，前者价格一两百，后者价格一两千，这样只要品牌做起来了，也不存在什么low不low的概念，而且大部分人也都负担得起，到时候轻轻松松能穿偶像同款，再来个什么中国元素国货支持之类的buff加持，简直不要太好。
“啊，我真是太爱你啦！”乔安突然抱住夏冰冰，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两口。
夏冰冰则是一脸莫名。
“你放心，等我以后品牌起来了，你所有的衣服我都包了。”乔安拍了拍夏冰冰的肩膀。
“好……好吧。”虽然云里雾里，但看乔安这么开心，应该不是坏事。
乔安把想法和纪敏说了一下，她也觉得非常可行，不过当下需要重新做几个高定的设计。
晚上洗完澡和夏冰冰躺在床上，乔安跟她提起了给叶曼妮送体检卡的时候，夏冰冰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你得小心，她这个人特别记仇，可能到时候会想办法来整你。”夏冰冰说。
“那来啊，”乔安完全不在怕的，“我会让她知道她如果打我一个巴掌，我一定还两个巴掌，她只要还敢来，我奉陪啊。”
夏冰冰侧过头看着她：“挺羡慕你这样的，像我这种一直要看别人脸色行事的，没办法活得这么洒脱，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的，如果那天不是你，我可能就想跟她赔礼个道歉息事宁人就行了，毕竟像我这种小虾米的死活都在资本大佬的一句话之间，还是本分点吧。”
“为什么要道歉，”乔安打抱不平道，“明明是她污蔑你，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哎……”夏冰冰叹了一大口气，“像我这种人，虚荣又没什么实力，除了脾气好点，也没其他优点，我如果受不了气，早就被封杀了。”
乔安笑了笑：“那可不行，怎么能平白无故受气呢，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找乔妹，我帮你收拾她。”
“安安最好了。”夏冰冰的头靠在乔安的肩上。
夏冰冰觉得，这个姑娘虽然比自己要小几岁，但感觉有超出年龄的力量和坚强，有一种不服输的韧劲，是夏冰冰羡慕却学不来的。
难怪谢邀都这么欣赏她。
第二天乔安通过那个卖假货的联系到衣服的厂家，她找了迟彧陪她一起去工厂，整个厂的规模倒是挺大的，在郊区，目测就有好几百个工人在同时赶工。
迟彧看着她一脸不解：“为什么找我来？”
乔安笑了笑：“你警察证带着吧。”
迟彧点头：“随时都带着。”
“那就行了。”
乔安也没多解释，直接到了地方找到了负责人，是个中年大叔，叫王总，王总不懂什么时尚，只是个土土的生意人，叼着根烟，穿着超市里卖的那种没有logo的t恤衫，看着两个打扮得这么不接地气的人露出不屑：“你们两来做什么？”
“我们想来跟你商量一下以后合作的事情。”乔安跟他大致介绍了一下以后的方向。
王总哼哼一声：“我这里做的都是高仿的奢侈品，都是利润很高的，不是我说，你这种便宜货，我一件能赚多少？我这里做的高仿卖出去可都是能卖好几千的，从中我每一件衣服能赚得比你那里做一百件都多，我这里都是精工细活，你这种便宜货还是去找小厂做吧，啊，我们这里不适合你。”
“很不幸啊王总，刚才你说的话我都拍下来了，你知道做冒牌假货是犯法的吗？这视频如果我交给警方你这里随时都能取缔了，赚5w就能定罪，严重的还得坐牢，并且高额罚款，像你这种规模这么大的，没准下半辈子都要蹲劳子里了吧，”乔安摇摇头，指了指身边的迟彧，“我这位朋友就是警察，而且他还认识警察局局长。”
说着迟彧很识时务地拿出警察证给他看了一眼。
乔安接着说：“王总，如果你是聪明人的话应该现在见好就收，跟我合作，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你硬要吃牢饭我也没办法。”
王总很生气，但看到警察在旁边又有些害怕，气场都小了下来问道：“别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都靠我呢，我也不是因为仿冒奢侈品好赚么。”
“想赚钱，跟着我啊，”乔安把手上一本事先准备好的设计稿扔给王总，“里面一共二十套衣服，颜色材质要求我都很详细地写着了，其中一些特殊的变色材质的布料我带来了，给你一个月打板，如果质量合格的话，我以后就跟你合作，绝对让你走上人生巅峰，别再做这种要担惊受怕的事了。”
王总大致翻了翻那本设计手册，他虽然不是设计师，但干久了这行也看得懂一些门道，有些犹豫道：“不是我说什么，你这些设计都太普通基础款了，我们这里都是做高定型的衣服，你这一套我们实在赚不了钱啊。”
“所以我们跑量啊，”乔安说，“我的衣服一件的时间是你现在那种高定的几十分之一，但我的价格可能只是它们的十分之一，这笔账你总会算吧。”
“可是……”王总还是一脸为难，“这量这么少，我们赚不到钱啊。”
“谁说量少了，”乔安勾了勾嘴角，“我们以后的流水每个月是以百万来算的，甚至以后可能更多，怕是你会忙不过来吧。”
“这……不是我说，不太可能吧。”王总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敢说话。
“那不行我们赌一赌，签个对赌协议，”乔安说，“你先帮我样板打出来，如果我第一个月流水到不了一百万，我就赔你这一个月工厂的损失，如果到一百万了，你就给我以后都打八折，成不成？”
王总被她的海口逗乐了，拍了拍手：“爽快，成！”
王总本来以为这丫头片子是狮子大开口，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么自信的样子居然有点相信她了。
乔安说：“那我先等你的打板，验完货没问题我们就签协议。”
“哈哈哈，好！我做老板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敢说的人，还是个小姑娘，”王总一拍桌，“我很看好你。”
“谢谢，我也很看好自己。”
两个人开车回市区，路上迟彧问道：“你胆子倒是挺大，真有把握吗？”
“当然没有了，”乔安拧了拧眉心，“你当我是预言家啊，衣服卖得好不好我怎么知道。”
“那你还真敢赌？”
“哎，就算输了，一百万还是赔得起的，”乔安对着迟彧拍了拍胸口，“我再怎么说是个豪门千金好吧，别搞得这么寒酸相，不过他家做的衣服真的是不错，我找不到更好的了，所以想努努力把它拿下。”
“那你还真是出了个险招，居然还说要曝光他让他坐牢，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当场抄家伙要杀你灭口怎么办？”
“所以不是叫你来了吗。”乔安拍了拍迟彧的胳膊。
迟彧低头看了眼胳膊，清了清嗓：“我开车，别乱摸。”
“我这哪里叫乱摸啊，你也别太矫情了好吧。”乔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警察局局长？”难道你调查过我。
“警察局局长不是你的顶头上司么，你肯定认识他啊，”乔安侧头，突然说，“不过他认不认识你我就不确定了，哈哈哈哈。”
“呵呵呵……”迟彧跟着干笑了两声，看来是他想多了。
“哎，其实刚开始要做自己品牌的时候兴致勃勃信誓旦旦，现在发现越是准备得充分越是要真的开始的时候才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怕自己失败，怕出现任何的问题，怕结局没有想象得那么好。”
迟彧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其实说实话，你一开始跟我说要做设计师的时候我只当你是大小姐的玩票行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不定过几天就忘了或者玩腻了，但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认真，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乔安觉得他这句话挺暖的，鼓励了迷茫的她：“等真的成功了请你吃饭。”
“好啊，我要选最贵的餐厅！”
“嗯！没问题。”
卓炎的死已经让乔安和迟彧都慢慢接受了，两个人虽然平时交流得很少，但乔安总感觉迟彧是个特别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在任何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她第一个想到能保护自己的都是迟彧。
送到乔安家门口，乔安道了声谢：“谢谢警察哥哥啊，下次有麻烦再找你。”
“没麻烦也能找我。”迟彧笑笑开车走了。
乔安回家以后把孟千萍的邀请函找了出来，时间就在下周六。
感觉自己连轴转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乔安打算下个星期除了上课都好好待在家休息。
周五的时候她收到了一个快递，是杨清清和叶曼妮的体检报告来了。
她怕叶曼妮会销毁或者替代体检报告，故意设定的是寄来自己的家，拿到报告她开开心心地前往霍家。
叶曼妮不在，乔安直接把两个人的体检报告都交给了杨清清。
“阿姨，这个报告都是私人的东西，所以我没有帮你们拆。”乔安把报告交给杨清清。
虽然杨清清表示叶曼妮的她一定不会动，但乔安觉得她一定顶不住诱惑，毕竟天下所有的婆婆都会觉得不生孩子一定是双方的其中一方有问题，而所有的妈都会不会承认有问题的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一定会潜意识觉得是儿媳妇有问题。
往往结婚第一年不生娃就会催着去看生理医生，第二年不生娃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像叶曼妮霍盛这种五六年都不生娃的，杨清清巴不得给他们算日子看着他们行房事。
正好今天乔安也有事要来找霍程商量，来到他房间坐在沙发上：“霍程，你了解物流吗？”
霍程正靠着窗户喝着咖啡：“哪一种物流？”
“快递。”
“快递的话……还不是特别发达，毕竟需求没有那么高，大部分人还是实体店买东西。”
“那么机遇来了，”乔安打了个响指，“你去成立一个快递公司，最好是那种隔日就能送到的，我保证以后可以赚大钱。”
“同城么？”霍程问。
“异地也行。”
“异地？”霍程面露难色，“那有点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你可以的。”乔安朝他握了握拳。
霍程放下咖啡，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如果网购可以发展起来，那快递的确是个前瞻性的想法，但这一切都要基于订单数量够大。”
“这个可不就是我以后努力的目标么，”乔安眼睛里都是星光地看着他，“你这个快递公司做起来，让你爸爸看看你的实力，你之前都是一些投资，再成功也不是你自己的实业，你如果白手起家做成全国最大的物流大佬，以后可能霍氏的资产你都看不上了。”
霍程看着她发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声：“怎么以前不觉得你这么有商业头脑，还以为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千金小姐。”
“我优点多着呢，”乔安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要我是你的损失好不好。”
霍程的笑突然收住了，表情一秒钟认真起来，说：“那我现在如果后悔了，要你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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