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火葬场之斗嘴
简川本来是想给乔安一个惊喜的。
从华哲那里打听到乔安在设计学院上课，正好今天下午通告结束得早，带着墨镜口罩在乔安的学校一根柱子后面本想吓她一跳，谁知道她迟迟不出来，看到她的时候她连路都走不稳了。
若不是自己冲过去抱住了她，也不知道她摔地上之后没人发现了怎么办。
简川发现她是晕了过去，额头似乎还有些烫，只能先把她抱上保姆车，带回家里。
把乔安公主抱到自己的公寓，简川给她量了一□□温，还好没发烧，看上去有点像过劳的体力不支，他也有过这种情况。
一般睡一觉多喝点水就能恢复。
简川脱掉口罩和墨镜，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本来想约她一起吃个晚饭，现在看来计划泡汤了。
他看了看家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他也不会下厨，只能等乔安醒了再说了。
简川一边打着游戏一边时不时看看乔安，她睡得实在太死了，也不知道到底累成什么样才会走路都晕过去。
天都黑了下来，乔安终于动了动，正在排位的简川把手机放一边，凑过去问：“乔安，乔安。”
感觉梦中有人在叫自己，乔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简川脸的时候吓了一跳：“我这是在哪里？”
简川觉得她受惊吓的样子看上去精神还挺好的，就放心下来：“我家。”
“啊？”乔安揉了揉脑袋，仔细想了想，“难道你把我迷晕了带回你家？你想对我做什么啊？”
简川看着她一副“你该不会要非礼我”的表情真是无奈，说道：“你在学校晕倒了好吗，我不把睡成猪的你带回家，难道带你开房？”
“不是，”乔安觉得不对，他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里，问道，“你怎么会来我学校？”
“我本来是去等你下个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你给了个我一个惊吓。”
乔安这才反应过来，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简川手机屏幕正在游戏的界面：“你不继续打么？这不是坑队友吗？”
简川没好气道：“这不是看你醒了么。”
乔安揉了揉太阳穴：“大概最近太累了，本来想明天在家好好休息一下的。”
简川叹了口气，退出手机的游戏界面，打开外卖的界面，“本来想带你去吃好吃的，现在只能点外卖了，想吃什么？”
“想吃垃圾食品。”乔安毫不犹豫地说。
简川没有动。
“怎么？”乔安笑了笑，“你们顶流都不吃这种垃圾食品么？怕影响身材？”
“也不是，”简川低头搜索起来，“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吃这种东西，还以为你会说蔬菜色拉呢。”
“我看上去像这么装的人吗？”乔安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确实，”简川同意，“你太不装了。”
两个人点了一堆油炸的东西、奶茶、汉堡、披萨等等，光是听名字都感觉吃完可以胖个五斤。
乔安问简川：“你今天没通告吗？还是你已经过气不是顶流了？”
“顶流也是人，要休息的好吧，我可是千年难得一次提早收工。”简川心里不爽。
“你难得休息一天，就来找我？”乔安有些受宠若惊。
简川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接话，其实如果是以前，这种千年一遇的休息时间他一定会回家大睡一场，但是今天他突然就想跟乔安见面。毕竟像他平时工作这么忙，能抽出时间来见面的机会是非常少的。
但他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在意乔安，还在犹豫着怎么说，乔安却突然开口了：“不过正好我还有事情要找你呢。”
乔安的话成功挽救了简川，他轻轻舒了口气问：“找我什么事？”
乔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不是想自己创办服装品牌吗，我想……找你做我衣服的模特。”
说话的时候乔安一直在看着简川的表情，他的脸上波澜不惊，但声音有些明显的上扬：“找我？做模特？”
乔安也知道自己这个提起挺扯的，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简川第一反应其实是震惊觉得她在开玩笑，“我……”
“我知道你挺为难的，这种宣传的事情公司那边要过目的，你开条件，我都可以想办法。”乔安拿出谈公事的表情对着简川。
简川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问：“你从一开始认识我接触我就是因为这个吧？”
乔安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生疼。
“你……从一开始就想让我做你的模特，才来接近我的吧？”简川看着乔安，眼神里居然有种受伤，像是被欺骗了一样。
乔安张了张嘴，半晌点点头。
她不想骗简川，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
简川垂眸，乔安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他淡淡说：“其实我的经纪公司一定不会同意的，我现在的身价宣传的都是国际知名品牌，这种服装品牌都是有限制的，一般不允许给其他品牌做宣传，更别说当你模特了。”
乔安猜到了，虽然从一开始她就猜到能拿下简川是天方夜谭，但还是想试试看。
现在的她没有成绩，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甚至连样品都还在制作中，只是一张嘴，靠着和简川的那一点点交情就头铁地开口，因为她知道自己和简川能见面谈事情的次数为数不多，机会一次不把握住就没有了。如果以后简川真的和别的品牌谈了合作，到时候就连那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
而简川也觉得，乔安虽然不是没头没脸的人物，但怎么看也像是个三分钟热度的样子，这种事情简川如果真的接了下来和乔安就是困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果乔安但凡有什么意外，他会跟着一起糊。
简川虽然心里很清楚，虽然很明白，虽然知道结局，但是……
“但是我不想一口拒绝你，”简川突然抬起头，看着她说。
——我想支持你的梦想。
这是简川心里的后半句话。
乔安的脸上露出喜悦来：“真的吗？”
简川刚才深沉的表情突然又恢复成日常的样子，嘟起嘴有些调皮地说：“哼，原来你是为了找我代言故意接近我的。”
“啊呀别说得我那么心机的样子吗，”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承认的，“我主要是因为你帅你红想和你做朋友。”
简川继续假装生气。
“还有因为你娜可露露打得贼好~”乔安的脸凑过去，朝他发了发嗲。
简川的表情稍微缓和下来，瞪了她一眼：“你的事情我会好好和我的经纪人商量的，不过先给你打个预防针，非常悬。”
“没事，有希望就行，”乔安认真地做了个握拳的姿势，“对了，你都不问我打算给你多少酬劳么？”
简川看了她一眼：“我就没想过能成功，所以也没兴趣。”
“哎呀，你的眼光不能那么浅显，”乔安用胳膊撞了撞他，“我以后说不定可以做成大佬呢，到时候大家都会夸你眼光好。”
“我看我倒是瞎了眼，一开始还觉得你是个单纯善良可爱努力的女孩子。”
乔安两根手指对着戳了戳：“你可以说我不单纯不善良不可爱，但我努力啊，我都努力得晕倒了。”
简川切了一声；“要不是看你还有点努力，刚刚就把你撵出家门了。”
“别这么过分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乔安撞了撞他，“毕竟你趁我神志不清把我带来你家，如果我去跟狗仔爆料，到时候怕你洗也洗不清。”
简川无语：“你怎么这么恶毒呢。”
两个人等了一段时间都外卖还没来，乔安有些无聊地打开游戏：“来一局吗？”
“好啊。”两个人刚选完英雄，门铃响了，简川趁着进入游戏的时候带着口罩收好外卖，堆了满满一桌子。
两个人趁打游戏阵亡的时候抽空把食物拿出来，堆满一桌子，乔安趁机吃了一口披萨，瞬间觉得满血复活，果然芝士就是力量。
乔安之后就基本没好好打游戏，一直在死，到后期死一次要等一分钟，她正好可以吃点东西。
“诶，你有没有点自觉，”简川张了张嘴发出“啊——”的声音，“喂我吃啊。”
“你一会儿游戏打完自己吃啊。”乔安不理。
“快点，我饿了。”简川伸了伸脖子凑了过去。
乔安有点嫌弃地拿了片披萨塞到他嘴里，一点都不温柔，塞得简川满嘴都是，他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话，都因为嘴被塞得太满什么都听不清。
“食不言寝不语好不好，你吃个饭还这么多话。”乔安又把披萨往他嘴里塞了一点，简川整个嘴都快被撑爆了。
实在受不了这种喂猪式的喂法，简川把手机扔一边，披萨拿下来：“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野蛮啊。”
“你自己说要吃饭，还不肯放手机。”乔安靠着椅背一脸不屑。
“这不是要带你赢么，否则我那么拼命干嘛。”
“我不要你带，我自己单排都能上王者。”乔安左右晃了晃脑袋。
“那你还要不要我做你模特了？”简川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乔安马上小弟献殷勤般拿了一根薯条喂到简川嘴边：“大哥，我错了。”
简川得意地吃掉薯条，指了指一边的炸鸡块：“小爷我要吃那个。”
“吃吃吃！”乔安低头哈腰地拿起鸡块到他嘴边，简川准备张嘴，乔安突然抽回手说，“啊呀，我忘记洗手了。”
“算了，”简川咬掉炸鸡块，“爷不嫌弃。”
乔安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这个动作让简川觉得特别的——暧昧。
如果这时候再让她喂一口的话，岂不是——间接接吻了？
简川清了清嗓，说：“我要吃披萨。”
乔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游戏不打了么，你没手还是怎么样，要我一顿饭都喂你吃完？”
“哪来这么多话？”简川用下巴指了指披萨，双手交叉在胸前，“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行行行。”乔安用另外一只手拿起一块披萨喂给他。
简川倒是有些失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忍不住自问：不对，为什么要失望？
他悄悄抬头看了眼吃得不顾形象的乔安，一边吃一边还满足地笑出声。
其实简川在遇见乔安之后打听过关于她的消息，有说她恶毒心机重的，有说她懦弱无能的，有说她根本不算豪门出生算不上千金的，千奇百怪的各种关于她的人设标签，都让他觉得和自己真实看到过的乔安不一样。
所以简川想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看清她，通过和她的接触去认识她。
毕竟她对乔安的第一印象是努力和自信，说起那个听上去天方夜谭还没成型的服装品牌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在描绘梦想的少女的样子。
真实到发光。
他在娱乐圈里见过很多有野心有梦想的女孩，但很多人其实并不努力，或者说努力都花在很多歪门邪道上，像她这种为了梦想发着光，努力到走在路上都能晕倒的人，他是第一次遇见。
所以简川承认，对乔安的看法是不同的，可能当带着滤镜看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变得顺眼。
吃完饭收拾好后，乔安坐在沙发上开始刷微博。
热门里面有一条新的简川代言的手表的广告，广告高端华丽，里面简川像王子一样风度翩翩，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都撩拨人心弦，看得只要是个直女都呼吸加急。
看得正入神，突然手机被面前的人拿掉，简川把手机拿起来举过头顶：“真人就在面前，还看什么视频。”
乔安从沙发上站起来踮起脚想拿手机。
简川很高，有一米八五，乔安踮起脚都够不着，眼睛盯着他手上的手机，一边跳一边喊：“还给我。”
“不给，”简川对自己的身高优势很得意，手伸得更加直了，“叫声好听的。”
“给我吗~川哥哥~”乔安跳得累了讨饶了。
“不够好听。”简川摇摇头。
“男神~~”乔安发嗲着叫到。
简川被这声音听得浑身发酥，乔安趁他不注意一跳把手机抢了回来，但落地的时候踩到了简川的脚，一不小心扑到了他的怀里。
突然撞到一个温暖的胸膛，乔安有些羞赧。
简川下意识接住她的手腕，问道：“你没事吧？”
“哦，没事，”乔安捋了捋头发，“不早了，我回家了。”
简川清了清嗓，脸颊微红：“我开车送你吧。”
上了简川高调的跑车，他对乔安说：“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送女孩子回家，珍惜吧少女。”
“不打电话给狗仔都浪费了我处心积虑接近你为了走红的心机啊。”乔安自嘲道。
简川看了她一眼：“不管你一开始接近我为了什么，不过我还是挺感谢的，我挺喜欢你……和你做朋友的。”
“和顶流做朋友真是修来的福啊，”乔安说，“多少人想抱你大腿抱不到。”
简川抬了抬大腿：“要抱抱不？”
他的大腿看上去精装有力，那长腿本来就笔直，很是好看。
“光抱不够，还要舔呢。”乔安说的时候也没多想，她想到的是字面意思，不是真的转换成动作。
简川脸一红，收回腿：“舔就……以后再说吧。”
乔安看着他一脸“你在害羞什么”的表情说：“你们顶流都不能谈恋爱吗？”
“啊？也……不是……”你要和我谈的话，我考虑一下？
“那你怎么从来没送女孩子回家过啊？你框我呢吧？”
“怎么？你还不相信了？”简川心想我真心真意跟你表白，你居然还质疑？
“不是，你对我这么好我有点怕，”乔安往旁边躲了躲，“你该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色，馋我的身子吧？”
“你可少看点言情小说吧。”简川无奈地叹了口气。
乔安笑了笑：“对了，如果之后要跟你聊工作的话，可以去哪里找我？”
“其实一般都是找我经纪人的，你的话，我就破例同意你直接联系我的微信。”简川耸了耸肩。
车开到乔安家门口，乔安没有马上下车，对简川说：“我再过几天会去拿我第一批衣服的样货，到时候带去你公司给你看看呗。”
“嗯，好。”
“不过你不用压力太大，如果公司那里不同意，我也完全理解。”乔安说。
简川笑了笑：“不是说我之前欠你一次么？”
“嗯？”乔安抬眉。
“我就说你要挟我的，如果公司不同意，我私下偷偷给你拍。”简川朝她眨眨眼。
“可这样你公司不会封杀你么？”
“我可是顶流，他们封杀我，不想赚钱了吗？”简川有点小自豪地说道。
乔安高兴之余，有些担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简川“哼”了一声：“我对你这么好，别人都梦寐以求，你难道不高兴嘛？”
“对一个人好总是对一个人有所图的吧……”乔安说，“毕竟我是生意人，我脑子里想着的都是等价交换。”
“你们生意人真无聊，我是戏子，”简川说，“我脑子里想着的都是真心换真心。”
“没有心，就不会受伤~”乔安学着《王者荣耀》里妲己的台词说着。
“你无情，你无意，你无理取闹！”简川跟着对戏起来。
两个人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突然停了。
车内显得异常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交叠，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绒毛。
简川看着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好半天才道：“乔安……我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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