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砸场子

“严理哥！我们来啦！”

        苏焱的声音从老远传来，看到顾严理开心地奔了过去，程林走在后面牵着一个女生的手。

        顾严理抬手打了招呼，程林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他女朋友顾严理以前见过，在学校开大会时季萌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是个不算很漂亮但知性聪慧的女生，季萌也常听程林提起顾严理，大方和他寒暄了几句。

        “哈哈，我看人的眼光真不错，有你看着我弟，苏焱省心多了，他现在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哥还亲。”程林熟络地搭过顾严理肩膀，觉得自己英明无比。

        苏焱不爱听他哥废话，丢了个球过来打断他：“赶紧来一场，我说我进篮球队了，我哥说是看他面子上才放水让我进的。”苏焱很不服气。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厉害！”程林脱了外套，季萌很自然地接了退到球场边看他们打球。

        苏焱铆足了劲在他哥面前一雪前耻，顾严理和他配合默契，两个人将程林打得招架不住，只能摆手投降：“不打了，不打了，哪有两个人对付一个的。”

        “严理哥就是帮我传传球，谁二打一了？”苏焱还没打尽兴，程林笑他：“胳膊肘往外拐，好了，去吃饭吧。”

        他们来到顾严理和苏焱吃烧烤那家店，果然是一个妈带的俩兄弟，口味一模一样。“好久没来了，这家味道挺好的。”程林自然地给季萌拉出椅子。

        老板记性很好，进来看到程林热情问道：“毕业了吧？”程林笑着点头。

        “难怪这么久见。”

        程林指着苏焱：“现在有我弟照顾你们生意。”

        老板娘也跟着出来招呼：“那得给你们俩兄弟送盘五花肉。”

        苏焱一听立马笑得灿烂，小嘴像抹了蜜：“谢谢老板，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开百年老店！”

        “好，好，借你吉言。”老板两口子笑着出去忙活了。

        程林和季萌两个人头挨着头看单子点串，苏焱受不了他哥这腻歪样，对顾严理打开了话匣子：“严理哥，我跟你说，我哥和萌萌姐上午的火车到的，我爸妈和萌萌姐爸妈都去车站接了，他们先见了面，我妈和萌萌姐她妈好多年没见了，两个人一激动居然哭到一块去了。”

        苏焱一想到上午的场面就尴尬，继续说：“中午我们两家一起吃饭，他们都直接叫上亲家了，我妈没想到我哥才上大学就交了女朋友，看这架势毕业了就会结婚，结了婚就要生娃，到时候她就要当奶奶了，她还一直觉得自己年轻，一想到马上要有孙子就老了，接受不了，哭得可伤心了，劝都劝不住。”

        “还早着呢。”季萌也笑了。

        “好了，你怎么什么都说。”程林打断了苏焱的话。

        老板娘答应送他们的一盘五花肉端了上来，苏焱道了谢立马开吃。烤串一盘盘上得很快，为了报复上次苏焱爆料他小时候的糗事，程林这次和季萌两个人一唱一和回忆起苏焱小时候。

        季萌说：“我记得小时候家属院有个小男孩可喜欢苏焱了，还说长大了要娶苏焱作老婆，看见苏焱就要亲亲要抱抱，苏焱见了他就跑，后来苏焱躲得不耐烦了，把他摁在地上打了顿，那个小男孩就再也不敢亲他了，看到苏焱就吓跑了。”苏焱小霸王的本性从小就显露了出来。

        程林也说：“有次我妈带我俩去公园玩，几个男孩看苏焱长得秀气说不要和女孩玩，苏焱说他不是女孩儿，那几个男孩不信，你猜怎么着？苏焱一把脱了裤子给他们看小鸡鸡！”

        苏焱没来得及堵住他哥的嘴，气得脸都红了。

        “咳咳咳”顾严理听了直接呛了口水。

        “哈哈哈。”程林笑得不行。

        爆料在苏焱胳膊架着他哥脖子的威胁下结束，虽然顾严理还想知道多一些苏焱小时候的事，但程林被他弟堵住了嘴。

        “下午你们要干嘛？”吃完烧烤程林问，苏焱摇头，顾严理也没别的事，他便拿了主意：“那就不着急回家，出去逛逛。”他们来到附近一个公园，程林和季萌一对小情侣即使是散个步也是亲亲热热有说有笑的，苏焱和顾严理两个电灯泡就相对无言了。

        冬天的公园树都是光秃秃的，人也没几个，苏焱无聊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顾严理突然停下，问他：“要玩吗？”

        一个小石子被踢到垃圾桶上发出一声响，苏焱抬头回：“玩什么？”便看到前面有个破旧的小游乐场，只有旋转木马在吱呀吱呀转着圈，上面坐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旁边跟着他爷爷。

        不会是玩这个吧？苏焱拒绝。

        顾严理抬手将他脸往旁边一转，苏焱才看到还有一排小摊，摆着些套圈、丢沙包、打气球之类的玩乐项目。

        这个倒是可以玩玩。

        看到有顾客过来，正丢盹的老板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殷勤招呼他俩：“小伙子来两把？”

        苏焱直接端起一把□□，瞄准目标后扣动扳机，他投篮很准，打这个还不是玩儿一样，但一轮结束居然只有一次打中了，破的还不是他瞄准的那一个。“我去，什么情况？”苏焱很蒙圈，老板很得意。

        “我来。”顾严理从他手里拿过□□，刚开始的两枪也落空了，篮球队的得分手居然这个水平，苏焱不忍直视，但第三枪开始顾严理进入了状态。

        “砰！”

        “砰！砰！”

        “严理哥神枪手！牛牛牛！”苏焱兴奋得拍手叫好。

        第七个气球爆了后，老板不干了，这天气本就没生意，还来了个砸场子的，老板黑着脸说：“小兄弟，你这是来捣乱的吧？”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这是技术好，赶紧兑奖品。”苏焱指着一旁的奖品架，上面分了好几层，每层对应着打中多少枪的奖品。

        顾严理还剩一枪就是八中，可以选个大娃娃。这点奖品其实不算什么，但这个老板犯了轴，觉得他俩是故意来找茬的，说他们作弊。

        “这能怎么作弊，你说说？”苏焱不服气。

        顾严理冷冷开口：“谁动手脚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个□□的准星调过了，按瞄准的打根本打不中。”老板听这小子居然将内幕说了出来更加恼火，苏焱也来了脾气，他们的争吵引来了几个路人，程林和季萌也过来了。

        走开这么一会儿，他弟就能惹出麻烦，仿佛以前那个不省心的苏焱又回来了，程林沉着脸喝道：“别惹事！”

        苏焱可受不了这气，抬脚就要踹摊子，顾严理一把抱住他，语气带着点哄：“走吧，想要什么奖品我给你买。”要是换做以前，这个摊都得让苏焱掀了，但他现在被顾严理训得没了脾气，苏焱收了脚，任由顾严理抓着他手腕离开现场。

        程林看他这冲动的样子忍不住想训几句，被顾严理眼神制止了，季萌将他拉去了一边。顾严理将苏焱带到一棵还有些绿色的树下，问：“想要什么奖品？”

        苏焱撇嘴：“我就打中一枪，没有奖品。”

        “我中了奖品也是你的，你要什么？”顾严理看着他问。

        苏焱摇头，那些奖品都很劣质，娃娃什么的要真拿了他还嫌丢人，就是咽不下一口气而已。

        “你不说，我就自己看着办了，你等着。”不等苏焱回话，顾严理就闪了。苏焱便在原地乖乖等他，没多久顾严理就回来了，苏焱看他手藏在身后，好奇道：“是什么？”

        “给。”

        原来是冰糖葫芦。

        “就这啊？”苏焱话这么说，语调却是欢快上扬的。

        “嗯，就这了，给你机会提要求你不提，现在只有这个了，你要还是不要吧？”顾严理作势要收回手。

        “要。”苏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糖葫芦，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抬头问他：“怎么只有一串？你的呢？”

        “我不吃这个。”顾严理摇头。

        “那不行，你打□□赢的奖品怎么能光我一个人吃，你也得吃。”苏焱说着将糖葫芦递给他，顾严理别过头，他又怼过去，一直到逼他吃下一颗才满意了。

        元旦一过寒假就快了，今年寒假苏焱一家要回他妈妈南方老家。苏焱已经习惯了每天和顾严理见面，这次要离开这么久他有点儿不适应，于是每天都给顾严理发很多条微信。

        “这边好冷，我想家里的暖气，我把自己裹成了个包子。”苏焱发来一张他戴着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只露出眼睛的自拍。

        “这边的东西可太好吃了！我回去得胖五斤。”苏焱发过来一张一大桌菜的照片，桌上的饭菜看着确实可口。

        “知道这是什么吗？酱鸭！超级辣，我给你带个尝尝，绝对辣得你流眼泪！”苏焱发了只干瘪瘪黑乎乎的鸭子。

        “这是我外婆，我和我哥小时候都是外婆带大的，我外婆可想我啦！”苏焱发过来的照片里，他亲密地搂着他外婆，老人笑得很开心。

        ……

        顾严理每条都认真看了再认真地回复，感受着苏焱的开心，空荡荡的家里因为传来苏焱充满活力的声音而添了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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