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来

日本大正时期。

        一座被深雪覆盖的苍茫大山里，地面突然出现了两个大坑。五条悟还记得迷糊之间听到的对话，大概明白他和年渐杪可能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渐杪，见到五条悟的第一眼，只欣喜地认为自己被他成功所救了。

        “小呜，现在已经到冬天了吗？不会吧，我被抓去了这么久！”年渐杪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白雪，又不相信地摸了摸落到自己脑袋上的雪花。

        五条悟不作声地起身抱起穿得单薄的年渐杪，毕竟那个世界里可是夏季。鉴于无下限并不能阻挡寒冷，五条悟为了节省精力关掉了它，希望两人的体温可以坚持得久一些。

        六眼的视线范围之内杳无人烟，在走了一段时间后能明显感觉到体温下降，就算咒术师的体魄异于常人，五条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处境的确非常危险。

        了解一切经过后的年渐杪，意识到自己现在所有的祝灵都在那边，就算想要再次创造也得依靠时机。趴在五条悟背后，可以增加更多的体温交换，年渐杪紧紧圈住他的脖子，低低出声：

        “小呜，这里的雪好像你的头发。东京一直没有下过这么壮观的雪，可惜没办法拍照，好像纪念下生命的最后一刻……”

        五条悟精致的脸庞早已沾染上了好几片雪花，却也转瞬即逝。开口还是自信的语调：“小喵，我可是最强，怎么会栽倒在这种地方，相信我好嘛！”

        还好茂密的森林可以阻挡这里的狂风，不时坐在树下休息的两人，看着冬日里的暖阳，觉得这样判断方位下去，应该马上就能出去了。

        “有人来了。”六眼反馈给五条悟这个可喜可贺的消息。

        前来的正是一个差不多年岁的少年，火红头发、方格羽织的打扮，背后背着一个大竹筐。

        “你们好，我叫灶门炭治郎。请问是迷路了吗？天！你们的衣物看着好单薄，请一定换上这两套新衣物，不然会冻坏身体的！”热情介绍了自己，并且毫不犹豫地送出自己卖炭为家人新买的衣服的少年，睁着那双诚恳的大眼睛，温柔地关怀着陌生人。

        “谢谢，我们确实是迷路了，请问怎么才能出去这里？我们会想办法报答你的恩情的。”年渐杪第一时间跳下五条悟的背，不胜感激地看着一看就是好人的少年。

        毋庸置疑地被邀请回家休憩的两人，向炭治郎少年解释说他们是被人暗算至此的。

        闻得出诚实和友好气味的炭治郎自然相信了眼前的人，况且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好看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在五条悟隐藏的套话下，来到异世界的俩人只知道这里是大正时期。这个救了他们的少年是跟家人住在深山里，以卖炭为生，而且天生拥有灵敏的鼻子。所以才能在回家途中意识到陌生的、气味的出现，并找到他们。

        终于来到小屋，善良友好的灶门一家找出了更适合五条悟和年渐杪的衣服换上，煮好姜茶和饭菜招待两人。

        面对如同大和抚子般温柔美丽的女主人，年渐杪顿时找到了依靠，眼神不自觉倾慕，开口：“谢谢夫人的款待，我和悟听你们说山下有城镇对吧，我想我们可以去找份工作，支付你们的报酬。”

        灶门夫人那双紫罗兰般通彻的眼眸，无声地安抚着对于他们救助而深感惶恐的少女，少年虽鲜少作声，但也如贵族般礼仪周全，透露出对他们的尊敬。

        作为长子的炭治郎，拒绝不过请求，第二天便再次下山。背着五条悟运用咒力而一次性横挡大片树木而炼制的炭，今年整个冬天炭治郎一家都仿佛不用再辛苦砍柴了。

        “小呜，我们能干些什么？虽然大正时期已经引进了一些西洋事物，但这里毕竟不是东京，能适合我们技能的工作着实有限。”换上和服依旧不减美丽的年渐杪，还是对书所言的这个危险的世界抱有极大的警惕。

        五条悟像是为了让年渐杪感到熟悉，又开始对她黏黏贴贴，本来稳重的和服也在他的撒娇下拖不住了。

        “小喵别怕，我已经找那个炭治郎要了这里的地图了，距离东京也不是很远嘛。等我确定好，用几次瞬移就可以到了。”

        本不愿偷听，但挡不住自己天赋异禀，炭治郎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你们要去东京那么远的地方吗？听说大城市食人鬼很多的，这也是一个叔叔告诉我的。”

        捕捉到关键词的两人顿时望向炭治郎，齐齐开口：“食人鬼！”

        看着明显知之甚少的炭治郎，两人只得按下警惕心。来到镇上，五条悟随便选择了一家武馆，体术鲜有人比得上的五条悟自然成功被奉为座上宾。年渐杪则凭借自己超出时代的厨艺成功地高价卖出了几张自己的厨方。

        还只会凭卖炭为生的炭治郎目瞪口呆地看着，本来自己还在担忧能否找到工作的客人，顿时就解决温饱甚至迈入小康，乐天派的他都有一瞬间对自己感到失望。

        接下来一段时间，除了工作时间，五条悟和年渐杪无不搜寻着关于食人鬼的消息。纷纷杂杂的消息和书之前的狠话，让他们最终确定这个世界可能真是食人鬼的世界。而一个使用咒力，一个使用祝力的两人，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世界逐渐对他们的不友好。

        “不行，再这样依靠稀少的情绪恢复力量，无疑会减慢我们脱离这个世界的速度。”年渐杪每天只需少会儿去工作的地方看看，接着便可以自由活动，故而两人一起活动的时间不可谓不少。

        五条悟再次掀翻了一个慕名前来试图打败他的对手，回首随意地答复到：“再过几天要是还没收获，就必须得换个地方试试了。这些天赚到的钱就留给炭治郎一家吧，明天武馆歇业，我们一起上去吧！”

        自从来到异世界后，五条悟对于提升自己的实力又有了新的执念，毕竟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让世界意识正视你，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炭治郎一家卖炭的生意也格外的好。而且自从不用自己每天去砍柴，炭治郎炼炭的速度大大提升，下山的频率也多了。

        再次下山的炭治郎，拎着五条悟和年渐杪早已留在布庄的给他们全家人准备的新衣物，心里默默想着：“这对客人可真是好人，听说他们准备走了，自己要不再前去拜访一下，感谢他们这么多的帮助。”

        好一番寻找后，如愿碰面的三人决定赶早不如赶巧，趁着夜色未晚回去。年渐杪想在走之前让炭治郎一家尝尝自己的手艺，三人又是准备了好一番食材。

        岂料今天的太阳下山比平常早一些，还未赶到家的三人还是在一个猎户的收留下度过了一晚。

        “不对，这是血的味道！”炭治郎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时闻到了这突兀的味道，惊呼出口。

        闻言的五条悟连忙扩大六眼范围，便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敏锐注意到五条悟不寻常的年渐杪，心中闪过不祥的感觉。

        第六感很准的炭治郎早已冲了上去一探究竟，五条悟的瞬移在树林中限制很大，只得拉起年渐杪跟上他的步伐。

        本来温馨的小屋前遍地血迹，门前甚至还躺着祢豆子和炭吉的尸体，往里一望，剩下的家人死状更甚。炭治郎的世界天崩地裂，不敢置信地前去试探他们的存活，只勉强确定妹妹祢豆子还有生还的可能。

        随后赶到的五条悟和年渐杪，即使已经见过咒灵造成的那些人间惨剧，内心的震撼和愤怒还是不可抑制地喷薄了出来。

        “这不像人能做到的，只能是之前提过的食人鬼了！”五条悟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看出了现场种种不合理之处，看着炭治郎急着去给妹妹请医生，托付他们保护好剩下家人的身体，并把他们好好安葬。

        无奈没有硝子的反转术式的能力，两人只能答应这个遭遇不幸的少年，送一定去往了天堂的炭治郎家人最后一程。

        倔强地背着妹妹在冬天里狂奔的炭治郎，爆发出超常的速度，顾不得肺部快要撕裂的痛觉。嘴里不住地喃喃着：“祢豆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只剩下你了……”

        背上少女清丽的面容仿佛只是睡着了，突然，樱粉的瞳眸睁开了！

        正常人浑圆的瞳孔被动物般竖直的瞳孔所取代，显露出无端的冷血，直叫人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炭治郎刚一回头，便发现祢豆子张大嘴巴，想要咬下一口自己脖颈肉来，下意识偏头躲过这一击。

        “祢豆子你怎么了？我是炭治郎啊！你清醒一点！”急切地呼唤着妹妹的少年脸上丝毫没有面对明显不对劲的妹妹的害怕恐慌，有得只是那份浓浓的关切和无边的爱意。

        祢豆子一个猛扑，成功压倒了本就没有拼尽全力的炭治郎。不得已抽出柴刀防护的炭治郎还是没有放弃唤醒祢豆子的理智。

        风雪弥漫之中，一道银光从炭治郎的眼前闪过，直冲上方的祢豆子的后脖颈。炭治郎不假思索地用最大的力气推开妹妹，自己也往旁边一闪。

        果然，一把线条流畅、一看便知道威力不凡的刀剑般的兵器，深深地直插在雪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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