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杀队

执剑之人是个面容俊美的少年。

        鸦发如墨，肤白胜雪，面无表情之上，是一双比古井还要波澜不惊的眼眸。每一次眨眼，纤弱的睫毛就比那翩然欲飞的蝴蝶还要来得颤颤巍巍。不自觉抿紧的嘴唇，只成一条红线，更添得身上冰雪般的气质出尘。

        一个脚尖点地，瞬息间便取回了那柄刀，淡淡出声：“为什么要保护她。”

        炭治郎大声驳斥：“她是我的妹妹祢豆子，不是鬼！”少年尽管声音坚定，但却没有十足的勇气看向神秘少年那知晓一切的眼神。

        说话间，少年再次刺向鬼化的祢豆子，炭治郎俯身保护，抬头也只发现妹妹已经被抓了过去。

        “我的工作是斩鬼，你的妹妹自然也包括其中。”少年单手捆住祢豆子挣扎的双手，另一手拿着刀，眼神平静地望向炭治郎。

        炭治郎焦急的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才从少年口中知道，妹妹可能是因为身上伤口沾了鬼血才变成鬼一事。

        随着少年的手逐渐逼近祢豆子的脖颈，炭治郎不管不顾地大声发誓，最后只绝望又充满恳求地向少年磕了个头，哭噎到：“请不要再从我这里夺走什么了，拜托你了……”

        少年的手微不可见地一颤，突然愤怒地出声斥责炭治郎举动的愚蠢，话语里全是强者论，但无人知晓，他的内心却是在盼望着不幸的炭治郎，要勇敢地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绝不是依靠他人。

        “不要让他人把握生杀予夺的权利。”说完这句话，少年告诉了他最后一句话，便打晕两人，自行离去。

        不久后醒来的炭治郎带着能变小的妹妹回到了家中。被妥善下葬的家人们给了孤苦无依的兄妹二人极大的慰藉。

        所幸本就接受度良好的五条悟和年渐杪两人毫不介意帮助处境危险的灶门兄妹，而且变成鬼的祢豆子也最终证实了找鬼找了这么久的两人的想法。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拥有食人鬼的危险的世界。

        听闻炭治郎想要前去那个疑似叫富冈义勇的神秘少年告知的地方，找一个叫鳞泷左近次的人。年长一些，而且实力更强的两人决定护送他们到达那个地方，或许能够找到关于鬼的更多的消息。

        时至春季，四人来到了目的地，一个带着天狗面具的人打开了房门。在弟子的来信上已经知晓前来之人情况的男人，看着多出来的两人无疑有些吃惊。

        鳞泷看着某个身高一米八、自信时常比天高的白毛家伙，紧挨着他的黑发少女倒是浑身给人一种平和，但身上还是透露出一种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强大。

        另一个正常身高的红发少年，以及背后那个盖着厚厚布料的竹篮，想必就是义勇所说的变成鬼还能依然保护自己哥哥的鬼之少女。

        在鳞泷又一次的确认下，证实了兄妹二人的情况。面对炭治郎请求收他为徒，本决定不再继续培育鬼杀队成员的鳞泷，还是被那一份赤子之心感动。在看到炭治郎拼尽全力，在天亮之前从山顶回到小屋，这个经历满满的中年男人还是答应了。

        “呼吸法是什么？”本来师徒二人的谈话，五条悟并不在现场。奈何六眼的范围实在不能再缩小了，一切不可避免地被猫猫听见了。

        本以为炭治郎只是要进行体术训练的年渐杪，显然对这个一听就有些不凡的东西起了兴趣。

        “鳞泷先生看样子说不定会很了解鬼，所以本来决心找鬼报仇的炭治郎才会耐心在他这里学习吗？”

        知道鳞泷是个好人的前提下，暂住在这里照顾祢豆子的两人决定直接问个明白。

        白天，炭治郎还在山上训练，祢豆子则早已因为不吃人而进入睡眠的状态，至今还未醒来。

        “你们想知道鬼的事情，为什么？虽然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见到你们的第一面，我就能稍微感觉到你们身上的不同之处。要不是你们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我很难不怀疑你们是鬼……”

        鳞泷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对五条悟和年渐杪的顾忌，但手上却依然平静地给他们沏着茶。

        生怕五条悟一开口就得罪目前的唯一知情人，年渐杪决定自己来解释，忽视了猫猫委屈的神情，慎重地接过了茶托及茶。

        “鳞泷先生如果愿意相信我们所言，我们自然是会把允许范围之内的所有情况悉数告知。”深谙中华说话中庸之道的年渐杪，尽量以最大程度的真诚眼神，传递着自己的认真。

        掩藏在面具之下的鳞泷先生沉思再三，最终点头。这样，年渐杪只能告诉他们是因为被迫害来到这个异乡之地，与此同时，他们的力量因为不可抗因素正在消散，所以二人需要学习新技能来在这个充满食人鬼的地方存活，并找到回家的方法。

        除了世界意识和咒力两事必须模糊外，差不多在贴近当前世界观的前提下，如实地讲述了所有意图。五条悟期间其实也试图打探这个世界的底线，果然这些便已是极限了。

        鳞泷左近次看着两人不同寻常的体质，一时也无法确定他们是否适合呼吸法的学习，只得向主公报告，请求蝶屋人员检查检查。

        在交给产屋敷家最终的报告上，蝴蝶忍这样写道：“此两人的血液成分与我们不尽相同，也并非属于鬼。在我观察他们血液与鬼血的混合情况时，能够勉强确信鬼血细胞的活性逐渐在减弱，或许这是制作将鬼转化为人的药剂的关键。”

        产屋敷耀哉那拿着纸张的手当场一抖，欣慰的眼泪从眼眶中跑了出来。“鬼杀队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要有成果了吗？产屋敷家族也算是不辜负大家的信任了。”

        就这样，两脸懵逼，不，其实就一脸懵逼的年渐杪，毕竟五条悟确信没有人会拒绝他。来到鬼杀队本部，在蝴蝶忍不断的调试他们的身体机能下，两人也开始了呼吸法的学习。

        “五条悟先生，您真得太厉害了，才不到一个月便能自创呼吸法，并且一次性打败目前所有的柱，就是一直碰不见上弦，否则您一定能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看！”

        只是跑来蝶屋偷拿点心吃的五条悟，还是被那群神出鬼没的小姑娘给抓到了。自从另一个世界的能力在这里完全隐没后，没有六眼那无时无刻的灌输信息，五条悟甚至产生了一直呆在这里也不错的想法。

        但是最强就是最强，无与伦比的学习能力让他在明白呼吸法原理的一天内，便自创了天之呼吸，被称赞很是匹配他那苍天之瞳的美名。

        然后就是不断地开发新招式直至现在，期间还成功打败闻名前来的所有柱，杀了好几波不断更换的下弦，迫使无惨让上弦最近都收敛声息，直至摸清他底细才肯出来。

        可能此人的变态能力让无惨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永远的噩梦——继国缘一吧。毕竟两人身上都有种神子的悲天悯人，虽然五条悟的一开口就会跑偏……

        年渐杪自然也不差，因为对灶门家恩情的难以忘怀，一向避免血腥的三好少女主动拿起日轮刀杀鬼。同样自创的时之呼吸，更是逆天地能够调整战斗时双方的时间，只是招式的开发也因此比较缓慢。

        虫柱蝴蝶忍在他俩的分担下，不用再去杀鬼，只一心一意地研究药剂，一切事情进展良好。

        两年后，学成的炭治郎带着背在箱子里的祢豆子，按照规定来到试炼场地。一次杀鬼过程中，因为妹妹的暴露而需要接受审判时，却看见了熟悉的年渐杪和五条悟。

        “年小姐和五条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鳞泷师傅不是说你们回家了吗？”本来还焦急的炭治郎看见熟人安心很多，视线一转，“富冈先生也在吗？”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望向又被遗忘了的富冈义勇，当事人还是双手握剑持于胸前，冷淡的脸上半天只憋出一句“我不在这里谁在这里。”

        毫无欺起伏的声调，让年渐杪这个看透他是个社恐的人有时都感到有些好笑。没错，养娃多年的经验就是那么笃定。毕竟，一个只喜欢吃萝卜鲑鱼那么单纯的人，能有啥坏心思呢！

        不死川实弥那比起五条悟白毛放荡不羁不少的发型，无数次让觉得自己被拉低审美的五条悟想要给他剃个光头。一向视鬼如嫉的他，果不其然对着炭治郎的行为强烈谴责。

        蝴蝶忍看着自己最新进展的药剂，又听说祢豆子的特殊情况，自然不允许这只特殊的鬼被轻易斩杀，毕竟药剂要是成功了，姐姐香奈乎才算是在天有灵了。

        鉴于祢豆子的情况太过特殊，就算稀血也没有成功诱惑得了她，众人还是各执纷纭。最后，鳞泷左近次和富冈义勇，以及年渐杪五条悟共同的保证下，祢豆子才被允许留下来。

        无限城内，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听上弦汇报之前叮嘱的鬼杀队新人的消息，猩红的瞳孔迸发出蓬勃的杀意，尖利的牙齿摩擦着唇瓣，那令鬼垂涎不止的血液肆意地流淌了出来。

        “鬼杀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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