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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七十七将你写入这章回小说里


解锋镝见岑我寻推门而入,不由淡淡道,“深夜一谈,该谈的都已经谈清楚了吗?”

        岑我寻点头。他确实需要将剑法重新誊写一遍,毕竟出门时也未曾将剑谱随身携带。

        “倦收天来了。”解锋镝又说道,他径自走到窗边,拨开一角便正好瞧见倦收天揽着碎无泪絮絮叨叨……见此情景,他不免赶紧收回眸光,扭过头继续对岑我寻说道,“是我误会你了。”

        显然大方承认自己错了,确实需要勇气,他轻咳了一声,“现在误会解除了。恰好,倦收天亦在,不如今日彼此一谈,将九轮天的事情定一个方针。”

        岑我寻仍是埋首疾书,开口却从容,“定方针不难,难的是如何施行。倦收天与碎无泪携手,对九轮天与中原有益无害。只要,有生之莲调护得当,危机变为助力也是极容易的事情。”

        解锋镝听他这样说,不免一笑道,“你已经开始在为你的徒弟讲话了……”

        “是啊。既然收人家做徒弟,岂能不闻不问,师徒之情总要顾及。”

        解锋镝摇了摇头,“就怕你本末倒置,处处为徒弟牵着鼻子走……”

        岑我寻听罢也只是无奈一笑。

        “正如她自己说所,不肖徒弟带累师父,你预备怎么处理?”解锋镝有此一问是要故意考校他。

        只听岑我寻淡然道,“得失毁誉关头,若打不破,天下事无一可为者。解先生对碎无泪有成见啊。”

        “你倒是会做人师父!”解锋镝轻嘲了一句,因着受伤,其实他有点怕冷,连忙将身上披着的斗篷卷好,这才感觉暖和点。抬头见岑我寻仍在写着,四下里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纸笔摩擦的沙沙声。写的倒是挺认真的,解锋镝淡然说了一句,“碎无泪野心难驯。你收她为徒,将来出了祸事,烂摊子需要你去收拾。”

        “哈……堵不如疏,一味的漠视拒绝,实则更容易激起变故。”岑我寻对此仿佛极有心得。

        解锋镝不禁冷哼了一句,“若否遇上这样的事情,都要收做徒弟?”

        岑我寻抬头看了他一眼,请教道,“同样的局面,解锋镝会怎么做呢?”

        “束之高阁。”四个字全部概括完了,无法回应的感情只能如此对待。

        “啊……原来如此。”岑我寻一副受教的面孔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做法令吾诧异了。”解锋镝看着他说道。岑我寻当然懂他的意思,其实不是诧异,而是不满。他对岑我寻处理碎无泪这件事情上的颇多优容都极不以为然。

        岑我寻没有更进一步的解释。

        对岑我寻当然可以直言不讳,虽然显得不近人情,但试探也是多余。可与倦收天说起碎无泪的事情那就不能如此尖刻,否则必然引得倦收天大起反感。

        尤记得前次原无乡抱怨倦收天,警告他所求将会是一场空。显而易见,倦收天半个字也没听进心里。想到此,解锋镝不由感叹道,“倦收天痴心一片……真乃劫数也。”

        “生没有这个‘痴’,也就是无情。生命里执迷的东西,没有办法解释的‘爱’,就是痴。素还真难道没有这份‘痴’吗?”岑我寻快写完了,于是随口一问。

        解锋镝一怔。生没有这个痴就是无情!素还真难道没有这份痴吗?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是他为什么要回答岑我寻的话呢?他想到白笴陂的路观图岑我寻肯定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解锋镝笼统的说了一句,“素还真非是无情之人。”

        岑我寻搁了笔,意味着剑谱已经誊写完毕。他起身亦走到窗边……

        “你看什么……”解锋镝挡住了他,“恐怕一时半刻也说不完话。倦收天难得放开心怀,你一出去,三个人面对面,只怕好些事弄得夹生了。至于剑谱也不必急于一时给她。”

        “好,那么你我先坐下饮茶。你伤势怎么样?”岑我寻顺势坐到了桌旁。

        解锋镝听他询问自己的伤势,心田一暖,说道,“伤势已无大碍。”

        “那我放心了。”岑我寻点头一笑,替解锋镝斟了一杯热茶,继续说道,“我不能在中原久留……”

        解锋镝刚举起茶盏又放了下来,难道他不预备去白笴陂……

        “正如先前与你谈到的那样,我要去集境寻找我的母亲。所以苦境的事务我实在帮不上忙。”

        解锋镝听罢,不知为何心头竟有几分怅惘,犹记得上一次二人分别,他还与自己谈论今后的局势该如何做。这一次直接说道自己无法帮忙。但这也并不能怪他。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相聚也如此短暂。

        “中原事务繁难。风雨若磐,险局莫测之下,你与一页书前辈支撑大局,难免耗费心神。所以平日里务必要谨养勿劳,并气养力。”岑我寻说着,不知何时,屋内的烛火已经灭而复明,温暖的光霎时满溢整个房间。

        解锋镝双眸只是望着他,只见他又自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个药瓶,“对内伤有奇效。”

        “你呢?不需要吗?难道集境就是康庄大道?你的母亲呢,若意外遇险,岂不是更需要这丸药。我的伤势无碍了。”说罢,他将药瓶又递给了岑我寻,泰然道,“身体上受的伤无非需要时间治疗。可有些事情若是失败了,便再无可挽回了。”

        “君子不言败。”岑我寻说道,“屯难之世,势不过十年者也。十年则反常,反常则本志私获矣。”

        解锋镝望着眼前这副年轻的面孔,不禁露出笑意,那一双眼睛神采奕奕,从始至终都透出坚定的光芒。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会想到一件事情,这孩子恐怕就有那一种“痴”。

        “那如果失败了又该怎样呢?”解锋镝问道。

        岑我寻沉思片刻才说道,“君子不言败,要在一种高蹈之乐中舔舐伤口,贻养元气。在相互搀扶与鼓励中打磨剑锋,造东山再起之势。”

        “说得好!可这终归是人事。人事方面,我当然可以努力。但天意怎么办?”解锋镝看着他说道,“天意高难猜。”

        “天意不负人心。”岑我寻沉静的说道。

        解锋镝看着他,竟在不自觉之中滋生了一股舐犊之情。他的心境为眼前的岑我寻所感染,胸次涌动的是怜爱与激赏,他叮嘱道,“去到集境,不要将自己陷入险境。”

        说到此处仍觉得不够,他又道,“你母亲的事情,你已确定苦境再无你需要的线索了么?”

        两个人目光再次相接,解锋镝认真看着他,需要他实话实说。

        “那么若真在集境有了收获,亦不要不告而别,记得要与我……道别。”解锋镝说着一口气饮完了杯中的茶水,热流淌过喉头,这杯茶便完全品不出味道了。

        陷入莫可名状的心情之中无法解脱,令解锋镝苦闷不乐。为什么会如此?兄弟、朋友,他亦有不少,却几乎不曾给他带来这番隐痛。莫非岑我寻是他的亲人?一刹那,他觉得这个想法近乎事实的合理。可很快他又迟疑了,他的亲人?他是没有亲人的。设若是解锋镝这个身份,他本没有亲人。论及亲属,只能是素还真这个身份。

        麒麟对剑回归,他便能扼制千日之忘,回归本心。也就能知道岑我寻于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人。他应该一行阴阳半窟,阴阳婆那里有提示,该如何寻找麒麟对剑。

        “解锋镝、解锋镝啊……”秦假仙的声音打破了解锋镝的沉思。

        解锋镝开门,见秦假仙满头大汗,一脸焦急,不由关切道,“出了什么事情?”

        “一页书有了消息……”

        一页书失踪偌久现在终于有了消息。解锋镝因这桩消息立刻撇开了一时的迷惘,他要去见一页书,确定一页书的安危。

        “前辈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哈……那地方你不陌生。玉阳江啊……”秦假仙接到叶小钗递来的消息不禁纳闷,一页书怎么会去玉阳江呢?忽地,他明悟过来道,“我想岔了,你呀应该不知道玉阳江。毕竟你现在可还是解锋镝呢。叶小钗发来的讯息说的简短,具体情形如何,我也不甚清楚。”

        “我能够找到。”解锋镝沉声道,轻握折扇,他立刻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秦假仙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失了解锋镝的踪影,不由讪讪道,“心急,急心……还有一桩消息你听了未必就走的这么急了啊。”

        玉阳江常年都是薄雾朦胧,氤氲一片。惟其江面辽阔,江水湍急,暗流涌动,致使寻常船只根本无法在江面通行。要想寻人,除非凝真气于身形成保护罩,否则无法长时间只身在江面寻找。一页书受创太久,真气不稳,虽然如此,可他此刻是忧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势,强行压制伤势,欲用一招千江万流将玉阳江水泄至两岸。

        玉阳江水因一页书施招改变了原来流动的方向,江水纷纷聚集形成巨大的洪涡……滔滔江水不断汇入漩涡引动了风雷之势,一页书右手起势,左手一抬,原本急速搅动的巨大漩涡奔涌而起,擎天水柱骤然冲向天空,好一幅龙吸水的奇观,令人望而生畏。玉阳江上的蔚蔚壮观之景引发了有心人的关注。

        泄洪之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等一等!”由空中落下一人,一页书不陌生,却是不理。那人仿佛是无奈,只得先赔罪道,“何事引得梵天大动肝火?一页书,玉阳江水若全部倾泻两岸,生灵涂炭矣。”

        “放人!”一页书高声道。

        绮罗生面对一页书只有好生安抚,哪里还敢违命,皆因为自己收了个好徒弟,少不得做师父的只有一力承担了。其中的辛酸苦辣,何足为外人道矣!

        “梵天息怒。”绮罗生郁闷的诉说道,“我有一娇生惯养的徒儿,胡来的很,所行之事尤其如此。吾外出多日,一时疏于管教,酿成大祸。一页书暂息雷霆,吾立刻问询清楚再来回复。”

        一页书很生气,他知道绮罗生绝不是肇事者,可绮罗生这个徒弟真的就过分了。那时他被关在宝应泛光湖水底,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尤其当时姜附宝对萧分宜的所作所为,他耳清目明,知之甚详。至于应无骞,哼……痴心妄想罢了。

        “啊!糟糕!我师父来了!”姜附宝面上神情复杂不知是喜还是惧,唯一确定的是有几分惶惶不安。

        绮罗生身形落在画舫之上,却是不曾看姜附宝一眼,错开她的目光,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萧分宜身上,看到她的面庞也不由为之一顿,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师父……”姜附宝开口叫道。

        “待送走梵天,我再与你分说。”说罢,他带着萧分宜一起消失在了玉阳江上。

        一页书远远的见着绮罗生身后跟着的萧分宜,这才真的息了雷霆之怒,可因为运功撑持的时间太长,骤然心口翻滚疼痛的厉害,喷出一口鲜血。

        绮罗生顿感不妙,立刻飞身上前为一页书疗伤。

        雨越下越大,三人都被雨水淋透。萧分宜武功根底浅薄,双脚踩在湿滑的野坡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朝一页书奔去,不仅长裙上全是点点泥垢,就是面上也沾了污泥……

        姜附宝赶来替绮罗生撑伞。

        绮罗生正在运功,一页书却忽然站了起来,开口道,“不必了。”他快走几步,扶住了差点摔倒的萧分宜,见她原本柔白的面上都是泥痕,心疼之余难免自责。

        绮罗生目送那两人远去,却仍是一言不发。

        “师父,玉阳江两岸哪里来的生灵……一页书再厉害,我就不信他真能泄尽玉阳江水。”姜附宝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绮罗生忽然转过身,只因为他天生的美丽,所以就算动怒,也是赏心悦目。姜附宝当然晓得他在生气,可是她又不愿认错。若不是今日有此意外,她不知他何时才会现身。

        “若不是我自应无骞手中将她救出……”

        “附宝,我不在的时日,你过的怎样?”绮罗生叹道,“你的情形不好,有时候连我也不认得了。”

        “我没有。”

        绮罗生冷冷一笑道,“若否,你怎样忘记了我的交代?”

        “没有。我没有忘记。”姜附宝忍不住解释道,“只是一双玉镯丢了一只,我不得不……”

        “是,你早就嫌它们困住了你的手脚,妨碍了你武功精进。”绮罗生才知道做人师父责任重大,又思量平日怜她身世坎坷,难免过于宽纵,由此导致了如今这样任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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