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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从济州回长宁府,花了一个月的功夫,一月光阴,每个召集杀手想杀木敏的人都收到了一个礼物,萧云羡照着慎宁的吩咐,跟着马车前行,每次都活捉一个杀手,把他亲自送到“主犯”家中,恐吓一番,云羡干得不得志,这不是长木敏志气,灭他们自己威风吗?

        最后一批杀手是木敏的哥哥木金派来的,这会儿木敏的侍从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没有花多少功夫杀手们就劫了马车,可惜里头坐着个假人,抓到一个侍从去问,也只说不知道,许久不见主人露面了。

        云羡坐在树上,乐看他们自相残杀,打到最后,敲晕了一个杀手,把他扔进合塔人的群帐中,待木金看到那是自己派出去的杀手,瞳孔震惊。

        有人被扔进王庭,众人震惊,拉开面罩一看,才发现是自己人。

        大家齐聚到木风的帐子里处理此事,而最后一个缓缓进帐的,正是木敏。

        离开吴县后,他同楚琳换了条路,轻装简行,走得自然比车队快,明明可以提早半个月回来的,可许是山水迷人,许是逍遥自在,世事无忧,他刻意拖了很久很久才带着楚琳回到古离原。

        听说这是他们合塔的士兵,只是被人五花大绑地送到王庭里,也不知犯了何事。便是木风问他,杀手自知身份暴露,咬牙不肯说出事实,只说他在外打猎,受人伏击,约莫是那些西北人动的手。

        “西北人捆你做甚?要真是他们做的,恐怕你早就死了。”

        这话连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都不相信,尤其是看见这人没有穿着合塔人的衣服,而是一袭黑衣,一看就是出去干坏事。

        木敏站在边沿,淡淡道:“我看此人行事诡异,还需好好查查,不如就交给五哥吧!”

        他说的五哥,正是一旁心虚的木金。

        听到木敏提起自己,木金一个战栗,再看弟弟,他依旧是云淡风轻之样。

        可木金就知道木敏已猜出是他派出去的杀手了,他深藏不露,越是冷静,说明越有问题,这次将此人交给他处理,这是暗示,也是警告。

        木金应了下来,吩咐手下将他拖出帐外,一刀下去,了断了他的性命。

        木敏向木风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来,篝火旁边,木金提着还在流血的大刀,像恶狼一样狠狠看着他。

        男人冷笑一声,回了大帐。

        再说长宁府那边,慎宁早早回去,只因父亲来信,说宫中生变,急需她回来。

        等奔赴长宁府,才知小惠妃流产,龙颜大怒,一朝失宠,大理寺少卿顾雁回一步登天,升为中书舍人,俨然是圣上当前的红人。

        慎宁蹙眉,理着其中条理,小惠妃是她送进宫的,自打被查出有身孕来,吃穿饮食无不细致,就为了让她好好生下这一胎,如今却出了差错,是天意还是人为?

        小惠妃着人送信来,说皇帝荒唐,即便她有身孕也不肯停歇,不过闹了半个时辰就见红,皇帝觉得晦气,只叫皇后来看看自己,却是再也没来玉泉宫看过她一眼。

        说是皇帝闹的,可都四个月的胎了,怎么掉得这么容易。

        “我以为中书舍人一职陛下会深思熟虑,从父亲这样的老臣里精心挑选,没想到他都不要,干脆给自己培养新人,那顾雁回究竟是什么来路,陛下如何单单选中了他?”

        易盛也沉沉叹气,擢升五品以上官吏这等大事也当交由御史台审核,可陛下直接定下,不过问臣子,□□独行,约莫着是要慢慢将御史台官员的权力分走啊。

        “你走的这段时间里,宫中大变,现下后宫最得宠的是顾婕妤,这位娘娘便是顾雁回的妹妹,才送进宫一个月就俘获圣心,日日专宠,陛下曾有三日未上朝,据说就是和这顾婕妤有关系。”

        慎宁在屋中踱步,如今小惠妃失宠,她就少了一个助力,再加上这顾雁回是敌是友分不清楚,皇上一点讯号都不给就让他突然上位,莫非是对他们这些旧臣有了疑心。

        “西境之事你可安顿好了?那里暂不可再出麻烦,我恐京师生变,还是多留心长宁府的事吧!”

        慎宁点头:“漠北王都安置好了,不用我再插手。”

        这个孩子做事一向老成,不用他多担心,瞧见慎宁一脸疲色,也是操劳过多,易盛心生愧疚,可一想起她的女儿身,又让他想起一桩急事未同她说:”皇上命人在青鸟坊新建府邸,诏萧

        云羡来长宁府,暂不回西北。”

        女人吃惊,再想起与萧云羡在吹越谷相逢,他说的那番话,没想到是真的。

        “这事是太子请奏的,说是禁卫寡弱,西北军强悍,要请他来训练新兵,可太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也猜不透。”

        今日下来,就没有听到过什么好事,一堆坏事凑在一处,让慎宁想发脾气也难,不好在父亲面前失态,她拉拉衣襟,只说自己去外面透透气,便离开了。

        这几日天凉得快,站在院子里,一盏茶的功夫人就冷得很,可偏偏今日她一肚子的火没地发,天越冷,火却烧得越旺,顾雁回、小惠妃、木敏,所有的面孔全在脑海里翻滚,慎宁知今日气燥,易失方寸,便骑上骏马,踏出长宁府,欲往北门去。

        可人世荒唐,才到海宁街,便见今朝的仇人踉踉跄跄在路上走着,俨然大醉。

        她的马儿聪慧机灵,可也差点踢到这个醉汉,在马儿长鸣声中,二人相视,各自清醒。

        顾雁回生得阴柔,幸好身材修长,遮住不少阴郁之气,可他今夜玩得太开心,发冠舒散,几缕发丝掉落下来,遮住了半张红脸,身后灯火辉煌,却不妨将自己藏在暗处,抬眼看慎宁时,却是掩不住的讥诮。

        “闹市人多,将军骑马要小心了。”

        慎宁骑在马上,冷眼看他。

        “我才回长宁府,还来不及恭贺大人呢!”

        男人许是真醉了,竟站也站不稳,左右摇晃,还朝后头退了几步,他低头痴痴笑着,再看她时已是明媚之态:“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明显的挑衅,慎宁笑得竟比方才还要好看。

        她是个美人,无论男相女相,都是惊艳众生的角色,尤其是她刻意屈身,凑近来时,美得惊心动魄,让顾雁回一时失神,差点掉进了她的圈套。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顾大人,以前没发现,今朝一见,却觉得顾大人十分眼熟,像是曾经相见过。”

        听她这话,先前还占据风头的男人肉眼可见的势弱几分,他蹙眉凝神,不知深思何许,明明被酒灌得脸红,却在眨眼间的功夫白成一片。

        终于抬头看她,眼中的讥诮已消失不见,他笑意勉强,平静与她对视。

        “将军生于世家,身份高贵,满身荣宠,而我不过一介布衣,贫寒低微,你我云泥之别,如何会有相见的机遇,约莫是将军看错了。”

        慎宁打量着那张脸庞,终究不语,驾马而去,而身后的男人却是垂着肩膀,颓丧地看着她。

        那道影子消失不见时,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也退隐而去,他看着北边,喃喃自语:“雁回……雁回……雁何时回……”

        两月后,慎宁在家中看见萧云羡,他蹲在厨房外墙,大口大口吃着面,旁边摆着一个大碗,显然已经吃完一碗了。

        管家在旁附言:“才来就把早上剩的菜全吃了,还说饿着,要吃面,这才给他煮了两碗。”

        慎宁摆摆手,让管家先离开,她慢慢上前,见萧云羡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抬起碗,将里头的汤汁一口喝完。

        正要随意地用袖口擦拭嘴巴时,一块手绢递了过来,云羡一怔,这才看到来人。

        他看着手绢,却没有接过来,慎宁以为他在发呆,又往前递了递,却见男人撇开头,似在与她拉开距离,他舀了一勺水,往嘴巴上抹去,而后便用袖口随意擦了擦。

        置自己于尴尬之中,慎宁却不在意,她把手帕收进袖中,问道:“你该去驿站,等待陛下亲见,这才合规矩。”

        男人看着她,笑得有些凄凉:“我去了驿站,可惜还没掏出圣旨给那些势力小人看看,就被他们赶走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粗布麻衣,连鞋子也破了个洞,全身上下可找不到一点值钱的东西来,就这破落样,那驿站前的守卫见了,都得朝他吐个口水。

        慎宁也是这时才注意到他,亦蹙眉道:“你被打劫了,穿成这样。”

        男人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却文不对题问了她一句可往大齐东南地看看去?

        “我原想走东南道,坐船北上至长宁府,可惜,差点就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

        “青阳城原有十万人,不算富饶,百姓温饱却不成问题,可我去时,城中死人过半,百姓相食,饿殍遍野,乌鸦群集,无力哀嚎。”

        “我问百姓,才知八月洪灾过后,瘟疫四散,这疫病查不出根源,得病之人腹泻不止,生生脱水而死。”

        “东南道官员因侵吞治理水灾经费一事已受上责,更加不敢上报此事,竟让百姓无故受害,光青阳城便死五万,其他地方更勿用说。”

        “我力微薄,卖尽身上值钱之物,也不过换得几斤无用的草药,让病人死得慢些。”

        “大将军,你心有社稷,胸怀天下,不知这些僻野之地的小民可入得了你的眼?”

        他长长的指责让慎宁明白为何要拒收那条手绢了。

        天蚕冰丝,三年苦心培育,收成却十斤不到,此物出于东南道,质料珍贵,连皇后也分不得多少。

        倒没想到,竟让他认出这是一条冰丝做成的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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