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班长，唉。”老班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把文件夹交给了他最信赖的人，“要是真的升星失败了，那举荐的事儿可能也下不来了。这个对你有点用，你拿着吧。”

        班长惊讶的盯着他，没有拿东西，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老师，怎么会失败呢，我们都准备了这么久了？”班长皱着眉，自顾自的推测道：“难道是——”他故意不说出来。

        “没错，都是音那个xx。”老班的眼神变得凶横，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还有赵老师，他把这事告诉了他的爷爷。”

        “他的爷爷？”

        “对，赵忠山，m市的老牌教师了，没想到，小赵居然是他的孙子。”老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要是升星因为音的事情毁于一旦，后果不单单如此，连2班的同学们也会背上欺凌的名号，而且音的家长若为此从国外回来，讨要个说法，同学们不管怎样都要落个警告处分，他也会因此革职。

        “那赵老师是告密了？”班长惊呼，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背在后面。

        “我觉得不是赵老师诶。”

        “我也觉得赵老师不会的。”

        “唉，先不想这些了，等明天审查结果就出来了。”老班把文件递给班长，轻轻拍拍男孩的肩膀，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当年青涩的男孩现在也和他一般高了。

        他感慨时间的造弄，让班长回去主持班会了，这几天万不能再出一点岔子了。

        “老师你别急，我觉得升星没问题的，您休息休息，喝点水啊，这个谢谢您。”班长微笑着走出去，关门后他看见赵老师在不远处，立马拉下脸走过他。

        “班长啊，找老班有事？”赵老师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和善。

        班长才看见他似的，缓慢的回头，说：“是赵老师啊。”

        “额，我记得下节课自习，那你赶紧回去坐班吧。”他被班长黑黝黝的眼珠盯得发毛，只想赶紧走了，他扭头朝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啧。”他走远班长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嘈声。

        下课时间，教室里静悄悄，音局促的坐着。这几天她没有遭受一点伤害，反倒不习惯，她偷偷摸的瞄着边上的同学们，大家脸都很臭，不安的握紧手。

        班长从后门进来，门锁响动，韩笑侧了15度脸，步子挺轻的，不是老班，他回过头，说：“班长回来了。”引得全班同学一齐回头，音看见这么多脸抖了一下。

        “嗯，等会开班会，现在下课时间，你们都干嘛？”他好笑的看着众人，又笑不出来，他把文件放桌子肚里，拿起书本走到讲台上，“下节自习课，我们开个班会。”

        书本接触木质桌子，发出闷响，众人紧绷的弦拉的笔直。

        十一月份已经需要穿外套了，告别炎热的夏天，总有徐徐微风带来秋的熟香，纯香盘弄着中国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是审查小组，她根本不会停下来编织，她捏着黑绳，响起昨天音凑过来说她好厉害，人美手巧的话，这个神经病为什么要来夸她，可怜她吗？

        纯香漂亮的脸蛋一点也不美好，生气的恶魔扭曲了她的面目，坐在侧边的胖牛犹豫好一会儿，有些害怕的碰了碰她，问她：“纯香，你怎么了？”

        “没事。”纯香不想理她，她收回胳膊，离胖牛远了点。

        “哦，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好。”胖牛怯怯的说，纯香终于看她一眼，却满是厌恶，她对胖牛恶狠狠的说：“要你管，滚开，肉松！”

        “我真是白好心了。”胖牛小声的嘟囔，班花这小半年变得很情绪化，变得，她想了想，才找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词——恶毒。

        纯香才不理受伤的胖牛，她拿出小镜子，架在桌子上，音在看着她，两人视线对上，音迅速看向了别处。

        ！纯香的心情更差了，她抢过胖牛的作业本，在上面乱涂乱画，划破好几张纸之后，扔回给主人，胖牛吃惊的捂住嘴，眼眶红红的看着她，纯香感觉没意思。

        “你怎么这样？”胖牛小声的说。

        “我就这样怎么了！”

        “干嘛干嘛！陪我去厕所吧，香儿。”乐丫拉住纯香。

        纯香没甩开，晦涩的看着乐丫，“去就去，你叫的好恶心。”她出去透透气也好。

        这一幕全被音观察着，她歪头，纯香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回头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随着乐丫走。

        “这次班会的主题是——升星期间的注意。”

        “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升星的重要吧！全校的老师同学已经为此努力了两年，这是咱们从进校起就知道的事情，然而现在，事情出现了变故。”

        班长手指晃晃，岳岳点点头，看着外面有没有人经过。“这几天大家辛苦了，但是音同学的事情是谁透露出去的？”

        “我当然相信不是我们班同学了，中午老班和我说，昨天来的审查小组的主要负责人，猜猜是谁——”

        班长抬起手，指着音，说：“同学，你来回答。”

        音抓着桌子，慌张的看着班长，她被五十多人注视着，浑身不自在，她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是教室实在是太安静了，她说：“赵忠山。”

        熟悉的姓氏让有些同学脸色微变，音迟疑了一下，垂眼，补充了一句，肯定他们的猜测。

        “赵老师——”

        “对，主要负责人就是他的爷爷，昨天你被叫走，发生了什么？”

        “他问我和谁住，过得好不好。”音努力回想，继续说：“我说我过得很好，然后他就没再问了。”她怯生生的看着班长，“我什么也没说，真的。”即使害怕又强忍着，咬着嘴唇盯着班长的样子可真是我见犹怜。

        “哼。”有人冷笑一声。】

        现实分界线————

        “这就是班长的宝贝笔记本吧。”韩笑从地上捡起一个带着锁的本子，拿给汪斌看，今天是重返之旅的第三天晚上，班长睡着了，这个本子突然就从被子里掉了下来。

        “有锁的，对，就是那个，我们以前想看，还被班长凶过。”汪斌点头。

        蓝黄的窗帘根本挡不住外面的月光，韩笑拿着本子，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窗户边上，掀开窗帘，月光柔柔又不可忽视的扫了进来。远处的教学楼残骸，像个鬼窟，韩笑呼吸急促，打了个冷颤。

        汪斌见状连忙拉上帘子，“不要看了。”

        “是应该不看。”韩笑低喃，“我们为什么要回来这啊？一切不是过去了吗。”他无奈的说。

        “嘟囔什么呢？睡觉了。”韩笑抓住汪斌扔过来的枕头，把笔记本小心的放在班长床头，也往床上一躺，闭着眼没有一点睡意。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三日/升星/

        升星成功了，音的事情没有毁掉一切，老班和我们应该可以放心了。至于赵老师，希望他快点结束任教，回他的大城市去吧。看在她识时务的份上，少欺负一点吧。

        【赵老师今天忐忑了一天，同学们虽然没有为难他，但是对他明显没有以前的热情，之前那个天天找他提问的女生，好像叫纯香，已经一天都没有看他了。他让大家失望了吗，可是他也不知道爷爷会那么做啊，还有，升星的事情不是成功了吗。

        只有那个罪魁祸首，死死盯了他一节课，以前还不觉得，今天大家都不看，她就显得非常诡异。尤其她交上来的作业本子也脏兮兮的，赵老师甚至看见一个淡淡的鞋印，然而他不懂，相比其他科目，这是音最干净的一本了。

        快放假了，赵老师今年不回家，准备去d都朋友那边玩一个寒假，他不想回去。】

        一九九七年一月十八日/我不知道的事情//

        风和日丽的一天，我在家专心陪爷爷奶奶，日历上的那天近了近了。

        【今天学校放假，空荡荡的校园里出现了几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韩笑！你！”胖牛瞪着眼前的人，眼眶通红，他无所谓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委屈。

        她怨毒又藏着恐惧的眼睛望向了韩笑背后的纯香，果然，又是这个人！

        韩笑今天一大早就在她家门口等她，还说要带她来学校打球，胖牛被他三言两语撩拨的小鹿乱撞，羞羞答答的就跟着他来了学校。一进学校，韩笑改口说要去教室拿东西，她毫不生疑，只是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盼的走。

        少女的脸庞不知道是被晒的还是想到什么，白胖的脸上瞬间通红。

        然而走到教室门口，听见纯香的声音，她只想跑，被韩笑揪着带进去，有人二话不说把她摁在凳子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已经毫无少女恋慕，满腔恐惧让她像个困兽，可除了咆哮，什么都做不了，“纯香，你说话啊，你在搞什么？”

        “我干嘛了我？我什么都没干呀。”少女娇花般的面孔笑吟吟的，她偷偷用了婶婶从城里买来的化妆品，自觉有一股成熟的韵味儿，所以啊，她今天要好好教训不听话的‘小妹妹’。

        那凤仙花染红的指甲，圆圆长长，很精致，衬着那双纤长的手更加好看了，然而红色指甲准确戳进了胖牛肉乎乎的脸蛋，一戳一个印子。

        痛，但是不敢吱声。胖牛隐忍着，不知道班花发哪门子的疯。

        “真可爱。”纯香捏着胖牛的脸蛋，这个胖子皮肤居然这么好，让她好嫉妒啊。

        “纯香，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怎么你了？啊？”胖牛到了忍无可忍即将奔溃的地步，她被韩笑和陈王死死抓住胳膊，他们要方便班花可以轻易动作她。

        “你不知道？呵呵。”纯香倩笑，她示意乐丫关上门，用指甲在胖牛脸上划出一个猪字，“你这么胖啊，像个小猪，坐我边上，妨碍我呼吸新鲜空气了。”红艳的嘴唇说着刀子般的言语，胖牛哭泣的泪水碰到红痕，好痛啊，她绝望的看着挂钟，期盼中午快点来，这样恶魔要去吃饭，说不定会放过她。

        隆冬，她瑟瑟，仅穿着一件毛衣，又冷又痛又无助，绝望在心中滋生蔓延，最终会开出一朵恶之花。

        胖牛终于放弃了抵抗，也不再有疑问，她低垂头，默默忍受着一切，后门的小窗户印出一张脸人脸，她是个漠不关心的偷窥者，胖牛怨毒的瞪着施暴者们，和小窗里离去的那个身影。

        “要怪就怪音和班长吧，谁让班长不让我动她呢？总要有个人来给我出出气吧。啊？”少女俯身，百灵一样的声音叩响在她的耳边。伴随着呼呼的热气，她的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片的火海和纯香残破的脸蛋。】

        现实分界线————

        铃铃铃——

        下课铃响起——传说的叫早服务，一个消瘦的男人从一楼开始巡逻，他拿着教鞭，胸前别着教导主任的工作牌，走起路来缓慢带着节奏感。他很快巡视完一楼，走上了二楼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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