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结婚
归途意外躲过了查账流程，却也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但王龙飞就没那么好运气了，由于站出来指证的人过多，证据充足，进局子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接近年尾，林烟芷为了让家里有温度些，买了不少有氛围感的小物件，还闪送了礼物去城西二院给高欣，手机上刚刚显示签收，医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
“是我，高欣。礼物收到了，我很喜欢。”
“那就好。”
“新闻我看到了。”
“嗯。之前的事很抱歉，我有点自私，不该说服你出来犯险。”
“不会，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有关。对了，我打算出院，帮我转告柯以舟，不用再交住院费了。”
“你都知道？”
“嗯。”
“什么时候出院？之后去哪里？我过去送你。”
“1月1日，就当是全新开始吧，联系上了一个朋友，先去她那。”
“好，到时候见。”
那头顿了顿，小心翼翼道：“方便带柯以舟过来吗？我想见他一面。”
“没问题。”
刚挂断电话，柯以舟就从身后凑过来，半搂着她，“谁的电话？”
“高欣。她要出院了，让我转告你不用再续费，顺便想见你一面。”
他踌躇片刻，到她面前，“你希望我去么？不想的话我就不去。”
“当然得去，我也要去送她。”
见林烟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柯以舟眉头微皱，“你就不吃醋？”
她伸手按在他的额头，将他的眉头抚平，“我有分寸。快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柯以舟不情愿地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这么冷静？你就不能为我争风吃醋一下？”
林烟芷笑而不语，只叮嘱道：“记得带上户口本。”
柯以舟正想松手，又倏地将她拽到怀里，“是我想的那个么？”
“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你知道，别装傻。”
“去了不就知道了。”她半推着他回房。
林烟芷自从毕业后户口就落在里b市，有单独的户口本，柯以舟似乎也有准备，她还以为他会回别墅那边去取，没想到回屋就拿出来了。
加上换衣服的时间，前后不过两分钟。
“走吧，我迫不及待。”
从家到民政局，柯以舟上扬的嘴角就没落下过，倒是林烟芷还能保持面子上的冷静，只是心控制不住地加速打鼓。
到门口，柯以舟忽然拽住她，“你确定是真的想嫁给我吗？我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
“我也有。你确定想和我结婚么？”
“无比确定。”
“那就行，我是个理智的人，你比谁都清楚。”
这件事倒是真的，林烟芷的感性都留给了创作。
“不后悔？”
“后悔不是还可以离——”
话还没说出口，柯以舟堵住她的嘴，半拖着她进了民政局，“我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想到重生那个节点，他又道：“无论长短，只要我还活着，今后你就只能在我户口本上。”
半个小时后，从民政局出来，柯以舟拥着她，“老婆，老婆，老婆……”
“别叫了，幼稚。”
旁人结婚，总要发个“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或“余生请多指教”之类的，柯以舟倒是土的可以。
“你也叫我一下？”
“柯以舟。”
“叫老公。”
林烟芷不着痕迹地从他怀里出来，“好冷。”
柯以舟跟过来，“你为什么总执着叫我名字，都结婚了，连个爱称都没有？”
“柯以舟就很好。”
这三个字是他最有效的称呼，看似不够亲密，却直触她的心。
赶上圣诞节，街上红红火火，路过店面还能听到很欢快的圣诞歌曲。
柯以舟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带着林烟芷来到另一处房子。
打开门，装修过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哪？”
“我原来住的地方，遇见你之后打算重新装修成婚房的。”
“现在的房子住的挺好的。”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婚就结了，甚至赶不及搬进来。”
“嫌快可以当没有这一纸证书。”
“不嫌快。毕竟遇见你那天我就开始期待了。”
只是在里面转了一圈，林烟芷被熏得受不了，提前跑出来。
柯以舟笑着跟过来，“看样子我只能入赘你那了。”
“不是挺好的。”本来她也没打算搬家。
所谓结婚，更像是找个人陪伴，去消磨荒凉而孤寂的人生。
和他在一起后，这人生貌似没那么孤寂了。
白昼与黑夜交替，时钟转的过快，太阳落山，天又暗了下来。
地下停车场，还没来得及上车，柯以舟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看向林烟芷，“妈打来的，要不要和她汇报一下？”
“你定。”
他说的不是他妈，而是将她算在家人之内，有点不习惯，也有点暖。
柯以舟接通，点开免提。
“儿子，晚上回家吃饭吗？我今晚在家办party。”
他看向林烟芷，询问她的意见。
林烟芷摇摇头，她可能需要点心理准备。
“不了，你那party不得请你的老姐妹？”
“是啊，那群疯女人指定又要打你的注意，说你有了女朋友她们还不信，你倒是给我支个招。”
柯以舟笑出了声，“这个还真有，妈，和你说个事，我们结婚了，上午刚领完证。”
“真的呀！那太好了。”柯妈妈的音调明显高了许多。
那头熙熙攘攘的，能听到柯妈妈在向家里的阿姨传递好消息，好一会又道：“臭小子，那还不把媳妇带回来一起吃饭。”
柯以舟看着林烟芷，她脸有点红，可能是害羞了。
“你不是约了老姐妹开party？再说，今晚是我们的私人时间。”
“晓得了。儿子你得加把劲了，妈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我尽量。”
林烟芷感觉脸颊有两团火在烧，转过身，不再被柯以舟的眼神调戏。
电话挂断，柯以舟帮她打开车门，“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去了不就知道了。”
“你学我？”
“不行？”
柯以舟回到驾驶位，开车离开。
街边霓虹闪烁，树上皆是彩灯，已经有过年的氛围了。
林烟芷侧过头，柯以舟隐匿在夜色的暗影里，路灯反射的昏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这幅画面就像他的微信头像一样，以前没觉得英俊，现在越看越容易深陷。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感觉。
此刻她无比庆幸重生了一次。
柯以舟带她来的地方是一家高档餐厅，可能和过节有关，座无虚席。
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点过餐就退了下去。
柯以舟握着手机打字，忙活了好一阵才放下。
“你是不是没有休息日？”林烟芷忍不住问。
“和你差不多。”
服务员又过来倒酒，柯以舟递过来一杯，“尝尝？”
林烟芷不怎么懂酒，上一辈子参加不少时尚活动，也唱过许多，总觉得酒也像那些活动一样，华而不实，转瞬即逝，只为片刻的沉醉。
可能今天比较特别，她不由地多喝了两口。
或许正因人生大多时候都是无聊的，偶尔才需要片刻的沉醉。
“少喝点，一会儿我要背你回去了。”
“不愿意？”
“怎么会？只是怕你喝多了耽误正事。”
“什么正事？”话脱口而出，说完才察觉不大对。
赶巧这时候服务员过来送餐，她便不再多说，埋头吃饭。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吃完饭林烟芷大脑昏昏沉沉的，只想回家睡觉。
柯以舟笑着摇摇头，结了帐，叫了代驾。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他的肩上小憩，在车的暖风中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耳边有人道：“醒醒，回家再睡。”
林烟芷睡的并不踏实，柯以舟叫的轻，她还是很快睁开眼睛。
代驾司机已经走了，车停在地下车库，柯以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这一侧，弯腰将她抱起来，侧身把车门关上。
“我自己可以走。”
她还没动，柯以舟的手紧了几分。
“抱自己的老婆回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别打断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烟芷干脆踏实靠在他的胸前闭上了眼睛，顺便祈祷不要遇见邻居。
索性还算顺畅，到门口的时候，林烟芷要下来，柯以舟没拦着，放下她去开密码锁。
室内漆黑一片，他没有立即开灯。
“怎么不开灯？”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灯光瞬间亮了起来。
室内被装饰的花里胡哨，墙面上都是气球，装饰着新婚快乐，生日快乐的字样。
苏珊和江志宇手里各拿着一个礼花充当氛围组。
柯以舟不知从哪捧着个蛋糕出来，“老婆，生日快乐。”
“哦～”氛围组二人起哄。
林烟芷酒醒了不少，许了个愿吹了蜡烛，“什么时候准备的？”
“表哥可没那个闲功夫，只好指使我们，行了，我们也该撤了。”江志宇半推着苏珊往外走。
“不留下吃蛋糕？”
“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路过林烟芷身侧的时候，苏珊抱了抱她，“恭喜你，烟芷姐。”
“谢谢。”
江志宇倏地将人拉走半揽在腋下，“走了。”
苏珊反搂住他的腰。
林烟芷微愣，就听她笑道：“我们也要去约会啦。”
原来如此。
“快滚。”柯以舟毫不留情将二人扫地出门。
临走前还听江志宇念叨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氛围组一走，室内顿时安静了不少，柯以舟握着她的手单膝跪下，将戒指套到她手上。仰头看着她，真挚道：“本想着今天和你正式求婚的，没想到你先我一步。谢谢你嫁给我。”
林烟芷想说些什么，脑子乱做一团，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心里似乎在放烟花，终究只是拉他起来。
柯以舟抱她入怀。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结婚证是白领的？”
他调笑着，恍然间，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
她反搂住他，那么，就这样吧。
“想要什么礼物？”他凑在她耳边呢喃。
“已经收到了。”
“什么？”
“你。”
在冰冷的冬日，林烟芷决定送自己一份温暖。
——独白：结婚
一直以为要她打开心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直到今天被她给的惊喜砸的猝不及防。
过去乃至自出生以来，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幸福过。
没有数不尽的荒芜与寂寥，没有冰冷的黑夜，只有来自她的温暖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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