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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白露听到江娢要给自己安排亲事,以为她是厌恶自己了,焦急地说:“奴婢不想嫁人,只想永远陪伴在公主左右。”

        “那可不行,你愿意当老嬷嬷,我还怕以后驸马会看上你呢,”江娢从来不让白露干重活,白露身上的皮肤娇嫩如婴儿,“你长得这么标致,没人欣赏就太可惜了。”

        “奴婢不会的,”白露手里拿着针和剪刀,颤抖着说,“公主不信的话,让我自毁容貌也可以的。”

        江娢的心剧烈地跳动,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经历,把剪刀和针夺过来丢到屋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靠不住,就有我为你做主了,到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阻挠你的。”

        白露见江娢说得认真不似作伪,自己也迷惑了,“公主你不是想把我永远留在身边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江娢反问道,“所以你说想永远陪伴我左右,是因为你觉得我这么想,所以才这么说吗?那你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白露低头不说话,默认了,至于她的想法,根本就不重要。

        江娢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如果你是自愿的也就罢了,竟然瞎猜我的心思,还猜错了,我不想让你跟着我皇兄,是因为他虽然是个好哥哥,但不是个好夫君,后宫的女人你见了那么多,有哪个是真正过得开心的?”

        白露内心极为震撼,原来江娢真的为她考虑过,但她还是很不甘心,“那为什么红霜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能和她一样吗?”江娢本意是她们俩性格迥异,但白露理解成了觉得是自己比红霜更为重要,“她就是个人精,不比丽昭仪差到哪里去,你这么单纯,一定会被其他女人耍得团团转。”

        白露对江娢又亲近了几分,说话也更随意大胆了些,“我在宫里看了几年,不会那么轻易被骗的。”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如果把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压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你又对他一往情深,还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吗?”

        白露在自己这样问自己,答案是:不能。

        江娢看到白露这难得迷糊的样子就想逗她,“你呀,就是个找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白露怅然,谁又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但她真的找得到吗,就算有个人能这样对她,她还能再喜欢上别人吗?

        “我看那个郑肆就不错,他也挺喜欢你的,也不是说非他不可,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白露大惊,“公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娢说:“那天他送你回来,我正好看见了,就让小喜子去调查了一下他,这样才放心你和他的来往。”

        “他不是坏人,我不会害我的。”白露把自己和郑肆的过往简单地说给江娢听了。

        “那这是缘分呀,这就叫命中注定。”

        白露迟疑地说:“可我觉得他对我什么都不了解就说喜欢我,一点也不可靠。”

        “就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更要多相处啊,再说好多人成亲之前只见了一面,婚后也过得不错,只要人可靠,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江娢觉得白露能听她说这么多,对郑肆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要是不放心,就问他以后能不能在长安城定居,这样你可以随时找我撑腰了。”

        白露的娘以前受了委屈都不敢回娘家找外祖和舅舅撑腰,公主却这样为她着想,白露哽咽着说:“奴婢自愿跟着公主,等公主找到驸马之后,再考虑自己的事。”

        “傻丫头。”这次江娢相信白露是自愿的了,她摸了摸白露的头,驸马哪是那么好找的,不过反正白露不急她也不急,正好看看郑肆有多少真心,是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没过两天,司晨又约楚玄在醉仙楼里吃饭,这里的饭菜是真好吃,最重要的是,不用他给钱。

        “你是多久没吃饭了。”楚玄觉得太夸张了,司家嫡子,自己又没有亏待过他。

        司晨笑嘻嘻地说:“不吃白不吃嘛,等回去之后,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了,吃一顿少一顿。”

        楚玄问正事:“人送回去了吗?”

        “你说司霁?已经找人押送她回去了,不仅不怪你,反而感恩戴德。”司晨摇摇头,对这个堂妹也是很无奈。

        楚玄道:“感情的事,你不懂。”

        司晨“啧啧”两声,就开始喝酒吃菜,仿佛他真的只是来吃饭的。

        喝完一杯茶的时间,楚玄就听说书先生说完了一段故事,下台休息去了,转头又上来了几个穿着流仙裙的姑娘,还有一个衣着朴素抱着古琴的清丽女子。

        醉仙楼的一个小管事说:“诗社最近又收了一批新的诗词,特意请乐馆的绾韵姑娘为我们弹唱,各位客官请慢慢欣赏。”

        丝竹声起,舞女们翩翩起舞,乐馆来的绾韵姑娘琴技高超,嗓音动人,但是唱词的水平参差不齐,直到她唱到那首《游枫林山》。

        起初,楚玄只是手指随着节奏在桌上敲打着节拍,直到一曲终了,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淮玉曾经写过的词,虽然有几个字不同,但这就是淮玉写的没有错!

        楚玄想过去质问,可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引起了醉仙楼暗中维护秩序的人的关注,把他给拦了下来。

        这些客人他们也不好得罪,客客气气地说:“这位客官,绾韵姑娘是我们请来的,您要是想和她单独聊聊,就等晚上去乐馆吧。”

        楚玄说:“我只是想问一下,她刚才唱的那首词是谁写的。”

        “您是刚来醉仙楼的客人吧,这所有的曲子都是诗社收到的,贴在屏风后面,请移步观赏,上面有名字。”不过谁都知道,那些名字都是假的。

        楚玄走到屏风后面,果然贴着满满的诗词,他一下就锁定了自己要找的那张,而上面署的名字让他心头一震,淮玉!竟然真的是淮玉!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得知淮玉确切的消息,而这个字迹,他和淮玉通过不少书信,绝对不会认错的。

        楚玄也反应过来,虽然他不知道淮玉的容貌,忘记了她的声音,但他还认得她的笔迹。

        司晨走过来,问:“怎么回事,没见你这么激动过,找到淮玉了?”

        “还没有,但也差不多了,”楚玄的手轻抚那张宣纸,“原来她真的在长安城。”

        “看来今天这饭是吃对了。”

        “算你立了个大功。”如果不是司晨约他出来,这次肯定就错过了,下次机会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那还等什么,直接叫个人过来问问,”司晨拦住店小二,“这首词是谁送过来的,我家少爷对作者很感兴趣,淮玉你认识吗?”

        店小二说:“客官您有所不知,这诗社所有的诗都是匿名投稿的,落的名字可能是随手编的,可能这次是这个名字,下次又是另一个名字,能通过这个找到人的,这么多年来也就先帝一个人。”

        楚玄恍然大悟,原来她流落风尘之后不愿意用原名,所以用了曾经用过的假名。

        “那怎么办,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她下一次投稿?”司晨问道。

        “太慢了,也太被动,”楚玄把所有的诗词看完,“只要调查一下二十五日号去过枫林山的人就行了。”

        司晨不解地说:“你怎么能确定是二十五日,而且去的人那么多,一个个查难免有遗漏,花费的时间也不少。”

        楚玄说:“这张用的是泾县生宣,一般人家用不起,除此之外,还有七八张同样纸张且写的是游枫林山的,其中一张写明了日期是二十五日,所以,只要查二十五号那天,结伴出游的人就行了,她们一群人出行应该还带了不少仆人,一定非常显眼,会有人记得的。”

        “你要是对付楚天有找淮玉那么上心,也不至于……”司晨感叹了一句,赶在楚玄生气前溜了。

        有外人在司晨没有明说,但楚玄知道他介意的事自己没有直接继位,而是从楚天那里抢了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楚玄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想让楚天尝尝得而复失的感觉罢了,下半辈子靠着回顾那些辉煌的时光来活命——就像他上辈子靠怀恋淮玉来续命一样。

        店小二说:“客官,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招呼其它客人去了。”

        “我可以把这首词买下来吗?”

        “这是诗社要留存的,您要是喜欢,那边有纸笔可以随意抄录。”

        楚玄听淮玉唱过很多次这首曲子,早已倒背如流,但他还是抄录了一份。

        司晨出了醉仙楼,不过一个下午就把事情给查清楚了,回来时,楚玄还在等着他。

        “我跟你说,这事儿实在是太巧了,”司晨喝了口热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别废话。”

        司晨也不卖关子了,如实说道:“那天确实有一群贵女在山上聚会,相爷府的溥瑶牵的头,江娢江垣两兄妹也在,坏消息是她们里面,除了最大的江娢和最小的十二岁小妹妹,其他人都已经订婚了,最快的一个下个月初就要成亲了。”

        成了亲的女人容易要到一块儿,定了亲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她们都到了那个年纪,也只有江娢一点都不愁了。

        “这不都是好消息吗?”淮玉的言谈举止不像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哪怕她成了亲生过孩子都不奇怪,“只是定亲而已,哪怕成了亲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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