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议事完，江娢想悄悄地回房间，却还是被溥瑶给逮住了。

        “殿下，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溥瑶态度倒是好，一上来就认错了。

        江娢自己都觉得有些对不起溥瑶了，不怪她想出各种办法想圆房，但自己是真没办法帮这个忙，“你知错就好，下不为例。”

        溥瑶含情脉脉地说：“我这次跟厨娘学了几个菜，想向殿下请罪。”

        江娢说：“这次真的只是吃饭，不会玩别的把戏？”

        “我保证！”溥瑶笑得格外明朗。

        “那就姑且再信你一次。”也许是上次吃饭什么都没发生给了江娢信心，她便再次去了溥瑶那里。

        尝了一口溥瑶做的菜，江娢都不敢细嚼，直接吞了下去，表情很是难受。

        溥瑶说：“有那么难吃吗？”

        “你做的时候就没尝过？”江娢反问道。

        “没有呀。”

        “以后你还是别进厨房了，”江娢用茶水漱了漱口，“有的事情还是要讲究天赋的。”

        溥瑶吐了吐舌头，一脸娇憨的样子。

        江娢摇了摇头，专挑几个后厨做的小菜吃了，原本也不觉得味道怎么样，但在吃过了溥瑶的菜之后，便觉得它们是世间难得的美味了，但是吃着吃着，就有点困，甚至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等江娢睡死过去，溥瑶也放下了碗筷，为了保险，她在每道菜里都下了药，然后自己提前吃了解药。

        什么都不做等着哪天江垣来招幸，怎么可能。

        “把太子殿下扶到床上，手脚轻点，”其实药效很好，手脚重点江娢也不会醒，只是她自己心虚罢了，“然后全都退下去吧，今夜不许来打扰。”

        宫人们一一离开，应子鸣在门口却不见江娢出来，有些着急了，上前去敲门。

        溥瑶隔着门不悦地说：“吵什么吵，太子殿下今夜在我房中留宿，应统领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那可太不放心了，应子鸣说：“太子妃，请让殿下亲自跟我说。”

        “殿下那么累，已经睡着了。”

        应子鸣推不开门，又不敢带着兄弟们硬闯太子妃的房间，无奈之下还得去求助江垣和红霜。

        好在隔得并不远，听应子鸣说明了原委，江垣说：“立刻去阻止溥瑶，她不开门你就不会撞开吗！”

        红霜连忙说：“殿下别动怒伤了身子，臣妾这就和应统领一起去。”

        江垣信任地说：“交给你了，万事小心。”

        红霜出门时还是急匆匆的，但一离开江垣的视线就慢慢悠悠起来，仿佛闲庭信步一般。

        正是十万火急的时候，应子鸣忍不住提醒道：“侧妃娘娘，您能不能快一点？”

        “那么着急干嘛，”红霜依旧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我每日陪着太子殿下，正愁找不到机会动手，结果她自己往枪口上撞，这下子，谁都救不了她了。”

        应子鸣思虑过后，说道：“机会虽好，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难不成她还敢对长公主动手？长公主不会有危险的，”但是知道真相后的溥瑶会不会有危险，红霜就很期待了，“太子殿下也说了，让太子妃知道也只是有点麻烦而已，并非没有办法。”

        “这……”应子鸣还是很犹豫。

        溥瑶给应子鸣吃下一颗定心丸，“非必要情况下太子殿下不会动溥瑶，错过这次，她只会更加谨慎小心，你还想不想……替我报仇了。”

        应子鸣沉默，这个机会确实千载难逢，甚至不用他们做什么，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房间里，溥瑶痴痴地看着“江垣”的脸，虽然这个人屡次让她伤心失望，但她还是对他着迷。

        看够之后，溥瑶解开江娢的腰带，将她的衣服层层扒开，直到看见江娢胸上裹着的白布和纤细的腰，表情开始凝固了。

        溥瑶的第一反应就是江垣莫非是皇后为了巩固地位，从小女扮男装的，江垣和江娢原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然后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江垣和江娢出生的时候皇后还很年轻，未必不能再生皇孙，不必冒这么大的危险，而且红霜都怀孕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不是江垣，而是江娢。

        那江垣又去哪里了呢，溥瑶从头到尾不知道江垣中过毒，思绪已经发散到会不会是红霜和江娢生出出了不伦之情，然后抹杀了江垣。

        溥瑶把被子盖在江娢身上，走出房间，就看见红霜正系着披风站在门外，应子鸣在她身侧，两个人好像已经等待了许久，直觉告诉溥瑶，他们一定知道，“你们把太子殿下弄到哪里去了？”

        红霜面不改色地说：“太子殿下不就在你房中吗，我就是来接他的。”

        “你少在这里打马虎眼。”溥瑶也知兹事体大，没有直接说出来。

        “所有人都看见太子殿下进了姐姐房中，太子妃为何还向我要人呢？”

        “你……”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名侍卫过来悄悄在应子鸣耳边说了些什么，应子鸣心说总算等到了，“侧妃娘娘，太子妃，殿下有请。”

        溥瑶欢欣雀跃，最近对她不理不睬的一定是江娢，江垣心里还是有她的，只是有苦衷不能和她见面而已。

        红霜也笑了，不枉她等了这么久，江垣总算发话了。

        溥瑶第一次进红霜的房间，看见床上躺着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人，无法相信这就是江垣，因为害怕还后退了两步，没有像她预想中的那样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他，“怎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坐起来了，”红霜过去给江垣披上了一件衣服。

        江垣说：“娢儿没事吧？”

        “只是吃了会使人昏睡的药而已。”溥瑶不是没想过下猛药，只是没时间准备而已，现在看来幸好是这样。

        江垣说：“我现在这副样子，连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都做不到，更何况当太子，所以暂时让娢儿假扮成我。”

        红霜觉得不对劲，江垣为什么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解释上了。

        溥瑶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什么时候能好？”

        “如果有解药，很快就能好，”虽然治好之后身体也会比常人差，“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也可能很快就会死。”

        红霜阻拦道：“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不吉利。”

        溥瑶站不稳，一下子坐到地上，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江垣不理会红霜，让侍卫把溥瑶扶到椅子上，继续说：“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我死了，娢儿也会继续假扮太子，你还是太子妃，而且作为保密的条件，以后会格外优待溥家，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优待？也就是说父亲能安享晚年，她的兄弟仕途一帆风顺，这确实就是父母培养她的意图，可是她自己呢？

        守一辈子活寡，如果红霜生了儿子，以后还要看那娘俩的脸色……不对，她有了这个把柄，应该是所有人都看她的脸色才对。

        江垣循循善诱：“如果事情败露，江国没有楚国那样的规矩，你也不可能改嫁给我的弟弟继续当太子妃。”

        换个方向想，似乎就没有那么难做出抉择了，溥瑶没有子嗣，以后也不可能有江垣的孩子了，按照皇室的规矩，要么在宫中带发修行替亡夫祈福，要么回娘家再嫁，溥家原本也不开明，这样的女子都是要送到长安城外的尼姑庵的，横竖都要守一辈子寡，她说：“好，我答应你，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江垣早料到溥瑶会做出这个对她最有利的选择，点点头，吩咐应子鸣：“送太子妃回去。”

        溥瑶抢着说：“但我还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你一登基，就得册封我为皇后。”

        “这是自然，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

        溥瑶听后开心不少，“第二，红霜不能惹我生气，否则我怕我一个没忍住，就把事情抖落出去。”

        江垣皱着眉说：“红霜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就算说出去对她也不会有何影响。”

        溥瑶洋洋得意道：“红霜帮着隐瞒，乃是欺君之罪，孩子出生之后可以由我这个嫡母名正言顺的养育。”

        “好，这个也答应你，即日起红霜禁足在房中，绝对不会冲撞到你。”江垣只怕溥瑶冲撞到红霜，此举反而是保护了红霜和孩子。

        “这还差不多。”溥瑶用胜利的姿态鄙夷地看了红霜一眼，“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溥瑶走后，红霜质问江垣：“为什么什么都告诉她，还要答应那样无理的要求？”

        江垣说：“在我解释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红霜不解地看着江垣。

        “从这里到太子妃的房间距离很近，来回两遍都已足够，为什么？”江垣的语气满是失望。

        这点小计谋想要瞒过江垣，确实是异想天开了，红霜轻笑一声，“我和溥瑶合不来，本想借此机会让你对付她呢，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胡闹！”江垣爆发出中气十足的吼叫，“为了争风吃醋，将娢儿至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她？”

        红霜眨了眨眼，眼眶一下红了，“到头来，你真正关心的也只有江娢而已。”

        江娢一进来，就听到这么委屈的话，疑惑地问：“怎么说到我的头上了。”

        红霜抹掉眼泪，江娢和江垣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她不应该胡思乱想，但就是忍不住，她站起来，一下子气急攻心，江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江垣心疼地说：“去请张太医过来看看。”

        “我没事，”红霜挣脱江娢，“孩子也很好，殿下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孩子，是担心你。”

        “殿下还是担心长公主吧。”

        江垣哑口无言。

        刚才进来时叫“江娢”，现在又改口“长公主”了，江娢拉了把椅子坐下，既然溥瑶已经知道，那么很多事就得重新商量了。

        江垣对着站在门口的应子鸣说：“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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